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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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所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而下百川;乐盘游,则思叁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想谗邪,则思正身一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以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弘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收尾,溶月深深的吐了口气,跨前一步将袍摆霍地一撩,双膝跪地,冲御座上还处在震惊中老皇帝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奴才不知天高地厚,刚刚斗胆在圣殿上大放阙词,有辱了圣听,实在是罪该万死!”
“好!”一声沉厚而响亮的叫好声从龙椅上传至大殿,打破了殿中凝固的空气,同时也惊醒了还在沉浸在那番国策论里的众大臣。文官列队里,柳之懿尤为激动,两只老眼泛上了欣慰的老泪,上下两排牙齿紧咬,强行抑制自个狂喜的想要大笑的冲动……
老皇帝站起身,捋着花白的胡须徐徐走下大殿,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亲自扶起了跪地的溶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垂手恭立的溶月,老皇帝赞叹的点着头,连说了几个好字,喟叹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啊!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见地,着实是天纵英才!有如此人才,我南刹国何愁不兴盛,何愁不迈凌千古,千秋万代!”
尾音刚落,殿下的臣子无不叩拜行礼,山呼万岁,震响在空旷的紫宸殿里,壁震梁动,振聋发聩。
豪迈的大笑数声,激动而兴奋的老皇帝拉着溶月的手走上了殿,一直将她带到了龙椅的旁边。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籍贯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老皇帝和蔼的看着溶月,貌似随意的问道。
溶月知道这是老皇帝在审查她的政治背景呢!赶忙躬身,溶月恭谨的接口:“奴才名为简小三,是北方一个小国的子民。自小父母双亡,如今除了内子语嫣外,并无其他的亲人。”
“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滋味不好吧?简小三你可曾想过回去?”捋着胡须,老皇帝慢条斯理的说道。
“奴才从未想过要回去。”
“哦?为何?这鸟还恋旧林呢,更何况是常年在外的异乡人?”
难怪古人讲,伴君如伴虎!这当皇帝的真是心机叵测啊!
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溶月赶忙应道:“皇上有所不知,因为无依无靠,所以奴才常年里四处漂泊,这天南地北的流浪惯了,这本身也就无所谓什么归属感了。更何况奴才与内人的结合又……唉,说起来也不怕皇上笑话,内人本是个富家小姐,一次偶然的机会与奴才结识,自此,两情相悦,三生石上结上情盟。奈何内子的家人不看好奴才这个没权没势的穷小子,百般阻挠,万般刁难,实在是逼不得已了,奴才为了抱得美人归,咬了牙,横了心,带着内子远走高飞,私奔去了……呵呵,皇上,你说拐跑了人家的宝贝女儿,奴才哪里还敢回去?”
殿下传来了众臣们压抑的低笑声。老皇帝也慈祥的笑了:“从今儿个起,你就不用自称奴才了!来人,拟写奏折,传朕旨意,从即日起,封简小三为正二品的侍御史!赏银千金,绸缎百匹,古玩五箱,另赐城西府邸一座!”
“谢皇上恩典!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从溶月谈论国策的那一刻直至此刻,拓拔宸的深沉的目光就没有从溶月的身上收回。看着溶月此时平淡无波的面庞,他脑中不禁再次回荡起朝堂上那从容淡定,洋溢着自信与无畏,浑身散发着智慧光芒的娇小身影……
此时,溶月和语嫣已经将她们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包袱款款,携着语嫣,溶月抬脚跨出门槛就想要离开府邸。
左跨一步,拓拔宸挡住了溶月的去路:“小三,你就想这般决绝的离开?”
溶月低笑着接口:“难不成二皇子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小三”拓拔宸拖长了声音,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的唤着。上前一步,他两手搭上了溶月的肩胛:“你莫不是还在为先前的事情生气?”
杏眸闪过狠厉之色,溶月冷笑,不置一词。
“绿意她父亲在五年前北洛一战中为我挡箭而身死,临终之际,他口里念叨着的反反复复就是他那年幼的小女绿意。对于她父亲的逝去,我一直愧疚于心,自然是将这份愧疚弥补在她的身上……唉,那天我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但那时见你杀机毕现,我也是急糊涂了,口不择言也在所难免不是?小三,如今我也将她给赶出了皇子府,你也别气了成不?”
拓拔宸的这番话无异于是向溶月道歉求和了。望着放下姿态,一脸诚恳的拓拔宸,溶月心底的气稍稍顺了顺,可待目光瞥见身旁的语嫣,见到那还未消肿的脸颊,溶月的火气腾地一下再次冐了上来:“二皇子身份何其尊贵,何苦跟我一个贱民解释?难不成就不怕掉了身价?”
“你!”拓拔宸被气得喉咙噎得厉害,喘着粗气,隔了老半天才恨恨道:“就是因为我那天几句无心冒犯的话,所以你今儿个就故意在父皇面前展露锋芒,引起父皇的注意,借此获取功名利禄,抬高自己的身价,是不是?”
“二皇子是个明白人,何必明知故问!再说了,是金子就要发光,若是长久的埋没于沙土之中,那么迟早有一日会被沙石磨去它本身应有的光彩!”
定定的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溶月,拓拔宸的眸底有着责备:“你要功名,大可跟我讲啊!凭着本殿下在朝中的力量,可以给你安排好一切,虽然官位可能比二品官略低一筹,但至少会高枕无忧啊!可你这般……你一个外族人,若是稍有差错……唉,你一个小小的侍从,却敢冒然在朝堂上进言,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的怯惧,若是我跟你相处了这么长时日知道你的秉性,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怀着不轨的目的来接近我,进而接近朝堂,更何况是父皇……我言已至此,总之你以后万事一定要谨慎小心。切记,莫忘!”
一语点醒了雾里人!溶月的后背惊出了冷汗,此时她才从怒火中找回了理智,这才明白过来她今儿个走的是多大的一步险棋!不过棋已走出,哪里有再收回的道理?无论前路如何,她都没有退路,只有咬牙硬走的份!唯一能做的,就是谨慎小心再小心,莫要让别人揪住了她的小辫子……
“谢谢。”气归气,可这份忠告她算是心领了。
惊喜的瞅着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的溶月:“小三,你不气我了?”
给了我他一记白眼:“我这般说过了吗?”
“小三”拓拔宸嬉皮笑脸的摇晃着溶月的肩。
一个闪身躲开拓拔宸作恶的双手,溶月敛了色,正色道:“二皇子,你的这份情我领了,也记下了,我答应你留她一命。但我提前打声招呼,此事我定不会就这般算了的!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惹到我的人我定不会轻易放过!”
听着溶月不容置喙的语气,拓拔宸知道此事定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叹了口气,他无奈的揉揉太阳穴:“算了,你怎么对她我都不管了。只不过,如你所讲,留她一命,算是给本殿下的一个薄面吧!”
“殿下放心,小三定会说话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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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十二章 拓跋宸的醋意(一)
南刹国的官员服饰与唐朝的官服相似——
三品以上紫袍,佩金鱼袋;五品以上绯袍,佩银鱼袋;六品以下绿袍,无鱼袋。官吏有职务高而品级低的,仍按照原品服色。如任宰相而不到三品的,其官衔中必带“赐紫金鱼袋”的字样;州的长官刺史,亦不拘品级,都穿绯袍。
作为正二品的大臣,溶月的官服是用暗红线勾勒的锦鸡图样的紫袍,而梁冠则是四脚幞头的暗紫色官帽。对着铜镜照了照,自我感觉满意后,溶月吩咐新买来的两个丫鬟照顾好语嫣,转身步入庭院,登上了马车……
这个世界上的巧事大都是为溶月她一人所准备的。站在柳之懿的正前方,她直感到如芒在后,搅得她浑身上下的全不对劲!
朝堂之上,丞相拓拔桀正将这一月内南刹国中所发生的林林总总大小事件的给做着总结,而溶月却在列队里听的昏昏欲睡。没劲啊!枯燥而无味的政治生涯,真是令人难耐!
待老皇帝身旁的太监宣布退朝,溶月如众大臣一般恭恭敬敬的行了退礼,山呼了几声万岁,对柳之懿瞥来的暗示的目光视而不见,拔腿迫不及待的就往殿外奔去……
一只刚劲的大手猛地按住了匆匆的想要登上马车的溶月。扭过头,溶月差异的瞅着面前这位从进了皇城就从未跟她讲过话的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有事要吩咐下官?”
“难道没事本相就不能与你这位文武全才的侍御史聊聊不成?”拓拔桀拿眼挑着溶月,慢条斯理的说着。
赶忙做诚惶诚恐状:“丞相大人哪里的话?能和丞相大人谈聊是下官莫大的荣幸。”
拓拔桀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了溶月一遍,点着头口中啧啧称叹:“看来本相当初真的是没有看走眼,简小三,你还真是没有令本相失望啊!那日朝堂上的国策论,精辟而见解独到,另辟蹊径,独树一帜,当真是治国之道的大智慧啊!简小三,那是你给本相的第三个惊艳!”随意的搭着溶月的肩,拓拔桀妖冶的面庞舒展了开来:“时间还尚早,着什么急回去!不如跟本相去喝上一壶,好好聊上一聊如何?”
受宠若惊的拱拱手:“难得丞相大人能看得起下官,下官哪有不从之理?”
豪爽的大笑了数声,拓拔桀不由分说的,拉着溶月飞身上马,在溶月惊呼声中,甩起马鞭,加紧马腹,疾如锥矢的朝着宫门外驶去……
远处的柳之懿将这一幕完全看在了眼里。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心里面暗暗喟叹着——这个女儿果真是不比凡人啊!只可惜身为女儿身!如若是身为男儿,那凭着她的谋略与心机,称霸天下那恐怕是不在话下吧……
大皇兄至今人还在东陵处理杂务还未归来,所以父皇就将这朝里的大小事宜几乎都推到了他的身上。唉,本来下了朝,他是想请小三去喝喝酒,热络热络的,毕竟从那事过后,小三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这让他心里憋得难受!可父皇却非得在下朝后将他给留下,让他将奏折整理完后,就絮絮叨叨的给他讲些如何为人臣,如何辅佐皇兄做个好皇帝等大道理。可能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父皇顿时拉下了脸,声色俱厉的对他耳提面命了将近一个时辰……
待他从紫宸殿出来,他锤了锤肩胛长长的头了口气。冲着一旁恭立伺候的煞夜招了招手,拓拔宸懒懒的吩咐道:“驱车去简府。”
煞夜赶忙躬身接口问道:“殿下可是去找那侍御史?”
“废话!本殿下不去找他难道是去找他内子不成?”
煞夜的脸红了红:“是属下失言了。不过,殿下,刚刚小顺子前来禀告,说是他见到简大人被丞相大人拉上了马车,貌似是去吃酒去了!这会可能是没回去呢……”
“丞相?”拓拔宸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这个眼睛长在肚脐眼的人会主动请人吃酒?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瞧他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走,先去简府,简府没有就去相府,相府还没有就在子邺城挨个酒楼挨个酒楼的问,一直将他们找出来为止!”
……
“来,干了!”和溶月的酒杯一碰,拓拔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溶月举杯不动,拓拔桀左手轻托着右袖,右手将手中持有的酒杯倒翻过来,一干二净的杯底瞬间呈现在溶月的眼前。
暗叹着自己时运不济,所遇到的男人不是酒鬼就是酒鬼中的酒鬼,她无奈的举杯凑近唇边,可脸上还得挂上欣然接受的表情……
几杯酒下肚,溶月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心道一声不好,溶月暗中使劲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让自己的脑袋处于清醒的状态。
“丞相大人,这般喝下去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个行酒令如何?”望着又要举杯与她痛饮的拓拔桀,溶月忙推拒着低声建议道。
“说的也是,”拓拔桀放下酒杯魅惑的勾唇笑着:“谈了这么长时间的国策论,想必你也是烦了……”
“下官惶恐!”溶月急急拱手。
“好啦,本相又没怪你!简小三,在本相面前你大可不必这般拘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