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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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横槊立马,眼看着旭日干杀到身前,大刀当头劈到。大奎挺槊上挡‘嘡’一声金铁交鸣,接着二马盘旋大奎与这旭日干已战在一处。
今时今日的大奎,早已不似早年的愣头小子,旭日干的武艺在大奎眼中还不够看,大奎只是在想对策。要想冲杀出去,凭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的。为今之计就要抓一个人质,而这个人质的身价,势必要高一点。这个旭日干看其衣甲就知道官阶不低,武艺又是稀松平常,拿他做人质却正当能用。
大奎既然扬言十回合见输赢,那自然是不能食言。旭日干的大刀风轮一般舞动,下劈横斩反撩招式倒也勇猛狠辣,堪堪斗到第八招,大奎突然使个‘缠枪’。 旭日干只觉一股大力,手上大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飞出老远。还未及旭日干反应,大奎探手揪住旭日干衣领,拎麻袋一般将旭日干拎了过来横在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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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凶神恶煞()
大奎笑了笑道:“这个无需多说,本官自然心中有数。 ”说着大奎不仅问道:“不知可否让本官沐浴更衣一番,多日不曾沐浴身上都臭了。”
狱卒闻言一愣,挠挠头道:“实不相瞒,按说您是重犯,是不得外人探视的,这顿酒菜已是小人破例为之。再者……。”
狱卒还待说什么,大奎抬手止住其话头道:“那就不为难老弟了,你出去吧。”
“哎,有何吩咐只管招呼小的便是。”狱卒说完出了囚室,又复关了铁门。
囚室中再度陷入死寂,大奎起身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抓起了酒壶。壶中有酒,只怕酒入愁肠愁更愁。大奎自满了一杯,轻轻拿起酒杯,却是望着手上的杯子发呆。
约过了半个时辰,牢门外传来脚步声,门上探视窗被拉开,狱卒在门外向里看了一眼,见到大奎伏在桌上一动未动,狱卒不禁轻轻一笑,取钥匙开了牢门进了囚室。
“哎,可叹你做了一辈子英雄,却不知人心险恶。”狱卒来到桌前又将手上空食盒放在桌上,这才将桌上酒食一一收回食盒,一边动作一边自言自语道:“你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了权贵。小的也是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收拾了杯盘,狱卒又道:“张大人,到了那边别找我啊,不干我的事。”说着便拎起食盒要走,哪成想刚一迈步只觉右腕一紧。狱卒心头猛然大惊,却是三魂安在七魄已失。虽是站立在桌边,却是浑身筛糠一般的抖。
“哎呀,酒不错。可惜少了些。”大奎本是趴在桌上一动不动,此刻竟是一手抓着狱卒的手腕,挺起身子抻了个懒腰。
狱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已是变了腔调向着大奎哀声求饶:“张大人,真的不干我的事啊。”大奎放了手,那狱卒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住介的告饶:“小的一时迷了心窍,小的罪该万死。大人,饶了小的吧。”
“谁派你来的?”大奎脸色一板,冷声问道。
狱卒抬起头来,脸上已满是冷汗。当初大奎执掌刑部,其手段可是尽人皆知,好像还从来没人能拒不招供,即使有也是强撑而已,到头来结果是一般无二。
“小的只是接了一张字条和五十两银子,上边要对谁动手,皆是以此法行事,小的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大人,小的句句实话啊。”狱卒说罢再次磕下头去。
大奎轻轻一叹道:“我不难为你,你起来吧。”
狱卒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立在一边。大奎由怀中取出钱袋来,选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来放在桌上,这才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上它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吧。”
原来但凡监牢中买凶杀人,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凶手作案之后必然会远走高飞。一来是逃避官家追查,二来是逃避买凶者杀人灭口。这狱卒也是老江湖,见了桌上的银子却不敢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奎心中疑惑,开口问道:“为何不拿银子?”
狱卒站在那里吭哧了半天才道:“这刑部牢房不比他处,事情成了则益。不成却是逃不了的,小的只是怕……。”说着竟呜呜的哭将起来。这年月,身为狱卒却是身不由己。既然是刑部有人指示其杀人,自然是已将这狱卒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狱卒就算拿了银子想要远走高飞,却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奎轻声一叹,这才道:“你拿着银子去安顿家人吧,是福是祸本官已是爱莫能助了。”
“大人”狱卒闻言再次跪倒在地,脸上挂着泪道:“吴六这辈子感念大人的恩德。”说着俯身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起来吧,本官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奎挥挥手,吴六慢慢起身,大奎将银票递了过来。
吴六想了又想这才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吴六就此告辞”说着转身便走,竟没有去拿那张银票。
岂料正在这时,囚室外一阵喧哗:“快快快,莫要放走了凶徒。”
吴六刚刚走到囚室门口,闻听动静已是大惊失色。随后便见数名刑部衙差冲进了囚室,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吴六按在地上。
大奎见到如此情景,心中不由得冷笑:‘斜视嫩娘,跟俺唱黑白脸’
随后进门的却是盛元辅,其进了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指着吴六道:“奸险小人,竟敢谋害朝廷命官来人,拉出去杖刑伺候。”众衙差得令,拖了吴六便走。
岂料大奎一声历喝:“住手。”众人大惊,之见大奎怒身而起,指着盛元辅的鼻子骂道:“你这狗才,竟敢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
“张大人,何出此言啊?本官得到密报,有人买通这吴六意图谋害大人啊。”盛元辅一脸的惶恐之色,对大奎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虽然大奎如今江南通政使的官衔没了,但毕竟仍是一太保。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一个一和四的差别。
“吴六何曾谋害于我?我们聊得好好地,你们闯进来却是为何?本官多日不曾与人说话,你们竟来叨扰?难不成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大奎句句抢白,盛元辅却是一时间有口难辩。
“放人”大奎向那几名衙差喝道,衙差面面向觎却是并不放手。
大奎见状大怒,“盛元辅,你翅膀硬了是吧?”话音一落,大奎探手拍在盛元辅左肩膀上,随之五指一曲稍一用力。
盛元辅一声惨叫:“放人,快快放人”待到大奎手上劲力一松,盛元辅痛呼道:“张大奎,你敢越狱不成?”
大奎呵呵笑道:“老子不是越狱,只是想告诉你,莫要以为老子坐了牢就是任人在头上拉屎。惹得老子毛了,两根手指也能掐死你”此刻的大奎哪里还有半分的大员模样?彻头彻尾的凶神恶煞。
盛元辅见到大奎撒泼,竟是无可奈何道:“大人快快放手,是下官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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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勤王保驾()
即是天已放亮,军中灯笼火把早熄。 扩廓帖木儿骑在马上望着中军的一片混乱,心中也是感佩莫名。昔年自己奉义父察罕帖木儿之命在汴梁拦截红巾军人马,与那红巾神威大将军张大奎有过一战,虽是时隔多年,但当年的情形却是历历在目。
全军已奉将领西撤,那张大奎竟是在乱军中苦斗一夜,元军将士死伤不知凡几,竟是仍然没有拿下那张大奎,若是换成自己会怎样?扩廓帖木儿不敢想。
中军想起角号声,元军加紧了西撤的步伐。此刻的元军大营,已是空荡荡一片,所有营帐皆已撤走,独留下一地的狼藉。天色渐亮,扩廓帖木儿已能看到远处的战况,隐约可以听到嘶喊及金铁交鸣之声,但离得远了却看不真切。
不多时,正处于混战的人群中飞奔而来一匹快马,快马到了扩廓帖木儿身前十丈,马上兵士一勒马缰止住冲势,接着翻身下马奔到扩廓帖木儿身前,单膝跪地禀道:“禀大将军,那张大奎经过一夜拼杀犹自在战,我军大小将佐百员以车轮之法相斗,却无法胜他。”
“什么?”扩廓帖木儿大惊失色,不仅急问:“你等为何不放箭?”
扩廓帖木儿挥挥手道:“再探”
“得令”兵士拱手回身上马,拨转马头向着混战之处奔去。
扩廓帖木儿伸手轻抚唇上须冉,身旁军师阿古拉上前问道:“大将军,如此耽搁时辰不是办法,那纵火贼有如此本事,当是我大元的祸害。不如以火炮攻之,谅他有通天本事也难逃一死。”
扩廓帖木儿闻言转头看了看阿古拉,不仅开口问道:“如此一来,本将军的百余员战将及近千的士卒岂不是也一并葬送了?”
阿古拉阴阴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刻当有壮士断腕的勇气。”
扩廓帖木儿没好气道:“那张大奎武艺深不可测且又气息悠长,此刻拼杀一夜,定已是张弩之末。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战到几时。”
扩廓帖木儿却是仍如前番挥手道:“再探。”兵士领命,转身上马再次奔战团去了。
扩廓帖木儿抬头望望天色道:“看来该是本将军出马的时候了。”说着催马便要向前,阿古拉忙伸手拦阻道:“大将军何故亲身犯险?”
“犯险?”扩廓帖木儿冷声问道:“来者只此一人,在我十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若任其离去,本将军的脸面何在?”话声一顿,扩廓帖木儿又道:“那张大奎是欺我帐下无人吗?”
阿古拉忙道:“凡事以大局为重,皇上妥欢帖木儿如今正期盼着将军带兵勤王保驾,将军岂能因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扩廓帖木儿不仅勃然大怒:“那张大奎烧了我十余万担粮草,你叫我的大军如何行进?”
阿古拉不禁劝道:“将军,一路上有村镇民居,我们可以一路东进一路就地取粮。”
扩廓帖木儿闻听此言不仅仰天叹息道:“我大元之所以走到今天,就是因为对汉人欺压过甚,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佞臣不顾百姓的死活。”说罢狠狠瞪了阿古拉一眼,策马向西直奔远处的战团。
扩廓帖木儿的亲军皆是训练有素的精兵,主将一走其余兵马自然尾随。阿古拉骑马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这才打马赶上队伍。
此刻的大奎,长槊早断。却不知从谁的手里夺来的一支长杆狼牙棒。大奎骑在马上将这狼牙棒抡的虎虎生风。毕竟敌军人多势众,大奎虽是招招毙命却也是防多攻少。只听身周兵器相撞之声仿若爆豆一般‘叮当’急响。元兵元将哪里见过这等神人?数十员战将各持兵器围着打,竟是不能伤其分毫。一拨人累了便换一拨人,每撤下的数十人中总会少几个。
一声战马悲嘶,大奎只觉身形一矮,胯下战马已是不堪久战,扑倒在地。大奎就势纵身下马,掌中狼牙棒贴地一圈横扫。只闻‘咔啪啪’一阵脆响,身前数名敌将的战马尽皆扑倒。竟是被大奎以狼牙棒扫断了马腿。数名敌将身子前扑之际,一道刀光匹练一般一闪而没。数名敌将手捂咽喉扑倒地上再无生机。大奎举手投足间又杀数人,出刀归鞘一气呵成。
“看刀”身后一声大喝,一名彪悍敌将骑在马上挥刀砍到。大奎抡棒舞个背花,‘当’一声大响,竟是险险挡住一刀。大奎回身垫步,右脚早起。‘啪’一声,这一脚带着破风之声正踢在敌将腰肋上。
敌将骑在马上,万万没有想到大奎会有此一招,待到反应过来右肋下一阵剧痛。大奎是步战,敌将是骑在马上。这一招‘朝天一柱香’使得却是恰到好处。大奎的功力何等深厚,这一脚至少要踢断敌将三根肋骨。
敌将惨哼一声翻身落马,大奎却是纵身而起,刚好上了这匹空马。不等敌兵围堵,大奎即催马向前,再次杀入敌群。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落单,若是被场外的弓弩手抓住空挡,趁机来上一通乱箭,那便是有九条命也死透了。
大奎冲进敌群,掌中狼牙棒向身侧一名敌将怒砸而下。敌将挺兵器上架,哪成想大奎乃是虚招,棒头一抬榜尾却是以棒代枪直捣敌将敌将咽喉。‘噗’一声轻响,敌将咽喉中招翻身落马。大奎一摆狼牙棒‘当’的一响,却是恰恰格开袭来的一柄战斧。狼牙棒带风而动,大奎回手将持斧战将扫落马下,这一棒直打的那持斧战将**迸裂。
正当大奎杀得兴起,一声角号悠长刺耳,围在大奎身周的敌将闻听角号之声纷纷四散。
大奎刚到动作,耳边却是传来一声长笑:“张将军别来无恙?”
听到这句话,大奎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扭身四望之下,见到元兵弓弩手并未有异动,这才放下心来。再看说话者却是远在十余丈外,轻裘缓带外罩银甲,天蓝色披风随风轻动。看其面相四十出头,却是因为养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