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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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风情早上倒起的极早。起来之后宫女过来替她宽衣,锦服厚重的加上身,衬的冰冷的脸庞也是一派威严。看起来也是精神十足。
一早去了南书房一躺,又去了京畿处才回到战殿用早膳。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里没再出来过。
夜色降临,群臣早已备了厚礼,聚集在四皇子信町那里。
灯火辉煌,就连那水中也放了莲灯。
大厅里王和莲贵妃高坐,群臣也是坐在下面,宫女顶着托盘穿梭不停的行走,中央舞姬妖娆的起舞。酒香飘的人都熏的醉了去,钟乐齐鸣的欢腾。
掀起红盖头,向枫看着铜镜里,自己的长发被挽起发髻。红色的嫁衣,却怎么也衬不起脸上的喜悦之意来。
伸手自己抚摸着自己冷冰的脸,道了句。“可怜嫁作他人妇……”
还未说完,后来传来了声音。“请公主上轿……。”
外面乐声沸腾,原来迎亲的花轿已到了雪宫。
麻木的跟着宫女上了花轿,坐在里面,端坐着,就连动也懒的再动了。
端木风情出战殿之前,沐浴焚香,又换了套衣裳。
等她到了宴会上的时候,众人瞧的痴迷。白色的华服上,绣着青色的流云。及腰的青丝绑了在身后,面带三分清冷却是七分华贵之色。
虽然早已见惯了长公主的天姿国色,但每每都会被她的威严所震慑。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这样的国色天香不免还是让众人都惊艳了一番。
等端木风情向王请安了之后,众人突然起哄,原来新娘花轿已到。
当信町牵着向枫走向王和莲贵妃的时候,端木风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等他们准备下跪的时候,端木风情从边上走出来,喝了声,“慢……。”
只是与此同时,外面也有一声女声,喝了句“慢……。”
这倒在端木风情的意料之外,看向门口,只见音韵踉跄的从门外走过来。看到是音韵,端木风情一阵皱眉,正准备喝住音韵。
音韵却先哭着开口了。“皇姐……彩衣……她自尽了……。”说着已经哭起来。平日里,彩衣跟她交情最好,如今却在她眼皮子底下死了。
听到这句话,信町第一个回过头看着音韵,那英俊的脸上浮过震惊之色。
向枫在盖头下,心里也是一震,她也是见过彩衣的,那样的人儿,居然自尽了。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你都干什么去了……。”端木风情神色骇人,尤为可怕。平时那里见她如此凶人。别说是对着音韵了,就连对外人,也没有这样凶过。
让一边的人看的胆战心惊起来。
“是四哥……,四哥……,彩衣肚子里的孩子是四哥的……。”
在坐的所有的人都被弄的迷糊,只有莲贵妃从坐上站起来,“音韵,别念着你父王平日里宠你,就帮着你皇姐来诬陷你四哥……。”
还没说完,端木风情回头,眼带狰狞的看着莲贵妃。“住口……。”
喝的整个厅上再无人说话了。只听得到音韵的抽噎声。
王被这一闹,尽显风烛残年之态。
“音韵,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王……彩衣她怀孕了,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女儿陪着……今天女儿无意提到四哥要大婚了。彩衣这才告诉我,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四哥的,女儿连忙去叫封肆表哥,回来的时候,彩衣已经悬梁自尽了。可怜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啊……。”
众人在底下已经接头交耳的谈论起来,真是人多嘴杂啊!这终究是皇家的丑事。
莲贵妃喝声。“端木风情,信町是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要是也是你,是你叫彩衣郡主来勾引我们家信町的。是你,你为了把我们母子斩草除根……。”
端木风情转过身来,两眼凶狠的看着莲贵妃嗫动着的两片唇。
她本身就离王以及莲心所坐的位置极近,这一瞧,莲心的声音就生硬的断了。
“莲心……我端木风情再怎么样,也不会用自己表妹的清誉来做这种事。再怎么着,也不会让我那年迈的舅父舅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端木风情神色骇人,语气却是冰冷的。
莲贵妃眼见如此,拽着王的衣袖。“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就凭他们的片面之词……情儿她完全是因为不想看到信町……。”
话没说完,一阵泛白的寒光闪过,莲心的人头已滚落在下面,等底下的人反映过来的时候,都尖叫起来。外面的禁卫军已经将整个大殿围了个水桶。
向枫也顾不得什么了,掀掉盖头。
见端木风情手中拿着一把剑,上面还滴着血。她高高的站在王身边,神色冷冰踞傲,仿佛化身成恶魔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第八章
“你……你……你……。”王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张大了眼。低头见莲心的手还拽在自己的衣袖上。“来人……。”
信町已抱住了莲心的头大喊。“母后……。”
“将长公主……。”王话还没说完,梁上飞下来一个人。
“槐央见过我王……。”
“你……你……别想替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女说话,以往我就是因为晚情太过于放纵她了。以至于她今天敢如此放肆……本王今天是……。”王说话间颤颤抖抖,也不敢看端木风情的脸。
“不知王是否容我上前说几句话……。”
说完也不等王同意,就已飞身在王身边。
只见槐央在王身边说了几句话之完,王颓然。“情儿,你既然杀了莲贵妃,就拿出证据来吧……。”
端木风情将剑插进边上护卫那空空的剑鞘里,“槐央……你先将枫公主送回雪宫。”
向枫是识大体之人,就跟着走了,却也悬心着这里发生的事。忽然又想刚才莲贵妃最后死之前说的那句话,究竟会是什么?
端木风情眼见向枫已经走了,便走了下去,将音韵扶到一边坐下。然后就看向门口,而所有的人都看着她,似乎都在等她给一个交代。
门外果然走来一个人,正是封肆。他边上跟着阿澈。
两个人进来给王行了礼之后,阿澈便将手中的书卷交给了王。
王看了书卷之后,叹了一口气,拉下莲心还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没想到莲心居然通敌卖国,两年前,皇儿若不是命大,怕是不能活着回到帝都了,苦了你了……皇儿,这剩下的就交给你吧,父王累了……咳……咳……。”
真相大白,两年前,有戎叛乱,莲心勾结有戎和鸾荣企图反乱。
“来人,送王回去休息。”端木风情吩咐道。
王在侍女的服侍下正准备离去,王忽然又转过头来说了句话。“情儿,念在莲心跟在父王身边一场的份上,人已经死了,就别难为她了。”
“皇儿自有分寸,请父王放心……。”
大局已定,群臣心里有数,这王位已非长公主莫属。
端木风情吩咐了刑部来处理证据的收集整理工作之后,就让群臣都退了去。就连莲贵妃的身体也已敛尸送了下去。顿时热闹的大殿里,已冷冷清清。
信町坐在大厅的台阶上,神色痴呆。
封肆那里能放过他,三两步走过去,拎起身体单薄的信町。“今天我就要杀了你这个负心汉,给我妹妹报仇……。”
阿澈眼见如此,连忙走上去。“封肆,我们应该先把事情搞清楚……。”
此时,恐怕只有阿澈还能保持冷静吧,端木风情只能保持沉默,封肆早已被恨意包围了。
“还有什么需要搞清楚的……彩衣她……。”纵然封肆是个男儿。现在眼眶也是红了。
“哈哈……。你们以为你们就是对的吗?你们以为你们象对一只金丝雀一样的对彩衣,彩衣就觉得开心吗?”信町面色无畏。
封肆面色通红一掌打在信町身上。信町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跌倒在地上吐出血来。“如果不是你们的斗争,我跟彩衣又怎么样会如此……彩衣……我来陪你了……。”说着就要咬舌自尽。
端木风情将气凝于指上,一个隔空点穴。信町已昏了过去。
这个时候之前被吓昏过去的音韵才醒了过来。虚弱的叫了声。“皇姐……。”
端木风情赶紧走过去。“音韵……你还好吧……。”
音韵缩进她的怀里。然后从身上拿出一封信函来。“这是彩衣给你的,刚才我不方便拿出来……。”
端木风情拿出信函来,读了一遍之后递给了封肆。“表哥,让彩衣安息吧,不要打扰她的灵魂。”
说完示意阿澈带音韵走。
等封肆看完信的时候,整个厅堂里只剩下端木风情和昏过去的信町了。
信町从小到大在莲贵妃的摆布下做一个傀儡。碰到彩衣之后,才知道什么叫爱。只是两个人所处的阵营……。最终莲贵妃要信町娶向枫。彩衣虽明白他的苦处。但她是性子刚烈之人,那里容得了如此,便悬梁自尽。临终遗书要求端木风情他们放了信町,给他自由。
封肆捏着书看着昏死过去的信町。
“表哥……我们走吧。”
说完两个人都离开了。整个大殿里就只剩下信町在那里昏睡。
走在路上,封肆开口说话了。
“你就笃定我已经拿到证据,今天能拿出来了。”
“表哥,跟你一起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早就拿到证据了,只是你更想等向枫嫁给信町之后再拿出来。”
“哎……早知道彩衣的孩子是信町的……我早就该拿出来了……。”
“表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有些事情你不懂。”
“哎……。”
徒留遗恨,有些事顺其自然的好。
那夜之后,王宫里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四皇子信町了,据说他出家做了游僧。
王从那夜之后,身体每况愈下。
端木风情也没有再去找向枫。音韵也变的不爱讲话。
事情过去的第三天清晨,帝都东边的城门外,风吹的寒冽。路边那些早开的花儿也被吹的显出惹人怜爱的姿态来。
“表哥……一路上小心,等我处理完这里的事情,我就去鸾荣……。”端木风情的心情的悲痛的,只是她一贯冷冰惯了,叫人看不出她的伤心。
如今彩衣死在墨诸,她却不能护送她的遗体回鸾荣去见舅父舅母,心里愧疚却又无奈……也不知道将来要怎么面对长辈。
封肆知她心里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吧。安心的处理好这里的一切……我会在鸾荣等着墨诸新王的到来。”
“恩……好……鸾荣见……。”
封肆听了这句话,转过身来对着大队人马道。“启程……。”说完便跨上马背,对着端木风情道。“鸾荣见……。”
双腿一夹。马蹄声响起,夹杂着滚滚飞扬的尘土,直到消失在官道上。
“传……长公主……觐见……。”断断续续的声音,王的生命正在消逝。
他睁着眼睛,看着上面雪白的帐子。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传长公主的声音。
脑海中想起那日槐央说的话。
“王……情儿终究是你女儿,她尊敬您,所以听您的话。您知道吗?如果她想谋反的话,您就不在这里了?您的奏折早在半年前就是都由她在批。您知道吗?在南疆有五万兵马,在西北有二十万,加上东边鸾荣驻扎在边界的三万人马。她一挥手就能调动二十八万的人马,这其中还不包括您的禁卫军。再说了,情儿的武功自小都是我和十三个影子在辅导,您认为您的王宫有人能困住她吗?不说这个,情儿,她还是好孩子,不想夺您的位子,大动干戈。当年姐姐留下我,不就是为了保护情儿吗?她若知您是为了一个妃子就要杀情儿,她该有多难过,当时她还是王子妃的时候就生下了情儿,您还记的您当初的喜悦吗?”
先威慑再说情,槐央也是聪明人。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用意呢?不管怎么样她是出于什么目的?她有件事说的对,情儿始终当他是他的父王。如今自己已日薄西山,是该向所有人宣布墨诸新王的时候了。
王闭着眼睛,隐约间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的床前。半睁开眼伸出一只手,“晚情……晚情……。”的叫起来。
端木风情抓住王的手,坐了下来。“父王,是我……情儿啊……。”
王这才听清楚了端木风情喊他父王。
这又伸出一只手来,盖在端木风情的手上。“是啊,朕还有事没有做完,晚情又怎么样会来见我呢?”仿佛自语。
“父王……。”纵然端木风情是个女儿家,亦深爱自己的父亲。只是这宫廷里平时管教太严,这王家的亲情太冰冷。她虽感伤,在这时候却也不知说上什么话来好。
“情儿,扶父王起来。”
端木风情站了起来扶起王,掀去大红色的绸缎被子。王白色的衬衣、黑发里点点的雪白、脸上深深的皱纹以及手上松弛的肌肤,显得是如此的苍老和疲惫。
“父王,您要做什么?跟情儿说一声就行了。”
王笑着坐在床边上,叹了一口气。“父王该休息了,以后父王的担子要你来扛了。”说完用手拍了拍端木风情的肩膀。
“父王……您不会死的,您还要……。”
端木风情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又被王打断了。
“你不用再说了,父王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只是情儿,以后这担子也不轻,你一个女儿家,必然要苦了你啊!从你母后死去以后,父王就再也没见你开怀的笑过了。这一晃都已经过去十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