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踪寻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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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无华不肯表态,面对她总是失神;像被什么难题困住,也同时困住了她,摸不透他的心机。
“我得到消息,有人要暗杀展无华。”芬兰眼睫轻眨,有意无意地表示:“你不尽快动手杀掉他,他会死在别人手里喔!”
“他不能死。”如意烦躁地在座位上蜷起身。她该怎么惩罚他?
他淡漠得仿佛没有任何事能打击他——如意好不甘心!展无华令她那么痛苦,她也要他体会生不如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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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四伏,杀气弥漫。
外面停了数辆可疑轿车。独自走出医院的展无华,已做好准备迎接暗杀;附近的行人会以为他真的死了,而杀手则带走他的“尸体”——送他出国。
他一消失,长空帮必定大乱,BOSS安排好适宜人选,藉机将罪犯一网打尽。这场骗局,基本上没有他的戏分了。只是他仍牵挂着……他消失隆,如意会怎样?
展无华故意站在车门前,吩咐保镳先走。“我到旁边的商店买东西。”
他不容跟从,兀自往预定的路前进,走到交叉路口,拐弯处蓦然冲山一辆车,急速撞向他。
BOSS派遣的人行动了——他该消失了。
展无华假装恍惚地停住脚步,等着被撞,但是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另一辆跑车急起直追,越过撞向他的车辆,一回旋,车子挡在他身前!
如意焦急的脸从打开的车门旁露出来,她探手抓住他。“跟我走!”
展无华诧异得做不出任何举动,后方的车辆撞上如意的跑车,她受到冲击,掉出车外。
展无华反射性地抱起她,耳边响起一阵奔跑声——
暗杀者绕过如意的跑车,举枪查看预定外的突发情况!
“什么东西突然跑出来……”那人发现如意倒在展无华怀里,倏地住口。“龙如意?她不是投靠维罗纳了?”
展无华急忙使个眼色,示意暗杀者离去。对方看不明白,却忌惮如意的身分,举起手中的机关枪就要朝她扫射——
“别开枪!”展无华骇然地抓起如意,将她藏到身后。
如意来不及思考,眼角余光瞥见危机来临,她本能反转抱住展无华,用身体保护他。
枪声震天价响,子弹飞射而出——暗杀者看到展无华的讯号时,手指已扣下扳机!
“如意——”展无华睁大眼,中弹的她倒在他怀里。
一时间,天地倒转,万物晕眩……他看不清她的脸,她不是恨他吗?
如意紧抱住展无华,不让别人杀死他,是她唯一的念头;忍着伤痛,熬过复活之后的身心折磨,全是为了向他讨回公道。
在明白他的动机之前,在得到他的忏悔之前,她不允许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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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的目光有一阵没一阵的扫视趴在病床上的如意。
“龙小姐,我的车被你撞坏了。”若非暗杀者及时转动枪口,龙如意恐怕早意外身亡了。“你真矛盾,不是恨着你丈夫嘛,为什么要帮他挡子弹?”
“展无华人呢?”只中了一枪的如意,脑中仍有眩意。
芬兰及时赶到,打退了那些人,送她进医院取出子弹——这是她所知道的。
“他趁乱消失了。”隐瞒了实情,芬兰转开话题:“所罗门得到了消息,很生你的气。”
如意中枪的地方似火烧般痛。环顾室内,装潢十分眼熟,不正是展无华这些天待的医院病房?谁能料到,他刚出院,她却进来替补?
病房外传出响亮的脚步声,门一开,所罗门快步走进。
如意低下眼,无法正视所罗门。
所罗门命令芬兰走开,随即质问如意:“你在做什么?两个伤害你的人安然无事,一心一意要报复的你却进了医院,你究竟怎么了?”
“……我不知道。”如意抬不起头。除了报复,她没有别的出路吗?
“你不想报复了?我帮你调查那个凯儿的下落很费劲,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抱着头,悲痛得心又疼了。“我爸爸害过好多人,谁找上我害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权利报仇吗?”
“如果你不杀展无华,若有必要——我会动手!”一旦有人与他的利益产生冲突,所罗门绝对会痛下杀手。“你在我这里的任务已完成。今后,你想继续留在组织或离开,随便你,但是不要与我作对,龙。”
所罗门说出散场的话,转身便要离开。
“别杀他。”如意哽咽地请求,所罗门停下。“他的命是我的……”
“你还没醒悟吗?”所罗门皱眉,看外星生物一样看着如意。“该不会是舍不得他吧?”
“不是!”如意不假思索地摇头,偏偏只要想起展无华——即使不想起他,随便听见什么声响,都仿佛听见他的呼唤。
如意,如意,如意……不管她怎么抗拒,声音清晰不减。她难过地捂住耳朵,那温柔的语音仍在她心中回响。
如意……如意……不会再有人像他,用那么温柔的语调,唤着她。
“早点清醒吧。”所罗门走出门,一顿,又回过身,望着如意脆弱的身影,难得萌生一丝同情,宽限地说:“只要他不妨碍我,他的命就留给你,不过别人要杀他,我不会阻扰。”
“可是,他活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意无助地笑了笑,满面凄凉。
打他伤他,她也会痛。落井下石、推翻他的组织,他不在乎。而她最需要的不是宣泄,不是让他和她一样痛苦——她更希望……所有的伤害不曾发生,希望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如意笑到流泪。
剧烈的心痛泯灭了她的希望,痛楚强迫她清醒……这一切是真的,不是恶梦。她失去了亲人,成为别人的敌人,她真的,被心爱的人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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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医院,身边有芬兰陪着……他在远处看着,心不受控制地抽痛。
“她没事,我们可以退场了。”搭档开心的语气像长年遭受奴役的苦工得到难得的假期。
“我想再见她一面。”面对面,而不是躲在角落偷窥。
“道上很多人正盯着,你不便露脸。”搭档一语打散了展无华的妄想。“好不容易制造你神秘失踪的假象,配合一点,等那些人坐牢,我们即可重见天日。”
“以后,就见不到她了吧?”
他忧伤的神情令搭档心酸。“你今晚离开,我们不同路,自己保重。”
“我要回总部一趟。”接到搭档错愕的眼光,展无华平淡地说明:“……要求BOSS不起诉如意跟随所罗门时犯的罪。那是我害的,她没错。”
“无华……”多年的搭档,展无华的自责与愧疚,他感同身受。“你放心,我挺你!”
他暗自决定,一定要帮展无华取得龙如意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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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有追求幸福快乐的念头,她曾经体验过那种感受,可惜给予的人没有留恋地打碎她的心,令她的人生破碎。
“展无华找他朋友避避风头……”芬兰选择性地回答如意的询问。“暂时找不到他。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他有朋友?”她从不晓得,也许她不够了解他。对一个不甚了解的人,她执着什么?“我连他有什么朋友也不知道。”
芬兰假意关心安慰了她几句,接着问:“你究竟想怎么对付他?”
如意说不出话,不由憎恨自己,要什么都不晓得。“我不想他死,但他受伤,我也会难受。”她痛苦地笑。“可……我好不甘心。”
芬兰观察了她半晌,想着展无华的搭档曾吩咐过的话,他试探地说:“你……去找他吧。”
“所罗门说过,你领导的情报部消息是最灵通的,如果你找不到他,我又怎么找得到?”
“我指的不是找他本人。”芬兰有点胆战心惊,展无华的行踪是最高机密,但如意的悲伤与前辈的交代,使他差点露了口风。
“我不明白。”如意迷茫,两眼泛红。
“你若不甘心你的付出无疾而终,那就自己弥补。”芬兰尽可能含蓄地暗示。“去找他,他的形象或影子或过往,回到你爱上他的时候,找出动情的原因,把原因消灭掉,亲自把这份感情埋葬。”
“找他……”如意一知半解,幽远的记忆、南洋的风景……飘浮在脑海,若隐若现。
“这是逻辑性的理论。你什么时候开始在乎他,追根究柢,把原因毁灭,然后就解脱了。相信我,不再重视他,比复仇——把他时刻放在心上挂念更有帮助。”
他的说法若能令她离开维罗纳家族,脱出未来的纷争,早晚她会遇到那个消失的人,与他重逢。
如意沉吟,入了迷。南洋的海风徘徊在她回忆里,恰似展无华的心思,占领了她的意识。
“你慢慢考虑吧。”芬兰暗中叹气。展无华的搭档拜托他讲的话,他讲了。现在只冀望——当龙如意遇见展无华时,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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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潮湿的海岛气候,风都带着黏腻感,重回南洋,展无华带着满身的浑噩。他的时间,定格在如意救他的那一幕,惊悸残存脑海,盘旋难去。
信誓旦旦要报仇的人,销声匿迹了,他不知道离开维罗纳的她去了哪里,而自己也下台退场,有BOSS保护着,她不可能得知他的消息。
两人,不会再见面了吧?
按下门铃,铃声像鸟儿啼叫,清脆响起。
“谁?”年近中年的舅妈应门而出,看见门外的人,十分惊讶。“无华——你怎么回来了?”
“上次回来没拜见您老人家,我很过意不去啊!”他拨乱了头发,搭配轻便的衣装,显得很落拓。“舅妈,我好想你——”
“少来!”舅妈躲过他夸张的拥抱。“你不是被你老子接去继承家产,怎么那么有空啊,每隔一段时间就跑回来晃荡?”
展无华唉声叹气:“他的家产被我搞垮了。”
父亲在传位给他时已金盆洗手,远去海外。如今长空帮遭难,父亲应该忙着逃亡,躲避警方的拘捕。
“啊?”舅妈惊呼,接着跳脚地斥责:“你真是缺德!再怎么恨他冷落你和你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呀!”
“我对老爹一点感情都没有,哪会劳驾自己动用『恨』这么深刻的感觉。”他伸手讨钥匙:“我想回家住一阵子,钥匙再借我啦!”
“你晚了一步,那里半个月前就被人租走了。”
“那种地方也有人要?”
“说那什么话!”舅妈拍了他脑门一记。“给我正经点!你表哥说你曾带了个小姐回来厮混。哼,上次避着我不见是吧,给我进来仔仔细细的解释清楚!”
“唉,往事不堪回首。”他死拉着门把,不让舅妈顺利揪他进屋拷问。
“你那种随便的性子要改一改了,难怪你老子的家产会被你败光!”
“无华。”一个男人走到门口,见到这番拉扯,有些意外。
“表哥!我好想你!”他赶紧甩开舅妈,急切地附耳向表哥交代:“快走,你妈要开审了!”
“哈哈!”表哥笑得很没义气。
展无华知道靠他不牢,自力救济,拉人便走:“舅妈,我和哥叙旧,再见!”
“等一等,我还没说完!”
“等你说完,耳朵都长茧了!”他头也不回地跑开。
表哥边走边笑:“这段时间你不在,她老是向我们叨念你,现在你可以亲自重温什么叫口若悬河了。”
展无华敬谢不敏地摇手,和表哥走到街头的一家小吃店找空位。
“你和那位小姐怎么搞的?”刚坐下,表哥立即开问。
“哪个?”在亲人面前的他,随意中带有些滑头,完全不像他在长空帮时那样深沉稳重。
“上次住在你家,长得很清秀的那个,你没带她来见我们,我却有看见你和她到处跑。”
“……地方小,被你发现了。”展无华随口一诓:“吹了。她嫌我没钱没势,抛弃我了。”
“胡说,人家明明来等你了。”表哥有凭有据地拆穿他。
展无华原本想拿玻璃杯的手,硬是僵在半空,动也不能动。
“她在哪?”天生的冷静,消化了他的惊讶。
“就是她租走你那个房子。”
如意也到南洋了,而且比他早到——展无华用来应付亲人的率性面貌消失了,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你真不知道?”表哥有点困惑。“不是情变吧?还好我没跟我妈提起她就是你上次带来的小姐,不然你别想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