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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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
“真的。”
“你没骗我?”
“没……”
“嗯哼!”突兀的打断两人之间的温馨对话,太后的厉眸逼视榻上的溶月:“既然好多了,那你也该跟哀家走了!”
心头如同被人浇了盆冷水,煞凉煞凉的!也该跟哀家走了……这话是不是该理解为她也好洗干净脖子,收拾收拾该上路了?
屋内的气氛也因为太后这就话而骤然冻结。楚旭尧的神色愈发的阴郁,终于按捺不住跨前一步拱手道:“太后与王妃一家姓氏,血脉相连,纵她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对,您也应看在她是您柳家人的份上网开一面,何苦如此百般刁难,咄咄相逼?”
“百般刁难?咄咄相逼?!楚庄主,请注意你的措辞!”凤头拐杖忿然触地,太后恼羞成怒:“哀家逼她?好,好!哀家倒要让你们瞧瞧,到底是哀家逼她还是她自愿跟哀家走!”
在三个男人戒备的目光中太后走近软榻,用带着尖尖指甲套的老手直指溶月:“月儿,你告诉他们,姑母可有逼你?”
逼没逼你这个老巫婆心里头还不是清楚的很!就是瞎子也能看出来你险恶的用意,你还在这装什么无辜!溶月不屑的冷哼一声,刚想出言讽刺两句,可话到嘴边却硬是被太后手腕上那有意无意间露出的一块血色玉佩给生生噎了回去!
娘的玉佩!她不会认错的!血璎玉,艳泽血,杜鹃啼血化璎玉!凡落璎,血妖娆,凤凰浴火烿血璎!血璎玉,放眼观看整个天下也不过三块,而她娘就有其中一块!她娘喜杜鹃,因此玉的背面就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啼血杜鹃,而正面则雕刻着她娘的姓氏!刚刚,她分明看到血玉露出的一瞬,看到了一个雪字!虽然在柳溶月的记忆中,柳溶月本人亦是以女子无才便是德为发展目标,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但她娘的姓氏她还是认得的!雪家人喜血玉,亘古不变!她娘从未离身的玉佩,她怎会认错!可是,那玉佩怎么会在太后的手里!
溶月脸色丕变,心绪大乱,一股无以名状的震怒与悲凉于瞬间湮没了她的理智!怎么可能……她明明亲眼见到,亲眼见到娘最珍爱的那血色玉佩陪着她进入了棺材,埋入了坟墓……难道说……掘墓!
“柳溶月,太后在问你话呢!”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了,还在愣神!难道不知道这至关她的生死吗!
楚旭尧一声呵责,将溶月的神魂拉了回来。这是柳溶月的事,与她何干?柳溶月的娘,关她何事?挖柳溶月娘的墓,干她底事?是啊,别人的事,她凭什么要替别人代管……
心里是如此想的,可话一旦出了嘴,溶月却惊骇的发现,她如被鬼覆身一般,言不由衷:“姑母说的哪里的话?姑母想与侄女唠唠家常,叙叙旧,侄女求之不得,何来逼字一说?侄女这就同姑母去!”
一语毕,两人震怖:“柳溶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东方烈和楚旭尧异口同声的怒喝令溶月恍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溶月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奈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回,可惜迟了!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四章 暗道
二度步入这个犹如灵堂一般的寝宫,溶月的心里除了发故欠}!死寂空寥的大殿里到处充斥着的是死亡的气息,腐朽的味道,缭绕的泛黑布条给人的感觉就如那妖魅肆虐,冤鬼索魂,低声呜咽,如泣如诉!而这里的人还是如行尸走肉般,抽空了思想,没有了灵魂,有的也只是一层受人摆布的皮囊罢了!
停下脚步,太后拄着拐杖将身子转过,冷冷的扫过两旁的一干下人:“都下去!”
卑恭的行了退礼,两旁的众人弓着身子小心谨慎的轻轻退了出去,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人发出丁点的声响,而大殿中还是那么的死寂,那么的寂寥。
神色不豫的瞟了眼溶月后面站着的两位侍卫,太后挥了挥手:“你们也退下!”
两个侍卫相顾对视一眼,随即垂首默不作声。来的时候,皇上可是暗中叮嘱他们了,王妃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要是王妃出了丁点岔子,他们的小命也甭想要了!
见两名侍卫不为所动,太后将手中的凤头拐杖狠狠的掷向纹丝不动的两人,一张老脸戾气横生:“你们这群奸诈的狗奴才,心里头各个都是黑透的了,无不都打着自个的小算盘!风往哪边吹,你们就往那边倒!柳相刚下台,你们就敢给哀家脸色看,莫不是欺负柳家朝中无人!瞎了眼的狗奴才!等着瞧吧,总会有你们后悔的一天!出去,都给哀家滚出去!”
太后投掷而来的拐杖他们不敢躲,只得硬生生的接了这一凶狠的一击。眼见着面色狰狞的太后就要濒临走火,他们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维谷,左右为难,这做奴才的还真不是人干的活!
做了几日奴才的溶月自是对他们的处境真是感同身受。可能是曾经同病相怜吧,溶月难得好心的决定拉他们一把:“你们先都退下吧,皇上那自是有我担着。”
巴不得溶月早说这句话,两个侍卫感激涕零的望了溶月一眼,行了退礼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退了出去。
心里仍旧有一口闷火憋得气闷,太后斜睨着溶月,语气有些冷硬:“你过来扶着哀家。”
扶着你?她还病着正需要人扶着呢!眉头一挑,溶月置若罔闻,好整以暇的瞅着气急的差点跳脚的太后。
依一个佣兵的直觉,她完全感觉不到太后身上的杀气,因而她才料定了太后招她过来并不是要取她性命,而可能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告之予她,抑或是求之予她,所以她才会乖乖的跟她来到这阴沉的让人窒息的寝宫。之所以没有让东方遥跟着,那是因为上次的情形历历在目,给她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疑神疑鬼也罢,她就是不愿让这个老巫婆与东方遥有太多的接触。
见溶月不但没有过来扶她的打算,反而两眼充满了看戏的神色,太后皱巴的脸顿时阴霾密布:“怎么,不想知道哀家怎么会有血璎玉吗?”
血璎玉三个字令溶月心头一凛:“你怎么会有我娘的遗物?”
太后阴测测的一笑:“想知道?若是想知道你就扶着哀家过去,哀家会将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予你!”
敛下心神,溶月快走几步,托住了太后的胳膊,按着她指定的方向,朝着东面的小阁缓缓走去……
“去,上床将床后的暗格打开!”
待走到东暖阁的大木床边,太后向前猛推溶月一把。溶月脚底一个趔趄,扑倒于绣着黑色墨莲的真丝被上。
暗暗剜了老巫婆一眼,溶月手脚并用的往床的里面爬去。在黑色的墙面上摸索了半晌,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椭圆形貌似开关的圆滑东西。
她知道只要握着开关轻轻一转,或许所有的秘密都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眼前。本来想知道秘密的是她,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她突然就有些迟疑,亦有些退缩。死者已矣,一切的一切随着人的逝去都已化为乌有,所有的秘密也应随之而永世长埋。为了一件死物,她就想要掘开已深埋的秘密,让自己背上秘密的枷锁,累己烦心,这真的值得吗?更何况,柳家的事冗繁复杂,一旦知晓了它的全部,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摩挲开关的手顿了又顿,无可否认,她想临阵脱逃。
看出了她的怯缩,太后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苍老的褐皮大手覆上了溶月的迟疑不定的柔荑,用力向外一转,随着悠长而深沉的石门开启声,一条黑暗幽深的通道霍然出现在溶月面前!
猝不及防,溶月被身后的太后一把推进了暗道里,而下一刻石门再次发出古老的沉闷的声,在溶月反应过来之前门已经死死的闭上!真是没有退路了!被推进暗道中的溶月艰涩的咽了咽口水,没有选择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太后的身后。太后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被剔亮的烛火,借着烛火散发的微弱的晕黄光圈,溶月心绪忐忑慢慢的走向这条阴森而恐怖的暗道深处……
“啊哈哈哈--本宫是皇后!是东方王朝尊贵的皇后!谁敢动本宫,谁敢、谁敢……啊--大娘,不要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要找你去找爹,是爹他们害死的你……谁、谁在那!出来!快出来!啊……开门,开门!快放本宫出去!再不开门,本宫就宰了你们这群狗奴才……”凄厉尖锐的嘶叫声突然刺破死寂阴森暗道上空,可骇恐怖,如幽灵冤鬼,惊得溶月浑身猛地一栗。
这声音、这明明是……
“你猜的没错,她就是你的妹妹,柳如絮。”对上溶月骇然的目色,太后不紧不慢的开口:“当日事发后,皇帝丝毫不顾及昔日的情分,三尺白绫想将她置死。可哀家念她伶俐乖巧,不忍她年纪轻轻的就命归黄泉,于是就偷梁换柱将她给救了出来……哼,可谁知道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被一个活死人给活活吓疯了!真是枉费了哀家的一番心血!”
活死人?!溶月下唇紧咬,脸色变了又变,若是她没猜错的话……
溶月异常的脸色似乎完全在太后的意料之中,冷冷一哂,她单手推开了一扇黑漆斑驳的铁门:“若是哀家没料错的话,那日里闯入暗殿里的人是你吧!真没想到,哀家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竟然被你无意间给撞见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缘分二字是挡也挡不住的,该相遇的迟早会相遇,这让哀家也不得不感叹血脉相连的神奇性……”
血脉相连?!惊骇惶遽的攫住太后的手臂,溶月睁大惊恐的两眼,尖细的声音里有着无法遮掩的颤栗:“说清楚!血脉相连是什么意思!!”
太后冷冷一笑,笑的冰凉冰凉:“想知道的话就跟哀家进来!”
甩开溶月微微抖颤的手,太后迈着蹒跚的步子,伴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慢慢隐入铁门令一侧的黑暗中……
望着愈行愈远的苍老伛偻的背影,溶月咬咬牙,举步跟了上去……
第一卷 梨花院落溶溶月 第四十五章 沉重的真相
铁门的另一侧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整间屋子垂满了黑绒幔子和祭帐,映着跳动的幽幽烛火,阴森诡异骇人心魄!屋子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帏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嗞嗞的冒着幽光,白蜡旁是一尊三鼎香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半透明的青色烟气绕过桌上堆积的各色供品,袅袅升腾于半空之中……顺着供品缓缓的向后望去,溶月骇目的发现供品后面竟然赫然摆着一排排盖着黑色缎子的牌位!
她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灵堂!
烛火不住跳动,在暗黄的光晕照射下,溶月可以隐约可以看到太后那肃穆庄重却又悲痛欲绝的神情。径自绕到供桌的排位边,她颤抖着布满皱纹的老手,拿起供桌上最边上的那个牌位,如捧着心爱之物轻轻的靠近于心口,一遍又一遍的触摸着牌位上的纹路……在烛火的氤氲下,溶月仿佛看到,太后每次摩挲下的深深的绝望与无尽的悲怆……
“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吗?”一道抑怒含恨的声音突地打破了室内诡异的寂静。被太后饱含仇恨的语气慑了心神,溶月后脊梁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抬起头闻声寻去,却悚惧的看到了一张堙没于忽明忽暗的幽光中扭曲而狰狞的苍白面庞:“好!哀家今个就将全部说给你听!”
苍老的声音打开了古老的记忆闸门,如开了闸的洪水般,一个个惊天骇地的巨大秘密朝着猝不及防的溶月蜂拥而至……
起风了。秋日里的风耀武扬威,凭着自身强大的威力,呼啸着袭卷了一地的落叶!在落叶的悲鸣声中,它得意的唱着凯歌,裹紧了狂掠而来的胜利品,再次呼啸而去……
已经走出了慈宁宫老长时间,可溶月依旧是神情恍惚,心绪混乱,两眼毫无焦距无限茫然的望着远方的辽阔天际。狂风肆虐,吹乱了她的乌发,吹皱了她的衣衫,甚至还嚣张的灌入她的耳中兴风作浪,可她却浑然未知,仍旧步履虚浮,茫茫然的朝着未知的前方走去……
“媳妇、媳妇回来了!”远远的见到溶月,东方遥高兴的大呼一声,咧着笑脸满目欢快的朝着溶月奔去:“媳妇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我在这等的可急了呢……”
呆呆的瞅着这张充满着阳光的笑脸,太后的话如惊雷般再次在她耳中炸响--
“呼耶国自古以来都会有两皇辅政!等大业既成,遥儿就是高高在上的圣皇,而你就是万人敬仰的德皇!”
“呼耶国最重血统,哀家怎么会让呼耶国未来圣皇的身上流着东方狗贼家的血!”
“哼,二十年的兄弟之情?那又如何!你认为他知道了真相后会放过遥儿吗?天真!让哀家来告诉你,若是真的到了东窗事发的那一刻,他自然是恨不得将哀家千刀万剐,可同时也不会放过遥儿!母债子偿,这个道理相信你明白的很!”
“与你无关?!遥儿一心一意对你,你就忍心看着遥儿将来身处险境?!”
……
身处险境……身处险境……她怎能忍心……
看着摇摇欲坠面容惨淡的溶月,东方烈的心中仿佛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