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沉浮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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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听着老人的絮叨,我和阿唐太也曾沿老太太叙述的路径,开车游历过这条风景线,比较起中国来,美国的自然风光确实是有其迷人之处。
别了美国,我是一个战场逃兵!
北京首都机场防疫站。
护士在我耳朵上取血样,肉体不是很疼,心里却很疼。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终於抵达了朝思暮想的祖国。刚下飞机即被告知,凡出国半年以上者,均需要验血做爱兹病理检验,此项规定只适用于中国公民。望着坦坦离去的外籍人士,我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中国,你到底怎么了?
北京首都机场海关。
我的行李被一件一件打开,官员指着几块电路板问我,是否有进口准证?我说,这是我帮一位朋友带的,他原来在国外做设计,前不久回国了,因为设计没有做完,所以我帮他的公司给他捎回来继续在国内做设计,这不是商品,所以当然没有进口准证。我说的都是实话,东西是帮阿唐太的公司带的。
官员根本不听我解释,三下两下的开出了暂扣单,递给我说,我如果再出境时,可以持单据将所扣物品再拿回国外。
东西后来花了2000元请东四的李子帮忙捞了出来,又交了1000元的仓储费用。所扣物品中除了电路板外,还有一枝气手枪却不翼而飞!我记得官员的个头很矮,暂扣单署名姓王。
顺便提一件出国时发生的事情。
那年我出国,与黑子玉敏道别后不久,突然发现自己的BP机还挂在腰上,急回头找黑子玉敏已经不见踪影,我已经过了安检,不能出去找他们了。四下打量,看到一个边防检查站的官员领章帽徽的坐在桌子后面威严地巡视着四周,我走过去,把BP机递给他,告诉他我会让我的同事来取,问了他的电话和姓名,姓边。到美国后,我把边官员的电话告诉了黑子玉敏,回报说,没有这个人。我又给首都机场边防检查站写了查询信,还是查无此人!靠,姓边,他叫边防检查站!为了一个价值不到2000元的BP机,边先生就这样侮辱了他头上的国徽!
坐上了玉敏的车,我们向中关村的外侨公寓疾驶。
94年夏天的北京,闷热潮湿,浑不象我印象中天高气爽的北方大城。可能是我在干爽宜人的明媚加州住的太久了?
当晚,外侨公寓808室。
连绵的阴雨,靠窗户的墙壁上面出现了斑驳的苔痕。印象中宽大明亮的808室,不知怎么的变得有些阴暗狭小。
几位朋友闻讯而来,侃山,打牌,喝酒,已经戒掉的烟也拣了起来,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小时。
第二天一早,外侨公寓旁的科学院电子所食堂。我们过去一直在这里吃饭。
我正在四处寻找队伍的末梢,周围的人已经一哄而上,堆在了卖饭窗口的周围。我犹豫了一下,5秒钟后,我也加入了争抢的行列。5秒钟的时间里,我走出了归国后反向适应的第一步!
下午,我试着驾驶我们的面包车,玉敏坐在一旁指点我。
从自动驾驶转向手动驾驶,有相当的难度,手脚配合很重要,我掌握的很快。阿唐天生具有很强的操作机械的能力。
先在无人的路上试了试,很快我们就开到了有人的路上。
玉敏不断地提醒我,走路中央,不要在边上走!我却不停地徒劳地试图找出路中央的分隔线,以便我能够行驶在线的右侧。按照玉敏的指示,我发现如果对面没有车,真的所有的车都行驶在路的中央,等到两车相会时,才向路的两边让一让。为什么?我问玉敏,他指指路边的自行车流说,离他们远一点,自行车太小,很容易被忽略而撞到。
路口左转是另一个噩梦。
那时的北京的路口是没有左转信号的,所以左转车要和直行车抢路。一开始我不敢抢,潜意识里总是认为直行车有行路优先权,被玉敏教训几次后,才知道要抢,而且也抢的过,因为左转车一旦横在路上,直行车是不敢撞上来的。
第一次左转时,我围着路口的交警指挥台绕了一个大圈,结果被交警大骂,原来左传要切小半径,在交警指挥台前面完成。
小路右转或靠边不要回头看,凡从后面撞上来的车祸,一律是后面车的责任!眼睛始终放在前面,注意不要撞到同向行驶的速度较慢的自行车。呵呵,很大的不同啊,变线,靠边要回头,这是美国考驾照必须的基本功!
接下来的日子里,各路朋友纷纷前来聚会。
所有的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还走不走?什么时候回去?
同胞们,我是海外归来的游子啊,我是回到了我的祖国啊,这里应该是我的家啊!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把我往外推呢?
接下来的问话是,外面怎么样?是否很精彩?
我的回答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是初涉海外的游子内心很痛苦。但似乎没有人理会我的第二个结论,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究竟如何精彩,我什么时候再走。渐渐地,我的回答已经被迫修正成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还是要回去的。於是皆大欢喜。
回到北京的日子里,我从最初的拥抱母亲的游子,最后一点一点地变成了一个匆匆过客,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首先是反向的文化冲击。
大家都知道刚出国的人要面临文化冲击,这是从一个文化氛围走进另一个文化氛围的必然现象。同样,阿唐回到生养他的祖国又面临了反向的文化冲击。为什么?因为人类具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本能,在美国近一年的时间里,西方现代文明中的守法,秩序,友爱,平和,以及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已经深深地在阿唐身上打下了烙印,在这种蜕皮似的进化后,反过来又要重新穿上那层脱掉的遗蜕,心情上是不愉快的。
其次是过去的圈子里的朋友不自觉地把你排除在圈子之外。
朋友们的做法没有恶意,他们只是不自觉地把你放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从而让他们自己因为和你的关系变得有些特殊。我这样说似乎把人描绘的很龌龊,不过的确如此,后来,连海南的路大英再见到我的态度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最后是没有彻底割舍掉与海外的联系。
阿唐太还在美国,潜意识里总是有一个家在那里。那个时候,我多少明白了为什么我当初在美国的CultureShock如此严重,我没有彻底割舍与中国的联系,93年我出国时,留下了2万股份在大唐没有带走。朋友,无论你是准备移民海外还是海归中国,请记住一点,人不要留后路,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不是阿唐的独有现象,日前在传媒上看到,很多上海的成功海龟不能融入本土社会,社交圈子仅仅局限於海龟的圈子里。阿唐太公司的一个同事,也是因为CultureShock先于阿唐回到中国,我带的电路板就是给他的。回到所里,无所事事,所里根本就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位置和工作早就安排了别人。海归半年后,在签证到期前1个月,他又回到了美国的原公司。
在阿唐海归的日子里,半夜醒来常常感到很迷茫。当初远赴美国,我感觉自己是被连根拔起,象一颗无根的浮萍在大洋的彼岸飘荡。今天我回来了,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脚下这片土地变了,突然之间我扎不下自己的根了!
彼乡此壤,都不是自己的家国,我变成了一个文化边缘人,一个孤魂野鬼!
第五十六章 风云际会
第五十六章风云际会
清早,外侨公寓808室。
Mike坐在桌前打电话,一口流利的美国英语极为动听。他是一个美籍华人,那一年32岁,比我大两岁,是路总的朋友,正在为寰宇的事情联络迪斯的总裁Dennis。
Mike的家在美国,十几年前出的国,原来是上海人。Dennis是新加坡人,富家子弟,他的迪斯公司是国际著名品牌电脑爱迪达斯中国的三个代理之一。两人的英语都够好,因此交流上都是用英语。惭愧,阿唐只能听懂5成。
那两年爱迪达斯电脑在北京极其畅销,虽然价格很贵,却一致为中关村的用户所青睐。尽管在销量上比不上当年的ASP,不过在品质和售后服务上,更上了一层楼。
迪斯公司的货,是通过寰宇走过来的。Mike是其中的牵线人。比较起阿唐来,Mike是名符其实的海归。
打完电话,Mike抓出一根烟扔给我,自己也点上一跟抽上。Mike其人,豪爽仗义,面子到里子都是一条汉子。我听到过很多关于上海人的传闻,大都是负面的。奇怪的是阿唐遇到的几个上海人,似乎和这些传闻都不搭界。
Mike昨晚和女朋友吵架,跑到外侨公寓睡了一晚。我要把床让出来,他执意不从,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94年的海龟是稀有动物,非常得宠。未婚的王老五们尤其是MM心中的白马王子。Mike的女朋友恬妞是一颗准影星,现在是中央戏剧学院的学生,不过已经拍了几部戏了,虽然还都是些跑龙套的角色。恬妞的姐姐曾是个明星,88年主演过一部农村题材的电影,颇受好评。可惜后来迷上了白粉,成了个废人。
Mike问过我在美国的职业,不过他从没有说他在纽约做什么,我猜想可能不是什么白领一类的工作。
俩人正相谈甚欢,玉敏从外面进来了,他是接我去参加一年一度的全国电子产品展销会。通常这个展销会都是在春季举办,不知道为何今年改成了夏季,正好让我给赶上了。
Mike闲着没事干,也跟着我们去了展览会。
展销摊位依然是92年93年的模式,寰宇公司的名头亮的很气派。不同的是小虎换成了祝建国,还多了一个漂亮MM。
祝建国是跟查里斯一起从皇朝跳槽组建新公司的,在查里斯撤离之后不久,新公司倒闭,他就失业在家了。小虎离开大唐后,为了让大唐继续保持固有的技术特色,我特意到祝建国的家中请他出山加盟了大唐。
听说这半年做了一个文字处理软件,回来这几天,我一直忙於应酬,没有时间过目。今天正好乘着展销会的机会,看个究竟。
匆匆地和MM打了声招呼,我就和祝建国一起看他的作品。嗯,有一点失望,是一个汉化的CorelDraw,这种东西只能骗骗外行,不可能获得授权做为一个独立的产品来销售。尽管如此,我还是很仔细地询问了有关的功能和技术指标。
94,95年,随着大批英文软件涌入中国,很是掀起了一片汉化的风潮,如PageMaker,CorelDraw等,等到Windows推出中文版和各大著名的英文软件推出了自己的汉化版后,这一条谋生之路就彻底断掉了。
看完了祝建国的软件,我才有机会和新来的MM聊一聊。
小红,那年22岁,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北京女孩。人长的漂亮,身材尤为突出,套一句俗话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在东亚一片平板之中,非常地不同寻常。记得一次Mike和她逗贫说,要吃小红上面的两点,一旁的恬妞闻言大怒,当场就和Mike翻了脸。能让恬妞这样的漂亮女孩吃醋,可想而知小红身材的魅力。
小红是黑子一个朋友大江的女友。文革后,大江的家因为落实政策重新辉煌,改革开放后又做起了生意,日子一片红火。富家子弟的大江,有找小蜜的嗜好,小红是其中之一。谁料小红居然落入情网不能自拔,大江却不能抛妻弃子地跟小红私奔,遂将小红托付给黑子照料,给她一点事情做,好让她慢慢恢复。
事后小红告诉我,那天阿唐看起来就象是毛头小伙一样,冲进了展位,顾不上和女孩套磁,就一头扎进去和祝建国侃上了。莫非在美国的一年,我就变傻了不成?
下午展销会结束,我们把参展物品运回外侨公寓。然后一行人上了车,直奔西三环去找饭辄。
立交桥下,一家典雅的川菜馆。
东主是前文提到的路大英做字幕机的朋友湖勇的弟弟湖晨。湖晨一家可能在成都颇具实力,几个兄弟都有一摊事业。最小的湖晨就在北京练上了餐馆。
因为办理营业执照的手续烦琐,湖晨就先用大唐的账号走走帐。因为这层缘故,再加上湖勇和路大英的关系,大唐的人常常跑到这里吃白饭。南方人通常在金钱上算的细,为了不给人落下吃白食的恶名,我把带回来的免税烟贡献给了湖晨。此前,Mike也曾贡献过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