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中成功爱情故事(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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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到时候我们会输给他们,我们才是真正令人羡慕的一对。」
「哦?只有表面上令他们羡慕,难道我们私底下就不令他们羡慕吗?」他马上伸手解开阿富白色制服的钮扣,吸吮了起来,手则同步地褪去阿富那件黑色西装裤。
阿富并没有鱼水之欢前奏的幸福表情,他压抑住刚刚进门那种羞愤带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慌。他想要伸手拥住眼前的男孩,却又害怕哪一天他竟重蹈覆辙。想到这里,他无力地明白若失去了男友,自己也无家可归。寄人篱下,总有种爱莫能助的悲哀。
表面上他可以乔装得云淡风轻,催眠自己现实总没有理想来得那么顺利。小瀚也说,感情这种事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总有种懊悔的无奈感,慢慢地在他的血液里孕育滋生、膨胀发酵,逼他承认这是一段失败的感情。
「你把我当成什么。」他男朋友正要脱去花色四角裤,阿富的泪才从他的面颊潸然滑落。
八点的钟声响起,广播令下,各班走廊上集合,全校哄闹成一片,学生们陆陆续续地下楼,从四楼看起来,就像蚂蚁同时倾巢而出似的,黑压压的占据了这间占地极小的学校。
阿富今天的头发特别抓得有型,动感的发型让发线顺着同一个方向刺去。阳光很强烈,在阳光下配上他黝黑的肤色和纯白的制服显得相当抢眼。排在队伍里不时地向司令台附近观望,希望他男朋友赶紧发现他的位置。
当他男朋友看到他时,阿富也顺势回了个微笑,一旁的小瀚看得直称羡。
小瀚并不希望赖升平出现在校园里,当然是怕被同学们撞见,所以他好不容易编织了一堆理由,说服赖升平在西门捷运站六号出口,约在九点半。
今年是创校第八十周年,所以校门口还特别经过一番装潢。同学们谣传今天总统会来校庆,毕竟总统的儿子也是成功高中毕业。现场的秩序顿时混乱起来,教官大声喝斥,又瞬即鸦雀无声。
待校长上去致词一阵子以后,眼尖的同学发现总统,不只,还有台北市长,以及国民党主席。小瀚和每个同学一样,相当兴奋地向前瞻望,可惜自已有点儿近视,没有办法清楚地一睹名人风采。
阿富则显得相当不耐烦,什么达官贵人上台他不在意,他只希望能赶快逃离这里。官腔官调听个一千遍还不是希望我们好好做国家未来的栋梁?
待高二各班的表演结束,那些发言人的演说也已终结,时间已经九点半了。这时最坐立难安的当然是小瀚,他可不希望让赖升平因为等待而忿懑不平,可是学校却不断地拖拖拉拉,步调显得很缓慢。
总统和台北市长来到了操场的跑道前,和同学们开始一一握手致谢,这时位在后面的班级见状,竟跟着蜂拥而至,记者跟随拍摄,霎时全校一片混乱,全是那些疯狂的学生,挤破头跟他们握手。
小瀚本来也想要去握手,看着人太多,倒也不是很有意愿。阿富突然抓住他的手,二话不说往学校的旁边跑去,趁乱赶紧绕道而行,是时候「逃狱」了。
避开那些老师和教官的眼光,他们跑到了阿富男朋友的身旁,这是小瀚第一次见到他,彼此自我介绍。在小瀚的眼里,阿富的男朋友很瘦,而且皮肤很白。他的相貌很斯文,五官清秀,只可惜即使他的穿著很有运动男孩风味,仍稍嫌弱不禁风。这不是小瀚喜欢的型。
「看吧!我男朋友帅吧!」阿富心满意足地搭上他男朋友的肩。
「嗯。」小瀚礼貌性的微笑。「惨了,都九点四十了,我跟赖升平约九点半耶,快快,我怕来不及。」
「唉呀怕什么,搭公交车一下就到啦。」阿富说。
冲出校门右转,在7…ELEVEN一旁等265公交车,这时公交车很多班,没等一会儿公交车就来了。三个人在公交车上惯例性地嘘寒问暖,阿富的男朋友除了告诉小瀚一些联考前的注意事项,也顺便谈了些大学以后的生活。当他们聊到台大有男女同志社时,小瀚更是啧啧惊呼,坦言自己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加入那种社团。
到站下车,阿富和男朋友两个人立刻甜蜜地牵起手来,完全不顾忌旁人的眼光。小瀚则是恨不得脚程再快一点,又不好意思催促他们两个人,眼巴巴看着他们拖着缓慢的脚步。
接近捷运站,路上的人潮有渐增的趋势,小瀚惊讶阿富完全不理会旁人的侧目,不像他第一次跟赖升平牵手时那般忸怩,这回,小瀚决定要好好地跟赖升平过一次情人的生活。
远远看到小瀚,赖升平从捷运站那方迎面而来,黑色衬衫配上黑色的垮裤,既帅劲又有型。
「咦?小瀚?他就是赖什么平哦?哇!」阿富看了惊讶地咋了舌,赖升平活脱像荧光幕上的偶像。不过在阿富的认定里,这型归类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类型,他不会喜欢这型的。「还真不是普通的帅呢。」
阿富的男朋友看着,瞠目结舌地,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同道中人」。他完美地几乎无可挑剔,他偷偷观察赖升平,马上又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一向最不爱迟到的小瀚,恭喜你迟到了。」赖升平调侃他,「我等了超过半小时哦,你说,怎么办?」
「大不了我请你喝饮料嘛。」
「不行,」赖升平故作矜持,「刚刚来跟我要电话的那两个女的都被我打发了,我跟她们说,不好意思我没这个习惯。你说,你要怎么赔偿她们的精神损失?」
「去你的,真诈,」小瀚真是好气又好笑,他赶快把话题带向阿富和他男朋友,「来吧,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就是我在班上的死党,魏国富,叫他阿富就可以了。一旁的是他男朋友。」
寒暄一番过后,四个人就两两成对,阿富在前,小瀚在后,牵着手逛西门町的街头。小瀚感到前所未有刺激的感觉,他和阿富都还穿着制服,照老一辈的观念来说,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牵着手,实在有损校誉。
耳尖的小瀚当然不忘在与赖升平聊天之际把周围的声音听个清楚,路旁成群的女孩还有些像从来没看过似地尖叫:「喂喂你们看!同性恋耶!」
还好有赖升平厚实的手掌,面对流言蜚语才有勇气承担。当然,其实周遭不乏友善的响应,让小瀚觉得也许未来同性恋与社会和平共处指日可待。比如在万年商场,还有个女店员感到相当好奇新鲜,除了要求四个人拍照留念以外,不忘记要求与赖升平合照。
阿富和男朋友则是互相买给对方一条订情项链,阿富还再三叮咛,他希望在戴着这条项链时,无时无刻彼此心里都要有对方,他们笑着说,下一次是耳环。
逛着也要接近中午,绕了一大圈又回到成都路原先起点一带,走着脚也酸了。小瀚提议看电影,唯有电影才让他跟赖升平的距离更近,灯光美气氛佳。而在争辩着要去哪一家电影院时,阿富说,不如先吃个饭。
一旁就是麦当劳,大家没有异议,就上楼去。阿富自告奋勇地为大家点餐,剩下三个人坐在位上。气氛有些尴尬,阿富的男朋友试着先打破沉默。
「小瀚,你叫小瀚是吧?」
「嗯。」小瀚点点头。
「你跟阿富很要好哦?他常常跟我提到你。」
「可能我们班只有我可以跟他分享一些同性恋的心事吧,跟别人也提不了,所以很理所当然我们会比较像在同一国。」
「那么……这位……」他试着把话题带向赖升平,「你男朋友,你们交往多久了啊?」
「啊……」小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抓抓自己的头发,交往?交往的定义是什么?接吻算吗?牵手算吗?或者,从他们第一眼见面就算交往?可是赖升平连一次「爱他」都没说过,算什么交往呢?
「我们没有交往啊。」赖升平开口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却搂住了一旁的小瀚,朝他的脸颊吻下去。
阿富的男朋友看了好羡慕,无法置信小瀚的幸运。没有交往哪!
「那,赖……呃赖升平嘛,你现在读哪一间大学啊?」
会有这样的错觉小瀚并不意外,就外貌和身高上,赖升平看起来的确比小瀚成熟。尤其今日的打扮,会把他和大学生作联想实在不奇怪。
「我今年高二。」
「哪一间高中?」
「建中。」
「哇塞!强耶!」他的眼神有种不可思议的惊奇,「这么帅还这么会读书,老天爷对你还真好。」
「还不错。」
赖升平心满意足地微笑起来,他的微笑就像是一旁窗外射入的光芒,带点刺眼和些微的温暖。
阿富端回来四杯汽水、汉堡薯条等等,分了两次端回来。他男朋友正和赖升平聊得不亦乐乎。第二次端回来时,阿富真的很想抱怨男朋友不懂得他的感受,居然不会主动过来帮忙,一味顾着自己聊天。
阿富突然发现不对劲,眼神,他男朋友看赖升平的眼神,就好像当初他向他第一次描述WeWe这个人时的眼神,那种漾着幸福、暧昧与仰慕的。他隐隐约约嗅到了赖升平所带来的危险性。
四个人各自拿了各自点的餐,大口地朵颐。
「赖升平啊,你这么帅,功课又这么好,应该很多人倒追你吧。」阿富的男朋友继续询问。
「大概吧。」
「咦?那你应该谈过很多次恋爱啰?」
「也还好。」
「交过几个男朋友啊?」
「没有。」
「那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可能要回去查一下。」
「去!」小瀚轻搥身旁赖升平的上臂,「不要脸耶你。」
阿富不悦地咬着他的劲辣鸡腿堡,真不是滋味!他辛苦地为大家打点这餐,没有帮忙,没有道谢他还可以忍气吞声,居然连关心问候都没有。赖升平赖升平,好像只有他是人,而自己就不是人似的。妒火从慢慢地他的心底蔓延,他不喜欢赖升平这么抢眼,几乎要剥夺他原有的一切,甚至男朋友。好像自己只是一团空气,没有人在意,甚至没有人发现他已经沉默了好一阵子。
「其实我发现,建中的男生帅起来还真是不得了呢。」阿富的男朋友丝毫没有察觉阿富的不悦,继续和赖升平攀谈。「其实建中虽然有一堆书呆子,可是帅哥倒也不缺嘛。」
「咦?人家怎么都说成功才出帅哥呢?」小瀚得意地说。
「是哦,成功是还算不错啦,」他继续补充说道,「可是像我们班啊,就有个建中毕业的,跳Hip Hop的,他也超帅的。我们班一堆女生暗恋他,我还」
「你说够了没啊!」阿富大哮,别过头瞪视他,他的眼神愤怒得像要爆炸似的,霎时原先和乐的气氛全部冻僵,连不远处的客人也静了下来,音乐仍旧在耳际拨放。「你今天是来跟我约会的,还是来跟他相亲的?」
「没这么严重吧。」赖升平试着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我们的家务事,你管不着!」阿富想到前天他男朋友才发过的毒誓马上就忘得一干二净,心头的怒意未消,赖升平这一答腔,正好成了箭耙。
赖升平一向娇生惯养,阿富这一发威,反又激起他不驯的本性。
「那就算他是来跟我相亲的,有何不可?」
「今天如果我没有在这里,他来相亲没被我发现就算了。我在场耶,他把我当屁吗?」气头上的阿富也顾不得用字的鄙俗,怒气冲冲,「当然不可以啊!如果爱情没有一点忠贞,那承诺跟垃圾有什么两样?」
「我指的不是这个,他仰慕我,那是他的自由。他爱你,也是他的自由。我给他免费的幻想,和他爱不爱你,是两条平行的概念。」赖升平说。「比方说你有情人的同时,你还是可以有偶像,你可以对偶像送花、送卡片,却一样没什么好抵触的。」
小瀚觉得赖升平的论点不妥,将自己比喻成偶像,肯定被阿富大肆攻讦。可是他又不敢出声,一向阿富发难起来他总不知该如何接口。
「你能保证他喜欢我还是一样多。你能保证吗?」
「当然不能,他的选择。」
「既然不能,你就没有必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屁话。只要他是我男朋友的一天,我就不许他的心里再有别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对我来说,他对你的仰慕造成了我的困扰,我有义务也有权利,把他对你的仰慕给统统扼杀掉。」
「这还算是爱吗?」
阿富被一语道破,原先咄咄逼人的气势迅速地冷凝下来。面对爱情的变质,他无可避免的想要以各种方式来约束他男朋友,他甚至害怕那个失去男朋友以后一无所有的未来,但现在怎么看起来,好像都是他错似的。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赖升平接下去说,「你至少还能够接受他的一切,甚至他的选择。」
「我尊重他所有决定,不代表他可以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享他的齐人之福,却不管我的感觉。」阿富的语气相当哀怨,他忽然想到,赖升平不是当事人,说起来当然轻松。「赖升平,我刚听你们的对话,你应该不是同性恋,对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很重要吗?」
「哼,」阿富冷笑,满脸都是讥讽,「那你有没有想过小瀚的感觉?你欺骗他的感情,这样子就算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