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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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颜……”柳鸣歧低低叫了一声,接着眼睛向往一鼓,脖颈猛然涨得通红
,发出一阵嘶心裂肺地剧咳,仿佛要将已经衰朽的内脏从喉中尽数咳出来。
龙朔冷冷打量着这个曾经豪气干云的广宏帮主。十年未见,他整个人似乎老
了三十年,满头白发萧索,雄壮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一把朽骨,脸上布满深深的皱
纹,那双不怒自威的虎目佝偻下去,仿佛两眼干枯的深井。
龙朔心头升起一股荒唐的感觉,她苦苦等了十年,才来找他报仇,却怎么也
想不到,那个曾将她干得死去活来的壮汉,会变成这个灯枯油尽的样子。
柳鸣歧吃力地抬起眼睛,望着这个如花少女,忽然身体一颤,几根枯瘦如柴
的手指紧紧攥着被褥,嘶声叫道:“是你!你这个妖精!”
“是我。柳叔叔,您养的小婊子来看您来了。”
柳鸣歧的喘息声忽高忽低,似乎随时都可能断气。自从龙朔走后,他就生活
在无尽的恐惧中。他怕自己的丑事转扬出去而身败名裂;更怕龙朔从九华回来找
他报仇。至于自责,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止歇过。
在内心无休止地折磨之下,柳鸣歧的身体衰败下去。他不再处理帮务,不再
过问江湖中事,不到五十岁的他,已经是重病缠身,奄奄一息了。
龙朔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惘,这个人其实并不是那么坏的,起初他是真心对自
己好,把自己当成儿子来看待……可那个晚上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您不想知道小婊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她笑吟吟解开衣带,一件件除
去外衫、抹胸、亵衣、绣鞋、罗袜……
这是一具欺霜赛雪的玉体,她的身材比一般的女子更为修长。洁白的柔颈,
饱满的雪乳,纤细的腰肢,圆润的玉腿……每一寸肌肤都洋溢着妩媚的风情,每
一条曲线都充满了诱惑。十年不见,那个稚嫩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艳丽的……
“妖精,你这个妖精……”柳鸣歧深陷的眼窝里迸出浑浊的泪水,喉头丝作
响,“你这个上天诅咒过的怪物,你害了你爹,害了你娘,害了我……你害了所
有的人……你滚,我不要再看到你!”
“是吗?”少女柔柔一笑,转过身子,“这个呢?”
柳鸣歧老泪还在纵横,嘴巴却僵住了。
那是他曾经数次把玩过,享用过,蹂躏过,又无数次在梦中重温的事物,一
只晶莹粉嫩的美臀。
盈盈一握的纤腰柔软地弯折下去,那只丰美的圆臀仿佛凭空出现的雪球,白
生生翘在半空。臀肉白皙细腻,油脂般滑嫩。浑圆的雪臀间,一条光润的臀沟将
臀球整齐地分成两半。雪肉紧紧并在一起,掩藏着臀缝深处的秘密。
“大爷还是小婊子的第一个客人呢,您还记得这里面的滋味吗?”少女柔媚
地说着,玉指伸到臀后,按住雪滑的臀肉,轻轻剥开。
柔腻的美肉软软滑开,露出臀沟底部一只红嫩的肉孔。那是一种令人心荡的
艳红,上面布满细小褶皱,圆圆的挤成一团,宛如一朵未开的雏菊。白玉般的纤
指俏生生按住肛蕾,微一用力,指尖便陷入那团红嫩中。
柳鸣歧死死盯着那只媚艳的雪臀,一股热流从心底升起,流遍衰朽的身体,
那根多年没有勃起的肉棒竟然奇迹般坚挺起来。他还记得,那只深陷在雪肉中的
嫩肛是如何的柔软,如何的紧密,就像一个绝美的梦境,令人一旦陷入就难以自
拔……
“想仔细看看吗?”随着少女的轻笑,那只雪臀笔直朝他眼上伸来,同时带
来一股暖融融的肉香。
鼻尖已经埋入臀缝,只差一线就可以碰到臀肉,那只香艳的雪臀却停住了,
接着远远飘开。
“给我……”老人吃力地伸出手指,嘶声叫道。
被子猛然掀开,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流星般挥过。柳鸣歧双眼陡然瞪
圆,喉中发出荷荷的低叫。
少女脸上的媚态一扫而空,她举起滴血的短匕,寒声道:“我娘的东西呢?
”
柳鸣歧下体血流如注,那根无数次在她体内肆虐的阳物被利刃斩成两段。可
他似乎不知道疼痛,只哆哆嗦嗦抬起手指,朝龙朔赤裸的肉体伸去,仿佛还想再
亲手摸一摸那只粉臀,感受它的香滑和温暖。刚伸出一半,柳鸣歧的手臂便永远
的僵住了。
那个青布包裹静静躺在枕下,布角的玫瑰花蕾仍像当年那样鲜艳。龙朔轻轻
打开包裹,眼眶顿时湿了。
等颤抖的手指渐渐平复,龙朔拿起一只柔软而又白皙的皮囊,慢慢套在自己
高耸的乳房上。薄薄的皮肤紧紧贴在乳肉上,与雪乳的曲线不差分毫,那两只突
翘的乳头仿佛还活着般,挑起两粒夺目的殷红。
“娘……”龙朔泪眼朦胧地叫了一声,手掌象怕惊扰了它们一般,在乳囊上
轻轻抚摸着。
雪白的肌肤上,两行墨黑的纹身份外醒目:八极门掌门夫人,星月湖淫奴唐
颜。
14
九华山喜气洋洋,今天是周掌门四十五岁大寿,几天前,登山拜寿的江湖人
士便络绎不绝,各大门派或是掌门亲临,或是特谴弟子相贺,人来人往,热闹非
凡。
“不过是四十五岁,何必弄出这样的排场?”周子江一边更衣,一边苦笑着
摇头。
“当年因为星月湖,武林元气大伤,这两年才渐渐有个样子。他们前来祝寿
,也是一番好意,你是武林第一大派的掌门,江湖中人都看着你呢。”凌雅琴说
着抿嘴一笑,娇靥宛如绽放的春花。她今年刚满三十六岁,夫妻俩的声望在江湖
中如日中天,一切都是那么美满,难怪她满心欢喜。
给丈夫带好儒冠,凌雅琴退后一步,端详着气宇轩昂神采非凡的夫君,眼中
满满都是笑意。
“时候差不多了,跟我一起去吧。”
“我收拾一下,等会儿和朔儿一块儿过去。”
周子江点了点头,对着旁边那个玉树临风的英俊少年道:“朔儿,今天就不
必再练剑了,陪你师娘开开心。”
龙朔躬身道:“是,师父。”
周子江缓步出了凌风堂,外面近百人齐声叫道:“周掌门帮比南山。”那是
在堂外守候的九华弟子,来接掌门人到总堂赴会的。
等众人去远,凌雅琴坐在梳妆台前,幽幽叹了口气。
龙朔轻轻揉着凌雅琴的肩膀,问道:“师娘,为何叹气呢?”
“唉,师父师娘都老了,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哪儿有啊?”龙朔找了半天,才看到一条极细的皱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
出来,于是笑道:“师娘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又年轻又漂亮,好迷人呢。”
凌雅琴玉颊生晕,在龙朔手上打了一记,“油嘴滑舌的,怎么下山一趟就学
成这个样子。看我不告诉你娘。”
“真的呢。”龙朔挨过头去,“师娘你看,这样子好像是我姐姐呢。”
凌雅琴刚要开口,却望着镜中那两张俏脸怔住了。朔儿秀眉樱口跟自己的相
比也毫不逊色,宛然是一个娇美如花的少女模样。即使他努力展现出阳刚之气,
终究无法化解眉宇间那份与生俱来的媚妍。
她转过头,温柔地拨开龙朔脸上的发丝,怜爱地说道:“朔儿,真是委屈你
了……”
龙朔唇角动了动,想笑,却没笑出来。他知道师娘的意思,小时候大家都未
在意,等过了十六岁,他不仅迟迟未长胡子,连声音也是清丽的女声,没有半分
男性特征。为此龙朔想尽办法掩饰身体的异状,除了与师父师娘独处的时候,都
是捏着嗓子与人交谈,其中的辛苦一言难尽。
龙朔心里百味杂陈,他现在的身体非男非女,他说自己要当个女人,那只是
为了复仇。在他内心深处,始终忘不了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须眉男子。可这份心
思他对谁也无法倾诉,只能深深埋在心底,独自品尝那份苦涩。
龙朔忍了许久,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扑到凌雅琴怀里,喊了声:“
娘。”说着泪如雨下。
凌雅琴心头一阵酸楚,搂住他抽动的肩头,叫道:“孩子……”注定无子的
她,多么想看到自己的爱徒娶妻生子,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她还有这样的机会
吗?
***************
九华剑派享誉江湖多年,整个南方武林有五成都直接出自九华门下,或与九
华剑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此番掌门大寿,不仅宋境群贤毕至,连北方的燕秦
凉夏诸国都有人赶来祝贺,数千宾客把偌大的剑院挤得水泄不通。
九华门下也着实有些人才,宾客虽多,却安排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每有
贵宾光临,除了陪客的弟子,周子江、凌雅琴夫妇还在门外亲自迎候。一向不喜
抛头露面的龙朔也跟在师父师娘身后,不时与宾客们客套几句。
周氏夫妇青衣黄衫,一个谦和从容,一派大家风范,一个明艳雍容,风华绝
代,犹如人中龙凤,引得众人无不啧啧称羡。而两人身后的俊雅少年,更让人暗
暗称奇。
未到午时,剑院已经人满为患,单是有名号的帮主、掌门就有数十位之多。
此刻又有一行人匆匆赶来,当先一名老者满面红光,远远就笑道:“周掌门,恭
喜恭喜。”
周子江下阶拱手道:“在下未能远迎,失礼失礼。华老英雄,快请进。”
听到这个名字,龙朔心头顿时一紧,连忙抬眼朝他身后望去。
人群中,一个少侠也正朝这边看来,两人目光一碰,立刻激起一缕火花。
“华大侠,您好。”龙朔弯腰抱拳,恭敬地说道。
“喔,”华老英雄对他的俊秀也大感惊异,怔了一下才道:“这就是令徒了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呵呵,周掌门教得好徒弟啊。”
周子江笑道:“还要靠前辈多多指点。朔儿,来见过各位师兄。”
众人互相通了姓名,龙朔一一行礼,“徐师兄。”
“穆师兄。”
“沈师兄。”
走到那人面前,龙朔含笑施礼道:“元师兄好。”声音又清又亮,却是标准
的男音。
元英愣愣望着他,被同门暗地推了一把才回过神来,他慌忙还了礼,心里不
禁疑惑起来。
第一眼看到他,元英真以为是见到了静颜。那脸型、相貌,活脱脱是一个模
子里印出来。可一个是九华剑派掌门的爱徒,一个是江湖中可以随意狎玩的流莺
,况且又是一男一女,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呢?……他们两个长得未免太像了吧
?
元英忍不住回过头去,正看到龙朔笑着抬起头来,那只白玉雕成般的耳垂上
,依稀有一个细小的耳洞。
正在这时,院外一声钟响,有人高声说道:“大孚灵鹫寺沮渠方丈到。”
大孚灵鹫寺数百年来掌天下武林牛耳,近年来虽略不如前,但威名犹在。沮
渠大师年轻时为奸人所害,损了一臂,后来投入灵鹫寺门下,数年间便由弟子晋
为方丈,称得上是武林异数。他英风侠义素为江湖中人敬仰,历年来化解了无数
纠纷,虽然自有法号,但人们都习惯用姓氏称呼他为沮渠大师。此刻听到方丈亲
来贺寿,院内顿时静了下来,暗道周掌门这次的面子可大得紧了。
周子江与凌雅琴与沮渠大师相识多年,听到他千里迢迢从清凉山赶来,不由
喜动于色,联袂降阶相迎。
人还未到,一个温和的声音便转入剑院,“贫僧姗姗来迟,还望诸位恕罪。
”声音虽然不高,但院中数千人听得清清楚楚,不愠不火,从容之极。
龙朔抬眼望着,只见一位披着袈裟的高僧缓步入内,他身长玉立,颌下的长
须黑如点漆,比起当年的潇洒又多了一分稳重祥和。
忽然间,一张雪玉般的小脸在心头闪过。晴雪呢?他是否知道晴雪的下落?
龙朔跨前一步,施礼道:“沮渠大师,您好。”
沮渠大师欣赏地望着他,说道:“令徒风骨不俗,将来必可光大贵派门楣。
”
周子江笑道:“大师过奖了,请进。”
沮渠大师呵呵一笑,转过头来,“周掌门大寿,敝寺无以为敬,带来些区区
薄礼,还请笑纳。”
说着四名僧人抬着一件巨物走了进来,大孚灵鹫寺高手如云,这四名僧人自
然是武功精强,但抬着这件巨物,脚步都沉重异常,显然这份薄礼份量不轻。
等揭开绸布,众人眼睛均是一亮,只见面前是一尊白玉观音,雕像足有真人
大小,由整块羊脂细玉雕成。观音身上披着一袭洁白的丝袍,一手支在腮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