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烈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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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你这是公然谋杀,会被吊销医生执照。」他不是九命怪猫。
「为民除害,情有可原。」
两人和平日一般逗嘴,一冷一热自得其乐地处於自身世界,无视朱媚心眉颦如山,嗔声连连地向身侧男子抱怨被忽视。
见过大风大浪的杨远天思虑周全,一边安抚女人家的小性子,一边观察和女儿谈笑风生的俊逸男子。
也许第一眼的印象不佳,相处数分钟後却另有见解,这人若没有相当的能耐无法获得女儿赏识,进而住进她的居所。
当他说到「好久没杀人」,令人隐约有种错觉,似乎他背後有一团漫著血腥味的黑色薄雾。
他,绝不如外表那般简单。
「鸿鸿,别再和我们呕气,你妈就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忍心她台北、台中来回奔波?」
「我相当适应现在的工作环境,短期间不打算搬家。」而你却还有四个孩子。
「家是避风港,你何苦来哉!」畏如蛇窝。
避风港?!「我记得父亲有两个家,你的妻子同意这句话吗?」
商场老手当场被女儿的话狠刮了一顿,哑口无语的上了青色。
「大逆不道,做女儿的怎能用这种口气说你父亲的不是,快道歉。」朱媚心真的生气了,手握著杨远天掌心给了力量。
「圣经上说:「真理不容狡辩。」我信奉上帝旨意。」做错事没有辈份之分。
「气死我了,你越大越刁钻,生你不如生条狗,至少它会对我摇摇尾巴。」
睫毛一掀,朱鸿鸿专业的分析,「根据现今的遗传报告指出,人类的基因无法与狗相融,因此你生只狗的机率等於零。」
「你存心来克我,我……」朱媚心捂著胸口急喘,一口气闷涩。
杨远天著急地抚抚她的背,「鸿鸿,别再气你妈了,她有气喘病。」
「气喘?!」这不是她的专业科目。「看过医生了吗?」
毕竟是亲生母亲,无法视若无睹。
她是冷情,不是无情。
「医生说不要太刺激她,按时吃药,病况慢慢控制得住。」明知女儿不驯,偏要来找罪受。
眉头打结的朱鸿鸿不禁问道:「希望你们不要利用这个理由提出无理要求。」
「我们在你心中真有如此不堪?」他们是失败的父母,让女儿失望。
「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有心不会在我离开台北七、八个月後才找上门。」她太了解自己父母的习性。
「呃!这个……」杨远天难堪地以含糊的笑声带过。
「不要拿我当筹码,我已经大到不需要学步车。」没有父母的「扶持」她走得更稳。
「我们是为了你的未来著想,女孩子长大总要有个好归宿。」他心虚地瞄瞄正在为女儿布菜的男子。
「父亲,上回阮氏企业的二代祖不是退了婚约,你好大的兴致。」这回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一旁的朱媚心气不过女儿夹枪带棍的影射,细心描绘的唇张开,「别跟她罗唆太多,她是铁了心不认父母恩,咱们就当没生这个女儿。」
「媚心……」
「我们给她全世界最好的一切,而她宁可像个女佣去服侍那一堆要死不活的病人。」天生不是公主命。
「你言重了,鸿鸿是仁心仁术的救人。」方羽不由得轻慨,坐看旁若无人的情侣。
朱鸿鸿一脸满足地嚼著美味食物,丝毫不曾问及父母是否要一起用餐,她想就算不爱上方羽,至少她的胃早已爱透他的厨艺。
同样是刀,手术刀耍得灵巧轻快,下刀准确不失误,一刀一刀都是极品。
可是一拿起菜刀呐……
不是太沉就是滑手,切个空心菜切到大拇指,去鳞去到刮掉鱼头,牛肉切薄片像牛排一般厚,打个蛋炒出蛋壳饭,炸虾炸到锅子起火燃烧……诸如此类的劣拙。
他的手足足有她的两倍大,炒菜、翻鱼、抛锅一气呵成,优美得像是国剧名伶的表演,一举手一投足,尽是大师风范。
身为女人她觉得惭愧,居然是个厨房白痴。
「朱鸿鸿,十天後的周末是你爷爷七十大寿,你最好给我出现,不然我闹得你医院待不下去。」朱媚心恼得撂下狠话。
「你在强人所难。」
「没有藉口,不来我就搬进你这间破公寓,一天找十个男人来烦你,烦到你尖叫为止。」
高呀!真毒。方羽吹了个响哨。
「方、羽,你这是称赞吗?」朱鸿鸿斜瞪他一眼。他竟然有心情吹口哨助阵。
「甜心,母女同心耶!她真了解你。」他故意叫出她不爱听的昵名。
「看我嫁给别人,你一定高兴得放鞭炮。」朱鸿鸿说得很怨恨。
未来丈母娘真厉害,她在咬牙切齿呐!「放心,刀山剑海我陪你闯。」
「我会先推你下油锅,然後回手术房继续开刀。」都什麽时候了还开玩笑。
她不想见杨家的人,一个也不。
就是他们让她有个不快乐的童年,心中的伤口仍在。
「两位,我们家鸿鸿会准时赴宴,你们记得送帖来。」
※※※
「你是什麽意思?」
嘻皮笑脸的方羽不顾朱鸿鸿的拒绝硬是搂著她不放。
「我要我的鸿鸿。」
「方羽——」她差一点就尖叫。
气走生养她的父母,两人关起门算帐,一向寡欲淡情的朱鸿鸿肚子火,圣人都被他搞成疯子。
方羽认真地将掌心贴近她左胸。「这里有伤,伤得很重,需要一道药来抢救你枯瘠的生命。」
「和……和我参不参加杨家寿宴有何关系?」好大的手。朱鸿鸿低头凝望按在胸前的大掌。
「你想爱我,可是不敢放爱,我一直不知道原因,看到你来访的父母,我明了了。」他心疼。
「我母亲是他的小老婆,而且还宣称是唯一所爱。」这种爱好心寒。
心里爱著一个人,身体却能同时和两个女人发生关系,这是所谓的爱吗?
而这两个女人居然荒谬到与人分享所爱,虽然她们从来没见过面。
「你父亲是想情义两全,结果却伤到你。」天底下最伤人的便是男女情爱。
「情、义、两、全——」她不屑地嗤鼻。
「他爱你的母亲,甘愿背负世人的指责。为了夫妻情义,他只好委屈自己所爱的女人屈居为小,他不是负心、无情,而是无法将心一分为二。
「唯一令人摇头的,是他太重情义,离不开爱人,抛不下妻小,让你有个灰色的童年。」
是这样吗?朱鸿鸿自问。「我不要去杨家。」
「你要去。」他不容许她再逃避下去。
「脚生在我身上,我有权控制它行东行西。」她绝对不去。
「你爱我吗?」他改弦易辙的问道。
「啊!我……我喜欢你。」她说得很轻,怕人听见似地近乎耳语。
「我要的是爱不是喜欢。」方羽强硬的要逼出她心底的阴影。
你还不是一样「只」喜欢我。她害怕说出这句话。「喜欢不行吗?」
「不行,我很吃亏。」他变了个样貌,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我看不透。」她有些埋怨。
他时癫时狂,一下子沉练、凌厉,一下子像个爱玩的顽童挤眉弄眼。
看似天真、无害,可手臂偾起的肌肉绝非短时间能练成,她是外科医生,对於肌肉结构知之甚详,他绝对是危险人物。
她想去探索他的一切。
但是走不出第一步,她怕看清他的心,怕被赤裸裸的情感缠住了脖子,怕自己不再冷眼看世情,怕他爱她,更怕发现自已有心。
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寂寞,一个自限的方型框圈住了脚踝,她退不开呀!
框框的外面充满伤害,所以她待在框框里,双手环著弓起的膝盖保护自己。
她不要再受伤了。
「鸿鸿,你不是看不透,你是故意蒙住眼不去看。」用她的心。
「羽,你有一双强壮的臂。」微闭著眼,朱鸿鸿缩得像虾米窝在他怀抱。
「这双手是为你而生。」用来抱紧她。
「你的胸膛很温暖,像暖炉。」
「它是为你驱寒,化去你身上的冷膜。」他要一把撕下那层膜。
「我听见你的心跳,和我一样卜通、卜通。」真好听,好似催眠曲。
「因为它在说著我爱你。」爱你。
朱鸿鸿悸动地绽放一朵美花。「爱上你是一件多麽简单的事。」
「而你爱我吗?」好美的笑容,这辈子他恐怕离不开这抹柔笑。
「吻我。」
方羽乐於从命。「爱我吗?」
她没回答,柔媚地压下他的头一吻,眼波流转散发诱人的情感,充满女人味。
一吻未尽,一吻又起。唇齿相濡如尝甘泉欲罢不能,贪心地汲取一池之水,吞噎彼此的爱恋,在舌尖、在咽喉,在如贝齿间。
初伐的原木不易燃烧,外层树皮发烫闷闷地,慢慢将热传到树心。
「爱我吗?」不死心的方羽舔吮她的鼻尖问道。
「答案很重要吗?」
朱鸿鸿大胆的手往下滑向他的热源,以不纯熟的手法覆上那突出物。
他冷抽了口气。「不……不重要。」
「要我吗?」
想要点头,那一波波快感在她的抚弄了失去控制,他的身体已经不属於自己,成为她白皙指下的傀儡,扭动著燥热的下腹。
「鸿鸿,你在玩火。」
她轻笑地吻上他的胸,啃拉深栗色小米。「我喜欢玩火。」
小米在瞬间结成果,硬邦邦的僵挺涨红。
「这是你点起的火,你负责减。」
「你忍得到床吗?」
这麽明显的一句邀请,早已渴望多日的方羽岂有不懂之理,抱起她飞快地往卧室奔,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疾如闪电。
门砰地一声关上。
「求饶吧!女人,我要吃了你。」
笑声渐歇。
起而代之的是低吟的嘤咛声伴随粗嘎的呼吸声。
冬风中亦有春色,留下客厅中未洗的碗盘。
情,变成春天的颜色。
※※※
「不行了,女人,我没力气了。」
趴在一具雪嫩娇躯上,满头汗的方羽累得举不起手擦去,虚脱地留在她身体里稍事休息。
「可是……我饿了。」朱鸿鸿的指尖在他背上画圈。
「给我十分钟,咱们再来一回。」
她推推他的胸膛。「满脑子不正经的,饿的是肚子。」
他伸手抚抚同样湿了的小美肚,以为可能会不举的小家伙在她推动身子一挪之际,居然在久战多次之後,往三点钟方向行礼。
这简直是太狂了,一口气做了一个月的份。
以前,他只在有需要的时候前往PUB或欢乐场所找个临时伴侣,彼此慰藉一夜分道扬镳。
很少在一夜和同个女人做三次爱,顶多两次就嫌腻地倒头一睡,天亮後看情况赠予金钱或潇脱地互道珍重离去。
可是和鸿鸿在一起,他好像永远不餍足,一要再要,完全无法控制被激发的兽性,枉顾她的不适。
「鸿鸿!我比较饿。」
「饿哪有比较……噢!你……节制点。」她感受体内休战的巨龙又复活。
「都是你不好,引诱纯洁的我。」方羽忍不住向前一撞。
「你纯洁?!」朱鸿鸿闷哼一声抓紧他的肩头。
他笑不出来地又是一撞。「是你故意引诱我浅尝你……的甜美,我像吸了鸦片一样上瘾,根本……嗯!离不开你罂粟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