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命-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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钏儿脸色大变:
“是哦,恶毒的女人只能生个歹毒的崽子。”
听两人争锋相对起来,霍国夫人沉声低吼:
“住口”
钏儿咬住嘴唇,心想,好歹自已几十岁的人了,不用跟一个小兔崽子较劲。
郭钧诡异地一笑:“好,住口”
右手向钏儿头部打来:
“那我动手”
钏儿没想到郭钧会突然袭向自已,又不是什么武林人士,没有高深武功,躲避不及,转念又想到不过一巴掌,还是受得起,便硬生生地受了这一重击。
“梆”
脑袋一痛,眼前一黑,人软倒在地。
一股温热从头部淌了下来,慢慢在地上扩散,浸湿了钏儿上半身,一片殷红。
霍国夫人失声惊叫:
“杀人了王氏,你纵容你儿子杀人,若钏儿有个好歹,我发誓,你必不得好死。你自已对钏儿做下了灭绝人性的事,钏儿顾及你的颜面,没说出来,可是你却对四郎的言行不管不顾,我希望,你承受得起后果。”
抱起钏儿,对王氏吼叫:“赶紧拿药来。”
恶狠狠地瞪着郭钧:“什么不学,学了杀人?还是杀自已的姐妹兄弟?等你祖父父亲回来,你自去向他们解释。”
郭钧没想到猛力一击,会把钏儿击倒在地,还流了那么多血,手一松,棍子从衣袖内滑了出来,失神道:
“她死了么?没气了?”
“那不正好,遂了你们母子的意。可怜的钏儿”
王氏颤抖着手拿了止血的药:
“先给她止血,血流多了,等大夫来就没救了。”
王氏腿痛,下不了地,郭钧又被惊住了,霍国夫人抱着钏儿,实在没法,正想放下钏儿去接药,门外却又冲进来一人:
“母亲,听说您受伤了,大夫来没?说什么没有?”
冲进门来的是郭钢。
他话音刚落,人已到了王氏床前,看清楚眼前情势,眼睛连眨:
“这是怎么回事?”
看王氏手上拿着药,便接了过来,蹲下身子给钏儿抹上,看血缓缓止住,方寻了干净绢子裹住伤口,又盛了热水,给钏儿清洗脸上的血迹。
除了喘气声和郭钢悉悉索索的忙碌声,偶尔还有钏儿无意识的呻吟,屋子里算是很安静,估计此时掉根针也能吓住众人。
郭钢再探了探钏儿呼吸,感觉比先前要平稳些,方放下心来,从祖母手里接过钏儿,放置在贵妃榻上,拿了一床锦被给钏儿盖上:
“地上寒凉,让她先歇歇,莫叫醒她。”
然后坐在矮榻边,看着地上的短棍:
“谁打了钏儿?四弟,你能告诉我吗?”不跳字。
郭钧眼睛连眨,一下扑到郭钢腿边:
“大哥,我没想到会打这么重,会流这么多血,大哥,我没想杀她,我不是想杀人啊。”
又低头看着自已的双手:
“没想到,我的双手没沾上贼寇之血,却沾了自家兄弟姐妹的血,大哥,你帮帮我。”
“母亲怎么受伤的?你又为什么要伤钏儿?”
郭钧摇头:“我是听朱嬷嬷说钏儿伤害了母亲,我心中气愤,就拿了这短辊打了她的头,我没把握好轻重。”
郭钢转头看着王氏,看着她乌青的眼和肿胀的额头,心里有一丝疼:
“母亲,是钏儿伤的你么?”
王氏嗫嚅着,正想说是,霍国夫人严厉地看着她:
“你还想撒谎?还想造多少孽?要把你的儿子一个个全毁了么?”
王氏低头:
“是我对不住钏儿。”
郭钢正要说话,帘子外却传来应嬷嬷的声音:
“老奴应嬷嬷,不是故意进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霍国夫人看着满地血腥,头痛不已:
“你说吧。”
应嬷嬷恭敬应喏:“有宫使前来传旨,已经进了府。”
霍国夫人看了看王氏:
“知道了。想来,可能是三郎和王爷有了战功,朝廷嘉奖,我去吧。”
应嬷嬷迟疑道:
“回夫人话,宫使特意指明,要五娘郭钏前去接旨。”
“啊?”
看着昏睡不醒了钏儿,一屋子人慌乱了。
第157章一团乱麻。
第158章欲盖弥彰
第158章欲盖弥彰(求粉红!求收藏!)
阑尾炎发作,晚了点,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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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短木棍击打到钏儿头部的时候,钏儿昏迷过去,却是带着闷笑昏过去的。
真是活该自已怎么能轻敌呢?还以为不过是一巴掌,没想到却是挨了一记闷棍。
何其相象这跟自已初回府时为了波力打的第一仗所采用的方法简直是一模一样。
古人的着装,为一些阴谋诡计带了不少便利,这宽大的衣袖能容纳太多的黑暗与心机。
郭钢帮钏儿上药止血的时候,钏儿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不想动。这小身板,打一架再劳心劳力,累得有些受不住了。
钏儿知道王氏也不可能现在取了自已的小命,血好象也止住了,便睡了过去。休息好了才能更快恢复,不是吗?
谁知,却错过了传旨接旨。
霍国夫人不知道钏儿在睡觉啊,以为仍然昏迷着,怎么也得等大夫来看过,用了药才成。
犹豫半晌,霍国夫人对应嬷嬷吩咐道:
“你安排人恭请使者到正厅宽坐,安排香茗点心。”
而后转头问王氏:
“你这里有没有我能穿的外袍,或者拿件半臂也成。我这外袍被钏儿的血沾染了,若传进宫里,还不知会被传成怎样呢。”
王氏想了想:
“平日这些都是朱嬷嬷安排,我还真不太留意。”
用手指着靠左的橱柜:“那里面的好象是颜色比较深一些的衣裙外袍什么的,大家看看?”
霍国夫人也没多说,径自打开橱柜,翻看,选了一件浅苏芳的外袍披在自已身上:
“先这么着吧,见了再说。”
走了几步,又回头:
“钢儿随我一起来。”
带了郭钢到了正厅,却见一三十来岁的圆脸白面内侍正面色平和地慢慢喝茶,偶尔跟应嬷嬷说两句,身后站着两名小内侍。
霍国夫人偏头看了看郭钢,郭钢轻声道:
“此乃内侍总管吉总管。圣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跟随侍奉。”
霍国夫人脸上堆满笑容:
“劳吉总管久侯,罪过啊。”
吉总管回身看见霍国夫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赶紧起身恭敬一礼:
“见过霍国夫人,没想到会见到夫人。夫人过来探望?”
霍国夫人笑道:“过来看看。吉总管请坐。”
霍国夫人抿了一口茶:
“不知道此行传什么旨意,还劳吉总管亲自前来?为何定要叫我那孙女一起接旨?”
吉总管面带笑容:“所为何事,某也不知,圣旨里自有明示。是否已经派了人通知郭五娘前来?”
霍国夫人迟疑:“这孙女身体有恙,可能无法前来。”
吉总管微眯了眼:“哦?那可怎么办?不知郭五娘何病?可请了太医前来诊治?”
“请了钟太医。只是还未到府。”
“若本人不能接旨,某只能回宫回禀圣人交旨。是否再次前来,由圣人定夺。”
“应该的。老身送吉总管出去。”
“夫人容禀,某怎么也得等钟太医到了,诊治一番,有个结果再走。否则回了宫,圣人问起那郭五娘何故未曾接旨啊,某回答病了;什么病啊,某回答不知道。您说圣人会怎么想?”
霍国夫人十分为难:“这吉总管前来宣旨,却去见病人,若过了病气就不好了。”
吉总管不以为然:“哪里就那么脆弱了。夫人再三阻拦,莫非有什么隐情?夫人直说吧,某必会保密。”
保密?保密就不会问了。
霍国夫人叹气:人说家丑不可外扬,难道竟然捂不住了么?
吉总管这一探看,必然要问是怎么受伤的?为了不让自已背上虐孙的名头,少不得要分说一番。
伤脑筋啊
正要先解释,却听青鸥在外回禀:
“夫人,钟太医到了。”
钟太医一身寒气走了进来,与霍国夫人与吉总管见过礼之后,便急着要见病人:
“这大冷天的,可耽误不得。人在哪儿?”
霍国夫人无奈:“请随我来。”
又示意郭钢先进去,至少得让王氏衣着严整吧。
进了卧房,王氏已经换过衣服,却跟郭钧脸色苍白地紧紧依偎着缩在床边,惊骇的眼神看着钏儿躺着的那个矮榻。
霍国夫人皱眉:
“怎么了?什么事如此慌乱?”
王氏回过神来,低下头没有说话。郭钧却一把拽住郭钢:
“大哥,这钏儿太邪门了。趁她没醒,快些把她扔出府去吧。”
郭钢瞪他:“胡说什么呢?宫使在此,莫再胡乱开口。”
“大哥,是真的。太可怕了。刚才一群老鼠护在她床榻边,谁要靠近就会有几只窜上来咬人,你说,这不是邪门是什么?可恨我应该一棍打死她。”
郭钢伸手捂住他的嘴,却是晚了。
吉总管脸色大变:“郭五娘竟是被打伤了躺在这里的吗?这位郎君是?”
霍国夫人道:“是我那三子的四儿。可能受了寒凉胡乱说话,吉总管莫当真。”
吉总管拉了钟太医:“你先看看郭五娘活着没?”
钟太医骇然,赶紧走过去搭脉,然后神情放缓:
“无妨。只是气血两虚,此刻昏昏沉沉,倒无性命之忧。”
吉总管点点头,走到郭钧面前:
“四郎,你为何要出手伤郭五娘?还恨不得打死她?”
王氏出声想提醒自已的儿子,吉总管却抢先道:“某问了才好回宫回话,两位夫人就莫打断。某不会害郭府的。四郎,说呀。”
郭钧也觉得情形不对,可是,面对有些威压的吉总管,他还是有些发憷。而且,郭钧发现,自已母亲和祖母好象对吉总管有几分忌惮,就想着,也许吉总管能主持公道:
“她她先动手伤了母亲,我才教训她。没想到她不禁打,一下就晕了。”
“那,她为什么打你母亲?据说,郭五娘乃庶出,你母亲是她嫡母,她敢动手就是忤逆,可以到京兆尹告她,要不,某派人马上到官府告发,落她的罪?”
霍国夫人与王氏都急了,同声叫道:“不”
吉总管了然一笑:“哦,那就是有隐情了?四郎,你先前说郭五娘邪门,有老鼠护卫她,是怎么回事啊?”
此刻的吉总管,象极了哄骗小羊的灰太郎。
“祖母出去后,母亲正跟我闲话,突然也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好上百只老鼠,前后左右地围住五娘床榻,呲牙咧嘴地看着我们。”
“我生气得很,就拿起木棍想驱赶老鼠,有几只竟跳起来咬向我的小腿。我害怕,赶紧退后,结果那些老鼠前赴后继车轮战,直到把我赶到这边床前,才退了回去,依然守住床榻。”
吉总管象听故事一般半天不说话,直到郭钢小声叫他“吉总管”,他才回过神来。
“就这样?那些老鼠就这样溜了?”
郭钧摇头:“你们的说话声传来,大哥进门前,又跳出一只硕大的老鼠,一声‘呼哨’,众鼠才离开了。”
吉总管垂下眼沉思:这是说的老鼠,还是说的贼啊?
又看向一直低着头偶然瞟一眼的王氏,隐约看见她红肿的额头和乌青的眼,心里大概有了个谱。
“钟太医,郭五娘这伤要紧不?什么时候能好?”
钟太医沉吟半晌:“完全恢复,怎么也得半个月。”
“那行。你给她用最好的药,尽快治好。”
郭钧急了:“钟太医,你快给我母亲看看吧。她的小腿、额头、眼睛都伤了。”
吉总管正想告辞,不曾想郭钧主动将她母亲的情形说了出来。
吉总管也是凡人,也很八卦,将告辞的话咽下,看钟太医走到王氏面前。王氏不得已只好抬起头,尴尬地一笑。
吉总管倒吸一口凉气:咦这伤在脸上,还真是多姿多彩。
吉总管急匆匆赶回宫里交旨,见到了正在批阅奏折的李豫和百无聊赖的李迥:
“回禀圣人,今天这旨没传成。”
李豫诧异地放下奏折:“你不会告诉我,她拒接?”
吉总管赶紧道:“哪里,是她不能起身接旨。”
李迥接话:“怎么了?怎么会无法起身?”
“回禀圣人,回禀韩王殿下,郭五娘受伤了。”
李迥走到他面前站定:
“受伤?摔跤了?”
“不是,被打了。”
李迥眯着眼:“被谁打了?”
“头部被郭家四郎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不过,奴看她脸颊红肿,好象脸也被打了。”
“也就是说,打她的不止郭四郎一人?”
“应该是。可赵国公的夫人也被打了,听说,是被郭五娘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