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澹的清穿日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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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顺娴正给李氏做珠绣的高低绣花鞋,这本是春儿和夏儿的一番玩笑,春儿因活泼好动,比同龄的夏儿要猛出小半个脑袋。夏儿喜静,也可能是发育的迟一些,春儿总是笑话她个头都被心眼坠住了。看俩人在那说说笑笑的,顺娴忽然想到了高跟鞋,便说道:“把那鞋底子多纳上几层,想长多高纳多高。”
没想到夏儿还当了真,真要把那鞋底子纳了一层又一层的,冯师傅见了笑的不行,说道:“这么个厚底子做了鞋子,得多大的劲头能带动这么沉的两只鞋啊,这要再下点雨吸上水,不得跟千斤坠子似的。怎么不纳高低鞋底子,虽然也沉上一些,但可比这样强上太多了,穿上走路也婀娜一些。”
听着冯师傅的形容,高低鞋的样子有些类似后世的坡跟鞋,顺娴大感兴趣,便磨着冯师傅教授做这高低鞋。练习了几日,终于按着李氏的鞋样子大小纳成了一副高低鞋底子,今儿又是顺钰学绣活的日子,冯师傅讲的绣计比较浅显,顺娴早就已经掌握熟练,反正只是作陪,便做起鞋来。
昨儿让夏儿把之前买的玉石珠子按颜色深浅分类出来,从白色到深绿色不等,顺娴打算用玉石珠子在鞋面上穿个木芙蓉的花样。没有图纸穿多色珠子还是头一遭,所以进度有些缓慢。
那边顺钰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冯师傅的教导,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见顺娴穿上几个珠子就要比上一比,便道:“娴妹妹的鞋子怎么做做停停的,是对花样子不满意么?不如姐姐给你描个富贵花开如何?姐姐画的牡丹花儿,先生也是夸赞不停的,与你做了绣鞋穿出去都有面子。”
顺娴囧,我这是做珠绣,你画个牡丹花我拿什么颜色珠子穿啊,你当是二十一世纪呐,想要啥样有啥样,想要啥色有啥色。
“姐姐的样子当然是一等好,可妹妹现在手艺还不精巧,弄那些繁琐的东西手上还不听使唤,等日后上了手,定是少不了要麻烦姐姐的。”顺娴婉拒了顺钰的好意,见她一副还要聊些别的的样子,忙又道:“姐姐这一方帕子绣了几回课也不完,还是用心和冯师傅多学学吧,大伯母对姐姐期望甚高,姐姐莫要白费了大伯母的一番心意才是。”
顺钰听完脸上一垮,道:“可我就是不喜欢做活计,真是不明白额娘为什么非要我学这东西。”
“身为女子,手上的功夫是必不可少的,姐姐以后是要做那人上人,自身更要出色才是。”顺娴手上不停,眼上专注着木芙蓉花样珠子颜色过渡的是否自然,嘴上奉承的话更是不经大脑,跟不要钱似的不住的往外倒。
“高人一等才更不用学这些无用的,你看哪个主子主母手上不离针线了,自然有下人去做么。要说高位者喜欢的还得是文雅之事,我的诗词书画就得过府尹大人的称赞的,还说他的女儿就只会闷头做活计比不得我呢。”
顺娴见顺钰说的一脸得意,心想大伯母也不说多教教自个儿姑娘些人情世故,府尹大人要真是喜欢才女,干嘛要把女儿培养成淑女呢,连人家的客套话她都听不明白。
“妹妹无缘得见那些贵人,自然是不如姐姐明了,可多学些东西总是错不了的。冯师傅又是大伯母看重的人,姐姐更该多下些心思才是。”
顺钰撇撇嘴,又看看冯师傅,道:“玛麽说我将来是要跟御用师傅学活计的,来你们家学只是权宜之计而已,只要熟悉下针线便可以,不必学精,免得外面的野路子,和宫里师傅的教法不一样。”
丢人了
郭罗氏在外间听的真切,见李氏无事一样用帕子按着嘴角,心下大感尴尬,吱吱唔唔的正想要说些什么,就听里间顺钰又说道:“等我们府上请了御用师傅,娴妹妹你也可以来跟着学学的,这宫里流出的东西,随随便便哪样拿出来都比外面的要强的。府尹大人家小姐那对掐丝缠玉的金簪,别提多精致多漂亮了,连装簪子的匣子都是鎏了金的!看我这八宝福纹香囊,就是照着宫里传出的样子绣的,贵气吧!”
顺娴婉拒道:“宫里的技法太华贵,妹妹更喜欢冯师傅的手艺,包含着民间艺人多年来总结出的趣味,虽是看着简单,但实际上包含着千种变幻的。”
“啧,那你可想好了,别为了些不重要的,反倒错过了好机会。”顺钰意有所指的瞄了眼冯师傅,又道:“要不是看在三伯母待我不错,妹妹你也挺投我眼缘的,这样的好事,才不会随意让旁人占了的。”
顺娴暗自翻着白眼,心里想着我又不是脑袋进水了,冯师傅这么好的师傅不要,同意学你那八字还没一撇的倒霉刺绣。再说那织造所里的绣样怕犯忌讳从来都是千篇一律,哪有冯师傅心思巧妙花样繁多,赶紧哪凉快哪扇着去吧。
“多谢姐姐的好意,只是像姐姐说的那样,妹妹这手法已经都按着冯师傅的教法练熟了,现在就是想改怕也是不成了。只希望以后姐姐练好了那皇家技法,能送上一两个新奇物件,叫妹妹也开开眼界,那就感激不尽了。”
李氏见这墙角该听的人都听明白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这做人咋也得留些余地。李氏自持是通理晓事之人,没得跟那些舍得脸面胡搅蛮缠的蠢妇一般见识,人家不觉得丢人,自己还觉得掉了身份呢。
“要不说我把钰姐儿疼在心窝子里呢,看看这小人儿这么一点子就知道是非了,谁对她怎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我的姐儿,三伯母可不是图你报答,实在是你太招人稀罕让人不得不疼啊。”
见郭罗氏叫顺钰的一番话给了个没脸,李氏也懒得和她计较了,笑嘻嘻的掀帘子进了里屋。先问了冯师傅,又受了顺娴顺钰的福拜,郭罗氏可就没那么镇定了,冲着顺钰就道:“让你来这里跟着师傅学些手艺,你看看你这阵子都学会了什么!你的针线本就不如旁个,还没心没肺的与人说笑,这也就是你三伯母和四丫头与咱们是一家人没那坏心思,不然换个旁用此手段坏你,你还在这摸不清南北呢。”
“当然,只是就事顺便打个比方而已,叫孩子多明白些腌渍手段,免得以后吃这方面的亏,弟妹你可切莫多心啊。”郭罗氏输人不输阵,浑身上下嘴最硬。
“大嫂勋贵出身,这调、教的手段定是不凡的,要不咱们钰姐儿怎么处处都透着精气呢,全是嫂嫂言传身教的功劳啊,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出来的,真是比也比不得的。再有就是钰姐儿这女红,大嫂可千万不要在耽搁下去了,虽说您给足了我们面子并不嫌弃,可万事要以钰姐儿的前途为第一啊,还是赶紧交与那御用师傅教导吧,没得耽误了姐儿,那我们可就罪过了。”李氏撇嘴一笑,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里面嘲讽的味道。
“是啊额娘,女儿也练了一阵子手了,我看与咱们家针线房教导的也无异,只怕再学下去也是无用的,还是早早把那御用绣娘请回来吧。”顺娴觉得自己手艺一直没有进展就是师傅不好的问题,所以一听李氏的建议,便立马附和起来。
郭罗氏现在就恨不得一巴掌乎死顺钰,不明白自己明明很精明的女儿,今儿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没脸。
顺娴见郭罗氏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颇有趣味,便也想说上两句打趣一下,道:“那可恭喜钰姐姐了,能与御用师傅学习,到时姐姐可一定不要藏私,也让妹妹见识见识啊。”
“娴妹妹放心吧,只要你还是这般与我交好,不似二丫头三丫头那样什么都妒忌,姐姐有了好处是不会忘记你的。十五府尹大人的公子要起诗社,你定是没去过府尹府宅的吧,到时可以带你去见识一番,只是不许跟个土豹子似的没个见识,免得掉了我的脸面。”顺钰女王施恩,叫李氏母女大汗。。
顺娴向李氏递了个眼神求救,李氏收到,道:“娴姐儿哪懂你们那些,叫她纳个鞋底绣个帕子还成,吟诗作对的还得是钰姐儿你这样的才女才行,娴姐儿要去也是给你丢人。”
顺娴赶忙点头,生怕顺钰女王太坚持。郭罗氏也赶忙拽了下女儿,不让她继续出声,虽然娴丫头年纪小,样子也比不得自己的女儿,可女红出众怕是早就在女眷中传开了。顺钰带着她出去虽然公子哥们不会注意,但也有可能会挡了女儿的道儿的。
“好了,既然你在你三伯母这学不好,赶紧拾到一下随我回府,与其在这耽误大把的时间,不如与我回去学学管家的本事。”
顺钰不乐意,自持是诗画书的才女,不想被那些俗世烦扰,道:“女儿还有诗画功课要做呢,十五的诗社也要下些功夫,家里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额娘还是自己烦恼吧。”
幸福了
也不知是哪个家丁奴仆腿快,郭罗氏刚带着女儿出府,德业便被请了回来。
“说是大嫂带人杀上了门来?怎么回事?有无吃亏?”显然德业是一路飞奔,手上的马鞭还没来得及放下。
李氏见状忙上前安抚,道:“当然是无事了,是谁还把你找了回来,真是腿够勤,嘴也快。夫君快说那人到底是谁,定要重重罚他,真是不怕事大。”
“你罚他做甚,我还要赏他呢!这无事也便罢了,真要是有事却没这么个人通报,你们妇孺在家全无抵抗之力,岂不是擎等着吃亏。”德业说道。
李氏一笑,怪他大惊小怪,道:“都是一家人,大嫂来也就是耍耍威风而已,难道真会动手不成。妾身不与她一般见识便好了,待她找寻够了也就罢了。”
德业一听眼睛一立,道:“这是她家么,怎么能任她瞎找寻,真是岂有此理,明日定要去找大哥问个明白。前阵子抢娴姐儿的师傅也就罢了,这会子还欺压上门来了。既然已经分了家,那便是各过各的日子了,没得当还是在老宅一样任她们拿捏。”
“算了,反正也无事,你去与大哥理论,没得再伤了兄弟情分。”李氏贤慧的为夫君抚胸顺气。
“情分?大嫂带着人杀上门来时怎么不念些情分,总以为咱们不吱声,他们就当了咱们是泥性。你以后也要硬气一点,没得到时像二嫂一般,已经伏低做小了还被人踩个不停,连女儿都被个仆人嘲讽。”许是今儿的事触到了德业的底线,平时积压的怨气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李氏也颇惊讶,本以为许多事夫君是不晓得的,看来人人心中都有笔明细账,便小意问道:“夫君怎么知道二嫂的事?”
德业说道:“老宅的人怕是拿这当荣耀似的,根本就不背人了,不用去特意打探便能听见下人们四处议论。你和娴姐儿的委屈我的心里也有数,只是念着额娘的面子一直不提,委屈了你这么些年却没落得下好,反倒让人认为是个好拿捏的。是我把事情想的太好了,倒叫妻儿平白受了这些冤气,真是对不住你们。”
李氏听了此话双眼顿时含泪,心下觉得这些年的委屈总算没有白受,丈夫终于是彻底的站在了自己的这边,以往的那些不快也全都不重要了。一头扎在德业怀里小声哽咽道:“只要夫君能体谅妾身,什么气啊怨啊苦啊罪啊的都不重要。夫君也莫要去寻什么说道,咱们自己日子过的好便比什么都强,他们高门大户前程似锦莫要羡慕,平安康泰才是福气。”
德业听此也觉得贤妻如此也别无他求了,夫妻俩紧紧相拥满室温情,连晚饭时都还带着余温。顺庆心大脑空的没啥感觉,可苦了顺娴一双眼睛不知道该落在哪里。直勾勾的望着俩人又怕破坏情调,只好匆匆的扒完碗里的饭,拽着哥哥说是要请教功课便逃也似的跑了。
虽说之前顺钰是三日一来,可也给顺娴造成了很大的不便,李氏特意交代不许顺娴在女红上太出挑,怕刺激到钰女王。连种的冬季蔬菜得小心藏着,免得顺钰回老宅四处乱说,那帮人见到有利可图,定会想出各种办法叫他们把这主意献给长房嫡子的。
这下顺钰走了,不止顺娴松了口气,连丫头们都觉得解放了出来,可算是走了那个穷讲究却不符合身份的表小姐了。到人家做客却不明白客随主便,挑毛拣刺的这不行那不好的却连自己家丫头仆人都做不好那些要求,不知是打哪见了他人的作派,想来照猫画虎却反到丢人显眼来了。
顺钰的话题着实让底下的人议论了一阵子,可笑顺钰还觉得自个儿嫡子长女的派头震住了三伯一家呢。
没了烦心事,李氏专心安排起大年节上的事来,这一年来虽也有些恼心的事情,可丈夫在军中得了赏识,儿子学业也不错,女儿也眼见着有了出息,其余的小事也就不值得一提了。加上门面上这一季卖蒜苗也小赚了一笔,李氏打算今年的年货多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