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注解的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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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马马虎虎还过的去吧。你知道吗？我是放下所有朋友，不顾一切就出来的。
“是吗？那太抱歉，不如以后再谈？”
“别着急，我没有别的意思。咱们好久没有说话了，其他事管他干啥。”
“这样恐怕不好，忽视了他们会给你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的。”
“你知道吗？见到你我非常激动，算一算，我们将近有二十年没有这样在一起说说话啦。”
“哦，有那么久嘛？我好象不觉得。”
“你知道吗？今天猛然见到你，就想一定要和你好好聊一聊，好象憋了很久，特想说。你不会连这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你想说就说呗。”
“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今天不说不痛快。”
“你是不是喝醉了。想说就说呗，真是的，唠叨几遍了。”
“我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你别生气。”
“你说吧，我还不知道你的个性。”
“那我说了，我说了。”
……
她静悄悄地笑着，深深地坐在沙发里，心情看上去很平静。
看到她的那付神态，他越发唠唠叨叨：“我没醉，我真的没醉，我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你没醉，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知道吗？我一直过的不容易，闯荡了这么些年，才有了今天，都是靠我自己拼搏的。有了自己的事业，婚也结了两次。可是心里总是觉得有那不舒服。拼命想也想不出来。今天在这里看到你，我才猛然一下有点明白，是我们见面太少了，把很多的东西都给封存起来了，内心里又想拼命把它发掘出来，所以心里很难受。对，就是这样的。”
“喂！这么多年我们好象没有交往过几回。中学毕业以后，你我各奔前程，都快成陌路人了，怎么会成为你难受的原因？”
“你千万别误会。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别打岔，不然我一会又不敢说了。就是因为我俩以前关系密切，现在成了这样，才不对劲。我见到你，觉得压在心里几十年的那种只有我们才能懂得的感觉一下复苏啦。你不要生气，我是说，从中学时起，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你、你说什么？”
“也许，当年我实在是太一般，和你没法比。一晃二十多年，你还记得我们一起上学的那条小路吗？”
“怎么不记得。有一次，为了拔牛奶根，我一下掉进水渠里，周围全是刺刺草，挂的我脸上、胳膊上、腿上都是血口子，我闭着眼睛吓得不知道怎么出来，其他男生都害怕，就是你不顾一切的冲进来把我拉了出去，结果把衣服挂烂了，回家还被你妈骂了一顿。”
“你还记得你写的那本《追捕》的小册子在那里吗？”
“哦，你到现在还记得我写的那本小册子。你不提我都忘了，是啊，记得我那时还问了几个同学，他们都说不清，我也就没有再过问了。你知道？”
“我特别喜欢那本册子，看了一遍又一遍。你问的时候就在我的手上。最后被我姐发现传了出去才弄丢的。实在是对不起。那本手写册子在当时可畅销啦，很多人爱不释手。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崇拜你，觉得你是那样的了不起。我一和你在一起就有一种自惭形秽的强烈感觉。慢慢地我就开始尽量避免和你在一起。……上学路上少了你我好长时间都不适应。”
“你……，真是的，现在过的丰富多彩，还记着那些事干嘛。”
“你真的不记得过去的那些事了？”
“……我……”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快把那些事情忘记了，可现在经常经常地想起，有时都搅得我心绪不宁。今天看见你，心里不知有多高兴。真的，是真的很高兴……我以后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这次见到你，变化很大，怎么有点伤感啊。”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是有点那个。可能是喝了一点酒。请原谅……原谅……”
“记得打电话啊！”他说。
“一定打电话啊！”她说。
第二章启封
从那天起，他的心里老是觉得平静不下来。他每天拼命的工作，成绩显赫，战功卓著。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高兴不起来。他看这不顺眼，看那不如意。弄的身边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
他是一个大男人，从来不像现在这样。这样好象有些多愁善感吧。不对，这不是他杨某人的样子。无可奈何，他只好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工作刚有了空闲，他就开上车走的远远地，远离自己每天工作的人们，免得人们见到他颤颤兢兢惶恐不安。
他漫无目的地兜了一大圈，把车停在了河岸的一片树林边。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敲了敲烟盒底，弹出三根烟卷，抽出一根，叼在嘴上，然后把烟盒装回上衣口袋，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袅袅的烟从鼻子里冒出来，又悠悠地向着空气飘荡而去。他慢慢腾腾把打火机装进口袋，随意地靠在一棵大树树干上，眯缝着眼睛看向四周。
面对的正是湍湍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的开都河。他是喝这里的河水长大的。从很久就开始的，每当自己心情感到郁闷时，就喜欢一个人到河边走走，默默地看着也不平静的河水。在这里，看看河水和以前一样地流淌着，涨了落了，沸腾了平缓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他也就明白了不管有什么事，处理完了就完了，世界还是照旧。这个世界谁都没欠谁，要看谁顺眼见谁不爽对谁不公为谁牺牲，都是自己的选择，跟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不要怪谁不懂你，怪谁负了你的真情实意。
受委屈被欺负会难过自怜，都是因为自己不够独立自主坚强勇敢太依赖他人，而忘了只有“我”才是自己人生的中心和救世主。做回自我才是永恒。
……他的心情就平静了。
他是一个大男人，有了情绪可以发火训人，却找不到人去疏散心情。
到河边走走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很多人都这样。
不过，别人来这里可能是因为这里空气清新，他纯粹是有根无形的绳子牵着他往这里走。他喜欢这里。这里留有他个人心底的快乐。
就说这条河的出处吧。小时候淘，不想上学，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现在，他早已不是过去的形象了。成功的事业已经把他包装起来。他在这一带很牛气，粗犷豪放，不会文文诌诌。没有人知道文化水太少，始终还是他心里的病。可有一样，他偶尔也能把这条河的来历像讲故事一样流畅地告诉人们。仅此一点，就常常获得“博学”的赞誉。他不是研究学问的人，更不会考古。这点“博学”都是从她那里淘来的。
那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放学后，他和她跟着一帮小伙伴一起去摸鱼。
北干渠是父辈们刚到这里时，一锹一锹挖出来的一条干渠，要管一千多亩地的用水。一停水，渠里总要留下一小股水，渠里的洞洞窝窝里有不少地小唧鱼。这种鱼肉质鲜嫩，特别好吃。天天青菜萝卜，吃得孩子们胃里冒酸水。能喝上一碗鲜鱼汤，那该多好啊！这不，北干渠一停水，孩子们都来摸鱼了。
站在渠里，从这头到那头，到处可以看到孩子们攒动的小脑袋。他把裤腿一直挽到大腿根，光着小脚丫，在水里淌来淌去，两只小手叉成三角形，慢慢地向浑浊的水中的小坑或小洞里扑去。“捉住了，我捉住一条大的！快来看啊！”他两只小手紧紧握住滑不溜丢的鱼儿，顾不上抹一把溅的满脸的水珠，对着坐在渠帮子上的她兴奋地大喊大叫。他把捉到的鱼小心地用一根柳条穿起来递到她手上，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一头，把穿着鱼的那头放进水里，让鱼继续游在水里。他看着她在那摆弄，就又去摸鱼去了。
其实，摸鱼也很害怕的。水里不光有鱼，还有其他小生物，特别是有一种带着跟螃蟹一样的两个钳子的小生物，也爱钻在水里的小洞里，一不小心会被夹住小手，特别疼的。他心里虽然害怕，但摸到鱼的快乐诱惑着他，忘记了恐惧。
他最喜欢到排碱渠里去摸鱼了。
排碱渠也是父辈们为了治理盐碱地挖的一种排放盐碱水的渠。渠里常年累月积着小半渠水，里面也有鱼。
到排碱渠摸鱼，不必等停水，有时间随时随地都可以去。排碱渠里的鱼特傻，一摸就是一条，个头还大。
可要想在排碱渠里摸鱼也不容易。
渠帮子上，长满了坚硬的骆驼刺和已经开花的茎叶上满是刺球的苦菜。扎在身上又痛又痒。排碱渠的渠底都有很厚的淤泥，长满了芦苇和毛腊草。那时都是穿的布鞋，生怕把鞋给挂烂，回家要被父母骂。就先小心翼翼慢慢踩倒一片刺桠，踩出一条路来。下到渠边，把鞋脱下来，小心放好。然后把裤腿卷到大腿根。下水之前，先撇一根粗粗的芦苇，伸到水里，探探深浅，然后确定没有问题，才下到水里。一只脚踩下去，没想到一直往下陷，身体失去平衡，歪到水里，全身的衣服都打湿了。
反正衣服已经湿了，索性就在水里淌起来。鱼的眼睛特尖，它会在清清的水里看着你。清水里是别想捉到鱼的。把水搅混了，鱼就往踩出的泥窝里钻，把手伸进自己踩过的脚窝里，一摸一个准，还一条比一条大。有时，傻呼呼的鱼顺着站在泥水里的两条大腿往脚下钻，弄的腿痒痒的，一伸手就能摸到。索性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着鱼自投罗网。那种快乐是无法形容的。
那天，他浑身污泥满载而归，结果被妈妈痛骂一顿。他气不过正想和妈妈顶嘴，住在隔壁的她俏俏扯扯他的衣角，把他拉到河边帮他洗脏衣服，洗完了，不想回家，两个人就坐在河边玩。
她告诉他：她从爸爸的一本《词源》里看到：开都河是维吾尔语，意思是“曲折的河流”。它发源于天山中部的萨儿明山的哈尔尕和扎克斯台沟，一路曲曲折折，流经五个县市后，最终汇入烟波浩淼的全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博斯腾湖。古典名著《西游记》中所写的唐玄奘收服的第三个徒弟沙悟净的通天河就是现在的开都河。从家门前过的就是开都河西支。这里是开都河和博斯腾湖交汇处，盛产白条、五道黑、鲤鱼、草鱼等鱼类……
她滔滔不绝地一直给他讲着这条河的故事，他是那样的入迷，就是在那一天，他不仅知道了开都河的故事，还知道了《西游记》。他问她从那里知道的。她告诉他是从她父亲的旧书箱里偷偷翻出来的，还要他给她保密。后来她还悄悄地把那本已经破旧不堪的《西游记》给他看了一眼。他一直想不明白她那么小，怎么能看懂那些古书的。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第一次觉得这个和他一样大的女孩子还是很了不起的。从那以后，他一直很罩着他，没有人敢欺负她。
他至今都记得很清楚。唉！她还能记得吗？为什么都一个礼拜了，她还没有给他打电话？自从哪天相遇已经七天了，她什么信息也没有？她不肯给他打电话。
他觉得心里堵得慌，不知道该干什么，连哗哗流淌的河水声都嫌吵。顺手拣起一根树枝，对着流水甩了一个响鞭，他出神地看着水面激起的一道水花，耳边却仿佛听到了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
就在这片树林前面河的拐弯处，是他钓鱼的老地方。
周末放学后，他在家门前的大树下自制鱼钩。她看见了，也凑过来，转前转后地帮忙，俩人找来一些小号钢丝，用宰子在上面宰一个倒刺，握成钩形。穿上尼龙线，接在一个两三米的杆子上，就做好一套鱼具，看他熟练的动作，她佩服地五体投地。就死缠着他要跟他一起去钓鱼。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扛着砍土曼和五六个鱼竿，她提上一个玻璃瓶子，自豪地在口袋里装上几个线钩，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紧挨着河边的小树林。
那里是河的拐弯处，旋涡一个挨着一个，回水湍急，这种地方鱼最多。他先选一个合适的地方，把鱼具放下，然后扛起坎土曼，带着她提上玻璃瓶，到河堤的背面缓坡荒地上，找到一片土质疏松的土壤，仔细瞅瞅，然后用坎土曼挖了几下，就从土里刨出了几个蝼蛄或者是地老虎，她不敢抓，就快活地尖叫着，激动地喊他快抓，他满不在乎地抓起来放进玻璃瓶。这些虫子都是上好的鱼饵。
估摸着挖的鱼饵暂时够用了，他扛着砍土曼先走，她乐颠颠地提着玻璃瓶跟他回到钓鱼的地方。她两手撑着膝盖，站在一边，看他拿起鱼钩，从瓶子里捉出一个蝼蛄，掐掉蝼蛄的头，把蝼蛄的身子串在鱼钩上，然后握着鱼竿，狠狠地把鱼线抛到水里，激起了一道水花，她拍着手大声地笑起来，笑声像银铃一般在清晨的河浜、幽静的林带里盘旋缭绕，他觉得从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
他出神地听了一会，才把手放在嘴边“嘘，安静！别吵着鱼了。”
她赶紧用手堵在自己的嘴上，调皮地笑了。再也没有说话了，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
不一会儿，就有鱼竿在抖动了，她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