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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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班人却都是直爽汉子,各自敬了大奎几碗便开怀畅饮大声谈笑。
席间吴涯借着酒意笑道:“久闻张大人武功深不可测,今日借着酒兴何不耍套刀法叫大家开开眼?”
大奎笑着摇手道:“哎,物业有专攻。刀法本官实在是不甚精熟,怕是要惹人嗤笑啊。呵呵呵呵。”大奎如此说自然是谦恭之语。
狗剩此时已是脸红脖子粗,当下站起身道:“大人这是谦虚了,属下不才。便作回砖头,来个抛砖引玉如何?”
众人此时皆知张大奎是什么人,想到三大员的侍卫,想必武艺必是高强,闻听狗剩之言顿时齐而哄之。大奎笑着点点头,狗剩便一步三晃的提了腰刀走到街心。此时正值晌午,街上行人甚少,但这铁匠铺人数众多吆五喝六甚是热闹,倒也不时有好奇者从自家门里向这边打量。
狗剩到了街心站定,拔出刀来。顺手将刀鞘扔在了一边,之后强打精神抖刀挽了几个刀花护住周身,其后进步扎刀。却是一招‘雾里看花’,进步蹲身崩刀突然身形上纵,拧身挥刀却是一式‘浪子回头’。
但凡武艺,一攻一防。刀术的防守招式最常见的便是缠头裹脑,单就这两式若能练的精熟,那么刀术的防守招式也就算练了一半了。
狗剩身形落地便使了一式缠头刀,就势虚步藏刀。退步撩刀,接着又是舞出一片刀花。
由于狗剩舞的煞是好看,顿时惹来一片掌声叫好声。
狗剩听到大家喝彩,更是来了精神。只见奔腾跳跃,提,刁,摸,甩,剁,绷,挂,撩,搜,扎,各技法倒也使得有模有样。直到狗剩一套刀法使完,周围更是掌声如雷喝彩声不断。狗剩收了刀,便气喘吁吁回到座位上。
“来来来,喝酒。”同僚们吆喝着,狗剩应和着喝了一碗酒,便转身望着大奎问道:“大人,属下这刀法如何?还望大人指点。”
大奎轻轻一笑道:“不错,很有些花拳绣腿的架势。”
当着众多人的面,大奎一句话直闹得大家鸦雀无声。大奎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见到大家都静了下来,这才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酒。
狗剩被大奎这句话弄得老脸通红,好歹自己也是军中刀斧手出身,这刀术却是自己的看家本领,如今大奎的说辞竟是丝毫不给他留些脸面,狗剩却如何下台。
大奎放下酒碗才道:“武艺须得精熟,却不是用来看的。会个一招半式便自以为高明,岂不是贻笑大方?”
两张桌子上的人皆是大眼瞪小眼,不知大奎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奎独自抓了酒坛过来,也不倒在碗里,直接就口仰头畅饮。一时间酒水淋漓湿满长襟。直到一坛酒喝尽这才甩手扔了酒坛。‘哗啦’一声酒坛落地四分五裂,大奎晃晃悠悠站起身笑道:“我虽不善刀法,今日不妨照猫画虎一番,叫你等也看看本官的手段。”大奎醉了,醉得一塌糊涂。
区大锤给盘步打造好的子午双刀就在铁匠棚的廊檐上挂着,大奎伸右手握了刀柄反手抽出,接着摇晃着身子走到了街上。
原本狗剩舞刀时,街上已是聚集了数十人围观。此时正值晌午,就近的街坊为了看热闹,竟有几人端着饭碗蹲在街上等着。
大奎来到街心,双手将手上双刀一分,随之身形一抖。竟是毫无先兆的舞起了刀花,刚刚狗剩是单手舞刀花,而大奎却是双手刀,一时间刀光闪闪却是只见刀光不见人影。
大奎身形一顿,右手刀前刺,左手刀横斩而出。一招两式,此招有名堂,叫做‘夜战八方’。刀式未老,大奎竟是左右双刀连使‘缠头式’身形急转之下忽而双刀连环斩出,却又变招为‘连刀斩’。
常言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大奎这一套刀法可谓轻,圆,飘,倏。轻则灵变敏捷,有生龙活虎之态;圆则转动自如,有闪电旋风之妙;飘则进退迅速,有飞箭流星之快;倏则左右突忽,有鬼没神出之奇。
使到妙处,大奎竟是双手刀在手上忽而急转,便如手上掌持两柄刀轮一般。别人不认得,但区大锤可是行家,大奎所使的却是孟歌的绝技‘滚手刀’。在区大锤的眼中,使刀的高手也仅是孟歌一人而已,想不到今日见到大奎的刀术竟与孟歌难分伯仲。
若是单就好看而言,大奎的刀术比之孟歌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不知,大奎今日使的刀术却是照葫芦画瓢,只是将孟歌的刀法颠三倒四似是而非的使将出来而已。孟歌使刀可解牛,大奎使刀莫说是解牛,怕是一刀便将牛杀了。
在座的众人哪里见过这般刀法,皆是看的眼都直了。直到大奎随着刀的招式用尽,这才凌空扫腿一记摆莲,接着轻身落地,双手刀一合便即拿桩站稳。
“好~”众人见大奎收刀顿时爆出震天的喝彩声,岂料大奎动作并没有完,却是向左急奔两步虚按一掌。
众人顿时噤声屏气观看,原来张大人还有精妙招式没有使将出来啊,刚刚这一式掌法该是叫‘倒打金钟’吧?
大奎这一番动作下来,腹内一阵翻腾随之恶心欲呕,急奔两步想奔到墙角去呕吐,此时的大奎两眼昏花,明明看到了墙壁便伸手去扶。那墙壁离着大奎还有一丈远,这一扶竟是扶了个空。亏是大奎马步稳健才没摔倒,晓是这样可却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弯腰‘哇’的一声吐将出来。大家还以为大奎是在耍刀,哪成想却是在吐酒。
“大人”众侍卫发一声喊齐齐起身奔过来,捶背的捶背揉胸口的揉胸口,好一通忙活。等大奎吐够了,早有铁匠铺的伙计端了清水来,大奎漱了口又喝了些水,这才觉得好些了。众人扶着大奎向座头上走,刚走了三步,大奎便急急弯腰又将刚刚喝的水尽皆吐将出来。
这不是说大奎身体差,或者酒量浅。一坛酒足足五斤,牛饮下去会是如何?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喝酒的人都知道,衡水老白干是什么酒。平平常常六十度。谁能一口气喝二斤?古时的酒就算没有那么高的度数,但是私家酿的酒也不含糊。
多少日夜,大奎奔忙各地查访贪官。经太祖皇帝授命办案,又是多少日夜的辗转难眠。如今到了家门口终于可以歇歇了,放开怀痛饮一番,哪成想这酒这么烈,一坛酒就把大奎灌趴下了。
大奎是被属下抬进了铁匠铺的。区大锤虽是个粗人,但他今生最服的便是英雄豪杰,在他的心里排在首位的便是常遇春常将军。如今见到大奎的武艺,区大锤不禁对大奎刮目相看,天下间竟有第二个孟歌那般的快刀,真是奇闻也。
对于孟歌,区大锤甚是了解。为了练快刀,每日皆是手持两柄铡刀练功。铡刀,用来斩铡草料用以喂牲口的工具一柄铡刀便是一百余斤,双手各提一柄。虽是如此,舞动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孟歌历经数年的苦练方才成就了一手快刀的本领。想不到今日,区大锤竟见到了大奎的刀法比之孟歌却不遑多让。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至此区大锤才明白为何孟歌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张大人了。
当初在常遇春军中,孟歌被销了军籍之后,作为孟歌最好的朋友过命的兄弟,区大锤去求常将军留住孟歌,可常将军以军法如山为由逼走了孟歌。自此以后,区大锤心灰意赖,从此便专心打造兵器。后来孟歌来寻,区大锤自然欣然相从。
常遇春直到现在还以为是大奎挖了他的墙角,实际却是自己伤了部下的心。
大奎就在铁匠铺的大通铺上睡了,等到睡醒却已是第二日的近午时。睁开眼看到所有人都在身边照顾着,不由有些脸上发烧。大奎还从来没有在属下面前丢过脸,今天这脸却是丢大了。此时的大奎仍是觉得头晕并且口内干口渴,早有懂事的伙计端了温茶来,大奎咕咚咚刚刚喝下茶水,只见门外奔进一个人来,却是府上的门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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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初闻倭寇()
“老爷,夫人差我来唤你,家里出事了”门童进门便大声嚷嚷道。
大奎心中一惊,立时弹身而起,分开众人冲出门去。
出了铁匠铺,大奎却不见马匹,大奎情急之下向着回家的路发足飞奔而去。待到一干亲随跟出门来却见大奎早已不见了踪影。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自家的大人竟是来去如风身法如电。
原来自打大奎酒醉,众人不敢擅离,所有马匹已尽数拉到了后院。此刻众亲随见到大奎徒步奔走,不禁相顾失色,怕是张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故。当下连同区大锤,呼啦啦冲到后院各自抢了马匹飞身上马,一路追赶大奎而去。
再说大奎一路飞奔,片刻即到了家门。门前早有家人等候,见到大奎忙躬身禀道:“老爷,夫人在前厅等候。”大奎不再耽搁,疾步奔进了宅院向前厅而去。
入目的景象令大奎不禁疑惑,只见大厅正中围了十余人,府内下人来回奔忙。大奎冲过去分开众人向人群里望去,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地上放着一块门板,竟是孟歌躺在门板上。只见其胸前衣襟敞开,露出几处已包扎好的伤处,两边衣襟上满是血污。
大厅一边的桌案上郎中正在提笔写方子,盘步及黄莺焦急的守在一边。大奎大喝一声:“怎么回事?”众人大惊,盘步见到义父回来了不禁放声大哭,急走几步来到大奎身前屈身跪倒。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大奎急声喝问,盘步这才说出了原委。
原来孟歌与盘步远赴湖广一带,与大奎先前布下的暗探一并查探方九天下落,历经数月方有了眉目,直至应天派下官差将湖广王福奸党一并擒获,孟歌与盘步方才准备打道回府。岂知就在动身的前一夜,孟歌得到线报。王福没有死,却是以金蝉脱壳之计脱身。
孟歌及盘步虽是大奎家人,但一个是门客一个是义子,俱是手无实权奈何不得王福。无奈之下只得赶回苏州另图计策。却不知王福如何得知了孟歌及盘步的消息,路上排出杀手截杀孟歌及盘步,二人几经周折方才逃回苏州地界。
就在孟歌及盘步二人行至平望县时,竟遭到近百刀手截杀。二人拼死杀出重围,不想孟歌为保盘步,竟是身中六刀,如今生命垂危已是奄奄一息。大奎闻言不禁火冒三丈,但当务之急却是先救治孟歌要紧。
郎中开了药方便即离开了张府,据黄莺道:“孟歌身上刀伤颇重,如今虽已保住性命但仍要小心看护,且不能妄动。”大奎点点头,当即安排人将孟歌抬去了厢房,并吩咐专人伺候其起居饮食照顾伤情。
随后大奎细细的问了盘步事情的来龙去脉,盘步不敢隐瞒解释一一回答。
原来孟歌与盘步落难之时已身在平望县,距离县城并不远。二人逃至平望县城后,是由平望县令侯秋虎差人将孟歌及盘步二人护送回了吴县张府。大奎听到这里不禁暗自心惊,那王福难道可以只手遮天?在这江南之地竟可埋伏近百刀手,正说明在这苏杭一带亦有王福的势力。
孟歌的武艺,大奎是心知肚明,若是能将孟歌伤到如此地步,除非两种可能。一是乘其不备,二便是武功奇高。孟歌一身横练,岂是寻常之人能伤?再者孟歌若是只身一人,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如今为了盘步竟身受重伤,却是何等高义。
冯师爷闻听大奎回府也从杭州府赶了回来,当日大奎便在张府前厅召开了集会。如今孟歌身受重伤却是为了盘步,而盘步是大奎的义子。换句话说,便是有人是在跟大奎明里挑衅,是不把大奎这个江南通政使放在眼里。
其间冯师爷禀道:“大人,苏杭一带有名的盗匪却是舟山一带的刘一飞。此人曾是张士诚的部将,张士诚被大明军所灭之后,刘一飞却逃得生天。如今聚集三五百喽啰聚众于舟山一带打家劫舍,一旦遭遇大军围剿,他们便驾舟远遁。一年来,官军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大奎闻言不禁想到,沿海诸行省州府的军备从前皆由常遇春常大哥的管辖,如今常大哥随徐达徐元帅出兵北伐,这沿海防务却是交由了汤大哥。太祖皇帝一心北伐中原,如今沿海各州府皆已设立卫所。这伙强盗能够来去自如,怕是早有内应。
在应天时曾听闻沿海一带多有匪患,自己刚从应天回到苏州,于海盗的具体情形尚不明了,大奎不禁向冯师爷问道:“冯师爷,本官曾听闻沿海闹匪患,不知却是怎样一般情景?”
冯师爷沉吟片刻才道:“张大人有所不知,华夏海域以西有一个岛国,名倭奴国。其国内连年战乱,致使败兵流亡海上为寇。海寇勾结内陆奸民,趁我大明一心北伐不断侵扰我大明沿海,刘一飞这伙人十有**就是与这些海寇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