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第10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重要的。
可是,若要崭露头角,在这战乱时期,就得让儿子上战场。
可自已只是想一想就接受不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自已只有这一个宝贝疙瘩啊。
平日里,特别是近两年,自已对儿子的关注放松了很多。派到府里的婢子又被他撵到了后院,对他的一些举动一无所知。
这孩子,就不能体恤做母亲的一番心么?
独孤贵妃长吁一口气,感觉李迥的情绪安稳很多,便扶起他来。
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心中又软又疼:
“哟,看呐,我的儿子真是越长越好了。不是母妃自夸,这么些皇子,能赶得上我儿子的,一个都没有。”
李迥“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母妃,你夸自已还是夸儿子呢?”
“嗯,夸咱俩,好吧?来,跟母妃说说,想吃什么?”
“母妃既然叫孩儿前来,定然都准备好了,还用孩儿说吗?孩儿就等着吃吧。”
李迥心情好了大半:有母亲,就是好;有得宠的母亲,就更好;有既得宠又不会恃宠而骄的母亲,那简直是难得一遇。
自已占了天时、地利,缺的是人和,历练什么的,自已还小,总能积累起来。
想起刚才自已偷偷落泪,李迥汗颜。幸好,可以躲在母妃这里落泪,自已的母妃,永远不可能背叛出卖自已的。
母子俩说笑着,准备用膳时,有内侍前来:
“禀贵妃娘娘,圣上听说韩王殿下在此,一会儿也会过来用膳。”
独孤贵妃点头:“知道了。”
和蔼地看着李迥:“你先坐着,我得去小厨房安排几样你父皇爱吃的小点和羹汤。”
“母妃自便。”
独孤贵妃带了知莲走进偏厅:
“谁跟着韩王殿下的?”
“回娘娘,是松子总管。”
“嗯,悄悄传他到偏厅,我有话要问他,你去小厨房安排吃食。”
“是。”
松子惶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冒。按照自已对贵妃娘娘的了解,这小半天都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已,一定很是生气。
殿下呀,您又惹了什么乱子,总该跟小的通个气啊?这么莫明其妙承受娘娘怒火,小的真是冤呐
若是因此丢了小命,那自已是天下第一的枉死鬼。
“松子。”
独孤贵妃突然发话,松子吓了一跳: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独孤贵妃先前只是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松子这般告饶,倒是吓了她一跳: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要这般讨饶?”
“娘娘容禀,小的没做什么啊。若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请娘娘明示,给小的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呸,那你鬼叫什么我叫你前来,只是想问你,你们殿下受了谁的气,那么憋屈?”
“受气?谁敢啊”
“先前从宫里出去后,他去了哪儿?跟谁一块?做了些什么?”
“小的没陪同,只知道殿下随雍王殿下出去,去看望一个朋友,跟她合计一些事情。”
“跟雍王殿下?跟她合计事情?她是谁?”
“这”
“快说。若有隐瞒,立即杖毙。”
松子被独孤贵妃的话吓住了:
“娘娘饶命。殿下去了方府找郭钏,就是那个钏儿。详细情形,小的就不知道了。”
“为什么是方府找姓郭的?寄住?”
“呃,郭钏乃汾阳王的亲孙女,虽然是庶出,却很受看重。至于为什么是方府,小的真不知道。”
独孤贵妃点点头:“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了。行了,好好服侍殿下。以后,我会再给七郎派位总管,你就随侍七郎吧。你放心,虽然无劝却没人敢小看你,而且,我还有额外恩赏。”
“这是小的应做的,什么位置并不重要,关键是照顾好殿下。”
独孤贵妃点点头,扔给他一个荷袋:“自已拿去换吧。”
当日晚膳之后,独孤贵妃十分殷勤地讨好李豫,让李豫简直是心花怒放,眼中但见贵妃,再也看不见其他女人。
第二日辰时初刻,独孤贵妃便拿了李豫亲笔签下的出宫函,遮了头脸,只带了知莲悄悄出宫,与宫外的独孤家的私兵汇合,低调地向方府而去。
钏儿正蒙头大睡,波力在一边打着鼾,突然,小老鼠冲进来吱吱叫:
“王,快醒醒。有一股不善的气息已经到了府邸附近。”
波力弹身而起,对着钏儿耳边大叫:
“钏儿,快起来。”
“什么事?还早呢吧?”
“有危险靠近,你赶紧换好衣服。我跟它去看看。”
钏儿一惊,清醒过来:莫非,战乱又起?
待钏儿换好衣裙,许嬷嬷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看着穿戴齐整的钏儿,愣了愣:
“娘子,有一位夫人前来,要求见你。”
“要见我,还是叫我去见她?”
“有区别吗?”不跳字。
“嗯。”
“是她身边的婢子上前道,说她家主人请见贵府主人。”
“若要见我,可能还算善意;若是要我去见她,那必然身份尊贵;现在这又是什么来历?赶紧请到会客厅,安排早点,我立即前去。”
“是。”许嬷嬷很紧张,生怕来者不善。若娘子再有什么闪失,这可是在眼皮底下,那可怎么交差?
独孤贵妃叮嘱独孤家的私兵在外分散等候,自已带了知莲,随着许嬷嬷进了会客厅。
安坐下来,看着安排的早点,微微一笑:
“倒是会待客。”
钏儿穿了银红撒花镶貂毛袄儿,带了如意进门,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只得笑道:
“贵客临门,不知有何见教?”
独孤贵妃取下黑色帷帽,转头看着钏儿,钏儿倒吸口凉气:两条春山含翠的柳叶眉,一双秋水无尘的杏子眼;鼻如悬胆,唇似丹朱;莲脸生波,桃腮带靥;说甚么出水落shen,还疑作散花天女。
钏儿看着面无表情的神仙样的美女,哀叹:此夫人穿戴相貌,那定是非富则贵啊。
自已又惹下什么冤枉债,还被追上了门来?
第161章为母则强。
第162章荣光
第162章荣光(求收藏!求推荐!)
知莲轻喝:
“独孤贵妃娘娘当面,还不下跪请安”
钏儿一惊,却也不见惊慌,舒缓地拂了衣裙跪下:
“民女郭钏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千秋。”
独孤贵妃没叫钏儿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钏儿:
“抬起头来。”
钏儿应喏,沉静的眼打量着堪称国色的独孤贵妃:下跪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以前淘气,常被严厉的爷爷惩罚,一边跪着哭泣,一边背书,这脸皮早就跪厚了。
若自已真是小丫头,估计会被这高高在上的皇权压得嚎啕大哭吧?
幸好,自已还能应付。
独孤贵妃,就是李迥的母妃?那么,独孤贵妃前来,就是为了李迥的事?难道想给自已一个下马威,莫打她儿子的主意?
自已本来就没打主意,所以,这一点完全可以让她放心。
清冷柔和的声音响起:
“你跟韩王殿下很熟?”
“回娘娘话,算是吧。我们认识好几年了,殿下多次帮助民女。”
“你起来说话。”
“民女谢过贵妃娘娘。”
“倒是个小美人,也算知进退。你对韩王殿下怎么看?”
“殿下是个心胸开阔、仗义、聪慧的人,钏儿当他是好朋友。”
“他没跟你提过什么?”
“娘娘指的是什么?”
“比如,告白什么的。”
“呵呵,娘娘可真是直接。韩王殿下的确在新年期间提过,说,等民女到十三岁,就来提亲。”
“你拒绝了?打击了他?”
“没有,哪能呢?民女虽然还小,却也知道尊重别人的感情。只是不想贸然承诺,那是对他人感情的亵渎,也是对自已的不负责。不过,民女答应他好好考虑。”
“你倒是坦白。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我能支持和赞同?”
钏儿腹诽:你这样的大忙人,一大早扑来,不就是想兴师问罪么?自已不直接些,你早晚还不是能打听出来。到时候找了理由,正好收拾自已这样无依无靠的民女。
唉,没断奶的孩子就是这样。
心里暗暗决定跟李迥拉开距离。
“娘娘差矣。民女之所以坦承一切,是因为您是殿下的母亲,做母亲的对孩子一片真心关切,民女能理解。”
“你就不怕我阻拦?”
“莫说此事民女尚未想好,就算想好了,他若听从自已母亲的话放弃,虽然显得对感情不负责,显得懦弱,但是,也是一片孝心。”
“呵呵,”独孤贵妃清脆的笑声传来:
“言不由衷。有几个人不想攀附皇室?”
“民女不想表白自已,民女所求,不过是找一个可以执手一生之人,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什么财富,什么权贵,都是过眼云烟。”
独孤贵妃一抬手:
“其实,我今天倒不是来过问这个的。”
钏儿冷汗“唰”地一下流了下来:这女人,太狡猾了,什么都打听清楚了,才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真是会挖坑。自已怎么就那么坦诚呢?
懊恼只在钏儿心中划过:
“娘娘有什么吩咐,请讲。”
“昨日,韩王过来,发生过什么事吗?”不跳字。
“昨日?没什么事啊。雍王殿下与韩王殿下一起过来,还有民女大哥陪同呢。只是谈了几句与民女家仇有关的事而已。”
“想报家仇?那么,谁为你出谋划策呢?谁在为你安排这事?”
“回娘娘话,主要是雍王殿下安排,我们都听他的。”
“哦?韩王就没说什么?”
“韩王殿下吩咐民女,说‘大哥说的对。大哥有能耐,有经验,我们听大哥吩咐。钏儿,你也莫心中激动胡乱行事,一切得绝对听从大哥调度。’”
“有能耐?有经验?原来如此。钏儿,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不跳字。
“拜托不敢,娘娘吩咐。”
钏儿心想:来了,肯定是要求自已别见韩王。自已该怎么回答呢?
“平日里多鼓励韩王,若他有考虑不周到的地方,多提醒他。他需要历练,需要成长。你们既然是朋友,多帮帮他,好吗?这是一个母亲的托付,不是深宫里娘娘的吩咐。”
“嘎?”
钏儿诧异地审视独孤贵妃,这样的贵妃还是第一次看到。对了,见贵妃也是自已两世以来第一次。
“民女只要能帮上的,绝对全力以赴。韩王殿下对民女有恩,民女定全心帮衬。”
“那就谢谢你了。”
知莲服侍独孤贵妃上车:
“娘娘,您问清楚了?”
“已经明白了。七郎心悦这丫头,而雍王在这丫头面前压过了七郎的风采,七郎心情难免沮丧。唉,还是年纪太小,沉不住气。”
“雍王年长,经历的事情多。韩王殿下有您疼,心思单纯。雍王殿下不会有其他想法,也来争这么个小丫头吧?”
“也许,他不是为了争人,其本来目的就是为了打压七郎。大家都知道圣上对七郎最是喜爱。哼,圣上还让我派人去寻那沈氏,他儿子却在这里伤害我的儿子,气死我了。纤蝶从洛阳回来没?”
“已经回来几日了,说休息好就回宫服侍娘娘。”
“不用。我不想再派她出去帮着寻找那沈氏了。让纤蝶到七郎府中做内院总管,替我照顾他。怎么着,七郎还得叫她声姑姑,要给她几分面子。”
“是,奴婢会告知她。”
“这雍王仗着是长子,又多年历练,竟然现在就要踩压弟兄,他以为,那位置天生就是他的?等着瞧”
“娘娘息怒,伤了自已身子,虽然有圣上心疼,可痛苦的还是自已,别人可替不了。”
“知道了,死丫头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吩咐下去,驾车到独孤府,我还有话交代父兄。”
待独孤贵妃离开,钏儿的内衣已经汗湿。不是怕她,而是怕在气头上的女子,何况还是如此有权的女子。失去理智的女子不知道什么叫讲理,更是难缠。
弄不好,那是要命的事。
幸好钏儿拍拍已经发育了‘小笼包’的胸脯,庆幸不已。
二月十六,黄道吉日。
一大早,便有内侍前来传话,着赵国公府备香案,准备接旨。
钏儿换好衣裙,忐忑不安地赶到绛阳院,心中掠过无数猜测。得失之间,只觉得身子如同在火炉上炙烤。
王氏看见她,么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眯了眯眼,温和地关心她:
“钏儿身子好些了么?”
钏儿看她张嘴说话,如同看见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蛇在吐蛇信,忍住不适,恭顺地道:
“谢夫人关心,钏儿很好。敢问夫人,身子可恢复了?”
王氏差点咬了舌头,这个居心叵测的死丫头: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