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1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听刘一飞仰天笑了一阵,这才冷声道:“天不绝我,你奈我何?”话音一落,竟回身一瘸一拐的走向悬崖。
两个和尚本想出手相救,大奎伸手一拦道:“两位师父不要拦他,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通天的本事,能从这悬崖跳下去而保全性命。”
刘一飞真的跳下了悬崖,毫无一丝犹豫。大奎急走两步向崖下看去,这一看竟惊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世间竟有如此奇怪之事?刘一飞竟真的在飞。从崖上向下看,崖下竟见到一张大布四角上各有一只铁环,刘一飞手脚伸张,手上脚上各套有一只铁环。虽是凌空下坠,但那大布却是迎风鼓荡,下坠速度却大大降底。若是照这样落到崖底,凭刘一飞的本事,怕是有惊无险,真的会逃出生天。
大奎愣了一阵,似是心有不甘,若叫他逃了岂不是有伤天理?四下一打量,见到崖边有块大石,大奎将长刀插到地上,走过去将大石抱了起来,奋力举过头顶,向着崖下的刘一飞砸了过去。这大石足有数百斤,刘一飞若是被砸上,便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可惜大石没什么准头,自然比不上飞石打鸟。轰隆巨响声中,大石砸在崖下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带起一片石屑哗啦啦坠下崖底。大奎不禁气的直跺脚,眼睁睁看着刘一飞消失于茫茫崖底,直到失去身影。
“施主,此人虽是恶贯满盈,却是命不该绝。只盼他能经此一劫迷途知返,阿弥陀佛。”身旁的一个和尚劝慰道。
大奎回身再看两个和尚,一个身形魁梧一个瘦小枯干。两个和尚的年纪都只在二十左右,却是个个慈眉善目。难怪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他们虽是武艺平平,却挺身而出拦挡群盗,菩提心镜由此可见一斑。
大奎心中敬仰两个和尚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当下抱拳施礼道:“两位师父仁心高义,张大奎佩服。但不知宝刹何处,若有闲暇张某定当入庙进香。”
两个和尚互望一眼,瘦和尚道:“贫僧三人在这普陀山法华寺出家,远远见到海边村落烽烟四起,心知必是有海盗打来,故此下山拦挡。我师兄弟二人武艺平平,螳臂当车之举,倒叫大侠见笑了。若说仁心高义,我师兄弟三人自比不得大侠。”
大奎听闻他们是三个人,不禁问道:“另一位师父不会是去县城报信了吧。”
瘦和尚笑道:“大侠一猜即中,我师兄弟三人下山,一人去报信,我二人拦住盗匪,只期能拖延一时半刻,好叫县城有所准备。”
大奎点点头道:“三位师傅以血肉之躯,拦挡虎狼之徒,虽是力有不逮,但这片赤胆仁心却足以令人敬佩,但不知三位师傅法号,可否告知在下?”
“贫僧觉明。”瘦和尚双掌合十,双掌中有血流下来竟浑然不觉。原来这瘦和尚当时夹住刘一飞刺来的长剑时,却已被利刃所伤。
“贫僧觉智。”魁梧和尚亦是双掌合十见礼。
大奎拱手道:“张某尚有事情要办,后会有期。”
两个和尚齐齐言道:“施主慢走。”
大奎再次见礼,转身飞奔而去。
瘦和尚觉明直到大奎远去,这才呲牙咧嘴的呼起疼来。双掌分开一看,左掌竟被削去一块皮去。此刻伤处血如泉涌,怎不痛彻心扉。
觉智连忙扯了一块衣襟下来给觉明包扎了,待到收拾利索却看到身边的一刀一剑,觉明问道:“这一刀一剑如何处置?都扔了吧,此乃行凶之物。”
觉智想了想道:“无妨,拿回去打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也是好的。”
绝命想想也是大有道理,师兄弟二人各持刀剑回返山门不提。
大奎一路飞奔下山,沿着大路向码头疾奔而去。
再说那数百海盗,此番来到舟山地界,还没见到县城的影子便先折损近百人。连刘一飞刘将军竟也逃之夭夭,这却如何再去舟山行劫?那杀神的本领可是众目所望,数百人竟奈何他不得,真可谓天神下凡一般。若是舟山县早有防范,要想攻取舟山县无异于痴人说梦。毕竟舟山县尚有民团数百,若是凭险据守却如何能攻打的下来?
众盗匪正垂头丧气的向码头走,突然队伍后面传来一声惊叫:“快跑啊,那杀神追来啦。”这一嗓子真可谓惊破众人胆。众盗匪一声呼喊立时四散而逃,竟都是争奔小路或是远远躲到隐僻处藏身。
大奎一路飞奔,远远见到众匪四下里逃命,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奔到众匪四散之处,大奎停下身形仰天长喝道:“八嘎呀路,谁敢再来舟山县的,死啦死啦的。”说罢再次发足疾奔,向着码头而去。
等到大奎跑的远了,众匪这才从又相聚大路上议论起来。
“那杀神去了码头,我们怎么办?此去码头岂不是送死?”一个匪兵大声问道。
“我们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另一匪兵怂恿道。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衣汉子来,向着众匪扬声道:“都***给我闭嘴,谁在啰唣小心脑袋。”众匪畏惧黑衣汉子,尽皆不再言语。
在刘一飞的匪帮里,但凡武艺高强的头目皆是一身黑衣劲装,以此显示其地位的高低。他们被统称为‘鬼影子’,是刘一飞的主力干将。此番大奎却是占了匪众乱而无序的便宜,若是这一百余鬼影子一拥而上,胜负还未可知。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子架不住人多啊。
众盗匪眼看便要哗变,见有黑衣匪首出来喝止,当即皆是一声不哼再无人喧哗。只听这黑衣汉子续道:“我们只管去码头与刘将军会和,若是再遇到那个高手,我们鬼影子首当其冲,我就不信到时候我们蜂拥而上还留不住他。”
有了带头人的表明心迹,众匪当时便觉得有了主心骨。众盗匪纷纷聚集,再向码头行去。只是走在头里的全都是黑衣劲装汉子,这一百余名黑衣匪首既然有人说愿意打头阵,那么必然要让他们言尽其实才好。
大奎一路奔回码头,先到救起的小姑娘家里,寻回了自己的衣衫。然后在院中水井边打了水洗了头面,再换了衣衫。等到收拾利索,嘱咐那小姑娘栓好了门户,这才出了院子想停靠在岸边的大船行去。
回到船上,依然是那几名艄公在看守船只,见到大奎回来,一个壮年艄公打着哈哈取笑道:“大兄弟,到哪里去风流快活了?看你一头一脸的汗,怕是体虚了吧。”
大奎刚洗了头脸,头脸自然是湿的,见到这艄公取笑自己,心中也不以为意。自顾的走到船头甲板上仰面躺下身来悠然道:“去老乡家里吃了顿饭,又沐浴了一番。谁知睡了一觉便到了现在,怕耽搁了时辰这才赶回来的。”
那艄公闻言呵呵笑道:“刘将军他们回来,怕是要等天黑了。”
另一艄公纠正道:“明天能回来就不错了,这一票干的可是大买卖,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等着吧,说不准明天才有消息。”
大奎听着这些艄公的闲言碎语心中好不烦闷,权当是听蚊子嗡嗡了,当及大奎翻了个身悠悠睡了过去。众艄公见到大奎又睡了,不禁悄声道:“这小子怕是叫娘们吸干了身子,你看累的那个样子,哈哈哈哈。”
大奎呼呼大睡,艄公荤的素的乱侃大山,聊得正起劲。街上呼啦啦来了人,众艄公一惊,定睛一看竟全都是自己人。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艄公不解的问道。
另一艄公摇摇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众海盗并不上船,俱都是严阵以待的防范在岸边。那个杀神来了码头,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须得严加防范才好。
一名匪兵悄悄问身边的同伙道:“刘将军去哪里了,怎么还不见回来?”
另一匪兵嘀咕道:“不会是被那个杀神追上,取了性命吧。”话音刚落,一个黑衣汉子走到身前抡起巴掌就是一个‘五指山’‘啪’一声脆响,只打得这匪兵原地转了两圈。
“你他娘的再乱嚼舌根,就把你剁了扔海里喂鱼。”黑衣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那匪兵连忙作揖陪着不是,看来没打晕还清醒着。
:
第五十八章 地形查探()
一直等到天黑,码头上并没有什么动静。 众海盗纷纷上了船,船头船尾皆立了高杆挑了灯笼,岸上留有数十人举着火把四下巡视,直把两艘大船方圆数十丈内照的亮如白昼。
大奎依然是倒在船头甲板上,望着天上的繁星朗月发呆。就算那刘一飞回来了,也不可能再动手杀他,毕竟海盗的老巢尚有不少海盗。死了一个刘一飞,难保不会出个刘二飞或者刘三飞,俗语讲的好:除恶务尽。对于这些海盗流寇,唯一的解决办法便是聚而歼之。
夜渐渐的深了,码头小镇通往县城的大道上远远传来一阵蹄声得得。众海盗听到声响,不禁皆是严阵以待。
过不多时,远远行来一头驴,驴背上还趴着一个人。有眼尖的匪兵见到,当即大喊道:“刘将军回来啦。”喊声一落,留在岸边的众盗匪顿时蜂拥迎了上去,然后七手八脚的将驴背上的刘一飞抬了下来。众海盗簇拥着刘一飞回到了船上。待到将刘一飞平放在甲板上,早有匪兵拿来了水袋,给刘一飞灌了几口清水。
大奎也很好奇,忙接近人群吆喝道:“都让让,都让让,我是郎中,叫我看看。”
众匪闻言纷纷避让,大奎装模做样的走进人群,来到刘一飞身前。再看刘一飞此时已是面无血色,看样子伤的不轻,但光看身上却也不知到底伤在哪里。
大奎蹲下身来,端详了一阵。身旁过来一个黑衣汉子问道:“张郎中,我家将军怎么样了?”言语中甚是关切,大奎却不以为意。
大奎沉吟片刻才道:“看样子只是虚脱了,待我唤醒他。”说着不等其他人反映,左右开弓就给了刘一飞‘啪啪’两个大耳刮子。
“放肆”那黑衣汉子当即从腰间拔出长刀来,当冰冷的刀身压在了大奎脖子上,大奎直接傻愣住了。
“不…不要…难为他。”声音虽然虚弱嘶哑,但刘一飞竟真的醒转了。
“刘将军”身边一片呼唤,众匪首围到刘一飞身边问长问短。
大奎突然一声大喝:“都滚开。”这一嗓子,把众人吓了一跳。但刘将军既然说不许为难他,自然没人敢再多说什么。
“你们谁是郎中?你吗?”大奎戳指气使的问那个拔刀的黑衣汉子,那汉子摇摇头。大奎不禁喝道:“不是郎中滚远些,在这里碍手碍脚。”说着向身周的一众海盗翻了翻白眼,众海盗虽是心中不服,却也无可奈何,尽皆听话的退到了一边。
大奎这才装模做样的去给刘一飞把脉,刘一飞也不说话,任由大奎所为。大奎将手搭到刘一飞脑门上许久,众盗匪尽皆相顾无言。把脉有把脑门的吗?
“恩,刘老哥是累了,还有些惊吓过度,所以体虚无力面色难堪。这样吧,你们去把那头驴杀了,炖了肉汤来与刘将军喝。”大奎随口吩咐,见到无人动手不禁大怒:“我说的话没听见吗?都是聋子?”
“张郎中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刘一飞气息奄奄的说了这一句话便再次闭目养神再不言语。虽是简简单单一句话,众海盗奉若领旨,当即各自奔忙起来。
众盗匪寻了一家宅院,杀驴的杀驴,生火的生火,架锅的架锅。好在此刻身在村镇,况且这镇上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家用物事倒是手到拿来一应俱全。
大奎上了岸进了宅院,就守在那口大锅旁。不时的比划着指挥别人干这干那,待到肉香满院,大奎这才寻了一只大碗,亲自动手揭了大锅。再持了勺子将那炖的稀烂的驴肉块盛了一大碗,再寻了筷子来,一手端了肉碗一手持了筷子,走到院中在板凳上坐了,这才甩开腮帮子大吃一通。
这番作为可叫人真的不痛快,刘将军尚没用膳这土郎中倒是不客气。但有前车之鉴,一个黑衣匪首小心翼翼的走过来问道:“张郎中,刘将军尚未用饭,你这是?”
大奎一听,向这汉子的头上便‘啪’的一声抽了一筷子:“你***真傻假傻?没看我先尝尝味道,看看有毒没毒吗?”大奎又吃了一口肉,等到细嚼慢咽下去,这才道:“等会吧,刘老哥身子虚,猛然吃肉不合时宜,等汤凉了给他乘上一碗汤便可。”说罢,大奎继续吃喝。
那黑衣汉子揉着头上痛处再不吱声,心中却是暗骂:‘这驴是新杀的,材料也是现找的,做饭的也是自己人,怎么会有毒?’心中虽有怨气,但还是回转厨下等着汤凉。
大奎吃了一碗肉,又去盛了一碗,如此往复直吃了三大碗驴肉。直到打着饱嗝吩咐道:“行了,这驴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