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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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刚及中军大帐一箭之地,早被数百元军骑兵拦住去路。
“何人闯寨,速速止步。”领兵的元兵大将扬声喝问,这大将乃是扩廓帖木儿亲军骠骑卫上将军旭日干。扩廓帖木儿官场几经起落,如今从新掌握了元庭兵权,虽是有名无实,但好歹也是正一的河南王。而这旭日干却是扩廓帖木儿的贴身护卫将军,其武艺出众作战勇猛,故此颇得扩廓帖木儿赏识,积功提升为骠骑卫上将军。
大奎策马奔来,远远望见这数百元兵一字排开拦住去路,刀盾手在前,长枪手在后,数十弓弩手护在两翼。其后便是整齐的两排骑兵。
大奎一见这个架势,心知硬闯是行不通的。当下勒马止步,就在元兵阵前百丈处停住并扬声问道:“我乃红巾军神威大将军,今夜得此闲暇前来烧你军粮草。”话语一顿,大奎续道:“速去通报王保保,就说老朋友来看他了。”
旭日干闻言大怒,原来王保保本为色目人,扩廓帖木儿之名却是御赐。来者竟张口便直呼大将军的名讳,实在有些目中无人。
“来者通名”旭日干扬声喝问。
大奎哈哈一笑道:“我都报了名号,你怎的还要再问?”
旭日干却是冷笑道:“这世上欺世盗名者不胜繁举,谁知道你是真是假?”话虽如此说,但眼前此人敢单枪匹马独闯军营,其本事却不容小觑。
大奎嘿嘿一笑道:“你若能与我战上十回合,我自然告诉你我的名字。”
旭日干自持武艺高强,又有众多手下在侧,若是不上前交战,怕是要弱了威名。当下旭日干再不迟疑,大喝一声:“待本将军擒你这纵火贼。”说着打马上前直奔大奎。身后众元兵齐声欢呼呐喊助威。只见旭日干手持大刀,一路纵马。一把大刀舞动,夜幕灯火中刀光闪闪威势凌然。
大奎横槊立马,眼看着旭日干杀到身前,大刀当头劈到。大奎挺槊上挡‘嘡’一声金铁交鸣,接着二马盘旋大奎与这旭日干已战在一处。
今时今日的大奎,早已不似早年的愣头小子,旭日干的武艺在大奎眼中还不够看,大奎只是在想对策。要想冲杀出去,凭一己之力是万万不能的。为今之计就要抓一个人质,而这个人质的身价,势必要高一点。这个旭日干看其衣甲就知道官阶不低,武艺又是稀松平常,拿他做人质却正当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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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较高下()
胡大人许偌,若是参倒了张大奎,便举荐他做礼部员外郎五。 w w wnbsp;。 。 c o m虽是官升一级,但也强过于无。若是皇上一怒之下杀了张大奎,那么就举荐他做礼部侍郎四。
此刻的赵康,满脑子乌纱帽,这一嗓子喊出去,倒也惊得金銮殿上的几只鸟雀纷飞。
“宣礼部清吏司赵康,觐见”殿内宦官一声高唱,赵康闻言提了衣袍前摆便即向大殿行去。上了阶梯进了殿门,赵康却不敢再向前走。因为殿内朝圣有朝圣的规矩,越往前的官阶越高。赵康就在门前屈膝跪倒。
“皇上,臣赵康有本奏。”赵康说着竟是痛哭流涕。
太祖朱元璋见到赵康如此,却不仅眉头一皱,不耐道:“有话就说,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赵康颤抖着手由袖中取出奏本道:“臣官职卑微,此奏本本应由礼部钱大人审阅,其后转呈皇上。但臣不忍见伦常将废,故此冒逾制之罪奏本,望皇上明鉴。”赵康说罢,双手捧着奏本跪伏余地,竟是哭的一塌糊涂。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太祖朱元璋以手扶额,多日不曾好好安寝,现在经这赵康一闹,却有些头痛。身旁的宦官见状,忙上前问安。太祖朱元璋叹口气道:“呈上来。”
宦官领旨,下了须弥台走到赵康身前接了奏本,回身时竟是轻蔑的瞪了赵康一眼。意思很显然,是责怪赵康奏本不分时候。赵康正趴伏于地,却没看到宦官的眼色。这也难怪,但凡五以下的官员,见了皇上没有不打怵的。所谓龙威如狱,皇恩似海便是这个道理。
宦官回到太祖朱元璋身旁,双手将奏折呈了上去。
太祖朱元璋接过奏折打开,草草看了一眼,竟是转瞬龙颜大怒。
“赵康,你好大胆”太祖朱元璋说着竟将手上的奏折狠狠地向远处的赵康投去。
赵康一闻皇上震怒,在殿门口险些吓尿了裤子。心中不禁埋怨,自己找谁不好,偏偏去找西门外的‘刀子刘’代笔啊。这‘刀子刘’在京师应天颇有名气,不光是代写信而且代写讼状。其笔力论词尖酸刻薄却让人无法辩驳,谁找他代笔写状子打官司,每每十告九赢。由于其文笔犀利,固有‘刀子刘’之称。
太祖朱元璋指着赵康骂道:“你一个小小从五清吏司,竟敢状告一太保?朕不办你,伦常何在?”
话音未落,站在班首的刘伯温出班奏道:“皇上息怒,臣刘伯温有本奏。”
刘伯温乃是太祖朱元璋的肱骨之臣,无异于大明朝的军师。见刘伯温有话,太祖朱元璋自然是不能稍息怒火,随即温言道:“刘丞相有话但讲无妨。”
刘伯温却不说话,走过去将朱元璋扔出的奏折捡了起来。回过身来问询道:“皇上,这奏折,臣可否一观?”
太祖朱元璋叹口气挥手道:“看吧,真真气煞人也”
刘伯温得了圣谕,这才展开奏折细细看来。奏折乃是呈皇上御览,刘伯温虽然身为丞相,但也不能未经许可便擅自观看,这是逾制的重罪。但为替皇上分忧,刘伯温这才先问询再看奏折。
刘伯温先是看了一遍,这才微微一笑道:“宵小之辈,文辞刁钻。皇上切莫动怒。”说着刘伯温转过身来,向着赵康问道:“这奏折是你所写?”
赵康闻言惊得连连磕头道:“不敢欺瞒丞相,这封奏折是下官请人代笔,丞相饶命啊。”
传闻,刘伯温有通天彻地之功,鬼神莫辩之能,能预知前后五百年之兴衰。兵战略更是烂熟于胸,大明朝能有今天,刘伯温居功至伟,当列群臣之首。创业未半之时,得刘伯温指点,红巾军百战百胜。太祖朱元璋多次称赞刘伯温曰:“吾之子房也”
赵康本就是胆小懦弱之人,此刻见刘伯温问话,哪里还敢有一丝隐瞒,当下承认是找人代笔。而他却没有想到,对皇上他说是自己所,对刘伯温却是说找人代笔,这无疑是犯了欺君之罪。
胡惟庸本以为赵康惹了皇上雷霆之怒,自己另外安排的两人便出班煽风点火,到那时张大奎必死无疑。哪成想赵康如此不济事。刘伯温一出来,竟将赵康吓成这个样子?
赵康的求饶,刘伯温微笑对之。太祖朱元璋在殿上却是冷哼道:“刑部尚周桢何在?”
周桢出班道:“臣在。”
太祖朱元璋问道:“以周爱卿所见,这赵康该当何罪?”
周祯略一思量,这才道:“论罪该斩。”
“办了吧”太祖朱元璋挥了挥手,复又以手扶额。话音一落,殿外走进两名金甲武士,拎鸡一般将赵康拖了出去。
“这赵康不说,朕还真把那个张大奎忘了。”太祖朱元璋叹口气这才续道:“据奏报,张大奎私收白银三十万两,况有卖官之嫌。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胡惟庸闻言觉得机会来了,这才向不远的刑部侍郎盛元辅使了个眼色。
盛元辅会意,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讲。”太祖朱元璋懒懒的说道。
“臣以为,张大奎之罪无须再议,私自收受贿赂已是明证,依大明所颁律法,贪赃过十两即斩,张大奎万死难赎其罪。”盛元辅说完自回班列。
太祖朱元璋闻言,向刘伯温问道:“依丞相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伯温略一筹措,这才禀道:“依臣之见,张大奎杀不得,其因有三:一则,其乃是后宋唯一遗臣,若杀之恐天下人说皇上不念旧情。二则,张大奎与汤和将军乃是故交,汤将军又是皇上自幼的玩伴,无异于手足。若杀张大奎,恐汤将军寒心。三则,常遇春将军卒去,军中固然不乏猛将,但能与常遇春将军一较高下的,实在如凤毛麟角。悉闻常将军曾与张大奎在军门一战,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若贸然杀之,大明又损一员盖世猛将。”
太祖朱元璋皱了皱眉头,这才道:“当年朕封他官时,他就是不肯就武职,说什么见不得兄弟惨死之类的话,叫朕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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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考校军法()
军需主事再次狠狠瞪了大奎一眼,没好气道:“跟我进来。 ”说着当先进了帐篷。大奎紧跟其后迈进了大帐。
直到进了帐篷,大奎才见到原来这帐篷里还有两名兵士。先前那军需主事以为大奎是来查岗的,吓得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这两名兵士愣是没敢露头。此刻得悉大奎只是一名伙头校尉,这两名兵士却放了心不再惧怕。军需主事乃是他们的主官,官长受了气又不好发作,那么此时便正好是他们出头的时机了。
“干什么?这里是你随便就能进来的?出去候着”一名兵士歪着头喝道。大奎不由一愣,但人在屋檐下却不得不低头。无奈大奎只得退出了帐篷。
帐篷内主事招手唤过两名士卒,三人悄声一合计,打算报仇。如何报仇?自然是找茬修理一顿大奎。计议已定,主事便向帐外喝道:“进来吧。”
大奎闻听召唤,这才从新进了帐篷。先前进来没留意,这次才看到帐篷内摆放着十余只大木箱,另有甲胄军服等物胡乱堆在门边。军需主事手里拿着一本账簿,却是慢条斯理的对大奎道:“你初来军中,竟敢冒充官长戏耍于我,本官度量大自不与你计较。但军有军规,廖将军曾严令:但凡从军者须牢记军规,若是官长问话答不出者,当受脊杖二十。我大明军规有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你且说与我听听。”
大奎先是一愣,不由问道:“请问廖将军是哪一位?”
军需主事不由一阵火大,当即喝道:“廖永忠廖将军,还能是哪一位?”
“哦,得罪得罪,小的初来乍到,不知这后军乃是廖江军管制,主事大人莫要见怪。”大奎陪着笑道。
军需主事冷声笑道:“看你油嘴滑舌,竟在这里跟我兜圈子。来人啊,备好水火棍,若是他答不出军规,便与我杖刑伺候。”
“得令。”两名兵士皆是一脸的坏笑,走过去在那堆砌在一起的箱子后抽出两条棍棒来。
军需主事再次望着大奎笑问道:“若是你答不出,本官念你初来乍到,便给你刑法减半便是。”
大奎见到这三个家伙竟是如此欺人,不禁心中有气,但这军规却是难不倒大奎。十余年的疆场拼杀,岂能记不得军规?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大奎一口气将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背了下来,险些把这主事的下巴惊掉了。
此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乃是由历代军规沿袭而来,主要出自《军政》,《军要》及《军谶》三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