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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今晨无泪-第10部分

小说: 今晨无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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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转嫁到你身上去了,你的功劳至大。”
“我是特意来讨赏的。”宋滔这么说,带一点的俏皮,原本跟他的身分与年纪并不配衬,却因为出落得很大方,并不突兀至令人难以接受。
我也微微骇异于他何解会如此反应,宋滔一向都是个平实的人。
有些时,我在想,宋滔如果可以稍微改一改他那保守至流于呆板的表情与态度,肯定他身边的女孩子会多到团团转,不可能是孤家寡人至今。
宋滔实在是个不难看的男人,从某个角落望去,他有一种英气,发挥刹那的慑人力量,不能算是毫无吸引力。
“你要什么奖,还嫌开给我的单子数目太少?”
“跟你服务,几时都算特价。”
我点点头,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就算出足了价钱,今时今日要宋滔亲自出马画则,已是一难。要他跟外国的著名则师合作,分庭抗礼,更难。
除了我,相信本城内难有第二个人可以把他叫得动。
不止为了交情,这是宋滔心内明白的。
且是为着对我的一种油然而生的敬重、仰慕与爱护。
宋滔对女人的要求无疑是严格的。
这也许是他一直未婚之故。
在宋滔的心目中,时代女性为环境所培养,或困扰因而建立了地位、专业、自我的形象时,所发放出来的噼噼啪啪的光芒,太耀眼。一般男人都要戴上墨镜,才敢逼视。
宋滔当然也不例外。
他认为光芒过盛,缺了女性传统的对感情的忠贞与执着,是至大的可惜与遗憾。
在大太阳底下的都会,要找一个痴心女子,日以继夜,不怕风,不怕雨,深宵站在街头,为等待跟她心折的男子见一面,以承受心上一阵狂喜为当天至大的荣宠,是天方夜谭。
原本爱情本身就是价值连城的艺术。
然而,在今日,浪漫只能在别的艺术品中寻求。
宋滔曾对我提过,每当他独个儿蹲在他的书室内静听柴可夫斯基因感情遭受困扰而创作的惊世骇俗、千古传诵的乐章时,他心内,就会微微慨叹。
现今之世,要有对手能令一个艺术家激动如此,绝无仅有了。
爱情是阴阳两极至切至深至大至广的契合,任何一方倾情不足,都不会有火花。
伟大的爱情故事,必须是属于两个人的。
可以这么说,宋滔期以经年,苦无对手。
当父亲去世,我回到香江掌管江山时,宋滔赫然发觉我这小女孩已经漂亮地成长起来。一切的言行虽仍幼嫩,却在青葱的气息之中,现出了艺术家所宝贵的真与诚。
这是宋滔所重视的。
不要忘记,他是如假包换的艺术家。
画则师与建筑师至大的不同,在乎前者重建筑物本身的艺术成就,而后者较专注于建筑物本身所能带来的实质盈利。
宋滔对我的感觉尚不止此。
我似是一个发掘不完的宝藏。
我的所作所为不住给人崭新的感觉,而这感觉对不同人生有不同的反应。有些人害怕,有些人讨好,有些人迷惑,宋滔属于后者。
尤其是我对初恋的投入,对被骗财骗色骗声誉的回应,都使我的个性完全清晰地在自己的生活圈子内建立起来。
毁誉参半吧!
然而,宋滔却是誓无返顾,一面倒地对我投以支持的一票。
从一个崇尚艺术者的观点出发,他对所有感情极度投入所产生的力量,都敬佩。
我以这份能量做着一种报仇复兴,重新建立自己的事。
每一宗、每一件、每一个行动、每一个阶段都赢得了宋滔的信服。
为感情艺术而进注的誓无返顾的执着,宋?舀认为是世间绝色与极品。
有了这重特异的好感,发挥了特异的功能,就是宋滔对我越来越言听计从的原因。
惘然轩根本就是宋滔不计成本之作。
所谓成本是包括宋滔的时间、精神、心血、感情,以至于希望。
换言之,我已逐渐掌握到宋滔的这些个人财富,并可以加以运用。
这当然是他不知不觉的,唯其如此,才会越陷越深。
他这次来访我,的确是要讨奖的。
宋滔对我说:
“我要向你拿个特惠折扣,因为我也预订了一层惘然轩。”
我便说:
“还问我拿折扣呢,住进去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时,你还得谢我。”
我刹那被宋滔逗得高兴了,歪一歪头,讲了这句笑话。
宋滔不自觉地红了脸。
我看在眼内,随即会意,我知道这位朋友是开不得这种玩笑的。
于是正色道:
“你怎么说,都依你,你就说个折扣吧!”我问:“你订了哪一个单位?”
“你的一层对下两个。”
这就是跟邱仿尧成为邻居了。他这么一说,又让我联想起邱仿尧来,一股闷气涌袭心头。
于是说:
“别在办公室内谈这种事,否则会对你不利。”
“为什么?”
“因为气氛会迫使我公事公办,你的优惠折扣一定会得不理想,若请我到外头去吃顿饭呢,将有别议。”
宋滔当然是欣然答应。坐在车子上时,他问:
“事欢到哪里去?”
“赤柱。”
赤柱沙滩大街这近年起了很大的变化。
一系列的几层高洋房,都被装修成欧陆风情的高雅餐厅。
向街的店铺都成了配备有露天茶座的酒吧。
途人坐在那儿小憩,平添一幅美丽而独特的海滩图画。
是越来越多人到此勾留了。
当我在餐厅地下露台的角落,凝神地望出去时,不禁说:
“知道吗,以前的赤柱大街并不是这样的。”
“是如今好,还是往昔胜?”宋滔问。
我回望:
“见仁见智。我呢,则是逝者已矣。”
然后我突然间笑得很妩媚,继续说:
“我的初恋就是在此地发生的,杜青云给我介绍这个地方。一切由这儿开始……”
宋滔静听着,在片刻的沉默当中,耳畔有波浪起落的水声,清晰动听,好像为我的哀怨缠绵故事作出伴奏。
“没有了杜青云,不可能有邱仿尧,就算有,也不可能演变至今日。”
我梦呓般自斟自饮,自言自语。宋滔唯一能做的只是细听。
“你知道,邱仿尧回了香港,且与你成为邻居,他也买了惘然轩,就在你选的单位楼上。”
这叫宋滔怎么说了。
他忽然之间觉得尴尬了。
为什么陪着我出来走这一趟,非但没有预期的畅快,还好像陷在一个乌墨墨的陷阱内,叫天不应,叫地不闻,把堂堂男子汉的身分变为一个管人家私隐的中性人物。
这对宋滔是委屈,也许更是轻微的侮辱。
可是,他坐在我对面,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的噜苏令你烦闷吗?”我问。
宋滔连忙答:
“不,不,作为你的好朋友,我有聆听的责任。”他坐直了身子,仍微笑着准备倾听。
小时候他每一次跟我见面,就是这个样子。
我必会爬到椅子上去,俯身向前,以一对略为肥胖的小手托着腮,就把在学校里头所受的委屈与故事一五一十的向我的宋滔叔诉说。
然后我会很天真地问:
“宋滔叔,你来评评理,是我做错呢,还是我的同学不好?”
宋滔每每拿手捏我的脸庞,说:
“孩子气的事,作不得准。总之,以后要好好相处,童年时的同学,能一同成长到大到老,是人生中一种极之重要的关系。”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
“我答应不会不高兴下去就是了。”
“对,那才是好女孩。”宋滔说了此句,跟着又会忍不住伸手捏一下我那张熟透了的苹果似的脸。
当年的情景回想起来,不无感慨。
他把双手交叠胸前,神情认真地问我:
“福慧,到今天,邱仿尧住在那儿,关系还这么重大?”
我答:
“问得好,天涯比邻,相反,分明就是左邻右里,也可视为远走他方的天涯浪人,在乎心上怎样想罢了。”
“你明白就好。”
我嫣然一笑,微微俯身向前,说:
“你要令我今晚快乐,如何?”
这个问题的挑逗性是存在的,宋滔很呆了一呆。
“否则楼宇的折扣就不高了。”
宋滔吃吃笑,只能有这个反应了。
“你知道怎样令我快乐?”
“你说来听听。”
“跟我谈邱仿尧这个人、他的事,我就会得开心了。”我的酒量相当好,一边谈一边喝。
“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胸口内贮存着有关他的一切,都好像要进发出来似的。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安乐。”
这就是爱情吗?连提一提他,拚命地谈论他的一切,都是至高无上的享受。
宋滔忽而有些感动,他拿手推动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说:
“我明白。过去的走回跟前来,是一宗乐事,也是憾事。”
我殷切地问:
“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忘记他?”
宋滔很诚恳地答:
“因为你还未遇到一个比邱仿尧更好的人选。”
我骇然,歪着头,神情有点迷惑,我在构思一个方法,或一番说话,才再把话题续下去。
“我是应该放开心怀去寻找一个代替的人选的,是吧?”我这样问。
“勉强不来。”宋滔答。
“机缘与命运勉强不来?”
“你也不能强自己所难。或者应该说,不是你勉强自己就能把心扇打开的。或者等待机缘一至,有个适合的人选前来,轻轻地抛一个小石卵在你的心湖上,起了涟漪,所有的心结就会开始化解了。”
“你的口吻像个专家。是否你的经验之谈?”
我的一句话,叫宋滔红了脸。他说:
“如果我告诉你,这是经验之谈,你会信吗?”
“你告诉我的话,我都会信以为真。”
“旁观者清而已。可惜的是,迷在局中的人肯听外头人一句半句劝,也不容易,很有点力不从心。”
“对,对。”我连忙附和:“太对了。”
宋滔轻轻地拍着我的手,说:
“慢慢来!”
“希望在人间?”
“谁说不是呢?”
说罢,两人总算欢然举杯。
这一顿饭还是吃得顶愉快的。
酒逢知己干杯少,宋滔送我回家去时,两人都有点微醺。
宋滔把车子泊在深水湾江家大宅的门外,开了车门让我下车。
我一踩在地上,身子就显得浮荡,吃吃笑地说:
“不,不,我不是醉。”
是醉与不醉,先不打紧。宋滔伸手搀扶了我,说:
“你小心。”
“对,小心,别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头已是百年身。”
宋滔看到我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然闪烁着晶莹欲滴的泪光。他一下子冲动,也是一个下意识的自然动作,他把我拉近了,轻轻地吻在我的面颊上,温柔地安慰我说:
“好好休息去,别再胡思乱想。”
谁知这一说了,我竟然乘势紧紧地抱着他,哭出声来。
对我而言,我仍像一个小女孩,受了委屈了,就干脆伏在长辈的怀中撒撒娇,泄泄气,完完全全视为一个歇息的驿站。
然而,当我扭抱着宋滔的这一刹那,原来是令他难受的。
在莫名的惊骇与轻微的恐惧之余,我感受到宋滔身体的变化,这是一个危险,却甚是明确的讯号,对我和他都应起了相当的震撼力。
我们应该立即不再拥抱,保持彼此的距离。可是,我们没有这样做。
是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故?
他贪婪于男性基本而原始的欢乐。
他眷恋着女性温柔肉体接触所产生的温馨。
我呢,借助一个坚实的胸膛所能引起的绮思与幻想,安慰着自己思念邱仿尧的心。
姑勿沦有罪无罪,彼此都情不自禁地堕下深渊。
还是我在哭累了的时候,把身子稍稍引退,才结束了这番拥抱。
“对不起!”我仍是呜咽着。
“不要紧,真的,不要紧,或者哭了就好,你觉得舒服了,就容易入睡。”
不错,终归因为哭得疲倦至极,神经拉得太紧,一旦稍稍松弛,人就已经有一半进入昏睡状态。
太阳升起来之后,昨日的一切就活像是地上的一堆积雪,很快就融化了,极其量留下一摊污迹。
我如常的工作,应华商总商会的邀请,跟美国来的几个国会议员午膳。
这几位议员是访港,也是过港的,最终目的地是北京。他们此行,旨在探访一下中国政府目前对人权的看法以及对民主的体会,这当然也意味着可能影响下年度,美国对中国最优惠国处理的宽紧态度。
为此,总商会的人非常积极地应酬他们,企图产生一种从旁助力,令议员倾向于支持中国的方面。
我是总商会的会董,也是华资银行甚具实力的头头,自然在座。
我一踏进会所的贵宾厅去,在场的清一色男士,就立即站了起来,表示欢迎。
商务约会,人人都大多准时,我一般迟到三分钟,是避免独自一个人到早了,百无聊赖之故。这对于一个独身的女人来说,一旦孤零零地站在那儿等候,就会敏感地联想起遭遇与身世来。不论其他的架势情况如何,心头都会忽而地产生落寞感。
我逐一跟在场人士握手。
我骇异地走到最末的一位客人跟前去,似笑非笑地点头招呼。
又是他,邱仿尧。
“我们快要成为邻居了。”对方说。
“不一定,我还是打算住深水湾,惘然轩只不过作偶然居停。”
寒暄了两句之后,总商会的会长就请各人入席了。
我被安排坐在邱仿尧以及另一位美国议员罗宾逊中间。
下意识地,我跟罗宾逊的谈话较多,只有在全席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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