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在清朝-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待换好衣服,十月端来温水给她漱口,捧着个雁形铜香熏过来,一股子清新的果香在空气中弥漫,让人耳目清明,芷云眯着眼品了下,里面装的香药是她配制记忆药水的时候,随手顺便配的,但品质相当不错,很有几分提神的功效。
如今明德的书房里就用这种香,他貌似挺满意的,说是读书的时候注意力比过去集中了许多。
“摆饭吧。”
十月应了一声,便吩咐摆饭。
芷云对食物很挑剔,以前没有条件的时候也能将就,如今却是不成,到不是非要吃什么名贵的食材,只是味道要清淡却不至于寡淡,好到恰到好处,却不是一般厨子能做出来的,天底下的好厨子很多,可瓜尔佳府里能找着的却不多,总不能日日往大酒楼里去请厨子吧。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八章 地位
芷云的厨艺到是非常不错,尤其是对味道的掌握,更是妙到巅峰,但是,她从以前开始就不喜欢油烟,做了法师之后,更是有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构装仆人伺候,对于衣食住行,她便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了,可是到了这么个地方,总不能天天喝营养剂,不吃饭吧,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口腹之欲,芷云只好自个儿动手调教厨子了。
十月本身就是个伶俐的,虽然被明德买回来的时候,仅仅十岁,但是女红厨艺也很拿得出手,芷云又耐心地教导了几个月,如今一手儿的厨艺,虽然不能让芷云完全满意,但好歹能入口了。
一顿荤素搭配合宜的晚饭吃完,两个丫头尚且来不及把桌子收拾了,外面忽有喧闹声冲入了耳际。
芷云一皱眉,示意七月和十月出去看看,没过片刻,就见自家大哥被两个惊慌失措的丫头扶着,一摇三晃的走进门——他脸色煞白,头发湿淋淋,硬邦邦,到像是结了冰。
芷云一惊,先低头看明德的腰际,见他的衣裳已经换过了,身上裹着条毯子,自己做的那条相当于护身符的腰带也不在,又一想,那护身符能挡刀枪,却当不了水火啊,看来,还要改进才是。
心里思索着,芷云动作却不慢,扶着明德在榻上躺下,一边儿吩咐七月倒了热茶给他提神,一边儿随手抓了只‘暖炉’搁在明德怀里,这‘暖炉’是个白色的陶瓷圆球状,镂空雕刻,外面镶着金丝符文,里面储存了一颗小火球,握在手里,不光是手暖和,整个身子都是热气腾腾,果然,刚一近身,明德的脸色便好了些。
“咳咳,咳咳……”
明德缓过劲儿来,睁开眼,见自家妹妹的脸色不大看,急忙笑道:“没事儿,是为兄不小心落进池子里了……对了,衡臣兄呢?”
“回大爷,张公子在客厅歇着。”
“快,快让我换身儿衣裳,哪有让客人在外面等的道理……”
这时芷云才想起来,似乎刚刚十月说了,明德是让张廷玉给送回家的,只是芷云今年七岁,按说还小,可是,也到了要知道避讳的时候,张廷玉一个外男,到底不好进来见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见明德挣扎着要坐起身,芷云怒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逞什么能,马上要乡试了,怎么……大哥这是不打算考了?”
明德一缩脑袋,顿时老实下来,清朝的科举可了不得,好好的人去参加,出来之后也得脱一层皮,万一病了,那绝对没指望了。
“……可是,衡臣兄一个人在外面……”
芷云叹了口气,刚才只顾着自家这位大哥,就这么把人家客人晾在外面,茶水点心都没有奉上,实在失礼,连忙让十月去泡热茶,顺便告诉那位自家大哥没事儿了,又让人准备了打赏的荷包,塞给送了明德回来的车夫小厮,把人打发走。
忙忙碌碌折腾了半天,一直到张廷玉放下心离开,天色已晚,芷云才有时间打听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明德好好的出门,却这般狼狈得回来。
明德愣了愣,也只是叹了口气,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遇见了几个醉汉,出了点儿意外,没什么大事儿,妹妹不用担心……”
芷云见他虽然装作云淡风轻,神情间却带着几分抑郁和不屑,知道内情肯定不那么简单,不过,这会儿到也不说什么,知道明德在外面没吃好,便让十月准备了参汤和饭菜,让他好吃了一顿,又径自去配了驱寒的药水。
这一回,芷云却没有注意药水的味道,应该说,她是故意往里面加了些不明材料。
明德把那个很漂亮的湖蓝色药水灌进嘴里的时候,一股子又酸涩又辛辣的怪异味道一下子冲到脑袋上,登时辣的他涕泪横流,刚想抗议,可是看见自家妹妹一张明丽的脸上那灿如春花的笑颜,愣是把满肚子的郁闷吞咽了回去,一句话没敢说。乖乖吃了药回暖烘烘的屋里挺尸去了。
虽然没有问明德什么,但芷云肯定不会放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天晚上状元居的几名士子吵架的事儿,闹得挺大,她打听起来是一点儿也没费力——其实,也就是明德在状元居出了一回风头,张廷玉开玩笑似的说他爹在家经常夸奖明德,说明德别看年纪小,可策论文章已经写得极有见地,却没想到,当时钮钴禄凌瑞,凌柱兄长家的第二子端泰也在。
明德还在钮钴禄府里住着的时候,那端泰就和他有些龃龉,这会儿听了张廷玉的话,又是认识张廷玉的,知道他爹便是张英,心里不服气,便忍不住出口冷嘲热讽……
一开始,明德也没跟他计较,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端泰越说越过分,丝毫不知道收敛,竟然辱及自家阿玛,明德一时沉不住气,便也出言把端泰从头到脚地讽刺了一通。
自家这位大哥自从有了记忆药水,看多了书本,脑袋也变得灵了许多,一个脏字也没说,就把人家数落得一文不值,硬生生气得端泰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本来两个士子斗斗嘴,逞口舌之利罢了,在状元居也不是没发生过,却没想到,这一回端泰宴请的人里,竟然有一位当朝太子殿下奶娘的丈夫凌普,这人历来是飞扬跋扈惯了,登时就冲过去给了明德一脚,明德一是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动手,人又坐在池子旁边,躲闪的时候,一不小心栽进池塘里了,要不是好歹有张廷玉在,张英又做过太子的老师,他们怎么也要给张廷玉几分面子……说不定这还不算完!
哈,太子奶娘的丈夫?还真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芷云怔了下,眨眨眼,却是下了一个决心——
要想在这个时代生活得称心如意,不会随随便便让人欺负到头上,果然还得有些依仗才行,芷云自己什么都不怕,身为一个法师,本来就应该无怖无惧,要不然不会有大成就的,就算惹了麻烦,大不了放弃便利的生活,一走了之,天下之大,何处无容身之地?可她既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就得为人家考虑,明德可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总不能要求他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吧……
以前芷云虽然也考虑以后的生活,但从没有深思过,主要还是她在心里对这个时代的认识还不够,如今遇见了这么一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事儿,她到愿意活动活动脑子多想想了——明德憋了一口气想出人头地,是肯定要考科举的,可他就算是高中了,当了官,眼瞅着康熙末年将至,万一要是一不小心搅和进去,岂不是大麻烦?
芷云摸摸下巴,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让她瞬间敏锐地抓住了,既要享受权力带来的便利舒适的生活,又要站在局外,坐看风云起,就必须有一个让这世间任何身份地位的人,哪怕皇亲贵胄都高看一眼,轻易不愿意招惹的身份,这个身份,又不能太招了他们这些当权者的眼,让他们忌讳,最好是超然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但真没人敢动……
芷云这颗身为法师的聪明的脑袋运动开来,很快就列出了‘一二三四……’详详细细的计划。
第一卷 初来乍到 第九章 真假
天刚蒙蒙亮。
芷云推开西厢的大门,一阵冷风袭来,因为她怀里揣着暖炉,不见寒意,精神却被这冷气一激,更是抖擞起来。
七月正靠在梅树下面打瞌睡,听见响动,急忙迎上去,“格格,昨儿晚上您又熬夜了……”
芷云摆摆手,打断了自家丫鬟的抱怨声,由着七月扶着她回房,热水热毛巾舒舒服服地擦了脸,十月端了一碗芝麻糊,芷云小口小口地喝了,觉得胃里暖洋洋的,倚在美人榻上懒着,随手从旁边儿的百宝阁里拿出一瓶提神剂的缓解药水,灌了两口。
药喝完,一整夜三瓶子提神剂的效力这才散了去,脑子昏昏的,隐约有了一点儿睡意,芷云由着两个丫头伺候她去了衣裳,裹在被子里,恹恹地支吾了声儿:“……别叫我起来……”
见自家格格声音渐弱,七月和十月不约而同地放轻了脚步,落下帷幔,关好门窗,缓缓退了下去。
这一睡,就从日初升睡到了天将暮。
等到芷云再次睁开眼睛,起身沐浴更衣,吃过小点心填了肚子的时候,松竹斋的张卓已经在书房和明德说了好一会子话儿,两个人都在等芷云,为着那五十八枚《六韬》的竹简。
芷云一边儿拣了几颗调养身子的营养丸子往嘴里塞,一边儿对絮絮叨叨的明德笑道:“既然张大人想要,卖了就是了。这么一点儿小事儿,大哥何必烦扰!”说着,芷云就拿了桌上的羽毛笔,沾了些宝蓝色的墨水,在绘有梅花暗纹的纸笺上写下一枚纹银十两的字样,扔给明德。
“十两?”
芷云看着明德凸起来的一双眼,莞尔道:“怎么?贵了?”
“没有……”一枚十两,统共才五百八十两,怎么会贵,是太便宜了,那是六韬的竹简啊,自古以来多少文人对《六韬》的真伪争辩不休,尤其是本朝,几乎快要断定那六韬是伪书了,这时候竹简出世,可以说意义重大啊……
明德回过神儿,笑了笑,看了自家妹子一眼,没再说什么,急忙去和张卓交代。其实,他对张英这位虽然位高权重,但是十分和蔼,丝毫没有架子,对有才华的年轻人很照顾的长者很有好感,听说张大人看重了自家的这几枚《六韬》,他觉得哪怕是送与张大人也无所谓。
当然,这种时候科考在即,明德可不敢随随便便送身为文华殿大学士的张英这般贵重的东西,但卖出去绝对没问题,不过,东西是自家妹子的,虽然兄妹之间用不着分彼此,但到底还是要妹妹做主才是……却没想到,自家妹妹平日里对银钱像是看得挺重,但其实却是轻财重义啊……明德拿着纸笺,看着上面极有风骨的行楷,感慨万千地点点头。
芷云要是知道明德在想些什么,一准儿得哭笑不得,那《六韬》的竹简不过是芷云听见了文苑书社里的士子们为其争辩,一时恶趣味发作,随手做来玩,顺便锻炼锻炼双手的,一根竹片儿要十两银子,已经是抢钱了。
那是有一段儿时间,因为整理了一大堆搜集来的资料,芷云看得有趣,又为了活动活动手脚,省得自个儿的一双手僵硬了,就做了一堆假的古董字画。
当然,这些假货都是当成真假莫辨的东西扔在琉璃厂松竹斋里出售,定价很便宜,最贵的也不过几两银子,不过,京城里懂行的人不少,附庸风雅的却更多,大多数一看那标价儿,不看东西,就知道是假的了。
可是,还是有不少懂行的人,以为是拣了漏儿,宛如珍宝地捧回家珍藏起来。遇见这种情况,芷云也只是当成个乐子玩笑一回罢了。反正客人花费不多,物有所值,就算后来发现是假的(虽然可能性不大),也不会生气。
当然,真正的《六韬》的竹简确实存在,芷云隐约记得,大概是七十年代的时候,在山东临沂银雀山西汉古墓里发现过大批的竹简,其中就有六韬,不过,这是芷云用心做出来的精品,把它与那正品搁在一起比,大约便是在二十一世纪,也没人能分得出哪个是赝品,更何况是这个年代——作伪做到这种程度,它就是真的了,张英买回去稳赚不赔。
芷云没把这么个玩具放在心上,明德却是用樟木的盒子小心装了,亲自捧着和张卓一起去了松竹斋。
到了松竹斋的门前,明德下了马车,还没有走进店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大笑声。
“西溟兄啊,你这字又有进境了,这一笔小楷,可是秀劲得很……”只是这笑声还未落,却一下子戛然而止,整个松竹斋瞬间鸦雀无声,变得安安静静,只有另外一个呢喃嘀咕的声响还犹犹豫豫地咕哝——
“我也觉得……这大概是我的字儿……印信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