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相公有点冷 作者:野人乙-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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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流浸湿了衣料,小楼那双枯瘦如柴的双腿被勾勒出让人心痛的线条时,我的眼泪又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滴落在水面之中,形成一圈小小的波纹,飘荡远去。
“傻瓜,不要哭,我不想你留给我的最后一眼是带着泪的!”
小楼温柔地拭去了我眼角的泪光,把我的头拉向他的肩膀!,
他的一声都在祈求爱,寻找爱,失去爱,得到二字,对他来说是那么遥远,可即使如此,他也依旧没让自己发生任何改变,善良带给他的光彩,比绝世之容更加美丽、动人。
“小楼,我们来这里究竟做什么?”
阵痛的时候,紧紧地握着小楼的手,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此刻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刻进心里一样。
那种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样子,让我觉得这是临别前的凝望。
“嘘,让我好好看看你!很快就要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了,我怕时间久了会忘记你长什么模样!要是我记不起你长什么模样了,那该多么伤心啊!”
如兰双手,颤颤抚上我的脸,他柔腻的手指,描摹着我的眉,我的额,我的鼻,我的唇,一种诀别的悲壮无声涌上心头!
突然,他低首,吻上我的唇,只是蜻蜓点水式的触碰,但却带着排山倒海似的情感,沧海在那一刹那移为桑田,时光似剑芒,从我们身边飞快闪过,似只有我们在这短短半秒钟的接触中留在永恒之中。
真正的爱,超越了生命的长度、心灵的宽度、灵魂的深度,无论它燃烧过多久,它的光亮将永远地存在!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上有冰冷的东西落下,伸出一抹,是一颗晶莹的水珠,在我指腹上滚动!
抬手,撩起他耳边黑色的发丝,拭去他脸上的泪,我轻声说:“下辈子你要做一个骄傲的女子,而我就去做那个围绕在你身边的卑微男子,我要还你这一世深情!”
以前,总听某些男士安慰被自己拒绝的女子,说是若有来世,一定会不辜负你云云。那时,我嗤笑而过,连这辈子都无法保证的人,有什么理由去保证下辈子这种水中月、雾中花的东西。
但是遇到小楼之后,我才明白,有时,一些听起来荒谬可笑的话,却是出自说者真心的!
正因为明白今生不以为报,内心又不得安宁,我们只能把诺言许到了来世,就像是信用卡的透支一般,得到了太多,只能拿下一辈子来还!
“好!我在奈何桥上等你!”
小楼轻笑,如晚风中的合欢花枝,轻颤人心。
“啊——”
下体又传来剧烈的胀坠之痛,不知不觉中,我握着小楼的手加大的力道,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肉之中。
他从怀中取出南海龙涎的小瓶,喂到了我的嘴边。
“这是什么?”
“你相信我吗?”
我点点头,没再多问,张开嘴,喝了下去。
当时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张嘴是因为我相信小楼,我知道他不会害我。
但后来当我明白了他的用途后,我真的后悔自己喝了它。
南海龙涎,是南海蛟龙血液中的提取物,万金难求,十分稀有。
在中国古代的巫医传说中,人和人是可以易命的,在一个神鬼无法窥视的地方,只要服下南海龙涎之后,交换全身的血液,生和死是可以互换的!
而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些!
服下龙涎之后,体内的血,顿时,如千万条龙,在冲击、碰撞,,血管中,加速奔腾的血流肆意叫嚣冲击,试图找出一个出口,顿时,我的体内,像是发生了海啸一般动荡!
我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托着积极下坠的小腹,仰天长吼——啊!
我的声音,激荡起泉面上的轻雾,震落了白莲当中的水珠,倏倏落入池中。
来不及问,来不及说,一股疼痛从腕上传来,低头看时,我和小楼的右手已经交叠成十字,彼此刀口交融,各自体内对对方的血液就像是磁石碰到了铁块,我们的血液在南海龙涎的作用下急速地流经伤口进行交换!
突然,我像是有些明白小楼想要做什么了!
眼前闪过这半年以来的一幕幕:
夕阳下,他面色沉静如兰,他肯定地对我说我不会有事!
透过琉璃瓶的七彩,他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每一次他看着我的脸,脸上都有一种想要一辈子铭刻的凝视!
在半年前他出现时,他就已经打算好了这一切!
“小楼到底在干什么,我的血液有毒,你这样会中毒的啊!”
我推着他,挣扎着,但是产生的巨大疼痛,却让我没有了力气,只能无力地看着小楼倾世的容颜,如同褪色的桃花一般,渐渐失去鲜活的颜色!
对我的话,充耳不闻,他继续耗费着自己的生命!
“求你了,小楼,不要这么做好不好!你会死的——”
我哭着苦苦哀求着!为了我他曾经生不如死,我已经欠他太多太多!现在又要用他的命来换我的命,我怎么可以接受!
“没关系,人人都会死的!”
小楼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他握着我的手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我感觉到他逐渐发冷的身体在颤抖,整个人就如同风中之烛一般,忽明忽暗,随时会熄灭!
“不,小楼,不要死,我们把血换过来啊!”
我强忍着疼痛,拉扯着小楼,试图把他从无边的疲惫中摇醒。
他半张着眼,看着我,反手包覆我的拳:“就算这么做,我也会死的!为了能够离开独孤城,我一次吃了许多许多续命草换来了半年寿命,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已经全好了吗?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痛,已经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了,有心里的!
难道,在我要得到一个亲人的同时就是失去一个吗?
又是一阵昏天黑地的痛袭来,我紧紧握住拳,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
“别激动,放轻松,你快要生了,身子别绷直!”他的声音很疲惫,就像被抽空了力气。
“用力啊,小蛮,你很快要有一个漂亮的宝宝了!”他冰冷的手握着我的手。
“我看到他的头了!”他给了我一个模糊的微笑。
“恭喜你,你有了一个儿子!”他瘦削的身子向后倾去。
“不要为我难过,就把这个孩子当成我的重生吧——”声音嘎然而止!
婴孩震天的哭声中,一个寞然的身影落水成花,激起飞浪无数,我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流淌不息!
我无力地伸出手,伸向他翩然倒下的方向!
漫漫水中央,一个淡粉的身影,如一朵精美的白莲,漂浮在氤氲水气之中,黑色的发,黑色的眼,是墨玉一般优雅,他的脸,苍白却精致,带着心满意足的笑,他越来越远!
“小楼——”
精疲力竭的我,眼前一片模糊,手抚着怀中的孩子,无声呐喊着一个飘然而逝的名字!
十年后 第八十章 大结局 下
温暖的泉水,伴随着婴儿响亮的啼哭,还有那个已经消失在光亮出口的身影,在我的人生中永永远远地形成了一副定格于此的图片!
一个叫小楼的男人用自己的生命告诉了我一个关于爱的真谛,爱情就像开在枝头上的花朵,暗香盈盈,亭亭生姿,如果折下来,没过多久它就枯萎了。爱不是据有,也不被据有,因为爱在爱的过程中已经满足了。
舟摇摇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乌丝飞花成诗,淡笑倾倒三世,我对小楼的记忆,终老都是如此美丽!
一个月后
京城大街
“听说了吗?西门将军府又要办喜事了!”
“少将军娶亲吗?哪家的小姐?”
“不是!听说是办满月酒!”
“满月?大将军休妻未娶,少将军忙着天涯海角地寻给自己戴绿帽的逃妻,哪里来的孩子?难不成是老将军夫妻?老蚌生珠!”
“哎,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少将军不但要娶那个妖女过门,就连那个父不详的孩子都要纳在自己名下,真是度量超然啊!”
“那不是绿云罩顶吗?”
两个市井小民谈笑着与一个俊伟不凡的男子擦身而过,他们只顾着满足自己窥视豪门的好奇心理,而忽略了身边男子脸上的不悦。
西门飞霜皱了皱眉,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拍了拍那两人的肩膀。
抬头见到男子的面容,两个长舌夫被吓得面如死灰,顿时就像没了膝盖骨似的跪地求饶:“少将军,草民无心冒犯,请少将军饶命啊!”
“如果你们再对我的妻与子说出半点污蔑之词,就别怪我西门飞霜不客气!对了,你们替我这句话转告给全京城的人,若是以后我在街上再听到此类言辞,就是你们传达不利,同样治你们的罪!”
生平第一次,用手中的权力做了一回公报私仇的勾当,但是感觉却没有想象中的坏!
据闻,半年后,京城街头还是有两个神经错乱的人在到处宣扬西门二少爷的儿子据说是亲生的,西门二夫人也没偷人!
西门飞霜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提着从医馆中买回的补身药材,迈着西门家人独有的昂扬大步往回走去。
“你死到哪里去了,你儿子又拉了三回了,快点收拾啊!”
见西门飞霜高大的身影快进屋来,我抬手便将沾满婴儿排泄物的尿布团丢了过去,幸好某人身手不差,稳稳接住,没有半点洒出来!
面对臭气熏天的玩意,那男人清冷的脸上竟没有半点嫌弃的表情,反而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他将脏衣放在一旁,而后从身后取出一套大红的婴儿衣服,微笑着靠近小床上熟睡中的婴孩:“儿子,今天我们穿新衣服吧!”
没错,你看的没错,的确是微笑!,
话说,从在鬼府神洞见到那皱巴巴,红兮兮的一团的那一刻起,西门飞霜就已经不是从前只会冷面朝人的西门飞霜了!
他会常常微笑,只是,很多人还是不能适应他的笑容,战战兢兢地以为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瓜皮疙瘩小软帽,大红的绣双喜对襟小薄袄,一双虎头棉鞋,飞霜熟练地给孩子穿上。穿戴完毕之后,自恋无比地对着摇床上的小脸表露出一种近乎自恋的骄傲表情。
我一面喝着鸡汤,一面皱眉思索着,这男人是真的缺心眼儿到了不在乎孩子是谁的份上呢,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以示自己的大方呢?
“吃饭的时候想什么东西呢,多吃点,怀孕的时候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现在多少要补回来一点!”
他,绝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三军阵前,执剑指天的冷面少将了!
当婴儿软软的,半透明的不手指握住他略微粗糙的食指时,他整个人已经在无形之中变得柔和而多彩了!
如果说以前他是一块沉静的冰,那么现在他就是一团醒着的火,他现在已经开始学会给人光亮和温暖了!
“我的孙子醒了吗?”
西门冷云,也就是我的公公,操着一副军队操练时惯用的大嗓门从门口叫嚣着一路而来,但幸好的是,摇床上的那小子似乎很适应这样的生存环境!
无论是西门寒星倒拔杨柳式的抱法还是西门冷云佛门狮子吼样的呼喊,他都安之若素,呼呼睡他的大头觉,偶尔睁开眼睛,带着一点邪恶的小光芒,给常常把他当成面团一样揉来揉去的大伯来上一泡热乎乎的新鲜童子尿!
“爹,您声音矮点,这儿可不是军营,吓着孩子怎么办?”
飞霜挥手,示意父亲声音温柔一点,却不想被西门冷云狠狠一瞪:“我们西门家的男孩儿怎么可能那么娇气?”
“就是,就是!”
西门寒星单手从床上又开始上演他独特的抱孩子手法,看的飞霜直冒火星,一把将儿子抢了回去。
“有个儿子了不起吗?”西门老大很不服气地拍拍双手,在腰上搓了搓。
“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偏偏大哥生不出而已!”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尊卑长幼了啊!”
说话间,西门老大还有所指地看了看我的方向。
本来我是不准备开腔的,但是有人不知死活地将点火引到了我身上,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放下碗,如同老佛爷出巡似的抬起手,飞霜很有默契地接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提起墨,我倒是想起墨儿了,对了飞霜,今天我邀请了男人帮上上下下来喝满月酒,墨儿会来吧,那个很会写诗的家伙也会来吧?”
至于墨儿为何进了男人帮,此事实在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北齐归来,墨儿愕然发觉自己已经被西门寒星逐出西门府,甚至还发现自己那个一心只读兵法书的丈夫竟然流连烟花之地,索性,一怒之下搬出了将军府。
无奈墨儿的父亲苏大学士又是一个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坚持所谓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的狗屁理论,弄得墨儿差点流落街头,而此时,天生的奸商司空凌则乘人之危签了一张终生聘用的合同,签上大名,按上大红手印,从此墨儿就成了男人帮京城分店的总管了!
“应该会来的,早上墨儿亲口答应我的!”
飞霜早已领会我的意思,大声地公布答案!
“咳咳,那个,既然孩子已经满月了,总得起个名字吧,我们还是合计合计吧!”
西门老大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和飞霜也就只当没看见,待会儿见到墨儿我看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