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杀手纨绔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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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夕不明白,花家怎么和江湖上来去无踪的白袅扯上了关系。
然而转念一想,她也就不奇怪了,毕竟花家也要做生意,所打的交道遍布黑白两道,白袅也算是名人了,与他在利益上有所往来,也算是理所当然了。
只是,花家能和白袅做什么交易?
当下,她便听得白袅道:“看来你胆子不小,竟敢违背公子的命令私下里跟踪我们。”
“不算违背。我也不过是回去本家,路过西郊,望见你和木姑娘打斗,便跟过来瞧瞧。看来,你果真也不怜香惜玉,就一箭放到了人家娇滴滴的姑娘家。”花落嘻嘻一笑,仰着稍显稚嫩的面容犹自天真。
白袅不言语,冷冷的表情,透出一丝疏离来。
“剑呢?”花落问。
“在。”
白袅转过身去,不打算多言,纵身一跃,便没入了夜色里。身形之快,犹如矫龙,转瞬便消失在花落的视野里。花落愣了愣,恨恨咬牙,足尖一点,飘了出去,跟上。
莫夕静静听着,等到他们出了一里地,一点动静也没有了,才敢起身出来。
一出门,她毫不意外地看见院落里躺着两具尸身,正是那两个虎刀门的弟子。她想了想,便动手将此二人拖走埋在了附近的林地里,也算做件好事,给死人一个安葬。
几经周转,天明之际,莫夕还是回了顾流的客栈。
顾流也还在,见到她回来并未有任何的惊讶之色。
“有难处?”顾流问。
莫夕扯下面上的白纱,道:“公子回哪里去?”
“去趟杭州。”
“正好,我也要去杭州。”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要跟他同行。
顾流倒有些意外,挑眉道:“姑娘此去杭州是谓何事?”
“公子何事?”
“做一笔生意。”
“见一个故人。”莫夕淡声道,面上毫无情绪。
顾流闻言笑了一下,“在下定当保姑娘一路平安。”
莫夕点一下头,道了谢,便垂首进了客房。
下午再次出门启程的时候,她换了一身男儿装扮,白衫方巾,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她且易了容,一张俏丽容颜化成了平淡无奇的模样,唯有一截光洁尖俏的下巴,还一如往昔,甚为精致。
顾流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唇边有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坐在马车里,顾流有意无意道:“下月初一杭州御水山庄有场群英聚会。”
所以众人都往杭州跑,也因此扬威镖局的货会送到杭州去。说到底,群英会的背后有一只黑手在推动一个局。莫夕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冰凉的笑意。
马车在一处闹市停下,顾流命车夫下车购置了一点干粮,途中便听闻一个消息:杨威镖局的货在江宁西郊被人劫走,镖局大小姐木婉容去追,竟无故失踪。如今,货物和人都消失了一夜,镖局大当家木镇雄大急之下报了当地的官府,现在官府出动兵力大力盘查,城门口严加把守,增派了兵力站岗。
莫夕眉头一皱,顾流似是知晓她的心事,安慰道:“无事,放宽心。”
莫夕点一下头,沉默。
到了城门口,顾流掀帘对着士兵说了几句,便马上被放行了,莫夕甚至都未露面。顾流坐回车内,莫夕忍不住看了他两眼,眼里带了一分深意。
第六章 深夜混战(一)
顾流也看住她,微微一笑,依旧是带着疏离的笑容,甚至透出一丝凉意来。“姑娘有话可讲?”
“叫我莫夕。”她面无表情。
顾流再笑:“莫夕。”也是,她现下可是男儿身。
莫夕道:“莫夕无心冒犯公子,但是莫夕心下有几个谜团尚未解开,还请公子告知。”
顾流似是猜到她的话语,面上神色不变,从容一笑,“但讲无妨。”
“第一,公子先前所讲,曾经亲眼见到莫望死于非命,敢问公子如何见到莫望与人一战?第二,公子从长夜阁手中救下莫夕,莫夕不胜感激,但是公子难道不怕被长夜阁的人盯上?”
这两个谜团一直困扰她,而她夜探莫府之后撞见白袅与木婉容一事,心下隐隐觉得不安。而看顾流之姿,必是出自大家,其身份也让她狐疑。
“第一,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日恰好在五台山,瞧见莫望与五怪比武。第二,从长夜阁手里救下你,也属无心之举。”顾流一一回答,神态自若。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莫夕没有再去怀疑的理由,但是也不免太过凑巧。她静默了少许。
顾流问:“你又是因为什么而毅然跟随我去杭州?”
莫夕未抬眼,只是别过了脸去,轻声道:“别无他法,无去无从。”
顾流闻言眼里深沉些许,“莫夕亲属何在?”
“孤身一人,漂流他乡。”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孑然一身,独自生活二十余载,无牵无挂。一直都是如此。”
说到最后,声音轻浮,似是喃喃自语。她眼神迷离,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眉目间显出一丝悲怆来。
顾流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望了她两眼。
马车一路出了江宁城,走的是官道,黄土飞扬,南下而去。
在他们进入下一个镇之前,顾流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外头暮色深沉,旅人匆匆。
他对正在闭目养神的莫夕道:“风很大。”
闻言,莫夕睁开双眼,没有任何情绪地看了他一眼。“哪里?”
“苍桐镇。”
莫夕点一下头,表示了解了情况。
苍桐地处偏僻,但是江宁通往杭州的官道必经之路,设有驿站,素来是旅人的停留之地。因而苍桐光从表面上来看异常热闹,马匹羊驴不断,旅店也比之其他镇子要多许多。
此时夕阳西下,马车缓步行了过去,莫夕能从声音上辨别出车外停驻了诸多武林人士,想必顾流也感觉到了,才会提醒她“起风了”。
他们选在一家较为僻静的客栈,下车上房,不在外头多停留。莫夕在进去前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牌匾--福来客栈,真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名字。
然而,普通的客栈,不普通的夜。
莫夕和衣躺在床上,她睡眠极浅,平日里稍微有一丝风吹草动她便会惊醒,更别提如今紧张的时况了。
约莫亥时一刻,窗子外掠过一阵风,莫夕登时睁眼,眉目一凝。
果不其然,她的客房门被人小心打开一道缝隙,一个人悄声潜入。
一抹黑影在夜色里飘到床榻前,床幔被颤颤挑起……
一把匕首的寒光闪过莫夕的眼睛,她早已翻身坐起,手掌飞速一切,内力凝聚,掌风成刀,狠狠落在来人的手腕上,以快准狠之势夺过了那把利刃。
“谁?”她压低了嗓音,将匕首横在来人的脖颈上。
黑衣人嗓子一滞,突地一咬牙,没有半点声息便吞了藏在牙齿间的毒药自尽了。
尸身委地,莫夕倒愣了一下。然而她还来不及多想,外头院子里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粗犷的吼叫:“好你个无耻窃贼,敢做不敢认,算你娘的英雄好汉,呸,还不速速现身,老子留你全尸!”
声音带着三分内力缭绕在客栈方圆一里之内。不少人被惊醒,不多时,便有几人从房里步出,骂骂咧咧。
客栈里陆续点亮了不少明灯,昏黄的光线洒在地面上,映出院子里的男人一身愤怒之后的戾气,显得他粗糙的眉眼愈加刚硬。
此人正是扬威镖局丢了宝剑又赔上女儿的大当家木镇雄。
他鼻孔张得老大,大口喘着粗气,想来是追着飞贼跑了几里地,此刻气息略微不稳。
夜色里,一道影子突然一闪而过,正欲往客栈的大门处行去,希望能够避开木镇雄的眼线,谁知木镇雄早有提防,一点动静就刺激了他的神经,现下看见有人出现,立即施展轻功像只大鹏一般掠了过去,五指成爪,不留一分情面地抓向那条影子。
那人仰头避过,身子轻盈飘了开去,同时伴随一声娇喝:“大胆狂徒!”
来人竟是个妙龄女子,穿蓝衣,水袖飘飘,面上现出羞恼之色。
“淫娃!”木镇雄竟破口大骂,“快快交出承影剑,老夫留你全尸!”
“你休得胡言,大半夜的,为老不尊!”女子甚为气愤,柳眉扬得老高。
“就是你,这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竟然还敢狡辩!”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
木镇雄也不再废话,直接动起了手,“唰”一声挥起了自己那把青龙偃月刀,不由分说便朝女子迎头劈去。
女子讶然,急急退后,身边未有武器防身,只得舞动两尺水袖堪堪抵挡,一边过招,一边口中不断解释:“我敬你是江湖上的镖局老前辈,不与你见怪,可你仗势欺人,硬要污蔑我偷你押镖的货物,简直胡说八道,我雪伊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却也行的正坐得直,何曾干过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况且你扬威镖局的名声我也听过,哪敢去犯这个险偷你东西!被我家阁主知晓给他惹出此等大事,他不得剥我皮!我何苦给我自个儿找罪受!”
木镇雄哪肯听得进去,连连冷笑,手上功夫不减,大有逼死雪伊之势。
“江湖中人谁不知道你长夜阁与我扬威镖局有过过节,今日这单货不轻,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因此派人劫走了宝剑,并将我女儿掳走!今夜你不正是知道我人在江宁,所以将我引到此地来,打算给我镖局一个重创。呸,老夫告诉你们这些婊子,今日你们要么交出东西和人,要么准备以命来偿!”
木镇雄招招直攻雪伊要穴,逼得雪伊心下骇然:“你说清楚,我何时去江宁引你前来!不要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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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深夜混战(二)
木镇雄翻身一扑,长刀直刺向雪伊面门。雪伊连连后退,水袖挥舞如同漫天白带,看得人眼花,然而如何抵挡得住寒利的一刀攻击,水袖顿时“嗤”一声,裂成无数碎片,纷纷扬扬落下,在雪伊眼里化作雪片,寒凉一片。
刀刃刺进她左肩,血流不住,一阵刺痛,她心里一沉,跌倒在地。
“孽障,还不快说出宝剑和我女儿现在何处!”木镇雄一脸森然。
雪伊咬牙,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说了我不知道,你这个老贼!”
“不知死活!”
木镇雄也气极,手上一动将刀刃又往她血肉里插进去几分,疼得雪伊咬唇呻吟。
“住手!”一道朗声从暗夜里缓缓传来。
一人自夜的深处缓步而出,像是看足了一场戏,然后在关键时刻出个场,这看在雪伊眼里,自是风度优雅,宛如救世主般让她敬仰。
“公子救我!”她立刻求救,眼睛一红,潸然泪下,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姿。
男人微微一笑,手拿一柄无字羽扇,青袍修身,玉冠束发,一派浊世佳公子模样,风雅无边,无尽从容。
佳人柔赋为谁,都道玉怨玉。
木镇雄一怔,“玉怨楼楼主上官玉?”
上官玉莞尔:“正是鄙人。”
此人明明一副世家公子之姿,眼里却流露出一丝玩味之意。
“真是好日子,果然群英会在即,连隐世的诸位公子都出来了,真真是要齐聚一堂啊,年轻人的天下!”被人坏了好事,木镇雄难免讥诮起来,毫不客气。
上官玉也不甚在意,只是道:“世上唯有女子最娇柔,木当家何必对着一介女流之辈发气。”
明显是在为雪伊说话。
木镇雄随即吹胡子瞪眼,气愤道:“老夫清理飞贼,关你何事!你不在你的琼楼里安生呆着,跑到此地挡我好事作甚!”
说罢,木镇雄一把拔出插在雪伊肩头的长刀,朝着她再次迎头击下。
上官玉微微蹙起眉头,手上羽扇一动,一道气流瞬时散出,挡住了木镇雄的一击。
木镇雄大怒,转脸就将大刀迎向上官玉。
“好你个上官玉,不要以为你老子当官的老夫不敢动你,我扬威镖局到底是倒了几辈子霉才被一个青楼欺负到头上,今日还要受你毛头小子的气。看招!”
木镇雄乃是莽夫,手中大刀舞得毫无章法可言,雪伊忍痛朝上官玉提醒:“公子小心他的刀法,不按常规出牌。”
上官玉淡淡一笑,不甚在意,手中羽扇张弛有度,只守不攻。
两人在月色下来回过招,杀气渐渐蔓延开去。雪伊挣扎着爬起来往旁侧站去,一边注意场地中两人的招数。
他们这边如此大动静,客栈里竟也出奇的安静。不少人都在暗处悄悄注视着,不敢轻易出手露出身份,包括莫夕和顾流。
莫夕和顾流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她站在窗边,窗子开一道细小的逢,透过这道缝隙一直注意着外头的打斗和人物。
她回头瞧了一眼床下的黑衣人的尸身,不免有些疑惑。
这似乎是一个局。
照木镇雄和长夜阁姑娘雪伊的对话来看,貌似是雪伊引木镇雄从江宁来到苍桐镇。而木镇雄先前并不知引他前来的人到底是谁,甚至不明贼人的性别身份。而后将第一个出现在夜色里的雪伊当做了飞贼,只因为长夜阁和扬威镖局有一场过节。这看似有点粗心。
然而,莫夕记起她在江宁莫府遇见的白袅和木婉容,可以猜测白袅才是那个盗剑的人,若不是,也肯定和此事脱不了干系。而今天照木镇雄和雪伊的话里可以看出木镇雄在承影剑被盗走时并不知道木婉容在江宁追踪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