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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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已是变了腔调向着大奎哀声求饶:“张大人,真的不干我的事啊。”大奎放了手,那狱卒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住介的告饶:“小的一时迷了心窍,小的罪该万死。大人,饶了小的吧。”
“谁派你来的?”大奎脸色一板,冷声问道。
狱卒抬起头来,脸上已满是冷汗。当初大奎执掌刑部,其手段可是尽人皆知,好像还从来没人能拒不招供,即使有也是强撑而已,到头来结果是一般无二。
“小的只是接了一张字条和五十两银子,上边要对谁动手,皆是以此法行事,小的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大人,小的句句实话啊。”狱卒说罢再次磕下头去。
大奎轻轻一叹道:“我不难为你,你起来吧。”
狱卒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立在一边。大奎由怀中取出钱袋来,选了一张五百两银子的银票来放在桌上,这才道:“这是五百两银子,你拿上它带着家人远走高飞吧。”
原来但凡监牢中买凶杀人,无论事情成与不成,凶手作案之后必然会远走高飞。一来是逃避官家追查,二来是逃避买凶者杀人灭口。这狱卒也是老江湖,见了桌上的银子却不敢拿,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奎心中疑惑,开口问道:“为何不拿银子?”
狱卒站在那里吭哧了半天才道:“这刑部牢房不比他处,事情成了则益。不成却是逃不了的,小的只是怕……。”说着竟呜呜的哭将起来。这年月,身为狱卒却是身不由己。既然是刑部有人指示其杀人,自然是已将这狱卒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狱卒就算拿了银子想要远走高飞,却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大奎轻声一叹,这才道:“你拿着银子去安顿家人吧,是福是祸本官已是爱莫能助了。”
“大人”狱卒闻言再次跪倒在地,脸上挂着泪道:“吴六这辈子感念大人的恩德。”说着俯身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起来吧,本官没有怪你的意思。”大奎挥挥手,吴六慢慢起身,大奎将银票递了过来。
吴六想了又想这才咬牙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吴六就此告辞”说着转身便走,竟没有去拿那张银票。
岂料正在这时,囚室外一阵喧哗:“快快快,莫要放走了凶徒。”
吴六刚刚走到囚室门口,闻听动静已是大惊失色。随后便见数名刑部衙差冲进了囚室,不由分说一拥而上将吴六按在地上。
大奎见到如此情景,心中不由得冷笑:‘斜视嫩娘,跟俺唱黑白脸’
随后进门的却是盛元辅,其进了门的第一件事便是指着吴六道:“奸险小人,竟敢谋害朝廷命官来人,拉出去杖刑伺候。”众衙差得令,拖了吴六便走。
岂料大奎一声历喝:“住手。”众人大惊,之见大奎怒身而起,指着盛元辅的鼻子骂道:“你这狗才,竟敢不问青红皂白草菅人命?”
“张大人,何出此言啊?本官得到密报,有人买通这吴六意图谋害大人啊。”盛元辅一脸的惶恐之色,对大奎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虽然大奎如今江南通政使的官衔没了,但毕竟仍是一太保。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一个一和四的差别。
“吴六何曾谋害于我?我们聊得好好地,你们闯进来却是为何?本官多日不曾与人说话,你们竟来叨扰?难不成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大奎句句抢白,盛元辅却是一时间有口难辩。
“放人”大奎向那几名衙差喝道,衙差面面向觎却是并不放手。
大奎见状大怒,“盛元辅,你翅膀硬了是吧?”话音一落,大奎探手拍在盛元辅左肩膀上,随之五指一曲稍一用力。
盛元辅一声惨叫:“放人,快快放人”待到大奎手上劲力一松,盛元辅痛呼道:“张大奎,你敢越狱不成?”
大奎呵呵笑道:“老子不是越狱,只是想告诉你,莫要以为老子坐了牢就是任人在头上拉屎。惹得老子毛了,两根手指也能掐死你”此刻的大奎哪里还有半分的大员模样?彻头彻尾的凶神恶煞。
盛元辅见到大奎撒泼,竟是无可奈何道:“大人快快放手,是下官错了……。”
“嘿嘿嘿,这却不行。我要你陪我聊上两句,盛大人不会拒绝吧?”大奎一阵干笑问道。盛元辅哪里敢拒绝,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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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满心欢喜()
传闻,刘伯温有通天彻地之功,鬼神莫辩之能,能预知前后五百年之兴衰。 w w wnbsp;。 。 c o m兵战略更是烂熟于胸,大明朝能有今天,刘伯温居功至伟,当列群臣之首。创业未半之时,得刘伯温指点,红巾军百战百胜。太祖朱元璋多次称赞刘伯温曰:“吾之子房也”
赵康本就是胆小懦弱之人,此刻见刘伯温问话,哪里还敢有一丝隐瞒,当下承认是找人代笔。而他却没有想到,对皇上他说是自己所,对刘伯温却是说找人代笔,这无疑是犯了欺君之罪。
胡惟庸本以为赵康惹了皇上雷霆之怒,自己另外安排的两人便出班煽风点火,到那时张大奎必死无疑。哪成想赵康如此不济事。刘伯温一出来,竟将赵康吓成这个样子?
赵康的求饶,刘伯温微笑对之。太祖朱元璋在殿上却是冷哼道:“刑部尚周桢何在?”
周桢出班道:“臣在。”
太祖朱元璋问道:“以周爱卿所见,这赵康该当何罪?”
周祯略一思量,这才道:“论罪该斩。”
“办了吧”太祖朱元璋挥了挥手,复又以手扶额。话音一落,殿外走进两名金甲武士,拎鸡一般将赵康拖了出去。
“这赵康不说,朕还真把那个张大奎忘了。”太祖朱元璋叹口气这才续道:“据奏报,张大奎私收白银三十万两,况有卖官之嫌。众位爱卿有何高见啊?”
胡惟庸闻言觉得机会来了,这才向不远的刑部侍郎盛元辅使了个眼色。
盛元辅会意,出班奏道:“皇上,臣有本奏。”
“讲。”太祖朱元璋懒懒的说道。
“臣以为,张大奎之罪无须再议,私自收受贿赂已是明证,依大明所颁律法,贪赃过十两即斩,张大奎万死难赎其罪。”盛元辅说完自回班列。
太祖朱元璋闻言,向刘伯温问道:“依丞相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
刘伯温略一筹措,这才禀道:“依臣之见,张大奎杀不得,其因有三:一则,其乃是后宋唯一遗臣,若杀之恐天下人说皇上不念旧情。二则,张大奎与汤和将军乃是故交,汤将军又是皇上自幼的玩伴,无异于手足。若杀张大奎,恐汤将军寒心。三则,常遇春将军卒去,军中固然不乏猛将,但能与常遇春将军一较高下的,实在如凤毛麟角。悉闻常将军曾与张大奎在军门一战,二人势均力敌不分伯仲,若贸然杀之,大明又损一员盖世猛将。”
太祖朱元璋皱了皱眉头,这才道:“当年朕封他官时,他就是不肯就武职,说什么见不得兄弟惨死之类的话,叫朕如之奈何?”
刘伯温轻轻一笑道:“此事好办。”刘伯温话音一顿才道:“张大奎在苏州的宅院乃是皇上赐予的,皇上可颁旨收回。”
朱元璋闻言一愣,忙大摇其头道:“言而无信之事,朕岂能为之?”
刘伯温笑道:“皇上可将张大奎在应天的宅院赐还给他,将其家眷尽数迁来京师。对其家人则言其在北京汴梁任职,而实则将张大奎贬至汤和将军手下。”刘伯温一捋须冉又道:“元庭余孽虽处极北,但仍窥伺北平之地,时刻皆想复国。如今徐达元帅镇守北平府,北有惠帝西有王保保,形势不容乐观。而汤和将军现在徐元帅帐下任职,正好将张大奎置于汤和帐下,若是北平有难,张大奎也便有了用武之地”
太祖朱元璋略一沉吟方道:“既如此,便依丞相之计行事。”但随即续道:“张大奎曾将自己的马夫送于朕,而朕也回赠了一个马夫给他。恩,看来这个张大奎倒是与马夫有缘,就叫他到汤和帐下做个马夫吧。”
刘伯温却接言问道:“皇上,不知江南通政使职位改由谁来接替?”
朱元璋略一思量,这才道:“江南通政使之职便有胡惟庸爱卿接任吧。”
胡惟庸闻言大喜,连忙出班谢恩。
太祖朱元璋叹道:“此一职位专司遍察百官,到如今却使得朕与百官有了芥蒂。”一顿朱元璋又道:“从今以后‘江南通政使’改为‘通政使’,不必巡查百官了,但凡有各地奏章,先有‘通政使’衙门审阅再行上奏。”
胡惟庸本是满心的欢喜,但随之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这下可好,没有实权却成了专司奏章的门子小吏,况且是三的门子
“众位爱卿,若无它事,退朝。”太祖朱元璋说罢站起身来,但随即道:“刘丞相随朕养心殿议事。”说着有宦官扶持着去了后殿。金銮殿上群臣齐齐拜倒山呼万岁,一场朝会就此落幕。
刘伯温站起身来,由司职太监领着一路到了养心殿,来到殿外刘伯温扬声道:“臣刘伯温觐见。”殿内一声召唤,“刘爱卿进来吧。”这声召唤却是显示出了太祖朱元璋对于刘伯温的倚重。
司职太监为刘伯温开了殿门,刘伯温这才举步迈进了养心殿。
“臣,刘伯温叩见皇上。”刘伯温到了殿中,向坐在软榻上的太祖朱元璋行了大礼。
太祖朱元璋挥手示意道:“刘爱卿不必多礼,坐吧。”
“谢皇上。”刘伯温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太祖朱元璋待刘伯温落了座,这才问道:“那张大奎真的有如常将军一般?”
“众位爱卿,若无它事,退朝。”太祖朱元璋说罢站起身来,但随即道:“刘丞相随朕养心殿议事。”说着有宦官扶持着去了后殿。金銮殿上群臣齐齐拜倒山呼万岁,一场朝会就此落幕。
刘伯温站起身来,由司职太监领着一路到了养心殿,来到殿外刘伯温扬声道:“臣刘伯温觐见。”殿内一声召唤,“刘爱卿进来吧。”这声召唤却是显示出了太祖朱元璋对于刘伯温的倚重。
司职太监为刘伯温开了殿门,刘伯温这才举步迈进了养心殿。
“臣,刘伯温叩见皇上。”刘伯温到了殿中,向坐在软榻上的太祖朱元璋行了大礼。
太祖朱元璋挥手示意道:“刘爱卿不必多礼,坐吧。”
“谢皇上。”刘伯温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
太祖朱元璋待刘伯温落了座,这才问道:“那张大奎真的有如常将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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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毫不避讳()
钟山位于京师应天的正东五十里处,其山势险峻、蜿蜒如龙,早在三国与汉朝,即负盛名。 钟山下有一处风景秀丽的所在,此处背山面水风水极佳。
青山秀水孤坟,坟墓经过修缮却与四周景致融为一体。坟周青石围幔地上铺洒黄沙,坟前立有一块石碑。远远望去,石碑上刻就的‘常遇春之墓’五个大字格外醒目。大字旁另有:翊运推诚宣德靖远功臣,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太保,中右丞相等字样。
可叹常遇春一生为将未曾一败,到头来难逃命运轮回。
太祖皇帝朱元璋携百官来祭奠,可谓声声痛断肝肠。太祖曰:“朕有千行生铁汁,平生不为儿女泣。忽闻昨日常公薨,泪洒乾坤草木湿。”
常遇春的病逝,以致大明举国哀悼,太祖皇帝朱元璋为表常遇春功绩,追封其为‘开平王’并配享太庙,其子常茂封为郑国公,岁禄二千石……。
这日,大奎起了床,抬头看了看小窗外的天色,不仅挠了挠头。如今的大奎已是蓬头垢面,虽是一身锦袍。但却已满是褶皱污秽不堪。现在大奎唯一的愿望便是沐浴更衣,最好再找人修修面,此刻的下颚的胡子茬很是恼人,一低头便扎的肌肤痒痒。提起瘙痒,大奎只觉得周身都痒,许是多日不曾沐浴,身上招了虱子。
约时近午时,狱卒来送了饭。却是一大碗面,清汤寡水不见油星。
大奎不禁问道:“今日为何没有酒肉啊?”
狱卒叹气道:“常遇春将军班师回朝之际,在柳河川暴卒于军中。太祖谕旨,大明举国同哀,百官家中亦是吃素啦。”此言一出,犹如晴空一道霹雳,大奎只觉头脑一晕。
狱卒见大奎面如土色,不禁惊问道:“大人,你怎么了?”
大奎不言不语,只是望着桌上的面,片刻间已是泪如雨下。
“常大哥”大奎仰天一声悲呼,虽是身处囚牢密室,但已是声闻整个监牢,人人悉之。其他牢中囚犯皆不知缘故,不仅纷纷隔着栅栏向密室牢房望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