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 作者:花裙子-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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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书信是由赵庄主带去给沈管事,请他转交大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奴婢至今都没得到大爷的指示。”
“你怎么不早说!”何欢生气了,“你就不想想,或许是陵城出事了呢?不行,我一定得回蓟州。回了蓟州,至少能够知道陵城的情况。”
“表小姐!”丝竹终于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哀声说:“您来到庄子的前一晚,文竹骑快马赶来通知奴婢。他说,大爷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好好伺候您和表少爷。你们的安全是首要考量。除此之外,大爷还说,您若是觉得拘谨,奴婢们就应该尽量想些事情让您高兴。表小姐,只要在庄子范围内,您想做什么都成……”
“所以你们让我摆弄小花园,其实是表姐夫的意思?”
正文 第189章 父爱
丝竹的话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下人们对何欢姐弟无微不至,可是这并不妨碍何欢回城的决心。儿子对她来说很重要,母亲和亲弟弟也同样重要。不是她太爱操心,而是她的母亲太过善良,从没有防人之心。
就在何欢与丝竹僵持不下之际,小丫鬟匆匆来报,文竹来了。
丝竹慌忙擦去眼角的泪花,恳切地请求何欢稍等片刻。
何欢点点头,没有要求面见文竹。她相信,文竹来了,定是沈经纶有所安排。不管沈经纶有什么打算,明日她必须见到母亲,否则她不会安心。
何欢在屋内等了一盏茶时间,仍旧不见丝竹回来,她开始收拾细软。
大约过了小半时辰,丝竹快步走入屋子,如释重负般说:“表小姐恕罪,奴婢刚刚去厨房替大爷准备午膳,所以来迟了。”
“表姐夫来了?”何欢愣了一下,“他不是还没回蓟州吗?”
“回表小姐,大爷直接从陵城赶过来,约摸申时左右才能到。文竹先行一步打点一切。”
听到这话,何欢无论怎么都无法坚称,午饭后就与何靖一起回蓟州。她问:“表姐夫有没有让文竹带什么话?”
丝竹摇摇头,只说请何欢安心等待几个时辰,又说她得找人把肖大夫找回来,让他替沈经纶检查伤口。
何欢转念一想,文竹骑马先行,定然是沈经纶的伤还没好,只能坐车。他因她受伤,她怎么都应该亲自问一问他的伤情。
申时一刻,沈经纶的马车还在三里外,沈家的下人们就忙开了。待到马车抵达,肖大夫也已等在二门外,热汤、饭菜、干净衣裳更不在话下。
何欢见下人们全都严阵以待,便退去了沈念曦的房间。临别在即。即便只是呆呆地看着儿子的睡颜,她也觉得十分满足。
不知过了多久,何欢听到房门“吱呀”一声推开的声音。她以为是奶娘,低声说:“念曦还没醒。他醒了,我会叫你的。”
“是我。”沈经纶轻声回应,蹑手蹑脚行至摇篮前,目光掠过何欢,落在儿子的脸上。他已经换上了干净衣裳,身上泛着淡淡的皂角味道,神情略带疲惫。
何欢慌忙退开一步,对着沈经纶屈膝行礼。沈经纶轻轻点头,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沈念曦。
何欢见他伸手轻触儿子的脸颊,而沈念曦似在睡梦中感应到父亲的到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指腹。顿时,她的心中涌过一阵异样的感觉。
如果她依旧是林曦言,那么此刻的他们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人。
是,她的确对谢三动心了,不是因为她至今都不知道的高贵身份。也不是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而是那种莫名的心跳。可是刹那的心跳又怎么比得上眼前的景象!这个世上,没什么比家人更珍贵。
“表姐夫……”
“嘘!”沈经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目光依旧没有离开儿子的小脸蛋。
何欢轻轻勾起嘴角,凝视沈经纶的侧脸。他似乎又瘦了,眼睛都陷了下去。她在心中暗暗叹息之际,忽见温柔的笑意浮上沈经纶的嘴角。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儿子虽然闭着眼睛,却不停地用脸颊磨蹭沈经纶的手指,似在撒娇,又似恼怒父亲扰他清梦。
何欢跟着笑了起来。儿子虽然才两个多月,已经依稀能看到沈经纶和林曦言的影子。过去的九天,虽然儿子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可就算是他睡觉的样子,也是世上最可人疼的婴儿。只要看过他,抱过他,没人会不爱他。
何欢情不自禁上前两步,站在摇篮的另一边凝视儿子的脸蛋。
沈经纶被何欢的影子惊醒。急忙后退一步站直身体,眼中难掩尴尬,低声解释:“我……我很久没看到念曦了,所以……”他说不下去了,只能转头掩饰情绪。
“念曦很健康,也很乖,很爱笑。”
“曦言也很爱笑。”话音未落,沈经纶愣了一下,似十分后悔说出这话。转眼间,他的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眉宇间的尴尬之色也尽数散去。
何欢见状,心口紧紧一揪。她在重生的第一天就意识到,他是多么爱林曦言,她怎么能对其他男人动心?
“我……”何欢双手紧握摇篮的扶手,抬头注视沈经纶。如果她再次向他证明,她是林曦言,他会相信吗?
“不管你会不会相信……”
“我们出去再说。”沈经纶比了比房门。
何欢紧跟沈经纶的脚步走出房间,就见丝竹、文竹等人都在廊下等候。
丝竹率先上前,屈膝说道:“大爷,肖大夫正等着,还有,饭菜已经备下多时。”
文竹接着她的话语说道:“大爷,时辰不早了。您若想明早抵达青松观,今天必须回到城内。”
“行了,我知道了。”沈经纶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转头询问何欢:“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有。”何欢忽然又胆怯了。想到他长途奔波,没用午膳就过来探望儿子,她的心中一片柔软。她猜测,他第一时间沐浴更衣,一定是怕汗味、土味熏到儿子。他看似清冷,却最是温柔体贴。谢三粗鲁没礼貌,动不动就生气,哪里及得上他。
一夕间,何欢有些恍惚。她心中的天枰,或许可以把谢三和沈经纶放在天枰的两端称一称,但是就算把全世界都加起来,也及不过儿子在她心中的分量。既是如此,她压根就不该想起谢三。
沈经纶见何欢没了声息,侧头打量她,微微蹙眉,低声说:“这里没有旁人,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
午后的热浪一阵阵袭向何欢。她低头看着地上交织在一起人影。只要沈经纶相信她就是林曦言,一切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他们一家三口马上就可以团聚。
何欢紧张地握紧拳头。她从来都没有选择,前世的林曦言必须嫁沈经纶才能拯救林家;今生的何欢必须嫁沈经纶才能回到儿子身边。谢三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
何欢轻咬嘴唇,抬头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投胎转世……”
“都是一样的。”沈经纶截断了她的话,伸手轻揉太阳穴,疲累地说:“我刚刚从陵城赶来,今天必须回到蓟州。”他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真的很累,不要与我谈莫名其妙的话题。
何欢注意到,沈经纶的双手虽然没有包得像粽子,但他的手心依旧绑着绷带。她心中愧疚,不忍耽误他休息,又害怕他不会相信自己,但她并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有些事,你不相信,不等于不存在……”
在沈经纶的注视下,何欢的声音渐渐弱了。她看不清他的情绪,只知道他不希望她继续往下说。
片刻,沈经纶移开目光,仿佛之前的对话压根不存在,淡淡地陈述:“明天一早我会去青松观接岳母回城,顺带处理那边的事情。”
“表姐夫,我想与你一起去。之前我就与姨母说好,去青松观接她的。”
“听我说完。”沈经纶稍稍抬高声音,“我会劝岳母来这里与你们一起住,你不用来回奔波。明日我还要回陵城的,你们住在这里比住在城里安全。”
何欢只觉得一颗心快跳到嗓子口了,她脱口而出:“倭贼又出现了吗?有没有死伤?”她相信,以谢三的脾气,若是倭贼出现,他必定一马当先。
沈经纶深深看她一眼,摇头道:“没有。只是陵城发生那样的事,我不知道蓟州城有没有倭贼的细作。城内家丁很少,万一发生类似的事情,结局恐怕与吕家一样。”
“那沈老太太呢?”何欢担忧地问。沈经纶的祖母年纪大了,眼睛又瞎,恐怕不愿意颠簸出城。见沈经纶不答,她又道:“还有,我怕姨母不想出城。”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一定会觉得女儿已经死了,就不该占女婿的便宜。
沈经纶皱眉,轻轻叹一口气,似乎也在为这事烦恼。
“表姐夫,不如让我去劝一劝姨母。”何欢提议。她虽然不喜欢在庄子上被“软禁”的感觉,但是对她母亲而言,确实这里更安全。
沈经纶沉吟片刻,勉强点点头。
何欢吁一口气,稍一迟疑又小心翼翼地说:“表姐夫,明日姨母若是愿意一同前来,我陪着她住一晚之后,还是想回家去的。”
沈经纶明显愣了一下,诧异地说:“先不论蓟州城是否安全,我以为你希望留在这里。”
“这里虽好,但毕竟不是我的家,更何况我还有家人在蓟州。我不能丢下他们,一个人躲在这里。”
“我不明白。”沈经纶眼中的诧异之色更重。
“不明白什么?”何欢轻轻一笑。她要的不是一时半刻陪着儿子,而是堂堂正正成为他的母亲,一辈子伴着他。既然沈经纶明日就回陵城,这里又与世隔绝,她留下来也没意思。她告诉自己,与儿子的一时分离,是为了长久的相聚。
见何欢态度坚决,沈经纶不解地看她,许久才吐出一句:“随你吧!”
ps:
沈经纶为啥坚称不信鬼神之说,都不让何欢把话说完呢?
正文 第190章 一语成谶
何欢心知,沈经纶希望她留在庄子内。若她仍旧是林曦言,自然不会违逆他的意思,只如今,她有不得不做的事,只能假装没察觉。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沈经纶让肖大夫把过脉,又用过午膳,再次折回沈念曦的房间,独自在房内陪着儿子。
何欢趁着沈经纶用午膳的时间,偷偷找了肖大夫。肖大夫告诉她,沈经纶的手恢复得不错,但是尚不能肯定,以后他是不是可以重拿画笔。除此之外,他一直郁结于心,这些日子又思虑过重,肖大夫希望何欢能劝一劝他,让他放开怀抱,好好调养身子。
何欢相信,沈经纶的郁结于心必定是因为林曦言之死,而他思虑过重自然是因为倭贼进犯陵城。他固执地不愿听她说完,更不愿相信她就是林曦言,她如何用何欢的身份规劝他?
何欢出神地看着窗户上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一大一小两人亲密无间,她隐约还能听到童稚的“依依呀呀”声。
当下,她就连走进那个房间的资格都没有,哪有能力劝他爱惜身体。
何欢幻想着沈经纶怀抱儿子的画面,不觉有些痴了。
如果她能亲眼看着他们父子,陪伴儿子长大,又何必执着于“名分”二字呢?
此想法才掠过脑海,何欢马上摇头打散了这个念头。如果沈经纶即将迎娶的对象是已经疯癫的前未婚妻谢敏珺,她或许可以退一步,但若是其他人,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唤其他“母亲”。
沈经纶在沈念曦的房间待了许久,直至文竹催促了三次,他才把儿子交给奶娘,与何欢分别上了马车。
鉴于何欢第二日仍旧回庄子,她把何靖留下,独自带着白芍回到何家。
陶氏和曹氏没见到何靖。脸上不免露出失望之色。何欢急忙上前解释:“今天因为时间太赶,再加上明日我去了青松观便直接回庄子,为免靖弟旅途劳顿,这才把他留在庄子。不过大伯母、曹姨娘请放心。过一两天我就和靖弟一块回来了。”
陶氏点头道:“有你照顾靖儿,其实没什么不放心的,只是他第一次离开我们这么久……”
“不过几天的时间,靖儿不会饿着,也不会冻着的。”曹氏按住陶氏的手,笑着又道:“按我说,靖儿随大小姐在沈家的庄子多住几日也好,省得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弄得他无法安心读书。”
“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何欢诧异,“难道是二妹……”
“不是她,还有谁!”曹氏讥讽地扯了扯嘴角。“这几天,她想当寡妇想疯了,一口咬定是你不安好心,坏她‘姻缘’。她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还说要去庄子找你?她没去找你吧?”
“应该没有。”何欢不甚确定地摇摇头。不解地说:“上次我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她这是入了什么魔障,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不清。”
曹氏鄙夷地说:“她怎么想的,我们不得而知,我们只听说,她去沈家闹过,吕八小姐都被她气病了。”
何欢愈加诧异。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