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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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弟,你带我走,你带我出宫去!”我已泣不成声。
“翎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宇文宪焦急不已。
“放开她!”身后,是宇文邕冰冷至极的声音。
“四哥!”宇文宪站在我与他之间。
一切,仿佛回到了那个风雪之夜,一切,不过是一个凄凉的轮回。
再一次的,被他,伤透了心!
“我不会再放开翎儿!”宇文宪清俊的容颜,有着和他哥哥一般的执着与坚决,“四哥,太后已经下了懿旨,所以,你不该再册封翎儿为妃!”
“我不能?宪文宪,你大胆!”他的怒火有如燎原之势,却被我的一句话轻易浇灭。“是的,你不能!”我的声音冰冷,那一种心灰意冷的恨意,深入骨髓,“我已决意要嫁与齐王。我爱他,谁也不能将我与他折散!”
“翎儿!”宇文宪讶然望我,我踮起脚尖,当着宇文邕的面,吻,轻轻落在宇文宪的唇上,泪,一颗颗,坠落,“五弟,从此以后,你就将我当成你的元灵儿吧!”
他,近在咫尺,望着我们相拥,时光,静谧无声,那些流逝的时光,一段段,一段段,仿佛不过只是一场悲伤的梦魇,他的眸光惊痛绝望,有如一柄凌厉利剑,直直刺入我们的身体。
“来人。”他冷冷吐出几个字,道:“将齐王与绛英公主拿下!”
一声令下,随侍皇帝身边的数十名虎贲近侍已持剑而出,剑,如密林,将我与宇文宪团团围住。宇文宪捉着我的胳膊,将我护至身后,臣子们进出皇宫,不允许佩带武器,他手无寸铁,却仍想在刀枪剑林之中保护我。然而,我闪至他身前,张开双臂,挡在他与他之间,我直直的望着宇文邕,凄然厉声问道:“齐王可是你的亲弟弟?先帝可是你的亲哥哥?宇文邕,你的血,可是冰冷的?你若要拿下他,就先将我杀了吧!”
一柄柄寒剑,清光闪烁,听闻我直呼帝号,众人皆大惊失色!
仿佛,被人猝然一刀捅入胸口,宇文邕清朗的面容瞬时失了血色,他凝望着我,眸中闪着骇人的光芒,一丝恨意伤心自眸中缓缓渗出,生出寒意彻骨。如迅疾闪电一般,他已抽出随身侍卫之剑,剑尖,直抵我喉间,近在咫尺,冰冷的颤抖,是剑,亦是他的手。
“四哥!”宇文宪急声大喊。
十数把剑,一齐架在宇文宪颈间,逼得他不能近前。
我闭上眼,一滴清泪缓缓自脸颊流下。
“宇文邕,你杀了我吧!否则,将来,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正文 第168章:哀莫大于心死 6
剑,指在我喉间,时间,安静的流逝。他欺身而近,声如冰雪:“我不会杀你,我怎会杀你?我说过,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一把将我打横抱起,抱回揽月轩我的卧房之内,门,被他长腿一伸,踢得虚掩,任由我拳打脚踢,他只是紧紧抱着不愿松手。
脚才及地,我扭身想逃,却被他一把捉回。轻抚着我的脸颊的红肿处,他幽寒的双眸更加晦暗,笑容冰冷,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如此爱你,而你,不过是一个无情、无爱、无知觉的女人罢了!!”幽黑的双眸里是深不见底的痛、与恨。他将头深深埋入我颈间,他在我耳畔冷声轻语。“为什么你这样待我,我的心里却还是只有你?”
“翎儿,我爱你!”
“我恨你!”
“呵,呵呵。”听我此言,他反而笑了,失意的双眸黯淡了往日的光华,唇角的笑容散发着凛冽的寒意。“我说过,你只能是我宇文邕的女人手机访问:
我未及挣脱,已被他顺势拖入怀中,他眼中燃烧火苗如簇,吻,如狂风骤雨般狠狠落下。
“宇文邕,你放开我,你放开我。”然而,他却置若罔闻,只是用唇封缄住我的呼喊,火热的双手在我身上四处游走,一把撕开了我的外衫,露出淡紫色的抹胸及如雪肌肤。
我一声惊呼,手掩在胸前,他瞳孔微缩,凝望着我,眼中熊熊燃烧着**之火。
他的唇贴近我耳边,声音里有无尽的渴望,“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个转身,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我还未来得及起身,他已经将我压制在身下。束发的翡翠玉簪滑至枕畔,水藻般浓密乌黑的秀发散开,铺满了一床。
他火热的大手在我身躯游走,吻狂野的落下,在我洁白的身躯留下一个个烙印。我拼命的挣扎,却挣不开他强有力的怀抱,他那清澈的双眸,此时已经迷失在氤氲的**里。
“宇文邕,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他的衣衫已经褪去,我能感觉到他那坚挺的**,我双手紧握成拳,抵在他结实健壮的胸膛,他却轻易的掰开,与我十指交叉,泪水沿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
“我爱你!”他轻轻吻去我颊边的泪水,声音暗哑。
他的吻,只有一种让我厌恶到极点的恶心,我偏过头去,试图避开,耳边有冰凉的触觉,目光所及处,是我平日喜欢佩带的银钗,我手一伸,已经将那银钗握在手中。“我恨你!我不要你的爱,你的爱,让我觉得恶心!”说话时,我已将那支尖锐的银钗轻易的刺进了他的腹部。
血,迅速流出。银钗叮当落地,他轻轻闷哼一声,手捂住腹部的伤口倒至一侧,眼中那抹浓浓的悲伤绝望,如泛滥的洪水,终于将我的身心,整个淹没。
正文 第169章:与君绝 1
“妍紫。”我无声的问。
“公主放心,皇上没事。银钗虽长,所幸没有刺中要害,经太医诊治,已无大碍,如今皇兄也歇下了。”妍紫安慰我道。
心,总算轻松,却又深深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还在牵挂着他!
妍紫轻轻的叹气,道:“公主,你这又何苦呢?”
“妍紫,我要离开这里了!”我轻声道。
妍紫瞬时惊慌,哀求道:“好公主,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
我缓缓站起身来,推开轩窗,窗外是难得的晴好天气,一群大雁排**字飞过天空,院子里一只小鸟啄了几颗草屑,继而飞上蔷薇架,清脆欢乐的歌唱,它们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如此自由快乐!我喃喃道:“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回来!”
妍紫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急道:“公主,我不知道凝华夫人对您说了些什么,我只想告诉公主,皇上绝不会让公主离开的,皇上的眼中从来只有公主一人,他眼中的痴情,是痴儿傻子都能感觉得到的!”
“公主,你知道吗?有好多个夜晚,在你熟睡之后,皇上都会过来揽月轩,他并不打扰你,只是坐在你的床边,静静的看着你,黎明时分才又悄悄离开。
这次,皇上受了伤,却严令揽月轩中所有服侍之人,还有替他医治的太医,言其受伤之事定要密而不宣,违令者斩无赦!他一心一意爱着公主,一心一意为公主着想!我明白公主亦是,但公主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折磨皇上呢?”
“够了,你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我打断了妍紫的话,一丝痛,痛彻心扉,“妍紫,很多事情,并不如我们所见的那般,一切,都只是表象!我已经不再爱他,曾经的爱早已荡然无存,如今,我的心里,对他只有恨意!”
妍紫还待再说,门外,传来宫女来禀:“皇后娘娘驾到!”
* **
窦颖明艳端庄,婷婷站在院中,环顾众人道:“这满地的落叶,为何无人清扫?揽月轩掌事宫女何在?”
“回皇后娘娘,奴婢乃掌事宫女绿漪。”绿漪忙立出,恭敬回禀:“落叶未扫,只因公主言道‘叶落知秋声’,所以吩咐奴婢们任这黄叶飘零无需扫去,待到来年,黄叶,自然会化做护花春泥。”
“灵姐姐倒是颇有诗兴。”窦颖望着我,唇角含了盈盈浅笑,一双剪水瞳眸,却如万丈玄潭般冰冷。
“颖儿,你随我进来。”我淡然开口,亦并不行礼,转身往屋内走去。
正文 第170章:与君绝 2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不用跟进来了!”窦颖吩咐左右道。说罢,她莲步轻移,随我进入屋内。侧身让过她,我紧紧闩上门,转过身,凝望着眼前这貌婉心娴的少女,曾经,我视之为姐妹一般,但是,她,到底有一颗怎样的心?
“当日在朝晖宫?”然而,当我才一开口,窦颖已迅速打断了我的话语,“本宫今日来,不想谈当日云姐姐宫里发生之事,本宫只想告诉你,皇上这次受伤,虽然已经严令下去,对外密而不宣,然而大将军耳目甚广,只怕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本宫已为你备好马车,陆允之会送你去想去的地方。”靠南的那扇轩窗依然开着,窦颖轻轻走到窗边,她淡淡凝望着院中的满地黄叶,唇边一缕浅笑,冰冷刺骨。“本宫只希望,从今以后,你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本宫和皇上面前!”说时,她重重的关上轩窗,乌黑髻鬟如渺雾层云,一支金凤衔珠钗,颤微微的抖动。
心中,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心灰意冷,望着窦颖,却想到了沈娇奴,她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许多事情,并不如你所想象,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一旦全知道了,只怕你会伤心难过得想要死去!”
是啊,这皇宫里,掩藏了太多的肮脏,如今我已经,一丝一毫,也不再想知道了。
“颖儿!”我凝视着她,“五公子他被皇上所禁,我希望你能帮他……”
“只要你一走,五弟自然会没事!”她冷冷道。
凝望着她的脸,娇若秋月,雍容毓秀,然而,那横生的嫉妒,却毁了她的月貌花颜。我轻声叹息,“他,是皇帝,将来,一定还会有更多的美人,来充实这大周的后宫。颖儿,你身为皇后,若无阔大胸襟,你将如何治理后宫?如何母仪天下?”
我的话,一击即中,窦颖轻轻颤抖,美丽的双瞳中沁出一颗颗珠泪,然而,她却呵呵笑了,她凝望着我,笑容,冷入骨髓,眸中恨意昭显,一字一句道:“将来,无论他身边是谁,我都不会在乎,哪怕将来,他让我将这皇后的位置让出来,我都不会在乎,只要那个人,她不是你,不是你元灵儿!!”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恨灵儿?”
窦颖樱唇颤抖,恨然道:“因为我恨你,你凭什么获得他的爱?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他!只有我,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深爱着他,只有我,才是他一生唯一的爱人!!”
“马车就在宫门外。“她绝然转身,背向着我,道:“你,走吧!”
正文 第171章:与君绝 3
我来到榻前,他正熟睡,剑眉入鬓,薄唇含情。这男子,曾给我以刻骨的爱恋,然而,如今的我对他却只余痛彻心扉的恨。此时,他的腰上还缠着白色纱布,那是我亲手刺进的伤口,在刺入的同时,也刺进了我自己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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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离开了北周皇宫。出长安,过函谷关,一直往东。
去年冬天,我因病昏迷着,生死悬于一线,是宇文邕顶风冒雪驾着马车,沿着这条路,快马加鞭,三天三夜,即将我送至长安城。而今,我却一人独自离开,带着满心的痛与恨。将要出关时,我掀开马车布幔,道旁绿树依依,不复昔日的雨雪菲菲。那雪中少年,我将与他,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此人长与短。
我的目的地是洛阳。我从一千年后的这座城市而来,那里是我重生的起点,亦有我梦中的牵绊,或许,我早该回到那里。
一路上,陆允之对我不冷不淡。清俊容颜,却常日蹙眉不展,我知道,他心中有事,只是,此时我心如死灰,亦顾不得旁人了。
几天后,我再次来到了齐周边境,又见到了黄河,此时的黄河,早已不复冬日的凄冷萧然,河面宽广,惊涛拍岸,怒吼着滚滚东流,涌动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我策马而立,痴痴地望向黄河对岸。陆允之问道:“公主莫非是想渡河,去往齐国?”
我摇摇头,答道:“我无亲无故,孑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