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君如梦-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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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了,沉吟一阵。
“怎么?一听说是福晋的外甥女,你舍不得了?”我没有表情的问。
他一直就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做大事者,没有什么是不能舍的。”
意料中的回答,却不知为何让我有了一丁点的冷飕飕,可临到脸上又变为了温柔一笑:“我们这样算不算狼狈为奸啊?”
“有这么聪明的狼和狈吗?”他的眼中精光四射,好象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般,一把揽住我柔软的腰:“懿君,你可真是我的宝!”
宝?宝和草的区别仅仅一步之遥,如若今日要做牺牲的人是我,他还会这么轻描淡写的舍弃吗?我柔软的腰渐渐僵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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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偏少,免费赠送恶搞阿哥短文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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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剑拔弩张
岁月弹指而过,转眼已是康熙六十一年的冬天了。
这几年胤禛的圣眷恩宠虽无特别之处,不过看的出来,在康熙健康抱恙之时,胤禛所表现出来的诚孝与忠实已经渐渐博得了康熙的极大信任。人人都说胤禵是康熙心目中的内定人选,然而去年康熙执政六十大庆,胤禵奉命回京,康熙却没有透露只字片语,这对于一个已到风烛残年且经历丰富的老年帝王来说,基本已排除了胤禵即位的可能。而八阿哥,自从二废太子后,虽很快又恢复爵位,可早已大失圣心,如今虽表面风光,可任的职位却皆有名无实。康熙是个老狐狸,根本就看不清他所中意的人选是谁,即便精明如胤禛。
手边交交叠叠着许多封信函,其实也算不上是,因为每封里惟有两个字——尔好?自从胤禵离开北京后,每个月都会在我们最后一晚待过的大钟寺的厢房里接受跪拜的蒲垫下放置这么一封东西。每个月月初,风雨无阻。整整五十多封,有的连拆都没拆开过。
“尔好?”我轻轻念着。他好吗?西北,寸草不生、蛮夷交战之地,又要被年羹尧时刻盯着,又要担心京里面的变化,他可能过的好吗?我叹了口气,从一开始我们就站在对立的两边,而今,最重要的一轮较量又即将拉开帷幕,我没有选择,也不需要选择。注定的,只是对手。
外面,有声音求见,我连忙把它们锁好,就好象是锁上了曾经的青春年少。奶妈抱着孩子进来,我接过来抱在手中,才感觉世界是多么的塌实。六十,我的儿子,我唯一可以以母亲的名义倾心呵护的孩子。弘历去年被康熙带进宫读书了,而同时我也生下了我和胤禛的小儿子。胤禛说一定要给他起一个最好听的名字,可考虑来考虑去的,总觉得什么名配他都差那么一点点。我就笑,又不是给赠台大熊猫起名,还得征求全国人民的意见。后来他的差使多了,一来二去的就耽搁了,因为是康熙六十年生的,所以只有个小名,叫“六十”。
抱了会儿,奶妈便又抱了他下去。已是晚上了,康熙让胤禛去南郊祭天已经好几天了,我一个人住在空旷的房间,有些疲惫,想叫了宝妹服侍歇下,可连叫了两声都没个应的。我便一个人走到院子里透透风,黑灯瞎火的,只听得远处一阵西西梭梭,我警觉的喊了声:“谁?”
好久,才从那堆草丛中走出两个人影,都是低着头,惶惶不安。我惊了下:“弘时?宝……宝妹?”
方才看清,弘时满脸的懊恼,衣杉不整,宝妹更是已经得瑟的西里哗啦了。
“姨娘,我……”弘时结巴的一张脸撑的通红。
我若无其事的摆摆手:“夜凉,穿的这么少也不怕着凉,回头病了你额娘又该心疼了,快回房吧!”
见我给了他台阶下,弘时只好点了点头,临走还担忧的望了宝妹一眼。唉,两个傻孩子啊!我有些自责,宝妹跟了我十多年了,早已过了出嫁的年纪,弘时如今又是血气方刚,这种事又怪的了谁呢?
“是做主子的疏忽了啊!”房间里,我幽幽的叹道:“我只问你一句,跟了他你绝对不后悔?”
宝妹跪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可能是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说道:“奴婢愿意永生都跟着三爷。”看着她那么痴情,其实也不是没有动摇过。可历史上弘时是个短命之人,我疼宝妹,所以才不想眼睁睁的看她那么年轻就守寡。
我无奈的叹了声:“让我再想想。”
翌日,门外狗吠一阵接一阵。小桐和宝妹服侍了我起床,刚打开门,小泉吱溜一下窜了进来,在我脚边直绕。
我轻柔的捏了它一下面颊:“懒狗,今儿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小泉老了,对于一条狗来说已经到了老年阶段了,可今儿却异常的灵巧,连吠声都响亮的不少。它的嘴里衔了块东西,我狐疑的拿起来瞧了瞧。
小桐突然惊叫了声:“镇……镇厣……”
在我手上的,是一只浑身都插满针的小人,毫无悬念的,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我嗤笑:“雕虫小技!”
小桐却吓的不轻,在古代对这种符咒之事可是非常谨慎可怖的。小泉像是通了灵性,咬着我的裙角就往外拖,我可不想伤了我家老狗,只好一路跟着它。意料中的,停在了李素宁的房门口。
李素宁坐在里头的软塌上,见了我,慌的不知道藏下在忙活着的什么,赶紧起来向我行礼。
“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多礼!”我跨了进去:“今日来,只为送还姐姐一样东西。”
小桐趁机便把那只小人递了上去,李素宁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不……不是我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给十次机会也不是我的……”她急了。
“汪!”小泉一跃而上,用力的扯下软塌下的坐垫。哗啦,两个同款的小人掉了下来。
“敢做不敢当,窝囊废!”我冷冷的道。
李素宁早已是面无人色,哆嗦着滑了下去,我正色道:“李素宁我警告你,现在是王爷最关键的时刻,你最好给我安分守己,若然,休怪我心狠手辣。”
本来并不想发火的,可这李素宁太不知好歹了,不过给点教训就算了,毕竟现在朝局动荡,我也是个唯物主义者,就算耗精力也不能浪费在她身上。刚预备走,身后仿佛微微有些响动,一道劲风刮过。小桐和宝妹忽然大叫起来。“汪!汪汪……”小泉不住的吠声响彻我的耳膜。我赫然回头,李素宁捏着桌上的水果刀像只被激怒的禽兽朝我追来:“年懿君你去死吧!我要替福晋报仇……”
“主子,快跑啊!”小桐宝妹一个抱腿一个抢刀,就在这青天白日,就在这里,全是我的人和一条狗的睽睽六目下。
“放开,让她杀!”我声色俱厉瞪着她。
“主子!”小桐好象没听清,直到我说了第二遍,才忐忑的放开了抓着李素宁的手。李素宁怕是万万没想到,原本的爆发力纵然间被我的冷静消磨的一干二净。她拿着刀,得瑟着腿朝我逼近,眼睛死死的瞪着我,我无畏的等待在原地,满腔的肃杀之气。
很近了,大家都屏着大气,李素宁狠狠的瞄准了我猛然举起刀。“汪!”小泉冲高处一跃。哐铛,一柄青光耀眼的水果刀清脆的掉到地上,李素宁双腿一软已是重重的摔了下去。
我冷笑道:“就凭你这副德行像什么报仇的样子?想杀人?好啊,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真正的杀人!来人哪!”
宝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主子您饶了宁主子吧!奴婢求您了,奴婢愿意终生不嫁……主子您高抬贵手,奴婢求您了……”
“你……”我登时涌上一股热:“为她这种人值得吗?”
“我愿意!”宝妹含着泪:“为了三爷我愿意!”
“傻丫头!”我咬着牙,怒瞪着李素宁:“李素宁!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出了她的屋子,我一路疾走,朝着嘉乐堂的方向,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有小桐心怀惶恐的跟着我。那拉敏,你还是不消停,就算被囚禁了还是想借他人的刀杀人,看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很冷的天,可我胸中却仿佛是锋火连天的烧一样,怎样都浇不息深埋的那股杀气。
嘉乐堂马上就到了,我不觉加快了许多。“侧福晋慢走!”文觉和尚像阵风似的忽然拦住了我的去路,仿佛是预料到我下一步的动作一般劝道:“侧福晋做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我的脸色很难看:“你是僧人,只管跟王爷吃斋念佛,侧福晋要干吗好象还轮不到你管。”
“王爷现在的处境容不得半点风吹草动,更何况福晋娘家现在还手握兵权,在这个节骨眼上,侧福晋万不可犯糊涂。”
“就他们那拉氏那么点兵力本主子还看不上眼呢!”我精光一闪:“文觉,我敬你是个大师,我的事你最好少管。让开。”
文觉像是一尊石雕,稳稳的守在嘉乐堂门口:“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嘉乐堂一步!”
“如果我一定要进呢?”
“那休怪贫僧不客气了。”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之即,院子里忽然响起了许多人声:“王爷回府了……王爷回府了……”
我的心一沉:“祭天不是要明日才回来吗?怎么提前了一天?”
“出事了。”文觉跟我对望一眼,哑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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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要夺嫡了,偶小声问一句,要是偶把四写成是篡位的,不晓得会遭受什么下场?
嘿嘿……
第九章 当机立断
南郊祭天,胤禛和隆科多在密议之时暴露了。
书房里,胤禛丧气的跌坐在椅子上,长时间的兼程赶路使他的眼圈熬的发红。
文觉略思道:“皇上现在知晓了,那八爷他们同样也得到了一个最好的契机。”
“无论怎样,我都失算了。”胤禛长叹一声。
“不,还有一线希望。”文觉喃喃道:“既然皇上已然洞悉,但却没有像二废太子时雷厉风行直接派兵来擒,就说明局势还可挽回。皇上,仅仅起疑,四爷现在切不可轻举妄动,惟有一个等字。”
“那岂不给老八他们有机可乘?若是在皇阿玛面前再奏一本,那……我可就真的完了。”胤禛早已失去了平日谈吐从容的气度。
“隆科多他不会临时叛变吧?”我急问道。
“这我倒有把握。”胤禛方才稍稍缓和了些微乱的气息:“如今情势急转直下,他已是骑虎难下,除了跟我一路,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那就成了。”文觉思量道:“八爷优柔寡断,没有十成把握断不会贸然出击,目前只有设法稳住皇上。”
“布拉扎!”胤禛往外头叫道,待布拉扎进来,胤禛眼睛灼然生光似的明亮:“抽调十名侍卫,以‘恭候圣安’的名义进驻畅春园,每隔三个时辰问安一次。有任何消息,速来回报”
“扎。”
“皇上现居畅春园,可调遣的兵力不多,隆科多又掌管九门2万兵马驻守京师,两两相隔,所以皇上应该不会即刻采取行动,还要再观望一阵。退一万步,即便皇上下了狠心,那西山锐健营、丰台大营也早已是十七爷的人。”文觉说道:“四爷,您现在唯一忌惮的对手就剩八爷了。”
“哼,他在京城招揽一批狗奴才替他效忠,就连我的身边都安插了他们的眼线,真可谓无孔不入啊!内有权柄,外有老十四,他老八居中指挥,等皇阿玛一咽气,他就……老八就是打的这个主意。”胤禛冷笑了声:“可惜啊,他所倚重的都是些贪财重利的乌合之众,丰台大营早就换了老十七的人。至于他安在我府里的眼线……哼,我早就等这一天了。” 胤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段话。
我在旁听着已是心惊肉跳不止了,政治,果然不是普通人玩的。想起方才片刻间对那拉敏动起的杀机,顿觉卤莽异常,幸好没有酿成大祸。
然而,宁静和猜测仅仅是短暂的。不一会儿,胤禛隐在宫里的线人回报,皇上已任命十二阿哥为镶黄旗满洲督统,并密召十四阿哥即刻回京。消息犹如一阵响雷“轰”的一声爆炸,炸的人眼前黝黑一片。还未等我们几个平复下来,外头突然又有些响动,说是宫里来人了,胤禛早已从方才的无所适从换上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我和文觉对望一眼,闪身入了里间。等人一走,我们再出来的时候脸上仿佛比刚才蒙上了一层更厚的阴影:皇上取消了第二日众阿哥的集体请安。
谁也没有说话,书房里静的一片死寂。
“砰!”胤禛一拳怒砸在桌上,把手上的扳指砸的脆响。
“不管这消息可不可靠,皇上已经有所动作了。”我的呼吸很急促。
“四爷稍安勿躁,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时候。”文觉踱了几步:“皇上取消召见,其中不仅包括四爷您,还有所有的阿哥臣子,因此,现下机会对每个人来说还都是平等的。”
我也渐渐冷静下来:“所以,我们应该以静制动。”。
“然后借老八的手拖住老十四,叫他进不得京。”胤禛五指并拢,暴戾的捻着指上的扳指:“老八想得便宜,我偏要叫他得不偿失。”
“懿君!”胤禛忽然直起身来断然说道:“给我一句话。”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