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刑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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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离开树林拐进山路,一路往山上行驶,车行到通往董宅的大路口时,径直拐进了一旁的小路。小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行,千木觉得自己胃里那点不多,还没有来得及消化的食物就快被颠出来了。
这就是生灵和死灵的区别,生灵在身体死亡之前依然拥有五感六觉,不过是少了一个容器,各种联系仍然存在。
半个小时非人待遇的颠簸后,终于见到了山坳里黑黝黝的一片偌大的宅院,鬼气森森的宅院让人不寒而栗,寒毛直竖。
男人把车停在董家老宅的后面,从车上拿下工具,熟练的撬开后门上锈迹斑斑的大铁锁,收好工具又从后备箱里抗出董旭的尸体,大步流星走进董家老宅,如入自己的宅院。
千木和嬴卿跟着男人左转右转,过门穿院,不多十分进了一间院子,正是发现董旭尸体的那间。男人对董家老宅如此的轻车熟路,董家人也不见得有他熟悉自家的宅子,这不能不叫人怀疑他是早有预谋。
男人推门走进屋,扔下董旭的尸体,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几秒钟后,男人冷冷地说道:“已经办妥了,剩下的钱尽快汇到我的账户。”说完就立即挂断了电话。
果然是有预谋的杀人。那么男人是给谁打电话?那个背后买凶杀人的人又是谁?千木摸着下巴沉思,眼珠转了两转再次看向男人。
男人轻佻的靠着门框,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慢悠悠的吐着烟圈,一双阴翳的鹰眼盯着地上董旭的尸体。“呸”他啐了一口,在掌心碾灭剩下烟头的香烟,随手将烟蒂揣进裤兜,然后走到董旭的尸体旁边,解开皮带,趴在董旭的尸体上干起那事。
奶奶,这家伙不仅是个虐待狂还是个奸尸狂。喉咙里一通咕噜,他转身一手撑着墙忍不住想吐。
“吃了它。”
伴着不冷不热略带命令的口气,一只修长的手托着一颗绿色的药丸出现在视野里。
“……”
“我不想说第二次。”
他发泄似的抓过药丸一口吞掉,不屑的瞪了嬴卿一眼。“当自己是什么?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当然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从理智上来说他应该像个男人一样挺直了腰板,顽强的同霸道的“帝国主义”抗衡,但从非理智上来说他很没出息的有些畏惧嬴卿,只能小心眼的在心里腹诽腹诽。
另一边男人正干的起劲,脸上荡漾着无比满足的表情,粗哑的喘息证明了他有多爽。
他又是一阵心惊肉跳,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才好,踌躇了半天抓住了嬴卿的胳膊,十指掐拢,掐拢……晶亮亮的一双眼盯着激情的男人猛眨。
嬴卿低下头看着紧张其实骨子里兴奋地猫儿,嘴角勾起似水柔的一弯笑,自愿奉献出一只胳膊给猫儿捏个够本。
忽然,窗外传来悉悉索索,正干的销魂地男人猛地转头,余情未消的鹰眼警觉的注视窗户片晌,起身穿好裤子,两个箭步离开了。
千木正想去追,嬴卿拉住他,淡淡地说道:“不用追了,后面还有东西会出现。”
他皱了两下眉头,看了眼黑漆漆的门外,眼光转向发出异响的窗户。
“吱呀”一声,老旧的窗棂从外面被轻轻的拉开一条缝,一个黑影蹭地跳上窗台,圆溜溜泛着绿光的眼横扫过来。
嬴卿拉着千木闪到门棂后面的暗影里,小声说道:“小心点,它能看见我们。”
“那是什么?狐狸?”千木悄悄的探出头,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窗台上的那个东西。它有一只大猫大,体毛浅棕,尾巴有三分之二的身长,四肢棕黑短壮,尖嘴花脸,像狐狸又不像狐狸,嘴上还叼着一件女人的白旗袍。瞧着那件旗袍不禁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不久前才见过。
那似狐非狐的东西跳上钢琴,将旗袍平放到钢琴上,犹若奉如神明,然后转身跳到钢琴凳上,立起两条后腿……
凄美的钢琴曲撩人心扉,令听者阵阵心酸,欲泣怜惜。
三番五次的揉眼,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像。“奶奶,瞧我看到了什么?一只狐狸在弹钢琴?”千木惊奇的跳起来大呼小叫。
那东西猛地转头,圆溜溜的兽眼发出绿莹莹的凶光。
糟糕,一时得意忘形了。就在他感到尴尬不已时,院子里传来“沙沙沙……”谨慎靠近的脚步声,那东西看了眼门外,叼起旗袍迅速从窗户逃跑了。
“我们也该回去了。”
手被温暖的大手握住,蓦地一阵天旋地转,眨眼间他什么也看不到了。
16、第十六章 桃红色警报
视野里白蒙蒙的一片,他知道自己回来了。隔着单薄的眼皮一个圆咕隆咚的黑影像个钟摆似的摆来摆去,睁开眼的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双圆溜溜的老虎眼。
亮晶晶的老虎眼眨了眨。“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直拨寿衣店给你送花圈了。”赵云说道。
千木倏地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咬牙切齿道:“赵云,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差点被你害死。”
“抱歉,我没想到会那么巧——滋味不错吧?”赵云幸灾乐祸的嘿嘿笑。
他竟然还有心情揶揄他?瞪着赵云那张欠扁的熊脸,胸口热浪滔滔,八方怒气熊熊冲上头顶,只差头顶冒青烟了。“去你妈的。”他跳起来,对准赵云的熊腰狂踩,“滋味很爽是不是?我叫你爽个透,爽,爽……”
暴跳如雷的千木额头青筋突突地躁鼓,力气是平时的十倍。
“哎呦,哎呦……”赵云翘头翘脚的好像一叶小舟,熊大的体魄趴在地上扯开嗓门鬼哭狼嚎,哇哇大叫,完全不觉得丢脸。
“你们两个要闹到什么时候?”
清凉的女中音蓦地插将进来,某只再旺的火也敛了。
千木搓搓紧绷的脸颊,横咧开嘴,扭头笑吟吟的说道:“静,你怎么来了?”
他的脚底还踩着灰头土脸的赵云。
“赵云一回到局里就通知我说你被吓晕了,担心会有后遗症,所以叫我来看看。”欧阳静瞟了眼地上的赵云,双手放进白大褂的兜里,“我想现在不需要我了。”说完,她转身要走。
“静,晚上能请你吃饭吗?”吓——晕?他笑的更灿烂,脚下更加卖力,我碾,我碾……
“嗷——”刑警办公室里突然传出高亢凄厉的狼嚎,好像一只狼狗被踩到了尾巴,响彻整栋分局大楼。
就在同一时间整个分局的人都停下了工作,眺向刑警办公室的方向,整栋大楼里静地掉一根针都能听得到。几秒钟后,脚步声,键盘敲击声,复印机声,电话声,人声,等等各种被称作算作声音的音频重新回归。
“刚刚的声音是从刑警办公室传出来的吧?”
“看来又有大案子了,警犬大队连藏獒都派上了。”
“你怎么知道是藏獒?”
“能发出这么有气魄的吼声肯定是藏獒。”
“警犬里有藏獒吗?”
“……”某只小黑被问住了。
※
欧阳静顿了下。
千木暗暗大呼“有门!”清澈的眼眸瞬间大放霞光,直直的盯着欧阳静窈窕的背影,吝啬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神呀!请不要抛弃我。
欧阳静转回身,他的视线落在她水嫩嫩的娇唇,丰盈欲滴的红唇微微翕动,丁香小舌欲拒还迎。如此美味就摆在眼前却可观不可逾馋得他口水要泄洪,只好忍住欲望猛吞口水;真想马上扑上去和她大战上三百回合,大展男人雄风。
“晚上我还有工作。”
失落,还是失落。他的冬天来了。
“明天下班后我在办公室等你。”
Oh,my god!他的夏天来了,万树花开,阳光明媚。“那我们……”
“明天晚上他要和我一同出席宴会,所以——很抱歉,他不能和你约会。”嬴卿老神在在的走进来,大大咧咧的靠定门框,一向整齐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细长的眸子半眯缝着瞅着千木,脸上淡淡地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拒绝参加什么无聊的宴会。”千木很不高兴的嗫嚅。
“拒绝无效。”
嬴卿勾起嘴角浅浅的笑,很浅,浅到不能再浅,浅到表现不出情绪,可还是让他的背脊一阵阵的发寒。“你……”
“嗯?”半眯缝的眼角上扬。
这一扬,不仅背脊继续发寒,还冻出了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人?一个小动作也能摄的人心惊胆寒。他握紧拳头,不甘心的低下头。韩信甘受胯底之辱;薛平贵不得第不得不去讨饭;张飞不得第只得卖大肉;他不能和古人比,也懂得什么是忍辱负重。他忍,忍……
深吸一口气,他笑盈盈的抬起头,高高上扬的嘴角能多弯就有多弯,“静,改天再约好吗?”可恶的嬴卿,咒你八辈祖宗。他斜眼狠狠地横瞪嬴卿,嬴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瞧着嬴卿那张让人神共愤的脸,他真想一脚把他踩得稀巴烂。
欧阳静略略转身嫣然一笑,美得不可方物,漂亮的眸子波光粼粼,似有情似无情的凝视着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黑眸。“没关系,如果嬴先生愿意赏脸可以一起来。”声如泉水叮咚。
嬴卿的目光转向欧阳静,绅士的徐徐说道:“我很乐意接受欧阳小姐的邀请。”
千木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大的可以塞进一颗鸡蛋。他打赌,他从来没有见过像今天这般撩人心魂的欧阳静,那眉眼间荡漾的粉红色风情,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对嬴卿有意,没有百分百也有八十。
千木满目仇恨的瞪着嬴卿,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一副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地架势。他对他的憎恨疯狂地飙升,红箭头直冲百分点。他现在不仅想踩烂那张招摇的脸,还要把他丢去喂狗……喂狗太便宜他了;先把他卖到中东,像狗一样匍匐在男人的脚下舔男人臭烘烘的脚趾头;被全身恶臭的男人做到死去活来;跪在他的面前恳求他,讨好他;呵呵呵……
沉浸在美丽臆想中的千木掐着腰得意的嘿嘿诡笑,好像打了鸡血一般,全身高频率的振抖;他脚底下的赵云于是招架不住了,两爬三滚从发神经的千木脚下逃出生天。
脚底下的肉垫忽然没了,剩下千木杵在原地金鸡独立自然重心不稳。他“啊啊啊”尖叫着,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跳,跳,跳……“咣当”一声,四肢朝天倒在了办公桌上。
他直勾勾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这回彻底没希望了。
“别躺在这儿挺尸,欠你的也还了,气也该消了,该办正事了,晚上我可不想睡冷板凳。”
赵云大妈唠唠叨叨的揪起千木的后衣领,拖着他往办公室里面走,全身透着黯然的千木耷拉着脑袋随他拖。
他的静静,他美丽的爱情呀!他的冬天又回来了。
17、第十七章 举起手来
“他们是什么人?”隔着玻璃千木打量着审讯室里的五个男女。
“坐在右边哭哭啼啼的女人是董旭的老婆赵丽丽,坐在她旁边臭着脸的男人是董旭同父异母的弟弟董明,接下来是董旭的堂哥和表妹、表妹夫。他们全都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赵云大大咧咧地貌似佛爷念经,温吞吞的给五个男女挂上了标签,顺带着打上注解。
“你确定?”显然千木对赵云的说辞不苟同。
“不错嘛,你小子有进步,聪明了。”赵云笑嘻嘻地一巴掌搭上千木的肩膀。
他一直都很聪明,至少比身边这头熊聪明。千木横了赵云一眼,拿掉搭在肩膀上的熊掌,好似捏着一只垂死的苍蝇。
“我调查过他们几个人最近的状况——包括财政状况,最可能有杀人动机的是董旭的弟弟董明。”赵云眉梢一挑,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转身目光直视隔壁房间里的董明。“几个月前董明大量买进了一批大豆期货,才买进就开始跌,现在急需一笔资金充仓,如果在短时间内没有资金注入,用不了不久他就得陪的只剩裤衩。”
“你怀疑是董家人窝里反?”瞧着赵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他怀疑他是不是有仇富心理。
“我叫人提取了董旭公司里几名职员的口供。十几天前董明曾找过董旭,董明进到董旭的办公室没多久两人就吵了起来,声音很大,似乎是因为钱,之后董明又到过董旭的公司几次,也都是不欢而散。”
“你怀疑是董明杀了董旭?”
“很有可能。可董旭被杀时,董明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想证明是他杀的人没那么容易。”
“也许他是买凶杀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千木眼光炯炯的盯着赵云。
赵云打了一个突,睨眼对上千木的眸子,雪亮的瞳眸好像两只一百伏的大灯泡——真刺眼!不想和灯泡对视的他走向饮水机,“这一点我倒是还没有想过。”
“这么明显的事你会想不到?我看你该买点猪脑补补。”极其不屑的口气,外加附赠两个白眼。
送到嘴边的杯子顿了下,赵云的脸绿了,嘴角一阵阵抽搐。
“董旭在死时曾经和人发生过关系对不对?”狂妄的口气。
“是。”喝下一口热水,他告诉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
“那他不是同性恋也是同性恋了是不是?”更加狂妄的口气。
“有道理。”赞同的点头,说来说去还不是同性恋。
“有道理个屁。”愈发狂妄的口气。
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