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红颜醉-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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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口哨,白言秋笑问,“是她有把握还是你有把握?”
“都不是。”陈子宁回头,看向攸然一处。
容攸然站起身,将林诗雯抱在怀中,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试图叫醒她。
林诗雯嘴角的笑容已淡去,舒展的眉头又挤在一块,神情变得很是痛苦。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执念呵!又哭又笑,和台下中香人的反应截然不同。
“诗诗,诗诗,醒醒!”攸然在她耳畔叫道,声音不大,带着难以言喻的温和与担忧。
他也没想到,一段香会再度重返人间,按照他原先的猜测,白言秋和陈子宁不需分出胜负,只要将夏庄主布下的人一网打尽再擒住他便可,怎却料到,一段香打乱了他所有的步骤。
林诗雯依然没有醒来,陈子宁与白言秋走过来,琴楠蹙眉问道,“我们要走么?”再不快走,香味将彻底弥漫,那时候便难以逃开了。
白言秋看了一眼攸然,又看了看陈子宁。
“汀儿她中了一段香?”陈子宁愕然。
“怎么?”一子扶在林诗雯腰间,攸然听出这话中有话。
“她身上不是有流云玉梅簪么?”陈子宁几分困惑,“唯有流云香难溢,书上记载,能解一段香者,非琉云玉莫属。”
“琉云玉?”视线扫过林诗雯头上的发簪,攸然的神情由惊讶转为镇静,最后归附从容,指尖抚上林诗雯白皙的面颊,她脸上的痛苦还未消失。常年的磨砺让他学会很好的隐藏起心中的忐忑与紧张,表现出悠然的样子,“你是说,流云玉梅簪是用琉云玉打造出来?”
“不错。”
话一出口,谢可、白言秋、琴楠、易岚等人神色巨变,如果真的是琉云玉,的确,在史书中记载,西域传来的一段香只有此玉可以相克,事实上,曾有不少人认为,琉云玉可解万毒,持玉者百毒不侵,数百年前为这块玉曾经燃起无数战火,最终玉归于容氏先帝所有。
然传闻中的这块玉,常人根本难以见到,也不知真正的玉石什么模样。琉云玉,其名源于开国圣帝容琉书与皇后陆诗云二人之名,据说在圣帝驾崩后消失不见,人们猜测极有可能随葬于帝陵。
为何,消失数百年之久的宝玉,会在陈子宁的手中,并打造成一根发簪赠给诗诗?
抱住林诗雯的双手紧了紧,攸然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如何就能断定是琉云玉?”
卷二 笙歌散后酒初醒 第一百三一章
陈子宁瞥了眼他怀中的林诗雯,柳眉纠结在一处,从她的嘴中溢出低低的**,“梦中的痛苦从苍白的面色浅浅流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执念,让她时哭时笑,让她痛并快乐?
一段香的味道渐浓,弄不懂这几人究竟在想什么,谢可暴躁地催促,“殿下,我们走吧!”凭借身后内力和坚强心智的确可以抵挡一阵,但也只能是一阵而已,时间久了,身体依旧会受一段香的药力波及。
几人视线突然模糊,心头一跳,也许已经受到药力影响了!
走吗?攸然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女,乌黑的额发软软的贴在面颊上,风吹过时掀起疏疏密密的涟漪。如果现在走了,那么长久以来的计划将功亏一篑,他们好不容易有了今日,就此离开,叫他怎么能甘心啊!
可是,不走的话,他们快要坚持不住了,诗诗也……
抬起头,沉沉死气压抑得人快要窒息,攸然知道,他不说离开,所有的人都不会动一步。他们对他的信任,就如同将生命放在他的掌心,毫不犹豫,甚至下一刻可以为他赴汤蹈火。但他也知道,他们对他的信任是建立在多年的友谊之上,是知道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做出无辜的牺牲。
泛白的薄唇刚吐出一个“走”字,耳畔传来轻柔的女音让他为之一震。
“攸然……”
“诗诗”,攸然握住林诗雯的手,激动地在她耳边呼唤,“我在。”
少女合着眼,眉头紧紧皱着,嘴角也随之垂下,像是陷入一个噩梦,声音中浸透着苦涩,“攸然……”
一段香带她走入怎样的执念?攸然无法知晓,他只能将林诗雯紧紧搂在怀中,一点一点安抚,试图想通过外界的呼唤叫醒她。
“诗诗,我在。”我一直都在,在你的身旁默默注视着你。
“没有用的,汀儿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心中微微酸楚,陈子宁打断道。
“那该怎么办?”失了往常的几分镇定,容攸然此刻不再像高高在上的神灵,而如同他们一般,都是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先离开吧!”陈子宁看着藏在攸然怀中娇小的身躯,说道。
比武输了,可以再赢回来,江山失了,可以再夺回来,那些是死物,无论丢失了多少次都有机会重新来过。唯有人的生命,一旦丢失了,便永远都找不回来。
容攸然沉沉点头,将林诗雯拦腰抱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为她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旁人见了不由暗笑,只道攸然心疼林诗雯,舍不得她受一丝苦,哪怕在梦中。只有易岚看得心一颤一颤,还怕殿下一下子没稳住身子,两人同时摔倒。
殿下的身子不比往日,鱼汀再怎么娇小,也还是个大姑娘,万一……
“殿下,我来帮您吧!”易岚伸出手说道,不顾旁边谢可、白言秋等人诧异的眼神。
攸然蹙眉,对于易岚的想法他当然知晓得一清二楚。这段时间经常置身于危险之中,屡次以身犯险,身体也多多少少受到伤害,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但也不至于病弱膏肓,连诗诗也抱不动。
“不用担——”话未说完,身子一震,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攸然缓缓低下头,改口道,“易岚,帮我扶好诗诗。”
“殿下,您没事罢!?”易岚看得心惊肉跳,迅速接过林诗雯。
攸然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
“凤玉?”白言秋凑过脑袋一看,正是当初解除安王威胁的那块凤玉。
融融荧光罩在雪色的玉石上,那凤凰展翅的图腾镀上绚烂的色彩,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煞是好看。
“怎么回事?”攸然没有回答白言秋,而是望着子书,将玉递到他身前。
子书接过玉,细细看着,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林诗雯,突然指了指林诗雯,然后用手势比划着将玉放在胸口。
瞬间的停顿,攸然立刻照着子书的方式,托住林诗雯的双手,将凤玉放入她的胸前。小小的手掌按住凤玉,莹润的光芒中隐约透出绿色。渐渐的,攸然撤去双手,林诗雯像是有了神智一般,不需要任何人支撑,捧住凤玉半倚靠着易岚。
绿色的光顺着她的手腕蔓延向全身,将整个身子密密包围住,如同是一层罩子,护住她不让任何伤害侵入。
众人不觉看得着迷,此刻的林诗雯,宛如高贵的神灵,睡颜埋藏在瀑布般的发丝之中,头上的簪子不知何时落了下来,落入怀中,与凤玉融成一体。
“那是什么?”不知是谁一声呓语,仿佛梦中痴缠,朦朦胧胧,似幻似真,真假难辨。
笙歌散后酒初醒,醉酒的是谁?醒来的又是谁?
“那是……”攸然倒抽一口气,双眼直直的看着怀中融为一体的双玉,七彩的光芒将那双玉团团围绕,赤橙黄绿不停地变换着,直到光环停息下来,所有的颜色归为清明浑浊浊的白色时,终于看清林诗雯手中握住的东西。
“流云剑!?”
半臂长的玉剑赫然出世,攸然久久震惊于那一幕。却不曾料想到下一刻身前女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紧闭的双眼缓慢的睁开,里面是见不到底的黑暗深透。攸然惊愕,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倾斜,那样陌生的眸光,陌生的表情……
是谁?
眼前的那个女孩儿,是谁?
手臂机械地抬起,流云剑凭空挑出两朵剑花,顷刻弥漫在附近的一段香淡去,原本昏眩的头脑也清醒过来,台子下的惨叫声逐渐变弱,而林诗雯手中的玉剑染上一抹殷红。
阮梅从屋顶上飞身而下,手中那根梅簪早在林诗雯挥剑瞬间被折断。虽然猜到流云玉梅簪能够解一段香,但没想到这么厉害,不仅将一段香尽数吸食,连沾有一段香的梅簪也被毁了。
毒渐散开,只听到低低的喘息声、**声、哭泣声盈满耳畔,危险过去,易岚觉得自己浑身是汗,两腿发软,连站着的姿势都难以维持。
“好险啊!”雨有那简直是千钧一发!如果不走就会陷入一段香布下的迷阵中,但如果像夏庄主那样选择离开,那么就等于他们心血白费。擦拭额上的汗水,易岚刚要对白言秋感叹两句,却见白言秋依然双眉紧皱,“怎么了?”
“诗诗她……”
林诗雯直直站着,手中的玉剑横在身前,娇柔的身躯竟散发出一股凛列的气势,让人不禁产生畏惧之心。
台下骚动的人群注意到这一场景,忽然不知是谁带头跪了下来,重重地对着林诗雯所在的方向稽首叩拜,“姑娘救命之恩,无以回报,将来若有需要,就算是要在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什么?是她救了我们?”
“怎么可能!?”
“老子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是谁放的,给我滚出来!”
……
一时间四周响起各种呼声,感激有之,怀疑有之,愤怒有之……呈现在脸上纷乱的情绪令人霎时恍惚,仿佛忘却了方才执念带来的痛苦与怅惘,吵吵嚷嚷,争执不休起来。
“哼,这些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站在陈子宁身边,阮梅嗤笑一声。
陈子宁揉着太阳穴,吸食体内的一段香还残留着不少药力,虽说玉剑散去了迷药,一段香一旦消散,加载在身心上的外力也随之散开,但沉积在身体内的迷药还需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消失。因此,在场之人除了林诗雯和阮梅,都是一脸疲惫之色。
“对殿下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淡淡一语,视线又飘向林诗雯,带着几分忧郁,只是……“汀儿她怎么了?”
显然,注意到林诗雯异样的不只他一人,攸然刚欲上前,被一人拦下。
“殿下,请交给我。”沙哑的声音,完全不似孩童该有的甜软与稚嫩,而如同成年男子一般低沉温和,子书开口道。
没有管陈子宁、阮梅等人骇人的目光,子书转身,从怀中掏出一张咒符。
卷二 笙歌散后酒初醒 第一百三二章
“入。”身形一定,咒符化作一道白光闪入林诗雯的额上眉间。
容攸然知道子书自有主张,他能如此自信就一定能把诗诗带回来。而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
(下面要换第一人称叙述啦~亲们不要不习惯哦)
大脑昏昏沉沉的,觉得眼皮沉得厉害,还在努力向比武台瞄上一眼时,只见那道白影似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以至于无论怎样伸手都再也抓不住。
——身前景物开始旋转,突然像散落的胭脂碎成千万块粉末。也许是眼睛太疲惫了吧!?
幽幽梅香让我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享受这片刻的美好。四处变得出奇的安静,方才比武时的打斗已不知被吹落何方,再睁开眼时奇异地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站在宫殿前,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不明液体。
从那气味上判断,百分之百是药,很苦很苦的药,光是闻着那味儿就令人呕吐。
谁要喝这么苦的药呢?
真可怜!
抱着无限怜悯的感情看了看汤药,喝药的人就在这宫殿里面吧!?推开殿门,空旷幽深的大殿中没有一丝声响。
“有人么?”壮着胆子冲里面喊了两声,没人回应,于是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往里边走去。
殿中陈设极为华丽,彩釉花瓶沿着过道整齐摆放着,每一个花瓶上的图案都不一样,七彩鲜亮,天女散花、嫦娥奔月、精卫填海……看得人眼花缭乱。
忍住想搬几个回去的放在家里的冲动,这么精美的瓷器,肯定随便一个都是价值连城吧!?啧啧,不知道这宫殿里住着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约莫走了五六分钟,直到大殿深处有看到一张矮桌,一道身影静静伏在桌上,似沉沉睡去。宽大的衣袍顺着悬空的手臂垂下来,和摊在地上的衣摆堆叠在一处,层层褶皱铺满这寂寞昏暗的角落,洒下一地萧瑟。
一时间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局促不安地徘徊,思忖着是要叫醒那人,还是把药留下,等他自己醒后再喝。
他的头边事一垒厚厚的书简,手中还握着毛笔,笔尖停在桌面一页宣纸上。浓浓的墨迹顺着坚韧的狼毫滴下,划开最初的白色,斑驳的墨迹显得那么突兀,那么显眼,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一个人待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吧!?
心,骤然疼起来,不舍得叫醒他,不舍得打破他的沉睡,幻灭他的美梦。再上前一步,想要看清他的睡颜,小腿却不小心撞上了什么东西。
砰地一声,并不是很响,但在这样空寂的地方,便成了一道绝响。
没有余音,一闪而逝。
然而那道身影动了动,而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