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也逍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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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今又损毁刘家生计,你可之罪?”
陈大力一阵沉默,终是道:“知罪。”
“现罚你偿还楚四小姐银子五十两,赔偿刘家五十两银子以损毁香精香料及在刘家蹭吃蹭住的费用。”县太爷有条不紊的道,“若是不能赔偿钱银,按照我郑国律例,少十两银,便当罚牢狱一年。”
“楚家小姐的五十两,我分文未动,本就要偿还。”陈大力从怀中拿出那银票,原本在楚月牙眼中极为猥琐的脸竟然变得有些正气凌然了起来,“至于刘家的五十两,我赔不起……”
“儿啊……”那满头银丝的老『妇』人一声哭喊,几乎要晕倒在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求县太爷开恩,开恩!求县太爷开恩!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虽然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但他心眼儿不坏的,也极为孝顺,求县太爷法外开恩呢……”
“老人家,你不要如此。”县太爷为难的道,“来人,拉住陈母。”
场面很快控制住了,给年迈的陈母赐了座,县衙边上围着的老百姓皆是看得直摇头,却难以断定是要情还是要礼。
“爹娘,孩儿不孝!”陈大力怦怦的对着自己的爹妈磕头,“孩儿年少时不学无术,没有一技之长,整日鬼混,后来惹上那权势之家,逃出来却没本事谋生,只能行骗,错都只在孩儿。孩儿愧疚,没能好好孝敬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爹娘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孩儿五年后出狱,定将改头换面,好好伺候你们。”
“五年……只怕我们都没那个命……”一直没说话的陈父说话了,老泪纵横,“要是你能早些懂事就好了……”
楚月牙看得那个心酸溜溜的,手中捏着那衙役递上来的五十两银票,像是拿不安稳似地,这陈大力要坏就坏彻底,偏还孝顺听父母的话,这老夫『妇』就算年老也要身体健康一点吧,怎就一副体弱多病的模样,叫她怎么狠得下心来。
“罢了罢了。”楚月牙突然站了起来,开口了,“我替你还给刘家五十两银子好了,这样你便不用坐牢了。”
“可是,我……”
“我可不是白给你的。”楚月牙微微一笑,“正好我缺个车夫,我雇你做我的车夫,每月二两月钱,直到将这一百两银子还清为止。”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陈家一家三口一时间目瞪口呆,连道谢都忘记了。
“至于你们……”楚月牙望了望刘盈香和她爹,“你们的香料毁得七七八八,就算有银,也不一定能卖到花,这营生想是难以为继。不如这样吧,我对调香十分感兴趣,且又缺一个贴身的丫头,同样雇佣你们两人,同样每月二两银,如何?”
说到这里,楚月牙顿了顿又道:“都是‘雇佣’,并非卖身于我为奴,手实也不会变为奴籍。若是你们不干了,可以根据契子的条件恢复自由身。”
这个时代,若要进大户人家,皆是卖身为奴的,而这种雇佣关系,多时商行中才有的,楚月牙的言辞不得不说让人觉得意外。
总之,结局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双方都成了楚月牙麾下的人,也都解决了生计问题,楚月牙也为自己找到了车夫、丫头,甚至还有个调香料精油的,反正太太也说要去牙行给她买身家清白的下人,现在她自己找到了,还省去了太太的麻烦呢。
楚月牙大发他们几人先行回去,明日再来楚府报道,自己和县太爷聊了几句,便出了县衙。
“小姐,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啊……”婵娟叹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楚月牙伸了个懒腰,“谁让陈大力有这样一对父母,谁让陈大力又这么有孝心。”
“嗯。”婵娟点头,“开头我也不相信陈大力说的每一个字,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他是不小心碰到货柜的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赶紧回去了。”楚月牙道,“院子里头还有活儿没干呢,今日小鸡小鸭都没喂就出来了吧?”
“啊,望了这茬,快回去!”婵娟一拍脑袋,“小姐,你先上马车,我扶你。”
“扶我?不用吧……”楚月牙翻了个白眼,推着婵娟在前,“我这儿不设计了梯子的么,很好走的,你先上去。”
说罢,便将婵娟推上了马车,自己提起正准备上去,却听得一清朗男声叫住了她——
“楚四小姐,这般急着赶回去?”杜辰逸一身浅蓝『色』深衣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带着『迷』人的笑容道,“可否赏脸,同我随意走走?”
“不好意思,我家中尚且有小鸡小鸭一堆待喂,就不奉陪了。”楚月牙挤出一个类似做鬼脸的笑容,一脚踏上了马车,“杜公子有闲情逸致逛的话,可以约我大姐,她应当十分乐意的。”
“四小姐,杜某是专程来此等候你的,你怎这般无情?”杜辰逸朝着楚月牙走了几步,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待我如洪水猛兽,避而远之?”
“专程等我?杜公子,你好……”楚月牙眨眨眼睛,不客气的道,“无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杜辰逸竟然摆出一副油腔滑调的姿态说道,“等等四小姐,杜某非常乐意。”
“你……求我?哈。”楚月牙很没形象的长笑,然后盯着杜辰逸,“大我五岁以上者,我没兴趣,杜公子,恭喜你,你被淘汰了。”
第六十四章 只有一滴
第六十四章 只有一滴
“你……求我?哈。”楚月牙很没形象的长笑,然后盯着杜辰逸,“大我五岁以上者,我没兴趣,杜公子,恭喜你,你被淘汰了。”
杜辰逸居然一点也不恼,依旧满脸是笑的看着楚月牙,这和谐的表情,让楚月牙都忍不住赞叹,这人的涵养怎么这么好,若是换做韩放早就炸开了锅了吧,若是陆修云的话,多半是一脸冰山表情,看都不看她一眼的直接离去。
“四小姐,你可真是绝情。”半晌,杜辰逸才开口回话,“若是信阳都的待嫁少女听到你这般拒绝我,一定会个个暴跳如雷的。”
“别人如何与我无关,也许许多女孩子哭喊着要嫁给你,但不包括我。”楚月牙的耐心都被消磨的差不多了,毫不客气的道,“而且,杜公子,不,杜大人,你不觉得你刚才说话的样子,像极了登徒子吗?这样油嘴滑舌,调戏少女的模样。”
杜辰逸涵养再好,也是被楚月牙此话给噎得脸『色』绿了绿,虽然是别有目的,但是他第一回主动接近女孩子的行动,居然如此的失败,遭人唾弃,是他有问题,还是她太独特?
“咦,杜大人?”在尴尬的时候,套好马的王宗强转了过来,正好瞧见楚月牙和杜辰逸,便对着杜辰逸行了礼,又问楚月牙,“四小姐,是等一会再回去,还是……”
“杜某有事同你家小姐说。”杜辰逸道,“你先回去吧,我自会送你家小姐回楚府的。”
“这……”虽然王宗强知道杜大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但是到底他是楚府的侍卫,还是得楚月牙说了算的,“不知小姐的意思?”
“你先载着婵娟回去吧。”楚月牙突然道,此话一出,倒是让杜辰逸吃了一惊,“等下杜大人一定会将我完好无损的送回来的。”
完好无损,她咬字很重的。
马车咕噜噜的走了,扬起一片灰尘,楚月牙也不肯走,就站在县衙门口,盯着杜辰逸:“杜大人有事就说吧,就在这儿说。”
“上我的马车吧。”杜辰逸指了指不远处一辆看上去很是普通的马车道,“这样也不会耽搁四小姐的时间。”
沉『吟』片刻,反正她也要坐他的马车回去,于是楚月牙点了头,率先走了过去,在车夫诧异的目光中,麻利的自行爬上了马车。
“四小姐习武?”一上车,杜辰逸式的旁敲侧击问话方式便开始了。
“何以见得?”楚月牙心思尚且在这外表普通,内设华贵的马车之上,『摸』着坐垫用的极为滑手且冰凉的锦缎,“这坐垫的锦缎是什么材质?坐着好凉快。”
“冰蚕之丝。”杜辰逸答道,“我这马车的踏板比较高,一般的女孩应该是独子上不来的。”
“没习武,你听闻楚府找过武师教小姐习武的吗?”楚月牙望着车窗,好奇的摆弄着,“也就锻炼锻炼身体罢了。”
“可是……”
“我就腿长不行啊?我就这么跨上来了不行啊?”楚月牙的目光突然从车窗上收回,看着杜辰逸,利索无比的反问,“杜大人你疑心病怎么这么重啊?是不是见谁都跟杀人犯似地,要怀疑推理一番啊?”
“四小姐不必激动。”杜辰逸倒是不疾不徐,笑容满面,“我只是随口问问。”
“随口问问?”楚月牙也懒得跟他罗嗦了,“其实我知道,自从我出现在云罗阁之后,你就派人跟踪我了,对不对?”
杜辰逸眯起眼睛,第一次收了笑容,没有说话。
“泰王说漏嘴让我知道的。”楚月牙补充一句,“杜大人,你若有什么疑问大可以直接问我,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我楚月牙行得正坐得直,一没伤天害理,二没触犯家法国法,没有好遮遮掩掩的。”
杜辰逸一双狭长的眼睛,带着危险的讯息看着楚月牙,嗯,他严肃的模样才是他惯常的样子吧,刚刚那种登徒子形象,一看就是假的,登徒子得不地道。
“你问吧,我不喜欢和人绕圈子。”楚月牙答道,“我更不喜欢被监视,只要不太涉及我个人隐私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好,那我问你,你卖水的最后一日,是否在茅房中救走了一个人?”杜辰逸语气恢复了那种特有的漠然和冷静,连带整个马车的氛围都冷了下来。
“对。”楚月牙点头。
“是你绑架的上官可,为那男子求『药』?”
“对。”
“是你一直将那男子藏匿在幽院之中?”
“对。”
楚月牙一脸三个干脆利落的“对”,倒让杜辰逸停顿了,沉默半晌,才又问道:“现在,他已经不在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肯这么干脆的面对我?”
“对。”
“你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杜辰逸问了一个很笼统的问题,“从将他运入楚府,想到绑架上官可求『药』,将他藏匿在幽院而不被我派去搜查的人找到,甚至监视了二十几日都没亲眼看到他在你院中。”
“这个……说来话长了。”楚月牙张了张口,摇摇头,“啧,真长,我懒得说。反正我就是做到了?怎么,杜大人要以我救人治我的罪吗?”
“你与他什么关系?这么出生入死的救他?”杜辰逸道,“你可知,上个月,你若少有不慎,只怕便在天牢之中了。”
“没什么关系,开始从茅房救他,觉得他可怜。”楚月牙随口道,“后来出生入死的救他,觉得他长得实在太俊美了,我芳心暗许了,便不顾死活了。”
“芳心暗许?哈,”杜辰逸居然笑了,“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楚月牙反问,“月妍比我小一岁,都可以将心思许给韩……泰王,我大姐不知多小的时候,就是你的爱慕者了,我都十二岁了,有了意中人,不奇怪吧。”
“你不会这么轻易的喜欢一个人。”杜辰逸摇摇头,“你这样的女孩……不会甘心于这么快就被男子所束缚。”
“你怎么知道?”楚月牙奇道,这杜辰逸真的很厉害,似乎很多事情都在他算计中一般,是推测观察也好,还是直觉也好,这人太强。
“感觉。”杜辰逸淡淡的答道,又回到了原题上,“你可知你所救何人?”
“不知道,我这人天生心软,只管救人。”楚月牙的回答让杜辰逸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而且他不肯说,我又不能撬开他嘴巴,伤一好,他便走了。”
“我觉得,按照你的『性』格,不会无缘无故救人的。”杜辰逸慢慢悠悠的说了一句,“就如今天在县衙中,你有心给那汉子机会,也要让他替你干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楚月牙道。
“救人一命,欠下的,岂不是更大的债,你不会不索取报酬的。”
“好吧,你说得对。”楚月牙承认了,“我让他给我一大笔的银子,就这样。”
“那就是说,他会回来找你了?”杜辰逸立刻反问。
楚月牙懊恼的闭了嘴,一不小心就被他抓住了话柄。
“是吗?”杜辰逸步步追问。
“杜大人,你审问够了没?”楚月牙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我要下车了。”
“急什么,还没回到信阳都中。”杜辰逸一副吃定楚月牙的模样。
“停车,我要下车。”楚月牙站起身来,就去拉马车的帘子。
而正在此时,马车好死不死的被什么石头挡了一下,车身颠簸不已,楚月牙一个重心不稳就要扑向前面,腰被人一揽,往后一拉,便落入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之中。
楚月牙一侧脸,对上一双眸『色』沉沉的眼,那眼似乎有股莫名的吸力,会将人深深的吸入其中,无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