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军阀 完-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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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端起茶杯品茶,心思电转。就在这时节,厅外郡王府管事常顺突然恭恭敬敬进来,给两位王爷和德爷请安后,常顺禀道:“王爷,睿王府的管事萨哈来请睿王爷回驿馆,说是有急事。”
睿亲王一怔,不过来得正是时候,两宫太后一事刚好回去细细琢磨,当下起身告辞。
叶昭送睿亲王一直出了府,站在台阶下,看着睿亲王马车远去,就问常顺:“怎么回事?”
常顺机灵的很,这点事那还不早就从萨哈嘴里套出来?笑道:“是德三爷,好像是又闹起来了,满屋子的喊,喊有人要害他,这厮疯疯癫癫的,做不得真。”
叶昭一笑,“是喊我害他吧?”
常顺陪笑,没吱声,自然是叶昭说中了。
“又闹起来?”叶昭蹙眉问。
常顺笑道:“是啊,萨哈说德三爷闹几次了,刚刚请大夫看,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急火攻心,迷了心窍。”
“那不是疯了?”叶昭讶然。
常顺又笑,不吱声。
叶昭略一琢磨,随即转身对德斌道:“老七,你现在就去找陈勇,把那用警棍打过德长头的巡捕调警备营,要改名换姓,这事儿跟谁都不能透风,知道吗?”
“好,好,我,我这就去。”德斌连声答应。
叶昭笑道:“知道为甚么吗?”
“阿哥,阿哥是怕阿玛怪罪他。”。
叶昭欣慰的笑了,拍了拍德斌的肩膀,说:“去吧。”
确实,如果德长真的疯了治不好,那睿亲王说不定就迁怒于用警棍打了德长头的巡捕,自己可以保他,可睿亲王要铁了心,想要他小命的办法多了,想保住这条命,只能改名换姓隐匿军营。
第六十五章 江湖和庙堂
今天是冬至,广州南海神庙有三天规模空前的盛会,算是为一年一度波罗诞的前戏。而今年的冬至庙会,可说盛况惊人,据说环集如市,楼船花艇,小舟大舸,排出去十几里远,到了傍晚,则“明烛万艘与江波辉映,管弦呕哑,嘈杂竞夕”,宛如天宫海市。
传统节目斗鸡、舞狮子、演大戏、烧花炮、杂耍等等不必说,今年广州大戏院还赞助了几台歌舞表演,想来更会将这份喜庆华典推到最高点。
这么热闹的日子,叶昭却同蓉儿结伴出游,来到广州城外游玩。
太阳暖暖的,不显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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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和蓉儿本就不是喜热闹的人,更别说这种场合三教九流云集,最容易出事。小俩口优哉游哉的遛弯才是真的悠闲。
广州城北几十里有一条小流水河缓缓流淌,河水清冽无比,可见河底白沙卵石。这条小河算是珠江的支流,但想来不几年后,随着人类改造破坏大自然的能力加强,这条小河也会湮没在历史的记载中。
破坏大自然,叶昭也有些无奈,但一时有一时的观念,一时有一时的发展,人类总要经历这个破坏大自然的阶段,才会知道珍惜生态环境,现在就讲生态才是疯子。
就说化肥吧,实则长期来说是在破坏土壤,可自己现在巴不得能把它鼓捣出来,才能最大限度解决国人的温饱,要说现在大清的耕地,以现在亩产计,遇到大灾之年,可就委实养不了这许多人,自己可总不能真靠平发匪时消灭东南半壁的人口吧?
不过现今欧洲虽然出现了氮肥,自己也能鼓捣出来,可大规模生产以现时技术条件实在是个难题,只能慢慢想办法解决。
“相公,鱼靠鳃呼吸空气,是不是?”蓉儿指着溪水中游来游去的几尾鲫鱼问。她穿着葱绿色裙子,小绣花鞋,明秀无比。
叶昭笑着抱起她,说:“是极是极,我家蓉儿可真聪明。”
从那晚之后就再没碰过自己这个小福晋,解开她心结就好,毕竟她年纪还小,现时又没什么有效的避孕措施,若万一不小心有了,对她的身体怕是有损害。
听相公夸她,蓉儿小脸就有些开心,说:“蓉儿跟姐姐说,姐姐还不信呢。”
叶昭苦笑,心说这历史真被自己搅的乱七八糟了,现在兰贵人有这么个“小科学迷”妹妹,可不知道多头疼。
昨日上观音山,却是硬着头皮约了约兰贵人今日一起来踏青,无它,令这两宫太后多接触外界,多扩大交际圈子,多些乐趣,也省得整日琢磨权术,日后处处掣肘自己。而兰贵人,肯定比钮钴禄氏更好说动。不过如自己所料,兰贵人自然婉拒了自己的邀请,而且看起来诧异极了,没准以为自己疯了,想想也好笑。
冬至到了,睿亲王该着急了吧,再拖下去两宫太后可就赶不及年前到京城了,毕竟不走水路走陆路的话,两宫鸾驾那慢悠悠的速度,没个把月怕是到不了京城。
“饿了没?”叶昭笑着问蓉儿。
蓉儿现在却是极享受被相公当小孩子似的抱着走,心态变了,相公的举动自然就变成了疼她,宠她。
惬意的靠在相公宽厚的胸膛前,蓉儿打了个小哈欠,点了点头。
“好,就去吃叫花鸡。”叶昭抱着蓉儿举步前行,边走边笑:“十三要在太平年代,卖烤鸡肯定发大财。”这一带有几个村落,而不远处官道上,更有草屋酒铺,供过往客人打尖,叶昭的车驾就都停在酒铺旁,留了几名侍卫守候,十三更是占了厨房,给主子和福晋准备午膳。
笔直的土路,两旁树木萧索,酒铺孤零零在官道旁,那酒幡破破烂烂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风雨洗礼。
叶昭摇摇头,心说这老板还是不懂商机,现在火车未通,这条官路乃是陆路商人必经要道,地理环境也极好,距离广州城几十里,客商们可能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这小铺乃是进城前填饱肚子养足精神的好去处,可这破破烂烂的茅屋酒幡,令人一见就没了兴致,宁可忍一忍进城大快朵颐,毕竟见识过广州灯红酒绿,这数百年风格不变的荒野小店又哪里能坐人?若酒铺好好维缮一番,生意定好上十倍。
抱着蓉儿进了酒铺,光线明显一黯,草屋内只有三四张残破不堪的木桌,有一桌坐着几名青布袍小伙子,自是蓝旗卫。
“咦?蓉儿姐姐?”稚嫩的声音,叶昭一怔,觅声看去,却见靠着草坯东墙的一桌,坐着一位少妇和一个小丫头,少妇年轻貌美,布裙竹钗,却是丽质天成,明艳动人。小丫头也就八九岁的样子,眉清目秀的,也是一小美人胚子。刚刚喊蓉儿的正是这小丫头。
“认识?”叶昭说着话,将蓉儿放了下来,那小丫头已经跑过来,亲热的拉着蓉儿的手道:“蓉儿姐姐,你也是来接阿爹的吗?”
“满月,别胡说。”那少妇好笑的看着女儿,站起身轻轻对叶昭拱拱手,说道:“小女不懂事,先生见笑。”却是一派江湖习气。
听到这小丫头名字,叶昭就知道这少妇何许人也了,蓉儿在学校仅有的两个朋友,其背景又岂会不调查清楚?
朱满月,广东青帮朱老爷子的孙女,而这少妇,定然就是朱老爷子的独生女朱九棠了,朱老爷子因膝下只有一女,是以将关门弟子赵阿采招为上门女婿,承继香灯。
不过说起来广东青帮生存条件也是艰难,青帮由漕运起家,但这两年广东漕运名存实亡,青帮弟子可就砸了饭碗,虽然朱老爷子审时度势马上开了镖局,可毕竟远不如垄断漕运时风光,更莫说火车出现、火轮船的增多,镖局迟早也会退出历史舞台。
叶昭微笑和朱九棠拱手打招呼,心里却琢磨着,这些好勇斗狠的帮会力量自己却也要因势利导,令他们融入社会之中,听闻现在黄埔港的苦力已经开始结伙争地盘,其后大多有青帮洪门堂口的背景,这苗头却是不好。
现在这个年代,洪门弟子可以说遍天下,各行各业都有洪门的影子,但实则绝大多数不过是一种结社团结的行为,在广东就更是如此,所谓洪门早就演化为一些大大小小讨生活的帮派组织,而帮派成员集中在码头苦力这个行业。曾经也有少部分人力车夫聚群划分势力范围,比如某某地段只许我们跑,不许外来车夫拉客等等,但很快就被资本力量遏制下去,玩花样的车夫被老板开除的开除,打压的打压,都再不敢翘尾巴。而码头的情形相对复杂一些,是以给了帮派滋生的土壤。
有时候叶昭也琢磨,或许因为青帮洪门这种历史悠久人脉广阔的秘密结社存在,现在广州所经历的阶段或许不可避免,就好像旧社会的上海滩。
不过随着新政的深入和经济的发展,这些历史糟粕早晚也会消亡,最起码帮派前面会加个“黑”字,见不得光,见光即死。
心里琢磨着,见蓉儿看着自己,就笑道:“去吧,跟你朋友聊天去。”蓉儿这才和那小丫头坐到一旁桌上,稚嫩嫩的声音也不知道亲热的在聊什么。
见到这画面,叶昭就有些无奈,越发有娶了个小学生做老婆的感觉,而且,自己还变成了禽兽。
“先生请坐!”朱九棠倒是落落大方,伸手虚让座位。
叶昭谢了声坐下,等朱九棠和叶昭通过名姓,笑孜孜道:“叶先生携令爱来此荒郊,可真是闲情雅兴,文士风流。”
叶昭更是尴尬,咳嗽了一声道:“蓉儿,蓉儿乃是拙荆。”
朱九棠微微一怔,俏脸神色就有些古怪。没办法,叶昭粘了胡子显得老成许多,蓉儿偏偏又看起来小的很,加之叶昭抱着蓉儿进店,任谁都会以为蓉儿是他闺女。
“叶先生倒是开明。”娶了这么个小不点,以年纪论,那自然不会是正室,除非是妾亦或续弦,那就说明是传统家庭,而这样的家庭能令小妾去上学,叶先生自然是开明的很了。
叶昭笑道:“多识几个字而已。”
聊没几句,十三端着叫花鸡出来,剥开荷叶,浓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见相公招手,蓉儿拉着小满月也坐过来,戴上雪白薄布手套,更帮小满月拽了个鸡腿,说:“给你。”手套自然是在府里高温消过毒的。
叶昭好笑,自己还是小孩子呢,却照顾起小朋友来,想来朱满月在蓉儿眼里是需要照顾的小不点。跟朱满月,蓉儿话也多一些,因为朱满月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问她。
“先生原来是大富大贵之人。”朱九棠扫了眼四遭。
叶昭知道十三从后厨这一出来,再见蓉儿的作派,朱九棠定然就留心了,自会发现满屋子都是自己的人。
笑了笑,没说话,只是伸手去撕了鸡肉成丝,轻轻送到蓉儿的小嘴旁,喂给蓉儿吃。问道:“好吃不?”
蓉儿心满意足的点小脑袋。
看着叶昭照顾小太太,夫妻俩奇怪的相处方式,朱九棠微笑不已,看来蓉儿倒是嫁对了,叶先生年纪虽然大了些,却温柔细心,可不知道多疼她。女人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嫁个好老公么?
蓉儿却又问小满月:“好吃不?”小满月也是点小脑袋。
叶昭忍俊不禁,正笑,外面侍卫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叶昭微微点头,侍卫就退了出去。
不大一会儿,就听外面有马蹄疾响,由远而近,到了草铺前有汉子吆喝:“吁——吁——”,想来拉住了马缰。
刚刚侍卫正是跟叶昭禀告此事,从千里镜中看到有快马而来,这年月能骑马的,都不是好相与。
草帘一挑,寒气吹入,走进来两名彪悍汉子。
“师叔!”见到朱九棠,两个汉子都抱拳行礼,青帮的规矩,不论男女,高一辈者称为师叔。
朱九棠微微一怔,问道:“怎么就你们俩?你们师傅呢?”这两人都是赵阿采的弟子。
一名长脸汉子笑道:“师叔放心,明后天准到,在龙岩遇到点阻滞,现在已经起行,师傅怕师叔担心,派我和六子前头来给师叔报个平安。”
哦,朱九棠这才松口气,这一趟是从福建送一批银子来广州。现在各省商人来广州者极众,晋商、徽商大量的白银运入广州,概因人人都觉得,现今在广州财产才最能得到保障,行商走遍天下,这银子和根基嘛,还是放在广州保险。
不过虽然银子在源源不断流入广州,可多走水路,加之现在行镖,远不过邻省,能接到福建到广州的这笔数万两银子的镖可是大买卖,如果有个闪失,镖局就赔大发了。
“遇到什么阻滞了?”朱九棠自要问个清楚。
“这……”长脸汉子看了叶昭一眼,有些犹豫。
朱九棠笑道:“但说无妨。”怎么看,叶昭也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
“是,是在龙岩一家酒馆,遇到一伙硬点子言语不和动起手来,咱们吃了亏不算,李师叔还一定要师傅登门去道歉,赌咒发誓的说,他认识里面一个人,是在京城当差的,旗人,大内侍卫。李师叔说的煞有其事,师傅谨慎,就叫大伙歇了一天脚,他亲自寻访客栈登门拜访,可早就找不到人了。”说着话长脸汉子冷笑:“李师叔这些年被官府吓破胆了,越老越糊涂。”
朱九棠微微蹙眉:“目无尊长,越说越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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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汉子缩了缩舌头,不敢再说。叶昭却来了兴趣,大内侍卫?跑福建龙岩来做什么?问道:“这位大哥,李师傅确信没看错人?”
长脸汉子斜了叶昭一眼,却不说话,显然是个横角色,不是谁都搭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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