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风云录之兵锋残剑-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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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化续道:“潜游以蛙式,水面游动则以叠式,口中之气不能持久故此需频频换气。”谢之化说到这里,大奎打断道:“谢壮士不如与我同到江边,详细教我。”
谢之化点头道如此也好,说罢与大奎起身前后出了厅堂。
大奎与谢之化策马到了长江边上,寻了一处死水湾。就此水湾,谢之化详细教授大奎游水之技艺。如今已是近五月,天气温暖江水却颇具寒意,谢之化周身脱得只剩底裤,下水将游水的技艺一一示范。
大奎也不避嫌,当下也除了衣裤鞋袜下了水。谢之化尽心的教授,大奎细心的学,未及午时大奎已经深得游水的要领。原来游水门道颇多,既要感知水流动向亦要运用身上部分肌体,若是不明水流动向势必会被水势所挟,若是肌体用力不当定会很快疲乏,大奎直练了近两个时辰方能在水中随心所欲。
大奎习水性主要是为了不时之需,如今大奎水性已熟便不再耽搁,与谢之化回到太平府衙随之命人找铁匠打造了一柄铁桨,又准备了一艘小舟送到江边。
大奎换了一件平民百姓的衣服,持了铁浆来到江边。眼望茫茫江水大奎暗自祈祷:“无量天尊,南无阿弥陀佛,满天神佛保佑我渡此长江吧。”
随着小舟下水,大奎跃身纵上小舟,岸边十余人前来送行。看着大奎只乘小舟下水,余铮不禁心中感叹:‘都言无知者无畏,这位张大人果然不是等闲之人,一叶扁舟竟要强渡长江,如此气魄却非常人可比……。’
大奎伸浆在岸边一点,小舟全身下水。大奎随之左右挥舞铁浆入水。小舟便如风中黄叶一般划入江中,江涛滚滚浊浪滔天,奎奋力划桨一路漂泊前行。亏的大奎臂力惊人,小舟虽是随波逐流但却依然航向不改直向北岸行去。
小舟行至半途,历经数不尽的惊涛骇浪,小舟内已是积水甚多,大奎不由得暗暗心急,如此这般未到对岸恐怕舟内已经灌满了水。当下大奎挥桨更见急劲,小舟一路乘势破浪向长江北岸疾划。
自然之力自非人力可抗拒,眼看距北岸还有数十丈远近,小舟终究还是沉了……。
大奎不等小舟沉没,已纵身前跃扑入江水中。身子刚一入水立时被江水推出数丈远,大奎奋力前游才知长江水流之利害。每每前游数丈只时已被江水向下游冲出十余丈,但虽是如此大奎仍是按照谢之化当时的指点,感受水流借力前游。
数十丈的距离大奎直游了半个时辰方才上岸,环目四望不禁傻眼。四周芦苇茂盛,脚下淤泥没膝,再向前行举步维艰。待到大奎等上陆路才发现自己的鞋子不知何时已丢失,无奈之下大奎只得赤脚前行。
放眼望去原野茫茫却不见人家,渡江时被江水向下游冲了不知多远,如今身陷何地却也不知。大奎赤脚走在路上,赤脚时不时被路上石子搁到直疼的大奎呲牙咧嘴。大奎空有疾行之术却无法施展,好歹走到一处荒野草甸,这里稿草甚厚。大奎到了这里席地而坐歇息了片刻,便起身去收集干草。
少年时跟着母亲也学过编草鞋,大奎用了半个时辰编就一双草鞋穿在脚上,如此一来便舒服多了。大奎望天定向,心知自己此刻身在庐州东南,当下取道西北一路疾奔。
此时的大奎多时不曾如此疾奔,此刻却比之从前慢了许多,大奎心中不免暗暗吃惊。武术有句谚语:天天练日日功,一日不练百日松。如今大奎久不练功,此时奔跑起来确实感到些许吃力,但晓是如此也比寻常人快上数倍不止。
这也难怪大奎疏于练功,实则是大奎曾受毒害身体比之从前自是不如,加之横渡长江体力消耗过甚,此时再奔跑难免力不从心。
大奎从后晌奔到天黑,终于找到了一个小村落。大奎进村后寻到了一户农家,大奎不敢实言相告只说自己路上遇了土匪,故而落难到此。这家人是一家五口,老中幼三代。虽是贫困之家但心地颇善,留大奎吃了一顿饱饭住了一夜,第二日大奎便问明庐州所在上路了。
庐州古名庐子国,又巢伯国。春秋时舒国及群舒诸国皆在此地。隋朝开皇三年(583年),改合州为庐州。大奎一身破衣烂衫足蹬草鞋进了庐州城,把守城门的元兵并没刁难。大奎状如乞丐身无分文,元兵自不会多加注意。
进得城来,大奎随便找人问道:“请问庐州同知朱守仁朱大人府邸怎么走?”
那人摇摇头道:“我一个百姓却如何得知做官的去处?你问别人吧。”
大奎无奈只得再次寻人查访,眼见一间烧饼铺子。大奎走到摊位近前拱手问道:“店家,敢问庐州同知朱守仁朱大人府邸怎么走?”
谁知那店家开口便问道:“你买烧饼吗?”大奎一瘪,伸手一摸怀中却是空空如也,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店家见到大奎一身寒酸又不买烧饼,当即挥手道:“去去去,不买烧饼来此作甚,快走快走。”
大奎无奈只得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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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称兄道弟()
大奎在城中瞎转,问了十余人皆摇头说不知,大奎不由有些火大。 迎面来了一队巡城军兵,大奎一咬牙迎了上去。
若说这庐州的元兵还真是热情,带队的伍长见到大奎当即开口道:“要饭的,滚一边去”
大奎闻言不以为意,仍是站在路当中不闪不避。那伍长走到近前挥手止住队伍,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大奎一眼,只见大奎发如乱草衣衫破旧,赤着双脚穿了一双草鞋,怎么看怎么像乞丐。但大奎的气势却不是一般的足,双手叉腰仰头望天。
这元兵伍长见大奎此等气势不由点点头道:“恩,许是吃错了药的疯子,来啊,与我乱棍打走”这伍长话音一落,其身后的十余元兵领命围了上来。大奎不等他们动手,当即对那带兵的伍长抬腿一记‘侧踢勾摆’。那伍长还未反应过来,头上的番帽已被踢飞。
两名兵卒恰好持枪来攻,大奎旋身闪过刺来的长枪,双拳齐出正击在两名元兵胸膛上,这两名元兵便如身遭巨锤般倒跌而出。那伍长见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胆敢与军兵为难,不由大怒,抽出腰刀便向大奎后背砍了过来。
大奎虽是背向这伍长,却是‘面影’之势。也就是说大奎是面向自己的影子,那伍长攻到,其影子已被大奎望见。大奎横里跨了一步突然迭步后撞,却刚刚好闪过伍长的腰刀撞进其怀里。大奎就势双手抓住这伍长持刀的右臂,弯腰拧身便是一记‘过背摔’。
‘噗通’一声闷响,这元兵伍长被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大奎劈手夺了其长刀架到这伍长脖子上道:“都别动,大爷我今天心情不好,别逼我开杀戒啊”
伍长连连喝道:“都别动”身周十余元兵本待上前,闻言皆是齐齐顿足不前。
大奎这才慢声细气的道:“我乃是庐州同知朱守仁朱大人的表叔,多年未见故来探亲。你是带我去啊还是我带你的头去?”
伍长忙迭声道:“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大奎哈哈一笑,伸手将这伍长拉了起来,并将手上的单刀还给了他,口上道:“哎呀,误会啦兄弟,哈哈哈哈。”
这伍长云里雾里的接了单刀插回刀鞘,只听大奎道:“我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故此前来投亲,我那表叔身为朝廷命官,我又懂些武艺想必我表侄用得着我这样的,呵呵呵呵。”
伍长闻言不由得伸出大拇指:“壮士好身手,小的佩服佩服”
大奎拍拍这伍长的肩膀道:“劳烦兄弟带我去见我表侄吧,今日多有得罪,见谅啊”说着捡起了被自己踢掉的番帽递还给这伍长。
伍长接了帽子戴上却连连摇手道:“哪里哪里,能结识壮士这等英雄人物是小的福分壮士请~。”说着当先领路道:“壮士有所不知,如今的朱守仁朱大人早不是庐州同知了,如今却已是这泸州的守备大人了,壮士许是多年未见之故。”
大奎边走边问道:“看兄弟的样貌口音是汉人啊。”
伍长头里走着,口中言道:“是啊,这庐州乃多事之地,元人便叫汉军营把守此地,这城里的官兵皆是汉人。”大奎点点头,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跟来的十余军兵不禁心中感叹,都是华夏子孙何苦刀枪相见啊。
大奎跟着这伍长走了两条街来到庐州守备府,伍长向着朱漆大门一指道:“这里便是守备府了,你自去吧。”
大奎走到门前抬头望了一眼气势恢宏的守备府,不由赞道:“哎呀,我哪表侄出息了”随之转身道:“你们也别走了,随我进去一起喝了茶再走吧”
伍长闻言连连摆手道:“壮士且莫开玩笑,小的身份卑微不敢高攀,这便告辞了。”说完带着一队军兵列队向西走去。
大奎在身后扬声道:“兄弟,有空找你喝酒啊。”
那伍长回头摆摆手回道:“多谢壮士美意,后会有期”说完带着一干属下渐渐远去。
大奎见他们走得远了,这才回身举步向守备府的台街上迈去。恰在此时守备府的朱漆大门开了,一个青衣下人拎个朱漆食盒出了大门,见到大奎不禁一皱眉。
大奎陪着笑走到近前拱手道:“请问守备大人在家否?”
那下人伸手捂着鼻子,仿佛大奎身上很臭一般瓮声问道:“你是谁啊?”
大奎闻言整整衣襟一本正经道:“我是守备大人的远方表叔,特来投亲。”
下人轻声嗤笑道:“似你这般攀高枝的多了去了,大人今日有贵客到,你别在这里碍事,快快走远些。”说着拎着食盒下了台阶走了。
大奎也不拦他,回身推了大门闪身进了守备府,原来那下人出门后竟没人闩门。古语言:防君子不防小人。虽曾想到大奎会不请自入啊?
进了门大奎放烟观瞧,迎面是一道粉墙影壁。壁上丹青绘就鹤舞秋风图,两道卵石小路分左右绕过影壁。头顶是翠竹搭就的凉棚,棚上藤曼缠绕绿叶相衬却不知是何作物。
大奎举步由左侧绕过影壁,前方阔然开朗,只见回廊环绕雕梁画柱,假山翠竹鸟语花香,好一派富贵景象。由影壁相绕的卵石路在此处汇聚,曲折蜿蜒直通幽处。
大奎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走了,生怕站久了被人见到,大奎沿着回廊向前直走,转了个弯已是走到了一处厢房门前。大奎也住过大宅,心中对大户的格局还是颇为了解的,当下估摸着直向前走,因为按理说再走应该就是前厅了。
刚刚的下人说守备府要来贵客了,因此前厅应该是正在摆宴,再走怕是人多。大奎不由停步,却见不远处有一道月亮门,门里隐约传来人声,大奎当即闪身躲到竹林密处。
不多时便见到两名丫鬟正各自端了一只托盘,托盘上却是菜肴。两个丫鬟从月亮门里走了出来,转向右侧行去。大奎心知所料不差,自己再向前走该是到了前厅了。
既然两个丫鬟是由这月亮门里出来,那门里不远就应该是厨房了。想到这大奎不禁腹中一阵咕咕乱叫,自己走了一天还真是饿了。当下再不迟疑闪身进了月亮门,沿着小路一路直走,不一会便真的见到了数间房屋。
房屋的烟囱上正冒着炊烟,大奎离着老远便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大奎轻手轻脚走到房门前,接着开着的房门向里看去,这里果然是厨房。正面是两个锅灶,正有两个下人在哪里忙着给各个锅灶下灶坑里添火。还有一人该是主厨,正手持锅铲在灶前的锅里翻炒着什么,诺大的厨房就此三人。
这厨房分里外间,大奎再别向里看,沿着右侧墙边是菜架,架上琳琅满目尽是时令蔬菜。再向里是一溜案板,案上是菜墩刀具等等。
大奎不敢耽搁,趁着这三人在忙活的功夫闪身进了厨房里间,见到里间案板边上竟有十余道菜肴摆在案上,却都是生的。
刚刚见过的两名丫鬟手上端的该都是餐前的小菜,这里摆放的才是正菜。大奎四下望望竟没有藏身之处,抬头再看心中不由有了主意。那房梁上岂不是这个自在的去处?
大奎再不迟疑,疾步前奔纵身而起,抬脚在墙上一点借力上纵双手轻轻一搭房梁双臂用力翻身上了梁上。民间把入室扒窃的贼人叫做梁上君子,如今看来大奎倒是颇有潜力。只是大奎此番盗取的非金非银,却是酒肉吃喝。
大户人家的房梁比之百姓家的自然是粗壮许多,大奎隐身其上,若不是刻意来看还真是难以发觉。大奎所幸躺在梁上歇着,只等菜肴作熟。估计这厨子有些手段,不断介的吩咐下人将将那案板上配好的菜肴端去一一下锅。随着滋啦啦爆油声,菜香比之刚才尤为浓烈。大奎已是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