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笨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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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够了。”他是练武之人,只稍事休息便能恢复精神气力,再说当胭脂从他身边溜走时,他就已经清醒,也幸好他动作迅速,否则,风平意的身份肯定会被拆穿。
把风平意安排在胭脂的身边自有他深一层的用意,但鱼目混珠之余,他也有些挂怀若风平意的真实身份被破解,胭脂可能原谅他吗?
尽管这些全是后话,他却不由得杞人忧天起来。
“我们去看看水佩吧!”胭脂提议。
“你跟水佩相处得似乎出乎我意料之外地融洽。”之前,他还警告过胭脂,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不只是我,她跟村民们也处得好极了,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待在闺房里呢。方才,你不也听见大家说的话,水佩很深得人心哩!没人计较她脸上的疤痕,你知道吗?矿坑下塌的那天,她还挽起袖子帮忙照顾伤患,她绝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弱不禁风的小姐。”
“不过数天,你倒好像认识了她一辈子似的。”她还是那个动不动就捧心昏倒的虞水佩吗?可能在胭脂的无形影响下,是脱胎换骨,截然不同了。
“是她自己走出来的,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不过,有件事你一定可以帮。”她笑吟吟地说。
盯着她算计又带阴谋的淘气模样,袁克也心甘情愿地吃下钓饵。
“有话就说,我受不了拐弯抹角。”
“告诉我水佩的脸伤是怎么回事?”
“火伤。”他口吻平淡。
“因为旧山庄那把火?” 因为考虑袁克也的心情,她一直避免触及他的痛处,这会儿成了夫妻,她才放大胆地丢出问题。
“是。”他盯紧胭脂,“所以,我对她有着无法逃避的责任,她毁了女子最值得骄傲的脸,于人情,我该娶她为妻。”
那样半毁的容貌有谁肯接纳她,女子惟一的依恃便是做人的外表,虽说娶妻娶德,问世间又有多少人只重女德不重面目?
胭脂握拳:“不可以!你不能娶她。”她的情绪明显地受到影响。
袁克也眨眼。她的反应脱出常轨,一直以来,她从不曾表示过一丝丝占有欲。这次,莫非是吃醋?
“你娶了我就只能爱我一个人,因为我也这般待你。”
“是谁告诉你夫妻间可以要求公平对待的?”她还真提出前无古人的非凡要求。她着实在考验他。
“依据礼法,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甚至更多。”他深沉得看不出表情。
“不!我义父不是这么说的,真正的夫妻应该是一对一的。” 她无法想象与人均分丈夫的画面,也不允许。
“如果可以,我真想见一见将你培育成这么与众不同的男人。”一见到胭脂提及她义父时那神采奕奕的陶醉表情,袁克也颇不是滋味。
“你见不到他的,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除非他自己想出现,否则,谁也拿他没法子。”对义父,她除了崇拜仍是崇拜。
“看着我!”袁克也一张性格的脸气得泛白,“我要见他,不管你用任何手段,总而言之,我要瞧瞧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哪个男人能一再忍受心爱的妻子赞美另一个男人?至少,他做不到。
“写休书给我就成了,干吗还要劳动义父他老人家!”她生气了。
体书?他曾几何时提到这个字眼?话题急遽直下,他们刚刚聊的分明不是这个,怎地……
“胭脂!”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他沉下脸。
他脸色一改变,胭脂的心也在瞬间紧绷。难——不——成——她误打误撞说破了什么事?
她退了好大一步:“或许我太自以为是,无意间僭越了你的权威,我也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理想中的老婆,的确,从各方面来说,水佩都比我强多了。”她想起自己粗鄙的出身,自惭形秽的感觉油然而生。
就是嘛!有谁会放着名门闺秀不要,娶她这又笨又白痴的疯女?虽然,那是为了流浪各地掩人耳目的办法,平常人仍是看不起她的。
没有傲人的容颜,没有丰厚的嫁妆,一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凭什么要人家真心不改,始终如—……什么始终如一,他们根本才开始!
哇的一声,她放声大哭,返身便跑。
袁克也就算打破脑袋也想不到他的妻子会说出那番话,愣了愣,才清醒过来。
但是,他还是没搞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他什么也没说啊!
☆ ☆ ☆
“克也是笨蛋!”什么三妻四妾,原来天下男人全都一个样,一丘之貉!
她埋首一个劲乱走,直到清亮童稚的声音喊住她。
绿色的琉璃瓦上趴着邯家那两个萝卜头。
“嘿!”她无精打采地打招呼。
“胭脂姐姐,莫非你也同我娘一样想念着石大叔吗?”最擅表达的邯德察言观色后作了如是评语。
他们兄弟俩可在瓦墙上待了不少时间,山庄对他们而言,是个无比新奇的地方,好不容易有了充足的借口来走一遭,怎能不慎重。
邯德的话驱逐胭脂心中不少的疙瘩。
“你们先下来,待在上面好危险。”
邯德作势站起来:“你接得住我们吗?”
好家伙,一点也不怕摔断排骨。
“你来呀!” 被人家看扁还能叫大姐吗?拼了!
邯德顽皮地叫嚷,然后一跃,小小的身影扑进胭脂怀中。
胭脂接个正着。我的娘喂,重重重!看他长得小不点一个,怎地几乎压断她全身骨头?
胭脂足足退了好几步,直到撞进一堵温暖的胸膛才止住退势。
她把脸往后仰,切人的角度,恰如其分地与袁克也形成眼着唇,鼻对鼻,他健硕的铁臂完美无缺地包围住她和邯德,成就了一幅绝艳图腾,那是一幅道地的天伦图。
就连直愣愣站在琉璃瓦上的邯恩也看呆了,脚倏地打滑也不曾在意,眼看就要摔得鼻青脸肿,下一瞬间,干羡慕的他也在袁克也的怀中了。
“我可以摸摸你吗?”发出惊人之语的是邯恩。他双眼发光,把袁克也当成英雄崇拜了。
袁克也挑眉。
“别吓小孩!”胭脂出声警告,顺手捶了他一记。
他顽皮又强自做作地瞅着她:“谈和?”
“你威胁我!”若不是两个孩子正虎视眈眈着,她才不要给他好脸色看。
“我不是想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不过,要是心情欠佳,谁顾得了这许多。”他懒洋洋地龇牙,表情昭显着阴谋。
他学不来涎皮赖脸求和,也不屑。
“阴险!”她瞪他。
“才不!夫人忘了我是商人,在商言商,以合理的价格换得双方心甘情愿,哪里阴险?”
胭脂瞪得两眼发酸,却发现这招对袁克也根本无效,只好放弃。
“算你赢!”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既然是夫妻俩的账,只好等关上门再算总账。
“这么说是没问题喽!”邯恩憋着气,等待有了结果,喜悦万分。
胭脂坏心地落井下石:“你爱怎么摸就怎么摸,就算掐他一把,克也叔叔也不会生气的,还有,他最喜欢小朋友了,你们别介意,尽量地使用他,当马骑也没问题。”想将她军,门都没有!
“真的?”两只弥猴攀牢难得的“玩具”,喜滋滋的,几乎是眉飞色舞。
“胭脂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言之有理!
“你们努力地玩,胭脂姐姐帮你们准备点心去。”她很恶意地挥手。
哇!还有点心,为了好吃的糕饼,怎能不发狠玩个够……
生平未受过小祖宗糟蹋的袁克也,终于尝到了被小恶魔折磨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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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校练场中的帐篷里,石虎埋首和一堆单据。请款单奋斗着。
对识字不多的他来说,要面对这些全是数字的纸片,实在是强人所难。对账原来是华胥的工作,如今他不在就落在一同监督工事的他身上, 山庄管事又只管山庄那弹丸之地的内账,即使有心帮忙也插不上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石虎仍然穷耗着。
“总领,有个娘儿们说要见你。”帐篷外的卫兵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说有多古怪就多古怪。
“格老子的,没见到俺正在忙?你叫她滚一边凉快去,少来烦我。”他忙得焦头烂额,没空搭理任何人。
“是……是。” 卫兵耸肩打算退出。好可惜啊,是个如花似玉的标致美人哩,纯真和风韵的综合体,虽然穿着有点寒酸,却掩不了是美人胚的事实。
他正叹息着。
“对不起,我擅闯了进来,我……真的有急事。”嗫嚅的语中尽是楚楚可怜。
石虎霍地抬头。怎可能?
“你走吧,咱们总领没空见你。”卫兵翻脸撵人。
“求求你……”
“求我?”他压低声音,垂涎地握住木雪琴的下巴,“可以,咱俩晚上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让你好好求一求——”
他的猥琐没能得逞,下颚已经猛然吃了记饱拳。
“拿开你的脏手,谁叫你动她的。”石虎的吼声震撼整个帐篷,灰尘全抖擞地掉下。
“咦!总领不是要我赶走她?”卫兵即使色胆包大,也让石虎给吓得魂飞魄散了。
石虎揪起他的衣领,龇着森森的牙:“可能是任何的女人,但绝对不是她,蠢蛋!”
卫兵被他的暴戾骇得差点屁滚尿流,口中唯唯诺诺,发誓之余,只差没将祖宗牌位搬出来。
“滚!”
木雪琴瞪着卫兵连滚带爬地走掉,又意识到帐篷里只剩孤男寡女,忙不迭退到帐口。
“你——有事?”瞧这女人是怎么搞的,离他有一丈那么远,他会吃人吗?
木雪琴捉住帐口的支撑木,方才的勇气早就消失殆尽:“没!没!没事,我走错了路,对不起。”
他的凶恶让人害怕。
她当他没长脑子吗?“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她不是那种无缘无故会来求助的女人。之前,他已经领教过她的倔强和该死的胆小。
他这一凶喝,让木雪琴胆小的天性发作,她死命地摇头,眼泪扑籁籁而下。
石虎吞了一大口口水,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泪。
“不许哭!”他笨拙地试图阻止她的泪,却不得其门而人。
木雪琴被他石破大惊的吼声震住潸潸的两行清泪,因为害怕,反而忘了哭泣。她似乎用尽所有的气力转身夺门而出。
该死的!他轻易搞砸了一切。
石虎想也不想,立刻追了出去。
好可怕的人,随便一吼就让她脑袋一片空白,忘了为何事而来。她不该寄希望于他的,不过施出援手帮了她一次忙,她就厚着脸皮而来,那人,他会怎么想?难堪的画面让木雪琴不敢再自行演绎下去。
“站住呀你!”不过三两步,石虎已然挡住她的去路。
她那么纤细,怕只怕他手轻轻一挥就会不见,他努力地放缓声调。
“别怕我,俺向来只是嗓门大,没恶意的。”
“请放我走吧!”过去的阴霾回到她不堪回首的记忆,木雪琴的眼中只见恐惧,听不进石虎的任何一个字眼。
石虎不情愿地退一大步:“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他可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心里虽有八百个不愿意,奇怪的是,他更不想看见她恐惧他的模样。
“嗯。”
“你找我是不是家里那两个兔崽子又惹是生非了?”
“他们不见了,我前前后后找遍他们曾去过的地方,都没有他们的影子……怎么办?”说到慌张处,才停住的泪又在眼眶中打转,“我找不到人商量,所以……所以才……”
“为什么不早说!”石虎差点又直起嗓门。
“我……”她绞着衣袖,委屈为难全在芙蓉似的脸上。
石虎见她这般模样,柔情顿生:“跟我来,有我在,孩子的事不用担心。”
由如此庞大的巨人说出这番话来,木雪琴紧绷如弓弦的心仿佛获得了安抚,原本纠结的不安飞走了,她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石虎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然后似觉不妥,猛地收回在裤管上用力擦了又擦,才又伸向木雪琴:“我带你,咱们可以走得快一些。”
她蓦然红了脸蛋,好一会儿才把小手递上。
☆ ☆ ☆
一颗用葛藤将水草和树叶紧紧捆扎成一团的藤叶球在主屋的广场飞来飞去,停不住的尖叫和笑声一波波传入胭脂的耳朵。
她无趣地踢着泥土,表情哀怨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人想陪我玩沙包?”
几颗用绸布缝制的方型沙包被冷落在一旁,而广场上的厮杀声越来越激烈,惹得她心痒难当。
她决定了!
“我也要玩。”
“来呀来呀!”邯恩、邯德直朝她挥着手,“这玩意儿好玩透顶,胭脂姐姐快来!”
孩子王的袁克也但笑不语,要把他玩心颇重的小妻子拐来玩再简单不过,因为她根本经不起诱惑。
胭脂的加入刚好变成四人,两人一组,就只见四条人影满场盘旋,尘沙飞舞,虽然毫无规则可循,却玩得不亦乐乎。
然后,参加的人越来越多,便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