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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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走进来时,耿雯杨正在认真擦拭着一个元青花的胆瓶。冷不防一转身看见了八爷,吓得她险些扔掉手中的瓶子。雯杨赶紧蹲下紧紧地抱住瓶子,心里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好险好险,差点摔了上亿元的宝贝。这要是在现代,把我砸碎了买渣儿都赔不起啊。她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放回到条案上,轻轻地后退了几步,生怕动静过大,瓶子掉下来碎了。见一切无恙,这才转过身给八爷行礼,“贝勒爷吉祥。”
“起来吧,刚才吓着你了,是我的不对。”八爷胤禩温和地说着。
“贝勒爷折杀奴才了,若贝勒爷没其他事,奴才先告退了。”雯杨十分想离这个人远远地。
“慢着,我有话对你说。”
耿雯杨无奈,只得垂首躬身候着。
“你姐姐,雯蕙,你还记得吧?”
“回贝勒爷的话,姐姐入宫时,奴才还不足十岁,记不大清楚了。”
“那你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听了这话,耿雯杨不禁抬头直视着胤禩,她是在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姐姐当年是皇阿玛身边的司记,深受皇阿玛的喜爱。可惜被太子瞧上了,求皇阿玛将你姐姐赐给他做侍妾。皇阿玛当时虽未准,但没想到三日后,你姐姐被人发现,吊死在寝室里了。有人传她不甘受辱于太子,才悬梁自尽了;也有说是太子想要轻薄她,被她抓伤,恼羞成怒,命人勒死了她,再做成自尽的假象。但经我细查,发现竟是老四指使手下干的。”
“贝勒爷可有证据?”
“没有,但老四原是想把你姐姐献给皇阿玛,可是太子兀自插入要讨了她去,你姐姐就再无利用价值。一石二鸟,所以老四下了杀手,即除了后患,也离间了皇阿玛和二哥的关系。”
耿雯杨略略思索,抬眼问道:“贝勒爷告诉奴才这些,是想奴才怎么做?”
“我……我只是不忍你受老四蛊惑,白白落个和你姐姐一样的下场。”八爷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你要知道,你现在走的这条路,和你姐姐当年并无差别。”
耿雯杨冷笑了一声,“那贝勒爷前些日子所作所为,又和当年有何异处?”
话一出,胤禩眼中闪过一道杀意。
“贝勒爷和九爷费尽心机把奴才推到太子面前,不也是想像当年那样,好借四爷的刀除了奴才吗?”雯杨轻轻地靠近八爷,扬起头,死命地盯住胤禩的眼睛,说道:“四爷没有给奴才任何指示,奴才也不是四爷的人。贝勒爷信也好,不信也罢,奴才所做种种,无非是想平稳地在这里活下去。还望贝勒爷高抬贵手,容奴才一席栖身之所。”
胤禩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面容绝美,眼神坚定,看不出一丝波澜。全无失去亲人的悲切之情,完全颠覆了自己原先的种种设想。为什么看不透呢?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耿雯杨也狠狠地回瞪着他,心想:幸好我是朱蕊,若真是耿雯杨,听着这样的消息,哪还会管是真是假,早就得哭个你死我活了。说不定现在都诅咒发誓,要和八爷一起同仇敌忾了呢?八爷呀,八爷,你步步算计,可惜棋差一招。我可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我才不会去信那些鬼话呢。
送走了八爷,耿雯杨回到房中,仔细回味着刚才的对话。
虽说世人都说雍正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但就我到这的两年里,我所看到的四爷,连责罚下人都未曾有过,何来辣手摧花之说呢?嬷嬷对四爷忠心耿耿,耿雯蕙也一定被洗过脑,又怎会出卖四爷呢?再说,康熙当时又未同意赐婚,耿雯蕙尚有利用价值,四爷何必多此一举呢?如此欲盖弥彰,看来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事十有八九是八爷他们干的。
将一切捋顺,雯杨顿觉轻松不少,刚欲出去找东西。忽的灵光一现,慢着。八爷告诉我这些,意在拉拢我。若此计不行,他们是再施二计呢,还是准备除了我?哎呀,我刚才多少也该表现出伤心来啊!怎么办,怎么办?得有个缓兵之策。
八爷府
“什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合常理啊。”九爷胤禟听了八爷的描述十分吃惊,“纵使是个铁石心肠,自己的亲姐姐被杀,她连眉毛也没挑一下。这得是多狠的心啊?”
“是呀,我也看不透。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反而立刻猜到了,咱们当初把她推到太子那的计谋。这样的人,比老四藏得还深,我还是头一次见。”八爷转动着扳指,陷入了沉思。
“八哥,那还等什么?这样的人,留不得,迟早是个祸害。”
“不急,我……还想再看看,再看看。”
耿雯杨病了,连日高烧不退。
也难怪。五月天虽说不冷,但大半夜的,悄悄地跳到河里,游了快半个时辰才上来,又不立刻换掉湿衣服,擦干头发。铁人也是扛不住的。所以耿雯杨如愿地病倒了,病得半死不活。
看着小惠她们跑前跑后,端茶煎药的,雯杨心中暗喜,只盼着动静再闹大点,把自己形容得病入膏肓才好呢。很快,十四爷驾着祥云赶来了。
第二天,十三爷也来瞧过了。
第三天,九爷的人也来问过了。
该来的都来过了,不该来的也依旧没有出现……
八爷府
“八哥,我叫人瞧过了,确实病了。而且还挺严重,连日高烧不退。”
“看来是我高估她了。到底还是一母同胞,怎会不上心呢。”八爷舒心地笑了。
博弈中的两人,现在都可以稍稍安心了。
第二十一章 阿哥们之间的争斗
四爷府
“四哥,有人参奏,太子爷在德州养病期间,所用之物都是黄色,其他的仪注也都仿造皇阿玛的规格。另外,索额图在德州期间,经常乘马直达太子住所中门才下,但太子却不以为然。”十三爷看着四爷接着说,“索额图还不算什么,我听说太子截留了蒙古贡品;指使亲信贪赃枉法,数额之巨,令人瞠舌;又放纵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太子如此肆意妄为。四哥,你什么意见?”
“还能有什么意见?他是太子,国之储君。对于太子的种种行为,也只有皇阿玛才能定夺。”胤禛淡淡地说着。
“太子行为日渐骄纵,肆意越位处事,却非明日之君啊。”
“十三弟,废立之事,不是你我能妄言的。咱们做臣子的只能尽心办事,鼎力辅佐,保住这大清江山,让百姓丰衣足食。明君,我们要做贤臣;昏君,我们更要做贤臣。只此一心。”
“四哥,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只是有些担忧。”
“十三弟,太子的事,咱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八爷府,八爷面带喜色地坐在书房,对九爷、十爷说道:“今日,有人参了太子和索额图一本,说太子爷在德州养病期间,所用之物皆是黄色,其他的仪注也都仿造皇阿玛的规格行使。另外,索额图在德州期间,经常乘马直达太子住所中门才下,太子却不以为然,明显听之任之。”
“八哥,皇阿玛什么反应?”
“皇阿玛目前只是留中不发,不过我估计很快就要见分晓了。太子种种越制行为,皇阿玛已经无法再忽视。”
“是呀,我听说,历次出巡,太子所用之物皆高于皇阿玛,另外东宫内花销亦高于皇阿玛,这样忤逆的事情,皇阿玛一定不会一忍再忍。”九爷也随声附和着。
“那八哥、九哥,咱们现在该怎么办?也上本吗?”十爷迫不及待地问道。
八爷轻轻地**着扳指,说道:“不急,先收集更多证据,看看情况再说。若皇阿玛一直留中不发,咱们只能按兵不动;若皇阿玛准备彻查此事,咱们就让手下一本一本地参,务必把太子扳倒。”
九爷说道:“明白,我现在就让手下去查。听说太子奶妈的丈夫、内务府总管大臣凌普敲诈勒索属下,索得钱款颇丰,咱们也可以将它在太子身上坐实。”
八爷笑着点了点头。
可惜,所有人都猜错了。康熙对皇太子胤礽依旧疼爱,不忍心问责自己兢兢业业教导了近三十年的儿子。仅以索额图‘议论国事,结党妄行’之罪,令宗人府将其拘禁。同时,康熙又逮捕索额图诸子,交其弟弟心裕、法保拘禁。而大臣中,麻尔图、额库礼、温代、邵甘、佟宝等,也因党附索额图,被问罪禁锢。一场针对太子的风波,就在康熙帝的铁腕下被生生地止住了。
怎奈,不臣之心早起,又怎会在意这一次的失败呢?
第二十二章 巡幸塞外
临近五月底,康熙又要巡幸塞外,命皇长子胤眩⒒嗜迂缝怼⒒仕淖迂范G、皇八子胤禩、皇十三子胤祥和皇十四子胤禵随行,皇太子胤礽留京监国。
临行前,十四爷特意到永和宫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德妃生有六个子女,三个儿子,三个女儿。可如今长大成人的,除了已故的固伦温宪公主外,也就剩下皇四子胤禛和皇十四子胤禵了。而四爷胤禛自出生就交由当时的佟佳贵妃抚养,没享受过一天的母子亲情。但十四爷胤禵就不同了,是由德妃娘娘一手带大的,相较之下自然更亲近无比。
因此,德妃娘娘见了十四爷,立刻眉开眼笑,紧紧地拉着胤禵,反复叮嘱。“老十四呀,塞外风大,你要注意身体,别光顾着傻玩,要在你皇阿玛面前多多表现才是。”
“知道了。”十四爷转了转眼珠,说道:“额娘,上次跟您提的那事,您可得给我尽早办啊。”
“什么事啊?你成天左一件,右一件的,谁记得住啊。”
“就是把耿雯杨调到您宫里的事啊,额娘,您可得上心啊。”
“这事啊,额娘知道了,知道了。”
畅春园天馥斋
耿雯杨小心地给八爷奉上茶后,垂首站在一边。
“皇阿玛要去塞外,你可想去?”
“贝勒爷干嘛来问奴才?去与不去,一向不是奴才能说了算的。”耿雯杨平淡地看着八爷,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来个一哭二闹,好显示自己还在为姐姐伤心。
“如今我总理内务府,你若想出去走走,我到是可以成全你。这次,太子爷会留下监国。”
“好啊,出去透透气也好。这四方的天,奴才也看腻了。谢贝勒爷提携。”雯杨略略地行礼,问道:“只是贝勒爷,奴才想问一句。若奴才去了,贝勒爷打算把奴才安排在何处?”
“你想去伺候谁?”
“若奴才说想去伺候十三爷,贝勒爷会随了奴才的心愿吗?”雯杨挑衅地看着胤禩,“还是贝勒爷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奴才送到四爷那里去?”
果然聪明。胤禩不禁心中赞叹道,但脸上依旧和颜悦色道:“你既然说了,我也可以考虑,只怕到时十四弟会不依。”
“若真为十四爷考虑,依奴才看,贝勒爷不如把奴才送到御前,或者让奴才留在您身边?那样,即使十四爷常来常往,也不会引人侧目了。”
二人微笑着四目相对。
博弈继续,谁也不会放松。
许是那天的激将法起了作用,许是八爷一早就打定了主意,总之耿雯杨被安排去伺候四爷。也好,正和了她的心思。从出发开始,她就步步小心,生怕八爷又准备了什么陷阱。
塞外风光并不似她想的那样,天蓝草绿,一派风吹草低见牛羊。许是久旱的缘故,几日下来满目都是漫漫黄土、低矮稀疏的枯黄灌木,颜色除了黄就是灰,连一点绿都没见着。雯杨不禁有些失望,这跟现在的黄土高坡有啥区别。自己是来欣赏塞外美景的,可不是来玩土的。
快到在乌兰布尔哈时,忽遇暴雨,大队人马立刻安营扎寨,就地休整。经过大雨**地冲刷,草原又恢复了生机,如同变戏法般伸展开来。不几日,山坡上长出了茂密的植被,像铺了一层青绿色的毛毯。
耿雯杨坐在马车上,感受着拂面的微风,看着满眼的绿色,耳畔传来了驼铃的叮当声……一切又开始变得美好!
经过长途跋涉,圣驾终于到了乌兰布尔哈的行宫。蒙古三大部落:土谢图汗部、车臣汗部和扎萨克图汗部的首领们,均带着自己或骁勇善战的儿子,或年轻貌美的女儿恭候多时了。
康熙帝不顾舟车劳顿,当晚就宴请了各部落的首领及家眷,众人把酒言欢,处处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宴罢,众人皆回房休息。
四爷微醉,歪在床上,看着耿雯杨忙前忙后,一瞬间竟觉得温暖,似有些向往。待她给自己擦拭时,借着酒意,竟不自觉地抓住了她的手。眼前的这个女人,肌肤胜雪,面若桃花,眼中的惊恐让人心痛。
耿雯杨一惊,竟忘记了反抗。眼前的这个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眉紧紧地蹙着,眼睛中闪烁着神采,周身散发着暖意,一时间看呆了。
许是酒醉,许是真情。四爷猛地将她扯到怀中,肆意地亲吻起来。四爷的吻,猛烈狂热,让耿雯杨迷失了自己。
真情也好,假意也罢,不愿抗拒,只因他是雍正。
突然,胤禛觉得一阵心痛,一下子推开了她。耿雯杨不妨,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眼中的伤再也掩饰不住。
“你……下去吧。”胤禛很想去扶她,但终究忍住了,不敢再看她,怕她眼中的伤,终将变成了自己心中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