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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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上前抱着她重新躺好,放柔声音:“先睡吧,我叫宫女在门口守着,今日还进不得食,痛的话也忍着,千万抓挠不得。有什么等你好了再说。”
他转身往门外走去,却听墨涵在身后幽幽的说:“胤禛,失掉气节,我宁愿去死。”
伤处又痒又痛,墨涵睡到半夜难受得醒了,眼前却是胤禩温柔的笑脸。墨涵连忙揉揉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等确信不是做梦时,忍了多日的思念夹杂着委屈、埋怨跟着泪水涌了出来。胤禩原是坐在脚踏上的,此时连忙坐到床沿,让墨涵把头枕在他腿上,一边给她擦拭泪水,一边轻声安慰:“好了,没事了,是我不好,没护着你。”
墨涵攥紧粉拳打他,泪水还是不断:“你当然不好,谁叫你丢下我去了五台山,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别的人骑马去了。太后打我,你也不管,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也来看我笑话么?”
胤禩心疼的看着墨涵,也不同她分辩,只抚摸着她的后背,等她慢慢平复情绪。墨涵哭够了,也知道刚才说的全是欲加之罪,也不再言语,只拉着他的手就觉得心情异常宁静,二人就这样无声的十指痴缠,静坐到天明。任谁千言万语,却原来都不及他的绕指柔。
香魂
墨涵被胤礽勒令在幂翠轩中养了两个月,她早就觉得无碍了,却也只得听话。她把遣来的小太监和宫女都撵走,只留下佩兰。这日子却未曾清静过,胤祯和胤祥无事就来呆着,胤禟和胤锇偶尔也来坐坐,只是胤禟的胞弟十一阿哥七月里殁了,他话就少了很多,墨涵倒是好心开导他,再取乐一下胤锇,日子过得还算舒畅。可自从在南苑喂过药后,胤禛再也没有出现过,久了不见,墨涵很是好奇,他真有那样忙,竟一眼也不来瞧自己这个病号么?他似乎已成了肉中的刺,不易察觉,可一旦触及,却牵出痛楚,提醒你它的存在。
胤禩自然是每日都来,他住在仙楹,掌灯之后,带着墨涵一叶轻舟流连荷花中。和他在一起,多嘴的墨涵话却少了,只喜欢静静的看着他温润的面容,静静的听他吹奏玉笛,或是二人并肩躺在舟中,看月亮看星星。遇到下雨的时候,就去襟岚书屋的阁楼听雨、看书。这样静谧的生活倒如同墨涵过去的蜗居独处,只是现在有胤禩相伴,不再孤单、寂寥。
入秋,只剩荷叶破败,却还是爱去,为着那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转眼八月,墨涵尚且记得康熙年谱中一些记载,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问胤禩:“兵部尚书可是叫索诺和?”
“是啊,你从不关心这些,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他诧异的看着她,不明就里。
“胤禩,你不要问为什么,什么都不要问,总有适合的一日我会告诉你。只要记住我说的就是了,但千万莫告诉旁人,命由天定,但我宁愿相信事在人为。”
“涵儿,我相信你。”
今后的路祸福未卜,墨涵虽认为自己是无力为着胤禩去改变历史,但叫她对胤禩的命运不闻不问是绝对办不到的:“如果朝堂上议事提到索诺和,你要力陈他在皇上亲征时,疏于职守,迟误军需,建议罢免他尚书之职,但牵连他人的话你不要说。若圣上要你举荐人选出任兵部尚书,你可推荐凯音布。”这是写在圣祖本纪中的,墨涵并不明白政治中太多的尔虞我诈,只单纯的认为能和皇帝最终的决定吻合总是好事,可这结果也许并非圣意,只是政治势力平衡的结果。
虽有太多疑虑,胤禩却记住了墨涵的话。这索诺和可是索额图的门生,皇上的不满其实早已流露,好好由索额图管着的兵部,却在战时让罢了官的明珠重新协助粮草调配。猜测她或许是从太子那里得知的,但胤禩终究没有细想。这话一说完,墨涵又回复她的顽皮,央他想法子让她中秋可以去大街上好好逛逛。
初六这天,墨涵第一次看清楚了康熙大帝。
午后墨涵就去了得真斋找胤祥、胤祯玩,二人却忙着背书,晚晌后要背给胤禛听。听他们反复诵读,学习不讲方法,白费力气。
“你们这样一味的朗读用处不大。最好先弄明白全文意思,一句一句的记,然后一段一段的默诵,最后再连贯起来背诵。不妨试一下,定然事半功倍。”
二人有些将信将疑,墨涵很不满意他们的态度:“好心当成驴肝肺,不信随便选篇文章考我。”看她不容置疑的样子,倒信了,毕竟那《孝经》在打晕的时候也没出错。
他二人依照这法子做,的确效果显著,心中满是欢喜。墨涵自打发时间,在书案上胡乱画着卡通帅哥,她最喜欢的就是齐肩卷发形象的帅哥,那种自由不羁的味道正是她向往的。可是毛笔毕竟不顺手,画的东西实在羞于见人,连忙揉成一团。
胤祯却凑了过来:“我和十三哥中秋前要溜出园子玩,你可有法子说服二哥放你出去?”
“没用,二哥连西花园都不许她出,莫说出畅春园了。”胤祥肯定的说着。
“我也想出去玩儿,吕祖阁的庙会听说很有意思,还有正月间咱们去白云观拜星神吧!”墨涵对老北京庙会很有兴趣。
“你先莫想正月的事,这八月的事还没一撇呢!”胤祥只会打击她,“除非是皇阿玛发话,否则二哥绝不会答应。”
“对啊!咱们求皇阿玛去!”胤祯听风就是雨,鼓动胤祥拉了墨涵就走,也不管她对这老康还心存畏惧。
出门就遇到前来通传的小太监,老康在带岩亭设了座,要考较众位皇子。
见了礼,老康只是淡淡的看了墨涵一眼,墨涵却是仔细的观详,那传到现代的康熙画像就如同清朝皇帝的谥号,太溢美了,明显的麻子就不曾入画,当然此刻四旬出头的康熙还不算老,若放在现代,这样有气度又有权钱的中年男人简直就是女性杀手,小到十五少女。老到五十阿婆,通杀!墨涵心说,还好我喜欢的是你儿子,有免疫力。
除了襁褓中的十六阿哥,老康的儿子倒是个大集合,墨涵简直觉得眼睛不够用,分析着每个人的特色,文的武的各有千秋,终究还是觉得胤禩最有眼缘,怎么瞧都舒心。人群中,胤禛并不特别出众,但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令墨涵视线不能从他身上移开,而他似乎也是不经意的看了墨涵一眼,那一眼让墨涵隐隐读到一丝凄婉,她坚信是自己看迷了眼,那样的眼神怎么会出现胤禛身上。
小十五倒是多日没见她,很是亲切,过来拉着手说话,墨涵和他退到人群后,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慢慢退远,竟远离了人群,并未引人在意。
“涵姐姐,咱们去我额娘那里玩儿吧,额娘还没见过你呢。”十五的额娘庶妃王氏是江南来的汉人,墨涵倒很想见识一下,宫里随着康熙南巡添的汉家女子都是出类拔萃的美人。这个王氏今后会被胤禛封为顺懿密妃,长寿终老。
从西花园穿廊进西沿儿,还没进晓烟榭,就有扑鼻的花香随风飘来,怕又惹得胤禩过敏,墨涵早就不用任何香料,对香气也就分外敏感。此刻不免想,这王氏也是俗人一个,弄得这样浓郁的花香就留得住妻妾如云的老康么?一进水榭,却有无数的蝴蝶盘旋于屋内,窗边的画架前,一个如烟似水的汉装女子正痴望着蝶舞的绚烂,手中的鼠毫上翠绿的颜料更衬出她如雪的肌肤。那漫天的蝴蝶竟比不上她的美,墨涵也在心底暗自赞叹。
“额娘,这就是我说过的涵姐姐。”十五的声音打破了密嫔的宁静,在看清儿子后她立刻放下笔,唤来侍女赶走蝴蝶,又找来两块丝绢给十五和墨涵遮住口鼻。
墨涵真羡慕那一脸的柔情:“你就是墨涵格格,胤禑就念叨着。这花香和蝴蝶的粉尘对孩子不好,先捂着出去玩儿,等屋子换换气,你们再过来。”
却有侍女说:“小姐,可惜你费了心思引来蝴蝶,还不及落笔。咱们的香料可是全用尽了。”看来是随密嫔由南边来的,称呼也不曾改变。
密嫔嗔怪的看她一眼儿,又柔柔的对着墨涵和十五:“出去玩儿吧,画眉做了鸡汁汤包,你们到园子里逛逛再回来。”
“娘娘,您是要寻什么特别的绿蝴蝶么?”墨涵好奇的问。
密嫔点点墨涵的鼻尖,说:“格格真是细致,笔上的颜料都留意到了。我想的是家乡的蝴蝶,这京里应该是没有的。”
墨涵看着她怅然若失的样子,拉着十五往外走,不忍再打扰密嫔的思乡愁绪,却忍不住回头去看她孤独的美丽,这江南橘到江北,土不亲、水不服,古人的故土难离比今人更甚。出了门,似乎听见密嫔的低叹:“弱水三千啊!”难道她在故乡有思慕的恋人么?这又是宫闱中的一个哀魂吧!
“涵姐姐,你知道么,我有个十六弟。”
“知道,也是你额娘的儿子。”
“我还没有妹妹呢!要是勤嫔娘娘能给我生个妹妹就好了。”
墨涵倒是记得勤嫔的儿子是十七阿哥,十公主以下,康熙的女儿都是早殇,看来十五只有失望了:“弟弟不好么?你可以带着他玩,教他骑射,教他读书习文。”
“可我都什么也不会啊!我连诗都背不住,十三哥和十四哥都不乐意和我玩儿。”十五很是紧张这个问题。
十五按虚岁算才四岁,却开始学着操心,墨涵觉得很有意思:“那你就刻苦学,比他们厉害了,让他们来求着你玩儿。”
“涵姐姐,你教我吧。”
墨涵很喜欢诲人不倦,拉着十五找块草坪躺下,唱首儿歌给他:
唐僧骑马咚了个咚,
后面跟着个孙悟空;
孙悟空跑得快,
后面跟着个猪八戒;
猪八戒鼻子长,
后面跟着个沙和尚;
沙和尚挑着锣,
后面来了一个老妖婆;
老妖婆,真正坏,
骗过唐僧和八戒;
唐僧八戒真糊涂,
多亏了孙悟空眼睛亮,
眼睛亮,冒金光,
高高举起了金箍了棒;
金箍了棒,有力量,
妖魔鬼怪消灭光。
“涵姐姐,这个有趣,你教我唱吧!”
“十五,我唱这一遍,你记住多少算多少,我也不逐字教你,你就跟着我唱就是了。每唱一次你就可以记住更多的。”
十五其实很有悟性,墨涵只唱了两遍他就记住了,本来么,孩子对感兴趣的东西容易记牢。第三遍,墨涵让十五站起来,一个人好好唱,娇嫩的童音给这秋天的园子唤回春的记忆。
十五唱完了,突然说:“皇阿玛,儿臣唱得可好?”
墨涵连忙起身,她的耳朵是白长了,老康和几个皇子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墨涵呆站着,竟忘了见礼。
“这歌是你教十五阿哥的?难为他就记住了,在学里,师傅教的怎么就记不住。”老康在幼子面前没有威严,只是一个慈父。
胤祥拉拉墨涵的袖子,她才察觉是在问她:“回皇上,十五阿哥年幼,学习应该从浅显易懂,且儿童感兴趣的启蒙。至少现下,十五阿哥能说出《西游记》的人物了。”墨涵直视着康熙,毫不隐瞒心中的想法。
“听十三说,你今天还教他和胤祯背书的好法子,连胤锇都说你教他习字来着。”
看来老九和老十的印刷品还没有穿梆:“回皇上,学问深浅不在终日苦读,贵在得其法。十年寒窗、累次科考才中榜的多是庸才了。墨涵的法子并不一定就好,只是适合自己而已,说给十三阿哥他们,是希望他们能不读死书,慢慢摸索出适合他们的法子。这和孔夫子说的因材施教是一个道理。”
康熙还是不拘言笑,也不知道是怎样心思,墨涵是猜不透也懒得猜,只听他说:“胤祉,你是阿哥中的翰林,这可来了个女翰林和你抢弟子了。”原来十五阿哥的学业是由三阿哥在督导。
胤祉恭敬的看着老康:“皇阿玛,儿臣早就听闻墨涵格格年纪虽小,却学识过人,但儿臣不赞同她教十五弟的思路。若幼学发蒙不以先贤为准则,岂不容易入歧途。”
“三阿哥,墨涵觉得只要能让十五阿哥学到真本事,不该拘泥于方法。就如同诸子百家,各朝各代推崇不一,其实莫若兼收并蓄,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皆为所用,岂不更益。彩衣娱亲,扇枕温衾,法虽不一,孝道同也。”
“但十五弟乃皇子,与你女儿家原不同,该有针对性的学习安邦定国之策,日后好为皇阿玛分忧。你教的岂不是旁门左道。”胤祉倒真以为墨涵要和他抢弟子了。
墨涵却只寻他话里的缺漏追击:“若无济事救人之心,岂能安邦定国?一室尚莫能扫,安可放言扫天下?岂不闻平天下以修身始?”墨涵只顾言语上占上风,不给三阿哥留情面。
康熙只笑看着二人,旁的阿哥也看着希奇。
“皇阿玛,不如让三弟和墨涵来场比试如何,比比书、画,再比比墨涵说的彩衣娱亲如何?”大阿哥的建议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对这一提议很是兴奋,连康熙也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墨涵。
墨涵直拿眼去求胤祉,却听他朗声说:“皇阿玛,儿臣愿意和墨涵比试。”
牛刀
胤祉选了大阿哥、四阿哥、七阿哥、八阿哥,老康明显偏颇,竟准了,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