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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云卷云舒(清穿)-第34部分

小说: 云卷云舒(清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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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捂上心口,莽古泰,幸好他没事。我还真担心他一同被盐帮给绑了呢!
“那个东方墨涵究竟想干嘛?”他沉声问道,环目四周:“这里莫非也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我也不清楚。他的本来目的是借我被绑,撩起皇上的怒气,彻底打垮盐帮。是他救我出来的,可是后来,我也搞不清他究竟想干嘛了?”我还不想把自己想同东方墨涵做生意的事说出来。一方面是我也开始有点对东方墨涵没有把握,另一方面,怕在现在这种情形之下,胤禩铁定一口回绝,又要骂我是疯子了。
“以后不许再一个人乱跑,不许……”他连串地说道。
“日出,快看日出。”我抓住他捏着我鼻子的手大叫,成功堵住了他将要出口的一连串的不许。
太阳正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夹带着万丈夺目的光华。那一片的天空全被晕染成绯红。顷刻之间,在耀眼的霞光衬托下,太阳整个跃出水面,壮观得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和胤禩并肩站立,十指相扣,如醉如痴地望着这一刻。我终于在古代看到了这生平第一个日出,也是我和胤禩在看过了无数个斜阳西下后,共同迎来的第一个旭日东升。
他扳过我的肩膀与我目光相契。夺目的阳光在他身后将他映衬得如天神般伟岸,我禁不住泪水滑落。他轻叹一声,低下头,柔柔吮吸着我面上的泪珠,舌尖顺着眼睑慢慢舔至我的唇角,在唇边流连往返。我心弦激荡,整颗心都被他挠得痒痒的,这折磨人的胤禩啊,你到底想怎样?我作势挣扎,低头闪避。他双手一紧,把我整个拉入怀中。在我噗哧的笑声中,攫住了我的双唇,还待出口的笑声化作了一声嘤咛……
这个吻不知到底持续了多久,似乎真的是到了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那刻。我满面羞红地从他怀里抬起头,发现他何尝不是满脸的激动。两年了,第一次靠得这样近,第一次这样真实地接触对方。那样的吻差点就被封存在了记忆里,差点,真的是差一点点,说不定此生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我伸手抚上他的浓眉,掠过他的眼角,滑过他的面颊,落在他的唇瓣:“谢谢你。谢谢你包容我的任性而为;谢谢你原谅我的无为伤害;谢谢你没有把我遗忘;谢谢你……终于找到了我。”
他拉过我的手,包在掌中:“我对自己说过,我会陪你一起放逐,直到你肯回来的那一天。”
全身心地放松后,倦意袭上头来。胤禩要我进去睡,我执意不肯。于是两人一起坐在沙地上,我把头枕在他的膝上,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时,悄悄睁眼。只看见他望着远方陷入沉思。
看见的是他的侧面,光影勾勒出的线条刚毅坚韧。不再是平时所熟悉的那份温润。不敢惊动他,他在想什么?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温柔以外的另一面,不禁有些微的好奇。
当然,他是夺嫡最有力的竞争者,是雍正登基后心头的梗刺。这样一个人当然该有凌厉的一面,只是,为何会在此刻展现?
“醒了?”他突然低头。面上在瞬间又回复了温柔。
“嗯。”我点头,“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东方墨涵的那个条件?他和爱新觉罗之间应该是有着不寻常的关联,那一刻,他的语气是真的!”
我一颤,无语。那一刻,我也是有这种感觉的。
“欣然”他唤我。
我坐起身子,与他对视。
“回去以后,可愿嫁……”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缓缓摇头:“还不到时候,我和皇上有个五年之约。”
他困惑而不解地看我。
“四十二年从塞外回来时,皇上便要求我留在他身边五年。五年里不准婚嫁,五年后他才会给我指婚。”我决定和盘脱出。
“这就是不肯嫁我的原因。”他道:“你当年就该告诉我,我可以等。何至于两人伤害至此?”
“你不可以等,我不能让你等。”我坚决地摇头:“不告诉你,就是怕你等。所以我才找了娘娘帮忙。”
他侧目而视,眉头紧蹙。
我拉住他的手,直直看进他的眼里:“我承认我当初没有顾及你的想法,是我的错。可是胤禩,我们心里都清楚,你的大婚势在必行,嫡福晋的位子不可能空悬至今。这几年,你应是得到了许多。”
他沉默,脸上泛出一种迫人的威势。
我舔了舔嘴唇,有点困难地启齿:“我一直记得你在天津卫的树林里说的话。胤禩……你该要个儿子。”
他反手握住我,满含怒气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
我疯狂地点头:“我知道,我明白。我是吃醋,我是难受。我没有那么大的度量。”我坚定自己的目光:“可是,你心知肚明,你必须要有。为了你心里的那个目标,你不得不有,甚至越多越好。”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眼里痛苦得无以复加。攥着我的手紧得我几乎失声痛呼。
我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陪他一起忍,陪他一起痛。慢慢偎到他的怀中,环上他的腰际,静静相依。
良久,他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手环上我的肩膀将我往怀里紧拉,仿佛想就此把我揉进体内。
他的下颚抵在我的额头,深沉的语声仿似自灵魂深处涌来:“欣然,何其有幸,让我遇到你,知我,解我!”
哽在喉头的那股酸楚骤然释放,我潸然泪下:“不是的,胤禩。是我之幸,能够找到你,拥有你!”三百年,胤禩,我跨越了三百年才得与你相知相守。何其漫漫长途啊!曾经以为是上天将我遗忘,怨过恨过。但是现在,有情如斯,哪怕在下一个轮回中灰飞烟灭,我亦无悔。
穿越,是时空的一个错误,可是谁又能说这不是前世的一个约定?
“欣然,”他长有胡茬的下颚摩娑着我的额头,痛痛的又痒痒的:“等我,共――迎――朝――阳。”
我重重的点头:“不论结局如何,我一定会等你,在最后的终点。”
“还有,再不可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悬崖下坠,我负荷不起。”
我偷偷看着他的脸色,嗫嚅着道:“其实……其实……我不是跳下去的,是……是没站稳,滑下去的。”
果然,他一点一点地瞪眼,不可置信地拉开嘴角,气极败坏地嚷:“你……你……”
我大笑着从他怀里跳起,他伸手来抓。
欢快的笑声弥散在港湾,冲上云霄。
如果,如果这一生,就这样笑着度过,上天是不是也会嫉妒,也会眼红?
所以,我们注定躲不开风雨。

情深如铸

马蹄“得得”的踏在石板路上,车夫的鞭子一下下地抽着马儿,“驾……驾”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我越听心越烦,终于忍不住伸手一把撩开面前悬着的车布帘子,对着车夫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怒容。
车夫没想到我会突然掀帘子,坐在车辕上的他打了一个咯愣,扬起的马鞭也忘了挥下,就那样指天誓日般地朝天竖着。瞧着我一脸的黑线,他的老脸上惶惶不安地挤出丝笑容:“姑……姑娘有何吩咐?”
“你……”对着面前这张饱经风霜,写满岁月沧桑人生疾苦的脸庞,我又愣在那里,想发作却找不到词开口,只能发狠似地紧咬着下唇。
车夫被我弄糊涂了,满面疑惑地看着我。
车里的胤禩缓缓开口:“老人家,我另加你双倍的银子,你只管赶着车绕着这金陵城转圈都行,能多慢就多慢。只须在亥时末到地头就行了。还有,把您老这马鞭收了吧,我娘子听不惯这声音。”
他一口气地吩咐完,把个车夫乐得满脸堆笑。几时有过这么好的生意?不用赶路,还有双倍的银子拿,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放下车帘,我满面通红,垂着头背过身去不肯看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恼他说中了我的心事,还是在恼我自己一眼被他看穿。
胤禩拉过我,抱我坐在他的膝上,伸手把我的下唇从牙缝下解救出来:“别咬了,再咬下去该和小猪的差不多了。红红肿肿的,丑死了,我可不要你了。”
我白他一眼,“谁希罕来着!”
他的头顶着我的额头,轻声细语道:“我希罕,还不成吗?”
我抬手就去捶他。他也不闪避,头一偏就吻了下来。湿润的舌头在我的下唇来回地轻舔,舌尖在我紧咬的贝齿前扣门似地徘徊,一点点地往里探。我的喉间发出声幽幽地轻叹,唇齿开启,他灵巧地滑入,牢牢地吮吸住我的舌,抵死缠绵。捶他的双手慢慢上移,缓缓勾住他的颈项,整个身子依附在他的怀里。
太想把两年错过的时光用这一个朝夕来弥补,可是时间是不会停止不前的。待到黄昏日落时,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我们还没有放任自己的权利。
沿着港湾小屋后的小径走到大道上,不是很远的地方就有一户农家。于是,我们幸运地雇到了这辆马车。慌称我俩是夫妇,要去金陵城内。胤禩放下了一锭银子,老俩口眉开眼笑什么也没多问。
老妇人翻箱倒柜地把新的被褥垫子捧了出来,垫到马车上:“我们乡下人家的车子,板儿硬,垫得厚实暖和点,夫妻俩坐得也能踏实点。”
一句话顿时让我脸烫得跟滚沸的开水似的,想要开口阻止。胤禩的手伸过来,牵住我,摇了摇头,悄悄眨了下眼睛。
这一切落在老妇人的眼里更好像是落下了什么证据似的,她笑嘻嘻地看着我们:“是新婚吧,感情真好。我和老头子那会儿也这样。”
天,这都什么跟什么丫。胤禩却索性探臂将我搂在怀里,满脸的笑意:“叫大婶见笑了,我家娘子怕羞。”
我恼得差点就想抬脚去踩他,可是心里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称呼,甜如蜜。就让我们能够在人前大方地承认一次吧,他是我的夫,而我,是他的妻。
抬头,故意皱眉看着他。他一慌:“怎么了?”
我惨兮兮地开口:“相公,我的腿麻了。”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来。不是腿麻,而是自己都觉得有点肉麻。
他看着我,笑意盈满了双眼,人就突然蹲了下去,双手抚在了我的小腿肚上。我一时骇得不知所措,慌忙跟着他往下蹲。他将手一探,穿过我弯曲的膝肘,一下把我抱了起来:“为夫的抱娘子上车。”
我羞得满脸通红,转过头去,一旁的老妇人正笑呵呵地瞅着我们,脸上漫出久远的回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年少时光。
老妇人回身取了件外裳走到马车处披在了老汉身上,老汉紧了紧衣裳,拍了拍妇人的手:“别等门,说不准会晚。”
那样简单的话,没有□裸的你侬我侬的爱语,可是言语间彼此间的依赖和扶持却清晰可辨。那搭在一起的双手写满了岁月的痕迹:百年修来共船渡,千年修来共枕眠。
我一时看得痴了,揽着胤禩的颈项,泪眼盈盈,低首凝视。
他也正注视着我,微微一笑,一手掀开车帘,将我抱进车内,弯腰的时候凑在我的耳边低声道:“不用羡慕,我们也会有那一天的。”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我靠在他的怀里,听着马车行进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心里坚定这个信念。勾起他的小手指,用拇指打下印戳。
胤禩默默地由着我在那打勾,只是静静地看着。
“你不问我这次又逼你许下了什么承诺?”我问。
他不语,只是拉起我的手,依样画葫芦地又打了个勾勾,当拇指再次相印的时候他才郑重开口:“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新觉罗胤禩印。”
我粲然笑起,心下慨然:知我如你,夫复何求?
再长的路也总有到尽头的那一刻,马车停下的时候,我们只是彼此了然地看了对方一眼。他先跳下马车,伸手将我扶下。
我们并没有告诉车夫停在曹府门口,怕吓坏了他,而是停在了相距了有一条街远的地方。打发走了马车,胤禩牵起我的手向前。这一段路,那一年曾相携从曹府走出,如今走来象是在走回头路的感觉。一样的路,一样的人,即使使君已有妇,奈何情深不相移。
扣开曹府的大门,门内的奴才见是我俩,一蹦三丈高,一路叫嚷进去:“贝勒爷和格格回来了,贝勒爷和格格回来了。”
……
走过前廊,步入后院,书房里烛火通明。门恍啷一声打开,十三和十四从里面直奔出来,一个箭步窜到我们面前:“八哥、欣然……”两人一边一个握住我们的手,双眼布满血丝,喉头竟有丝哽咽。
难不成他们真的认为我们两个死了?这样地激动丝毫没有作假的成分,面对这份真性情,我也被他们两个弄得眼睛潮潮的。
“你们没事吧?是不是一切都好?欣然,你的嗓子没问题吧?”十三关切地问道。
我摇头:“好了,穴道在坠落的时候就被冲开了。”
十三和十四全都转目看向胤禩,眼里有了然、有敬佩、有感动……神情错综复杂。
书房的门口转瞬站了一群人,大阿哥伴着康熙当门而立。远远望去,康熙的圣颜上仿佛也在一夕间平添了苍老。我心下涩然,甩开十三和十四,向康熙飞扑而去。那一刻,我真的把他当成了我的父亲,在这个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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