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9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元看过状纸,不由叹道:“案犯周定方报复杀人一案今日从审,周老汉你且抬起头来本官问你。 w w wnbsp;。 。 c o m”等到周老汉抬起身来,李元问道:“你状纸上写明,你儿子周定方于葛三身死当夜并不在家,你说你儿子外出做工,可有证据?”
周老汉道:“可唤我儿子前来一问便知。”
李元无奈只得吩咐道:“带人犯周定方。”堂下衙差领命,自去监牢提人犯。
约过了片刻,周定方带到大堂跪在了堂下。
大奎放眼去看,周定方一身囚衣并无血迹,手臂等露肉的地方也不见伤痕。显然不是屈打成招,且看他如何自辩吧。
李元问道:“周定方,你父亲击鼓鸣冤欲替你翻案。你有什么话说?”
岂料周定方仰头道:“不错,葛三是我杀的。草民无话可说”
李元笑着又问:“你是如何潜入葛三家中将其杀死,且一一详细道来。”
周定方叹气道:“葛三在本县素以偷盗拐骗害人,他欺我家是本分良民,偷到不成便纵火报复,我一气之下趁夜去了他家里,用刀子杀了他。”
李元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不翻案?”
周定方道:“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翻案”
周老汉闻言急声问道:“儿啊,你怎么啦?你怎么可能杀人哪?”
李元在堂上一拍惊堂木喝道:“住嘴,大堂之上岂容喧哗?”
周老汉一惊,但随即脸上留下泪来。
李元对周老汉闻言道:“你儿子业已招供,况且事实清楚。本官劝你还是不要再搅闹了。”
周老汉只是哭泣,已是不能再辩。
大奎坐在一边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叹:‘周老汉为人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犯了人命官司,眼看既要受刑所以心中不忍这才不惜余力的鸣冤告状。岂知国法无情啊
李元再拍惊叹木扬声道:“本案已结,退堂”
堂下衙差再唱堂威,两名衙差将周定方压了下去。周老汉犹在堂上痛哭,大奎看着心中不忍,起身过去将周老汉搀扶起身劝慰道:“老伯请节哀,此时已成定论,本官也是回天无术。老伯且先回去,以后还是安心过日子吧”
大奎说着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交给周老汉,周老汉抬起泪眼哽咽道:“大人,我儿的脾性我知道,老汉就是死也不相信他会杀人的”
大奎又劝了几句,田风周凯走上堂来将周老汉扶出了大堂。
李元绕过文案来到大奎身边道:“张大人宅心仁厚下官感佩,但愿周老汉能想开些,从今以后能安心的过日子。”
大奎笑着转过身道:“但愿如此吧。”
李元拱手道:“此刻天色将晚,下官备了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请”
大奎拱手还礼道:“既如此,本官却之不恭,请”……。
大奎对于周老汉的遭遇心中有怜悯有不忍,但却也没有别的办法,怪也只能怪世事无常造化弄人了。
青牛县令李元邀了几位当地乡绅作陪,为大奎接风,席间自然不免一番客套。
大奎在青牛县只停留了一夜,第二天便回转隆平。
这次大奎回到隆平却是另有想法,五百士卒就在吴县安营。起先是住在府内,张府宅院广阔,五百兵卒住进去虽然有些挤但却颇为热闹。
其后由孟歌带领每日操练,冯师爷招募的乡勇二百名也混杂其中。大奎命人又在张府左近建了一所宅院,权作军营。区大锤与十名徒弟加紧打造兵器,一时间张府上下忙的如火如荼。三月底,杨小虎拿上大奎的信去了应天。
大奎叫杨小虎去投奔汤和,毕竟三月中旬将举行应天文考初试。汤和文韬武略颇为精通,有他指点杨小虎,大奎也能放心。
散布江南各地的衙差也都有消息回来了,这方面一直是冯师爷在打理。冯师爷将收集的情报汇总在一起报与大奎知晓,大奎不由得有些疑惑,没见衙差们回来这消息是如何回来的?冯师爷随即作了解释。原来衙差们出门都各自带了信鸽,这消息便是信鸽送回来的。
大奎听过消息不由咋舌,江南各地官员无论大小,竟有半数以上皆有贪赃不法之行为。如果皆揪出错处一一法办岂不是要闹出事来?
古语说得好:法不责众。江南各地州府县共计五百余处,官员数千名。史料:洪武元年,天下州府县一千一百七十有一。如今朱元璋仅拥江南半壁,便算一半。如是一一追查,岂不是要忙到胡子一大把?
大奎思虑再三终于拿了主意,先有孟歌与盘步带领精兵一百扮作商人赶赴顺元,一路核实名单上的犯官罪证,还有一件事尤为重要,那便是打探苗疆毒王方九天的下落。各地州府虽已发出海捕文,但以官府的能力若要拿住这等大贼却无异痴人说梦。
方九天在苗疆既然能无法无天,凭的自然是有大靠山,但不管他有什么样的靠山,首先把他的去处找出来再想办法除之才是正事。
如今大奎心中大患便是王福及其党羽,当下又命田风周凯二人带领精兵一百赶赴湖广行省,彻查王福及其党羽的一切不法罪证,一有消息即刻飞鸽传回来。
这些安排妥当,大奎即回到后宅与黄莺辞行,心中虽有不舍却也没办法。
此时的黄莺正在房中练字,两个丫鬟陪在左右。见到大奎进门,两个丫鬟便即躬身退出房门。
大奎来到黄莺身边笑道:“莺儿好雅兴啊。”
黄莺仍是一本正经的写着字,写的却是一首宋词木兰花: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这首词是北宋年间钱惟演所作,木兰花本是一首曲调,为这曲调填词的文人墨客不胜枚举,而其中钱惟演当属个中翘楚。
黄莺字迹娟秀,大奎看着都觉得舒服,虽然他不大识字。
等到黄莺一首词写完,大奎不禁拍手叫好。黄莺笑道:“夫君可知道这首词的意思?”
大奎闻言摇摇头,黄莺轻轻一笑道:“这首词写的虽是山水风光,却是暗喻浮生若梦乐少苦多。”大奎虽是胸无点墨,但黄莺话中有话他自然听得出来。
大奎轻轻环住黄莺纤纤腰肢,在其耳边柔声道:“人之一生就是如此,每个人来到世上皆是哭着来的,这就寓意着一生中非要尝尽苦涩才算圆满。若是人的一生中风波不起安安乐乐,那么也就不会有奋发向上的的动力。”
黄莺幽幽叹道:“我是女儿家,只希望夫君能常在身边相伴,哪怕粗茶淡饭也好,只盼一生平平安安再无纷争。”
大奎语重心长的劝解道:“若做官的都在家里享尽荣华富贵,那么这个世上岂不是要乱套?”顿了一顿,大奎续道:“你夫君就是个劳碌命,注定要奔波四方。自身的安乐暂且放在一边,为的是江南百姓的疾苦。”
黄莺闻言一惊,放下笔转过身问道:“你还要出门?”大奎刚刚从应天回来一月不到,这番又要出门,叫黄莺如何舍得?
大奎轻轻将黄莺拥在怀里轻声道:“探子来报,江南官员多有贪赃不法之行,为夫要出门办事,可能要好一段时间不能回来。多则数年,少则数月。”
黄莺挣脱大奎的怀抱使性子道:“我不许你出去。”说着竟流下泪来。
大奎笑着劝慰道:“莺儿听话,我出去是办正经事,又不是不回来了。”大奎说着伸手轻轻替黄莺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实话说,大奎也舍不得离黄莺而去,无奈身肩重责也由不得大奎。想到自己夫妻二人的相识相知相爱,历经波折走到一起。如今却又要再次分离,这一去需奔波江南各地,彻查贪污腐化之风。粗略算来也要数年时光,想想黄莺独自一人在家,大奎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黄莺只是嘤嘤的哭泣,半响方道:“你若出门我便跟着,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大奎不禁笑道:“我去逛青楼,你也跟着?”
黄莺被逗笑了,嘟起嘴道:“如此我更要跟着,你若是敢沾花惹草我便把你咔嚓了。”说着伸出右手春葱一般的食中二指做剪刀状比划了一下。
大奎哈哈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无子嗣,你若把我咔嚓了,那我岂不是要绝后?再者说,你当真舍得?”
黄莺羞愤举了粉拳来打,谁料大奎将她一把拥在怀里低头吻住了黄莺的樱唇。黄莺呼吸一时不畅,只及发出一声嘤咛,随即软身在大奎怀里……。
春风一度无限好,漂泊江湖鸳与鸯。
第二日,大奎便命人备了车马数驾,黄莺带着两名丫鬟上了当先的软轿马车。家中由冯师爷坐镇,其主要担负消息传递之责却是不能擅离。
大奎另选了精壮兵士五十人随行,每人皆是乔装打扮成走镖的江湖中人一般。
五十一骑将车队护在正中,一路浩浩荡荡开赴第一个目的地,江西行省饶州府。
据查,饶州府府尹潘苛勾结走私商贩私贩官盐,上任一年零六月获脏银近百万两。此等赃官无法无天,正是大奎首要的照拂对象。
饶州,位于江西行省东北方。大奎自隆平出发一路晓行夜宿向西南进发,行至半月方到饶州地界。
:
第一章:雀占鸠巢()
饶州曾在北宋元丰年间,出了一位神童,叫朱天赐,因从小就能熟读诗而做了官。 如此一来朱天赐声名大振,左近乡邻纷纷效仿,家境好的人家请来先生教自己的孩子苦读四五经,盼望着也能像朱天赐一般登科取士光耀门楣。
据传,为逼孩子读,有些人用竹篮将贪玩的孩子吊在树上。有些孩子因为功课不能过关,便不许吃饭睡觉,如此一来竟有许多孩子受虐而死。人之性情,悟性,命运多由天定。后天刻苦也需依理而行,若是一味强求却是偏颇人性。似那些效仿之人所作所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现代出了一位钢琴神童朗朗。这下可好,全国上下钢琴涛涛分外妖娆。只要自己孩子年龄适当的都去学钢琴,家境殷实的便花上十几二十万的给孩子买上钢琴请了家教来逼着孩子学钢琴。有些家长更为离谱,孩子一事无成反倒把家长练得琴棋画样样精通凡此种种一言难以蔽之,盲目无知国人一大病。
神童的故事是黄莺讲给大奎听的,大奎听后渍渍称奇。一行人到了饶州便在饶州福源客栈落脚,大奎派出二十余人四处查访,先前派到饶州的两名探子到客栈与大奎会面,详细禀报了所查之事。
原来但凡内陆百姓吃的盐皆是从沿海各地运来,因为盐是天然海水所晒,造价甚底。但若是将盐运往内地贩卖却是一项暴利行当。故此历朝历代对于盐务都是不准私自贩卖,须有官家经手,俗称官盐。运送官盐所需人力物力甚巨,由此便衍生出一个专门替官府组织运送官盐的商家组织,百姓称之为盐帮。
不法商贩见到有暴力可图,便是冒着杀头坐牢的危险也要冒险一搏,于是组织私人商会运送海盐到内地,这类海盐便是私盐。大奎听完探子将所探知的一一禀报后不禁皱眉,这饶州府府尹潘苛既能如此作为,想必是难寻破绽,若要掌握切实凭证就需深入查访。
外来货物皆在城西货场,须得到哪里方才能探听虚实一二。大奎命两名探子再去打探,便独自回房去了。
正行走间,大奎不由想到一个主意,见了黄莺悄悄与黄莺一说。黄莺惊异道:“似你这二朝官,却去与市井之徒为伍,那怎么行啊?”大奎竟要去货栈等地乔装搬运苦力,那可是又苦又累的活计。
大奎呵呵笑道:“当年我若不是以这等办法,却哪里能娶到你这么漂亮的媳妇?”言辞间极尽恭维之词,黄莺听了满心欢喜却仍是不舍得大奎。
大奎劝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好了好了,你就依了我的意思便了。咱们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了,这上房一日便要一串钱,苦力哪有钱住这么好的地方?须得找处民宅住下方才像样。”
黄莺笑道:“住什么地方倒无分别,只是却苦了你”
大奎嘿嘿笑道:“不妨事,呵呵呵呵。”
黄莺无奈只能听从大奎安排,当下大奎吩咐人去找了合适的房子准备搬家。
说来也巧,恰有一座大宅位于饶州西城。这处宅院是一位京官的老宅,宅中只有几名下人看守院落。环境等等还算雅致干净,大奎便相中了这里。毕竟心中不舍黄莺与自己一道吃苦,须得安顿好黄莺方才省心。
黄莺暂时在客栈栖身,那处宅院须得与主人家知会一声方可。大奎命人查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