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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那年桃花开-第99部分

小说: 那年桃花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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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谷顾名思义,地势活像一个安放在群山中的葫芦,一大一小两圆相接,中间连接的通道与葫芦嘴一样,皆是窄窄的一线,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依着纪云瑄留下的指示,他们从葫芦嘴进入,一直深入到葫芦底部才停了下来,就地驻扎,等候纪安大军的到来。
柳溪溪惊讶地发现,这个葫芦谷竟只有一个出口,便是他们进来时所走的那条通道,除此再无其它出路。纪家选择在此汇合,到底有何用意?
十天后,纪安大军如约进驻葫芦谷,意欲在此与敌军决一死战。
此地紧靠夏启国边境。之前纪安两家已与夏启国翼王爷达成共识,以五座城池与今后不必称臣纳贡为条件,换取夏启国出兵相助。纪安原是盘算着,自己以身为饵,佯败逃亡,深入葫芦谷腹地。敌军见此肯定不愿错失良机,十有八/九会挺进葫芦谷大举围剿。待敌军兵力全部进入葫芦谷上端的小圆山谷时,夏启国出其不意地派兵从葫芦嘴进攻,纪安大军从葫芦底发兵,两面夹攻,一举将敌军击溃。
纪安与正祺帝的讨伐大军鏖战三年,彼此皆师老兵疲,只靠一口气强撑着。此时双方对峙葫芦谷,正祺帝举国精锐已皆集中于此,纪安若能一战得胜,则前方大路坦荡,正祺帝再无强兵可挡,攻入京城指日可待。是以,葫芦谷这一战,定生死,决胜负,是极为关键的一场战役。
然而,人算往往不如天算,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在这最后的时刻,纪安大军的战术部署,竟然出现了问题。
按照计划,纪安大军为诱敌深入,以身犯险将全部兵力屯集于葫芦谷底部,只待请君入瓮。可意想不到的是,正祺帝的讨伐大军却迟迟不上当,只在葫芦谷外守候观望。到后来,更干脆布置兵力将葫芦谷的入口给层层封锁,来了个围而不攻。
此际已入冬,天气渐寒,若时日一久,纪安大军缺衣少食,必定不战自溃。葫芦谷外地势开阔,若在那里与敌军开战,虽有可能会被敌军逃脱,但总比在此困死要好。纪崇霖与安王爷商议过后,决定改变计划,通知夏启国翼王爷提前出兵。
可消息传送出去后,夏启国那边却按兵不动,迟迟没有动静。纪安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妙。
在怀疑、猜测、算计、衡量中,一个月的时光倏忽而过。进入十一月份,纪安大军明显地躁动起来。纪崇霖与安王爷为了安抚军心,命将率军突围。但葫芦嘴地势易守难攻,敌军占据天时地利,纪安大军几次强攻均以失败告终。军心越发的动荡,流言四起。
纪崇霖与安王爷此刻也终于出现了分歧,有时甚至能听到大帐内传来争执之声。但重重帷帐稠密厚实,只隐隐听得出声音激烈高昂,情绪激动,但说的是什么,却听不分明。
碧树寒枝,草色枯黄。天气一天冷过一天。虽然毗邻的夏启国,气候常年温暖如春,可葫芦谷四周山脉连绵,高耸入云,将夏启国的湿暖气流隔断在外,故而大臻国葫芦谷这边,天寒地冻,与夏启国截然是两个季节。
此刻的纪安大军,犹如困兽,面临着断粮与严寒的残酷威胁。
夏启国那边,一再送出的消息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点水花。后来有消息传来,说正祺帝用与纪安同样的条件,换得夏启国临阵倒戈。消息难辨真伪,但有一点却是确凿无疑,便是夏启国那边的支援已无从指望。
纪安走投无路,绝望中只能孤注一掷,发起了全面反攻。
鏖兵苦战。战役持续了三天三夜,把葫芦嘴一带的地面都染成一片刺眼的鲜红,触目惊心。然而,尽管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纪安大军还是没能突出重围。绝望悲观的气氛弥漫在军营上空。
寒风呼啸,正祺十年的最后一个月份挟风带雪而来。形势越发的严峻。军中粮草已近告罄,开始杀马充饥。饶是如此,也保证不了供应。全军上下不得不减餐缩食,主要将领减为一日两餐,而众多兵士,每日只能供应一餐。挨冻受饥致死的事件,在军中时有发生。久而久之,众人也开始变得麻木不仁,甚至还能面无表情地猜测下一个会轮到谁。
未几,马匹杀光,粮仓里的粮食也几可见底。在这个寒凉严冬里,纪崇霖平生第一次深刻理解了“穷途末路”这四个字。
×××××
正祺十年的最后一天,大军主帐又起争端。激烈而模糊的声音时断时续地透过帷帐飘出,惹得附近的军士频频引领观望。
纪云瑄面色阴沉地从帐内出来,一眼看到围观的军士,一肚子火全发到了他们身上:“看什么看!再看一律军法处置!还不快给我滚!”
众人哄的一下,如丧家犬般惶惶然夹紧尾巴溜走。纪云瑄一脸怒气,大跨步向女眷所在的营地走去。
×××××
纪家女眷的营帐与大军营地隔了一段距离。因物质紧缺,故而没能让她们一人一帐,总共就只设立了四顶大帐。
柳溪溪、姚千影、林芷蘅母子及安家慧母子,共住一个大帐。纪云东等纪氏近亲的家眷,合住一个大帐。剩下的奴婢仆从,以男女为界,各自一个帐营。
帐外寒风怒号,呵气成冰。女眷们大多畏寒,一个个躲在帐内不敢出去。柳溪溪也随着众人,一道坐在火盆旁边取暖。
虽说这一屋子的人,恩怨错综复杂,可如今共同面临着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众人倒也失去了相互计较的心思,难得的心平气和共处一室。
火盆里的炭火明明灭灭,偶尔爆出几星暗红色的光芒。孩子由乳娘领着在一旁玩耍,四个女子,围坐成一圈,正谈论着这几天无故失踪的两个婢女。
“这两人失踪得实在蹊跷。”林芷蘅搓着手道,“一个是半夜里起来解手,结果就有去无回了。另一个,则是大白天就不见了踪影。据明香说,她和梅香一起在河边洗衣,梅香内急,躲进林子里去解决,她就在外边候着。结果左等右等等不到梅香出来,进去一找,人已不见踪迹了。好生奇怪。”
“会不会是这山上的野兽出来害人?”安家慧问道。
“不可能。”林芷蘅摇着头,一口否定,“别说现在是冬天,野兽甚少出没,就算真是野兽所为,何至于连一声呼救都没听见,人就没了?再说了,我仔细询过明香了,地上并无血迹,可见不是野兽害人。”
“那,难道是她们见跟着我们求生无望,自己跑了?”安家慧眼珠一转,眨眼又提出一个猜测。
姚千影冷冷道:“就算是逃跑也没有这么蠢的逃跑。她们这样子跑了,只怕比跟着我们死得还要快些。”
林芷蘅点头以示赞同:“确是如此。这周围都是深山密林,根本无路可走。再者,我们群居于此,野兽不敢来扰,可脱离人群到了山上却又不同。如此境地,她们一介手无寸铁的弱质女子,又哪能翻得过山逃出生路?”
猜测一个个被否定,安家慧这回也闷声不吭了。
柳溪溪一直没有说话,这会才轻轻说道:“她们失踪得无声无息,要么就是出于自己的刻意所为,要么就是遭了暗算。如果说是第一种可能,是她们自己主动离开的,那她们为什么要走?又能到哪里去?方才二嫂嫂也说了,往山上去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条路了:往出口敌营方向而去。有没有可能,她们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普通奴婢,跟敌军投诚求情,说自己是被纪家胁迫同行的,也许敌军会放她们一条生路?”
林芷蘅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柳溪溪接着往下说:“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她们遭了暗算。那暗算她们的又是谁?她们不过是平平常常的婢女,暗算了她们又有什么好处?”
柳溪溪停了嘴。姚千影却一下子抓到了重点:“失踪的两个都是年轻女子。军营那边可多的是青壮汉子。他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战,应该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吧?”
此话一出,四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林芷蘅更是秀眉紧蹙。这两种可能,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小事。
正沉默着,入门处帐帘一掀,卷入一股冷风,却是纪云瑄昂然而入。
林芷蘅徐徐起身,为他脱去身上大氅。因见他面带不豫,不由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纪云瑄扫了帐内众人一眼,觉得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也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了,遂叹了口气说道:“爹爹和安王爷又吵起来了。敌军只守不攻,拒不入谷;夏启国那边又无缘无故背信毁约,安王爷怀疑,是有人向敌军泄露了我们的作战计划,才叫正祺帝釜底抽薪,摆了我们一道。”
林芷蘅搬来杌子让纪云瑄坐下,道:“安王爷这么想也没错。其实我也是怀疑出了内奸,要不何以敌军的每一招,都恰好打在我们的死穴上?”
纪云瑄默了一默,瞟了一眼柳溪溪,方道:“可安王爷怀疑的这个内奸是云皓!爹爹气愤不过,才与他吵了起来。”
柳溪溪愣了一下,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般骤然腾身而起:“这不可能!绝对不是他!”激烈的反应一时令帐内众人皆对她侧目而视。
柳溪溪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讪讪垂首。
纪云瑄略带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说道:“爹爹就是不信,才会与安王爷争执。我也是不信,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两道浓眉攒成一个川字,暗黑的眼眸幽幽沉沉,变幻莫测。
陆剑一自被俘后,便如断了线的纸鸢,杳无踪迹。纪崇霖本以为他被押解送京,交由正祺帝亲自处置,但多方打听,京城里却根本没有要犯入京的消息。
敌军一没拿他来要挟,二没杀他来涨士气,三没送京予皇上处置,这岂不奇怪?更让人不安的是,斥候再三探查敌营,竟也没发现有关陆剑一的任何下落。这个人,仿佛是遇热的水蒸气,凭空消失了。
想起陆剑一之前与玄极门的渊源,纪云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见纪云瑄犹疑,柳溪溪心里大为不满,直替陆剑一不值。陆剑一若是贪生怕死之徒,早在景州沦陷那夜,尽可以一走了之,何苦等到今日才来叛变投敌?这种怀疑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她憋着气道:“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不信!谁都有可能叛变,只有皓哥哥绝对不会!”
斩钉截铁的语气深深刺痛了姚千影的心。尽管诋诽纪云皓对她没什么好处,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出言讽刺:“三妹妹对云皓的一片情意可真是日月可鉴!方才说到那两个奴婢时,三妹妹眼睛眨也不眨的就怀疑她们叛主投诚,现在轮到云皓了,态度立马判若两人。亲疏之别,可谓泾渭分明哪!”听得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纪云瑄却被她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给吸引了注意力:“什么奴婢?什么叛主投诚?出了什么事?”
林芷蘅张口正欲解说,忽然帐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惊叫,把众人皆吓了一跳。
姚千影脸色一白,失声喊道:“是玲珑的声音!”
四个女子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想到了那两个莫名其妙失踪的婢女。来不及跟纪云瑄解释,林芷蘅带头冲出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后面的两章是连在一起的,所以就放在明天一起更。今天就只得两更了。

☆、兵痞大闹纪家营

风声猎猎,天地一片肃杀。
帐篷间的空地上,四五个兵痞子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正与纪家的几个男仆僵峙。为首的一个,虬眉横目,宽脸阔嘴;着小都统服饰,一身黑褐的铁甲污迹斑斑,已看不出本色;脖子上歪歪斜斜系着一条泛着油光的领巾;一把还在淅淅沥沥淌着血滴的大刀扛在肩头之上。此刻他正昂着头,睨着眼,冷眼旁观他的几个手下与纪家奴仆交涉。
纪家的家仆,虽然群情激奋,但显然还是惧怕那几个兵痞子手里明晃晃的大刀。他们聚成一团,被那几个兵痞子逼得连连后退,却仍坚持着不肯让开道路,七嘴八舌地叫嚷:“玲珑是纪家的人,哪轮得到你们说杀就杀!”
“就是就是,平白无故乱杀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呸!老子的刀就是王法!”一个兵痞子不耐地吐出一口浓痰,目露凶光,“你们敢挡路?惹恼了老子连你们也一道劈了!”
纪家的家仆们,瑟瑟缩缩挤成一团,却还硬着嘴回道:“这是纪家女眷的营地。你们若是乱来,回头我家老爷和公子绕不了你们。”
其中一个小厮,眼尖看到了纪云瑄、林芷蘅一行人匆匆而来,不由高兴得大喊:“二公子!我家二公子来了,看你们还敢放肆!”
那个领头的小都统,回头一望,心中暗道不好,旋即敛了那一脸的倨傲之色,换上一副卑谦嘴脸:“小的见过纪二公子。”
纪云瑄见他们服饰,知道是安王爷那边的兵士。不过区区一个统领五百人的小都统,也敢来纪家女眷的营地生事?他心下不悦,面上却也没表露出来,只沉沉问道:“你们在此喧哗,所为何事?”
小都统迅速地与先前威吓纪家奴仆的那个兵痞子对视一眼,沉吟不语。那兵痞子上前一步,涎着脸回道:“回纪二公子,你家一个小婢女对我们都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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