灰姑娘皇后-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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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互看了一眼,不敢隐瞒:“是,昨夜刚收到他的快信。”
“快拿给我。”
不祥的预感让威不太愿意把信交出来,因为强已经离开万月台足足四个月了,第一次来信而人又没有回来,恐怕就是找到了。
果然,沅蔚看信时激动的情绪,证明了他的猜测:“殿下保重!您的伤口才刚复原,几天前身体才开始不发高热……”
“我要去宋国的华亭县一趟。”沅蔚打断了他的关心,已经下了决定。这封快信来自于宋国,信中所说的内容恐怕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他压抑着什么波涛汹涌的情绪,努力地克制自己,只将信按回桌子上,不愿再拿起。
已经八个月了,他前脚踏进鬼门关不止十次,可都被救了回来。没想到,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他,一直等待的会是这样一纸消息:属下已经在华亭县找到了芷儿姑娘跟傅天唯,他们生活在这里好一段时间了,有了自己叫‘物流’的商号,和一个孩子,看上去芷儿姑娘的肚子大概只有四个月大。
威、武先后露出挫败的表情,摇摇头,觉得无可奈何。
此时朴丞相却在殿外求见,显得神采奕奕:“殿下!真是天大的喜讯啊!恭喜殿下康复。”
“起来吧。”
朴丞相没有发觉沅蔚沉重的表情,反而喜形于色:“还有一件天大的喜讯必须告诉殿下,有太医跟臣悄悄地泄漏消息,说确诊太子没有生育能力,真是天助殿下啊!”
“确有此事?”威首先拍手叫好。所以说坏事干尽,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对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现在在整个京城都闹得沸沸扬扬,说是没有生育能力的太子不能继承王位,呵呵……”朴丞相开心地摸着自己下巴上花白的胡子。现在万月台的王子一共只有两个,太子不能生,那继承人不就只剩下二殿下了吗?
“是你把这消息传出去的吧?”沅蔚低低地打断三人大好的心情。
“殿下英明。”朴丞相收起笑容,朝沅蔚鞠躬请罪,明白瞒不过这位聪明的王子。
万月台只剩太子跟他两位王子,除了朴丞相,几乎所有官员都是太子的羽翼,这种消息,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愿意泄漏出去:“有派人保护那位泄漏消息的太医吗?”
朴丞相闻言马上跪在地上:“请殿下宽恕,等老臣安排好一切时,那太医已经命丧府中。”
早知道会是如此:“算了,就等沅熙有什么行动再说吧。我打算到宋国的华亭县一趟,劳烦朴丞相帮我打点这里了。”
“现在太子不能生育的消息已经弄得人心惶惶,这个时候,正是殿下宣布大婚,专心生儿育女的时候。”朴丞相不解,这明摆着的大好时机,他为什么还要远行?
“我早已大婚过了。”沅蔚沉声纠正。
“殿下!”朴丞相快疯了,从前英明的二王子,到底去哪里了?这次在别苑遇刺差点身亡,他也对如何遇刺的事情只字不提,好不容易醒来,就只想着那个假公主妓女,这不明摆着是被下迷魂咒了吗?!
沅蔚紧闭双唇,表明不想再谈下去。
跟随他多年的朴丞相已经年过五十五,辛辛苦苦辅助他达到今时今日的威望,实在不想功亏一篑:“即使殿下能找到那假公主又如何?不要说是陛下,就连万月台也根本容不下她!”
“出去。”只不过两个字,就让朴丞相变成了哑巴,他身为沅蔚的长辈,虽然位居臣职,可也是第一次被赶,想当年他辅助他的母亲成为王妃,要不是被当今皇后所陷害,恐怕沅蔚早就是太子了。如今他又情何以堪?
怀着恨铁不成钢的怨恨,朴丞相一声不吭地下跪告退,决定眼不见为净。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五章 宿命篇:第六节 新生生命(上)]
布衣打扮的沅蔚跟强和刚三人就躲在街角,远远地看着正站在一个小摊前把玩童鞋的一男一女。她脸上露出的笑容以及她轻抚肚子的动作,都在证明她的幸福。
从她肚子的大小,能看得出来她大概怀孕六、七个月左右。而一直站在她身旁,陪她挑选婴儿衣衫的男人,正笑着低头对她说着什么。即使距离远得根本听不见他们在怯怯私语的内容,可那两人脸上相似的幸福表情,让人无法错认。
沅蔚捂住隐隐作疼的腹部,猛地收起视线,隐没在墙角。他仰起头,闭上苦涩的双眼,把自己瘦削的身体靠在墙上,开始喘着粗气,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快,拿药来!”强看出二王子深陷的黑色眼眶,知道他药隐又犯了,赶紧接过刚早就准备好的药剂,全数倒入沅蔚正不由自主哆嗦的口中。
片刻以后,他才恢复了顺畅的呼吸,并睁开通红的双眼,吸了吸鼻子,脸颊似乎又瘦了几分。这十个月来一直这样,只要一天不服用这种止痛药,他就觉得痛不欲生。
似乎做了最大的决定,等他再次忍受着钻心的痛苦,想要再探出墙角,看那两人最后一眼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早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强看出主子的失望:“属下已经知道他们的住所。”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沅蔚在最后才抬起大手,无力地挥了挥,说出决定:“不必了,准备回宫吧。”这两个人,原本就是他自己放走的不是吗?天唯曾经为他挡过一剑,最后亲手刺了他一剑,如今又找到了那个同乡女孩,这一切,其实是不是早就注定好的?而他只不过是他们两人的意外?
刚、强一听,差点感激涕零,只能大声低头答应:“是!”
沅蔚漠然地看向两个大男人脸上无法掩饰的笑容,看来他寻找鞋子主人的执着,连累了这些关心他的人不少啊,也是时候收回这一年的荒唐了:“我想自己再走一会,你们先回客栈吧。”说完,他便独自走出这个墙角,往人群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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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人群中的涩芷挽着天唯的手臂,一边走一边摸着不算大的肚子,对身后啊罗抬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忽然就惊讶起来,不知不觉竟然买了这么多:“是不是太多了?”她甚至连孩子是男是女都还不知道。
“你现在才发觉?你刚刚连六岁女孩穿的花裙子都买了,我差点以为你中邪了。”顺着涩芷的疑问,天唯终于有机会发表意见。
怀孕的女人就更惊讶了,她把嘴张大成O状,白了身旁的男人一眼,不满地控诉:“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
“……”不想浇灭她的好心情,难道也是他的错吗?算了,谁叫她是孕妇?不过十八岁的孕妇实在太年轻了些,天唯实在很难从她精致的脸蛋联想到她突起的肚子。为了自救,他只能选择声东击西:“你看你的肚子是不是太小了?都已经过了预产期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涩芷用手指托着下巴,开始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自从怀孕以后,她好像笨了许多:“已经过了吗?过了多少天了?”她想了又想,最后才想起什么:“我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她怎么没印象了?古代也有预产期?大夫有说吗?
“不是说怀胎十月吗?从你最后一次月经到现在,已经十个月啦。”天唯没好气地提醒,倒是每次大夫来看她,他都有记住她的回答。
涩芷恍然大悟,跟天唯就像亲人一样,而且还是唯一的亲人,她明白他对自己的关心。于是堆起笑脸,嘟起嘴巴,她直往他胸膛蹭去,伸了伸舌头,撒娇道:“嘻嘻,我都忘了~”
天唯只能宠溺地摸着她的小头,继续这温馨的一刻。
可将脸埋在他胸前的涩芷明白:这所有温馨的画面,只不过是两人努力所营造的东西,两人分明能感受到彼此的努力,可她同时也深深地明白,这一切只不过是努力才得来的幸福。知道怀孕以后已经八个月,即使同在一个屋檐下,哪怕因为她怀孕在身,所以并未同床,可两人有不少机会腻在一起,只是天唯从来没有伸手抚摸过她的肚子;也不像电视剧里演的所有爸爸一样,倾听她肚子里孩子的声音;他从来没有对肚子里的孩子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跟她讨论过孩子是男是女……
一堵无形的墙,压得她一直喘不过气来。就跟当初妈妈带着自己,幸福地嫁给爸爸的时候一样,无论她多努力,却还是成为妈妈跟爸爸之间最大的心理障碍。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起这份恐惧,就是生怕会搅乱两人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美满”。
明知道不该有这种感觉,她甚至不止一次责备自己:你是不是太理智太现实了?为什么就不能不那么苛求?他跟孩子都是无辜的不是吗?
就在两人忘情地在大街中相拥的时候,不远处忽然传来吆喝:“滚开!”咚咚作响的马车急速朝他们的方向驶来,天唯第一时间把涩芷抱到了一边,让疯了似狂奔的马车通过。
啊罗在一旁忍不住咒骂:“瞎了吗?怎么不看人呢!?这些总来店里捣乱的恶霸,真是无法无天了!”他认出了驾驶马车的人,觉得气愤难平。
与此同时,更远处传来了警报的铜锣声:“着火啦,着火啦,傅天唯的‘物流’商铺着火啦~~”
“什么?!”天唯放开还在余惊中的涩芷,匆匆交待啊罗:“保护少夫人回家,我去看看,你马上过来!”话刚说完,就跑走了。
“是。”啊罗也没有耽搁,马上扶起矗在原地,微弯着腰的涩芷,就要离去:“少夫人,我们赶紧回去吧。”
涩芷被他拉着走了几步,才捂住肚子喊停:“不行……我肚子……好疼……”刚刚被吓了一跳,大概孩子在抗议了。
“那怎么办?是不是很疼?我马上去找大夫,您站在这里别离开好吗?”
涩芷在他离开前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不用管我,你快跟少爷去看看,我没事,疼一会就能自己回去了。”她知道这种阵痛还不是生产的预兆,羊水都还没有破呢。
“那……?”眼见涩芷脸上逐渐恢复了红润,他才放心答应道:“那小人赶紧跑回家放下这些东西,再让其他下人架马车来接您回去,您就站在这里休息一会好吗?”
“嗯。”她含笑点了点头,明白他比谁都要担心商铺的事情。
啊罗刚走,忽如其来的疼痛感首次从腹部传来,涩芷觉得肚子一阵痉挛,她只能慢慢地靠着墙边,跌坐到地上。刚刚好不容易恢复的红润,迅速被苍白所代替,她甚至感觉自己开始全身发冷,不停地冒着冷汗的她,眼前一阵晕眩和黑暗,竟然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晕倒在大街边上……
穿着汉服锦缎的她相当朴素,可他一向过目不忘,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她。
沅蔚四处都看不见天唯,只能赶紧将她抱起来。以前她的重量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根羽毛,可现在他竟然感觉有点吃力。太过大的动作,牵动了他腹部上的肌肉,让那刚缝合不久的伤口传来隐隐伤痛。但他根本顾不上这些,因为他刚抱起她,就发现有液体从她的下身汩汩地流了出来,还濡湿了他的裤子。那液体伴着血丝,染红了她的裙子下摆。
她早产了!这是沅蔚心中第一个不安的念头,这代表孕妇跟孩子都会有危险。
沅蔚的心往下一沉,来不及咒骂天唯的疏忽,就抱起她往回跑去。在大街中穿梭张望,他只想尽快找到刚、强他们,让他们赶快找大夫和接生婆。
因为剧痛和上下颠簸,涩芷被迫在晕眩中恢复了意识,却没有力气睁开双眼。明显感觉到下体的湿润,她明白自己快要生了,忍受着肚子传来的剧痛,她下意识地攀紧了抱着她奔跑的男人的脖子,颤抖着蜷缩在这温暖的怀里,极力汲取他胸膛上的温暖。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天唯,因为天唯没有这么瘦,即使在剧痛中,她仍能明显地感觉这个男人身体的紧绷以及微突的骨头——这是一个非常瘦却温暖的男人,是谁?
她想睁开双眼,迷糊中看见一个白皙又减削的下巴,以及一把胡子,可惜更强大的黑暗硬是把她拽得更深……除了锥心的疼痛以及耳边跳得极快的心跳声,她再也无法感觉到别的东西。
奇怪的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虽然太快,却莫名地安抚了她的恐惧,因为有人正在救她跟孩子。
明知道刚刚怀里的女人有了意识,紧闭呼吸的他居然一边奔跑,一边害怕她的清醒,生怕她会激动地不愿意接受自己的救助。男人光从她悬在半空中,缠着棉布的右脚踝就能看得出来,她有多痛恨他加在她脚上的那把金锁。
可没想到涩芷在没有看清他模样之前就再次昏迷过去,他更急了,同时发现从她下体流出来的鲜血,正沿着她的裙摆,也染红了他的裤子。客栈离这里太远,大汗淋漓的他早就气喘吁吁,苍白瘦削的脸此刻更为难看,他甚至感觉双手已经不属于自己,跟腹部一样变得麻痹。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