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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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沉默中默默流逝,慕容翎黯然垂眸,双手渐渐失去重心般滑下,轻轻扯起一抹苦笑,喃喃道:〃忘了方才的话,只当是我发了疯了罢,你唔〃
未尽的话背湿热的唇舌吞没,流云的手臂紧紧困住他,用力压在自己怀中。他微微侧过脸,吻得更深,鼻尖轻轻地摩擦,似情人间亲密的呢喃。
怀中之人僵硬了一瞬,立即热烈的回应。修长的手指插入流云的发间,火热的舌像是沙漠中需求的绿洲一样急切地宣告着占有和渴求,舌吻纠缠,时而霸道地攻城略地,时而温柔的缱绻缠绵,深冬的夜里,流淌着粗重的喘息,衣料的摩擦。。。
似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慕容翎轻喘着从流云唇上离开,滑近他的耳畔,笑道:〃你爱上我了?〃
流云笑而不语,双手仍环在他腰间。
慕容翎稍稍拉开距离,良久,道:〃。。。奇怪么?我会在这儿?〃
流云挑眉道:〃你不是一直跟着我么?〃
〃我在这里是。。。为了绊住你。。。〃
流云眸光一凛,低声道:〃你说什么?〃
〃现在的话。。。或许还来得及。。。你应该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太子。。。〃
话音未落,眼前颀长的身影倏的一晃,弹指间便跃出几丈远。
〃流云!〃
脚步顿了一顿,流云侧过脸,低声道:〃多谢。。。还有,你的问题,回头告诉你答案。。。。〃眨眼间,消失在夜幕深处。
过了许久,慕容翎仍然伫立与此。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拉回了他的思绪。
墨黑的长裙裹住玲珑的身段,姣美的脸却未像往常般带着明媚的笑。
慕容翎闻声回头,悠悠笑道:〃凤姐着黑衣真让本公子不习惯那。〃
后者一愣,随即一语双关笑道:〃公子爷着黑衣也让凤瑶不习惯呐。。。何以。。。违背自己的意愿呢?〃
黑衣公子撇开眼眸,敛笑道:〃这就是我的意愿!我不能让慕容世家毁在我的手上!即使。。。暂时的委曲求全也好,抑或是牺牲掉一些。。。〃
〃可是公子,〃凤瑶急道,〃或许,你可以将一切都告诉他,说不定,他会体谅你,帮助我们呢?〃
〃呵呵。。。〃慕容翎自嘲笑道,〃你让我在欺骗他利用他,又被那老狐狸摆了一道之后,再去厚颜无耻向他摇尾乞怜么?哼,本公子办不到!〃
〃那您方才为何又放他离开?要是被敬王知道。。。〃
〃。。。〃慕容翎半晌不语,〃。。。去跟玄敬说,反正我答应的事完成了,叫他莫忘了订金,告诉他‘物归原主'!〃
〃。。。是。〃
这边厢。
流云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客栈,进门之时,不免有些忐忑。幸而让寒先行回来,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事罢。。。。
院子里头很静,远方的天空已然泛起一丝青白,透过婆娑摇曳的树隙,零落些许斑驳冷清的灰痕。死寂中,黯然潜伏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那个所谓的〃黑衣人〃又来了么?
现在想想,当初引他们来善郡的也是那一老一少。。。
正当流云提脚欲踹开潇湘房门之时,门自动打开了。
开门的正是神色不善的玄煜。其他几人皆在。
地上躺着一具老者的尸首,竟是潇老爹!唐禹竹跪坐在地上,怀中正是面无血色已经僵硬了的潇湘。仍是左胸被贯穿,血尚未凝固,刚死不久。
流云蓦的一惊,怎么会这样?!难道他全猜错了?真凶另有其人?可。。。为何杀了他们?莫非是昨晚黑衣人被潇湘看到来杀人灭口?
〃哼,你舍得回来了?〃玄煜瞥一眼流云,冷笑道。
流云无心理会,蹙眉道:〃那人又来了?〃
潋寒眸中迸出一丝杀意,星目一凛:〃我回来之时,他们就已经被杀了,我的人居然连有人来过都不知道。哼,这家伙有种!〃
〃唐兄,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罢。〃流云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他想是真当她是亲妹妹了罢。。。
余光扫过他怀中的潇湘,却见他的遗容不像昨晚那四人一般惊惧,反而显得分外平和。
耳旁忽传来唐禹竹低低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静。。。〃
流云若有所思的望着他,点点头,同另两人离开了房间。
〃既然凶手可以自由出入,为何他不直接去杀了你?何必这么麻烦?〃
〃呵呵,那真得感谢潋二弟带来的人了。〃玄煜挑眉扫了眼四周,笑道:〃没想到二的势力还真不小。〃
潋寒淡淡看了他一眼,道:〃我并非为你。〃又转向流云问道,〃慕容翎跟你说了什么?〃
〃呃。。。〃流云一愣,〃他。。。他说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我就会来了。〃他可没哄人,只是〃不小心〃漏了一〃小〃段而已。
慕容翎?玄煜内双微微一挑。是他。。。
〃至于凶手。。。〃流云凤目轻转,玄黑的衣袖随着手臂的举动而滑下,露出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朱红雕栏,敛眸不语。
唐禹竹离开房间之时,已接近正午了。他极力走出友人逝去的悲伤,却已然掩不住眼中的落寞和痛苦。
来到正厅,恰好听见流云几人正在商量离开善郡之事。不觉一愣,急道:〃这么急着走?不帮潇姑娘父女报仇了么?!还有堤坝一事怎么办?那也是。。。潇姑娘的遗愿。。。〃
流云朝他微微笑道:〃放心罢,堤坝之事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以弦兄的名义进行重建,唐兄不必担心。这里。。。还是尽早离开的好。那人随时会再来,寒派来的人还有别的任务,恐不能保证。。。唐兄回去准备准备,明早就启程吧。〃
唐禹竹想了想,叹气道:〃。。。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双明清的眼潜在暗处,确定四周的守备撤去了很多,才轻飘飘的跃下树来。那人一袭夜行黑衣,行走间竟一丝声音也未曾发出,背着皎洁的月光,竟似鬼魅般在空中飘荡。
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玄煜的房内,床上背身侧睡之人,呼吸均匀绵长,显是熟睡多时。
黑衣人走近床榻,抬起右手曲于胸前,无形的力量凝聚在指尖,凌厉的剑气急泻而出,倏的直刺左胸心房!
电光火石之间,寒芒突现,银亮的剑锋折射着皎洁的月光,折进来人的双目。他下意识闭眼的一瞬,优势已然骤变。
被衾蓦的一掀,床上之人赫然是流云!
淬雪蜿蜒而上,随着流云手腕一抖倏的削挺笔直,横劈而下。血光同寒芒交映,两根修长的手指被齐齐斩断 !血腥立即在冷月寒辉下缭绕开来。
快到还来不及呼痛,黑衣人已咬牙就着残废的右手同流云交上了手。
月光透过昏暗的房间映照出两个性命相搏的男子。刀光剑影间,大盛的戾气划破死寂的残夜。
那人虽断两指,以徒手相抗,竟仍能以无形剑气护住周身,一时间,淬雪竟丝毫近不了身!
但只守不攻,终只有死路一条。在流云密不透风的剑势之下,黑衣人以渐有些不支。眸光微闪,忽见窗边漏出一道空隙,抓准时机闪身跃出,刹那间,一点寒锋直刺向面门,转瞬封死了所有出路,亦封死了所有希望。
潋寒破窗而入,月魄停在黑衣人咽喉一寸,不多不少。
流云早已收剑而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那人黑巾之下的脸。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第六十六章 启程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赫然便是唐禹竹的脸!
唐禹竹神色复杂的望着潋寒,却见他冷峻的脸上依然不带丝毫神情,漠然的眼神似一把利剑扎在心上,几乎麻痹了血仍未干的断指。
唐禹竹轻叹一声,道:〃你们设的局?怎么猜到是我的?〃
流云抬眸,轻轻摇首道:〃在潇湘被杀前我一直不曾怀疑过你,但是昨晚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最先引我们来善郡的,是你。碰到她们也许是个意外,却更方便了你。。。。。那晚,最后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也是你,对我们行动了如指掌又不会引起怀疑的,也只有你,因为你‘不会'武功。其实话又说回来,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潇湘姑娘死时脸上的神情,只有情之一字,才能让人如此从容面对死亡。。。不过,为什么?〃
唐禹竹面色愈见苍白,渐渐泛起凄伤和愧疚,低低开口道:〃那晚动手之时,恰巧给她撞见。。。当时不该犹豫的。。。。〃
流云轻叹道:〃我是问你为何替敬王卖命?还有,何以你可隐藏武功?〃不论从哪看来,他都与常人无异,连寒都未能察觉。。。光凭指气就能伤人,难怪找不到凶器。。。
唐禹竹一扫适才凄伤之色,冷笑道:〃玄翊昏庸无能,只知沉湎男色!若非他,我师父也不会。。。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山日后若交由太子殿下,我玄国怕是要亡国了!敬王爷天作之材,为何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只有王爷,才会是千古明君!若不是王爷,我也无法站在这里。。。我和兄长怕是早已让让豺狼吞了去!。。。御兄,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一个包子,或许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也说不定。。。。呵呵,这是天意。。。〃
玄煜抚掌大笑,似讥似诮道:〃精彩!精彩!敬皇叔御人之术更进一步啊!可知,多亏了你的敬王爷,堤坝贪污一案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唐大人怕是还不知,这次狄漠杰贪污公款可是授命于敬皇叔,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收揽民心牺牲了多少百姓?!〃
〃你。。。你胡说什么?!〃唐禹竹浑身一震,低吼道。
流云从怀中摸出那封信令交给他。登时,让他五雷轰顶般越发惨白了脸色。
潋寒忽然插口道:〃你的武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师父和兄长,是谁?〃
唐禹竹沉默良久,忽惨然一笑,道:〃我们练的内功心法,至高曾便可返璞归真。。。指诀和轻功是师父唯一留给我们的了。。。我自幼体质不若兄长不适于练武,便一心读书。。。呵呵,欲速则不达。。。速成的武功还是技不如人呐。。。〃
潋寒眸光一沉,道:〃武林中有此号高手我会不知?〃
细密的汗珠滚落额前,唐禹竹低低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师父早在十几年前便已落崖而去,怕是早已仙逝多年。。。其实,我并非姓唐,我真正的名字是,七、月、禹、竹。。。咳咳。。。我的兄长是。。。七月。。。〃
话语未尽,他却已颓然倒地,潋寒抢上一步扶住他,急道:〃七月甚么?〃
七月禹竹忽幽幽一笑,轻声道:〃若我创出一番事业。。。是否。。。够资格站在你身边。。。〃
潋寒微微一愣,漠然的瞳仁泛起一丝涟漪,直到怀中之人已永远的闭上双眼,都沉默不语。
流云原看一向不喜触碰的潋寒竟对他例外,心中不免吃味,然而,听到那人最后的心声,想到为他而死的潇湘,又不由怅然叹息。
世人总觉得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却不知珍惜现在拥有,到头来,连拥有的都失去了。。。
玄煜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他口中大概是事前含了毒药了罢。。。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疑团有多了一堆。七月禹竹。。。七月。。。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流云抚额道:〃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里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处理完善后之事,咱们就走吧。〃
翌日,玄煜已刺史的身份宣称狄漠杰已畏罪自杀,并将其私产充公,重修堤坝。一时间,善郡的百姓对玄煜好评如潮,大赞皇恩浩荡。
对此,潋寒毫无疑义,好像被抢了功劳的不是他。不过,流云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流云特意多逗留两日,慕容翎却像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那无双堡也平静的很,听说卓堡主早已出发去了剑池。
反正也无事,三人决定去剑池凑凑热闹。
为了顾忌玄煜的伤,流云特意叫了辆马车放缓了行程。
一路上,碰到不少手持长剑的江湖人士,个个一副未来就是我的天下的拽样,半点不知天高地厚。
潋寒对这些人往往是不屑一顾的,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而言,一个眼神甚至就可分出斤两。
大部分时间,潋寒是独自骑马走在前头的,理由是不想同玄煜带在同一辆马车上。流云本想雇个车夫,但被玄煜以不信任来路不明的人为由拒绝,只好自己负担起车夫的工作。
众所周知,车夫就像司机一样,都得要集中注意力,偷不得懒。是以,每当被车里那人〃调戏〃的时候,想反击一下也不行,顶多逞逞口舌之快。比如现在。
玄煜斜靠在车栏上,内双轻挑,仍旧蕴着意味不明的浅笑,连日来的劳累不减其一丝风华。宽大的素玄衣袖铺在轻裘地毯上,一只手托着侧脸,另一只露出白皙而骨节分明的修指,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雕栏,光明正大地对流云进行着〃视奸〃工作。
流云被他看的发毛,抚额叹道:〃。。。。我知道我很帅,你也不用老这么看着我吧。。。〃
〃呵呵,〃玄煜轻轻笑着,起身凑到流云耳侧,熟练的轻咬着他饱满的耳垂,戏道,〃云兄可被誉为‘四大美人'之一,不看个够,岂非划不来?〃
似是一阵电流自耳根直通向下,流云浑身一颤,挑了挑眉,回头恻阴阴笑道:〃你再提这个,小心我翻脸!〃
〃哈哈。。〃玄煜伏在他肩上闷笑一阵,继续向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