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沉浮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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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人的公司就是皮包公司,一间房子再加会计出纳,一共4个人。但公司名头并不小,再加上俩人都有背景,头脑灵活,所以风风火火,干的也不错。
那时哥儿俩是紧密合作,拆帐分配。常雄歌干的猛一些,电脑也懂的多一点,赚钱不少;蔡建中差一些,有点象跟班。
91年,俩人和平分手,在下海人士中实属罕见,通常分家时已是势同水火。
其后,常雄歌继续在电脑印刷业发展,东拉西凑一些小软件配上硬件销售,惨淡经营。
蔡建中则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路,压根儿他就没往技术产品上动过脑筋,什么赚钱做什么,谁能给他带来钱就和谁合作。2000年时的身家已经是几百万人民币,开了一辆HondaAccura从北京赶到天津去见我。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留在电脑业的常雄歌一直在小打小闹,走出去的蔡建中却干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我知道的圈内的知名人物,除了王志东等借互连网东风一鼓而贵,之前还没有听说谁发了大财。
问题的症结恐怕还是在於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两个概念上,即精英市场和大众市场。以美国的汽车业为例,只有当福特车进入普通老百姓家中后,汽车业才真正成为美国的一个支柱产业。电脑也只有在互连网普及之后才进入了普罗大众的生活,也才使得附着在硬体设备上的软件技术真正面向大众市场,因而给软件产品的规模经济创造出实施的平台。
另外,电脑业下海的大多是科技精英,知识和头脑都是一流的。携知识和资金进入其它领域竞争,胜算相对大一些,新领域有待开拓的地盘也多过相对竞争成熟的电脑市场。
一孔之见,砖头的干活!
90年春节后,福建智达的郭涛告诉我,他们的老总要到新加坡参加一个电脑展,想要带一些天翔的产品一同前往,让我帮忙准备一下。此前我已经将智达放在天翔广告的代理经销商的名单里面,他们很是满意。
智达的老总很年轻,三十多岁,人也聪明,只半天功夫,就大致可以初步的操作了。正好我和馨儿已经做了一部分文字处理的样张,就顺便带上了。
那天,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这就是天翔软件走向南洋的第一步。
第二十六章 总参X部
第二十六章总参X部
90年3月,总公司传来一个讯息:总参X部准备购买一批文字处理软件,目前正在评估市面的同类软件,总公司和X部的印刷厂有点关系,因此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和馨儿忙着准备软件和使用手册,然后就到京西北的X部安装软件,接着就把馨儿一个人扔在部队大院里教小战士如何使用我们的软件,我施施然回到天翔盯摊,销售部仅有的两员大将一北一南两面做战,忙得昏天黑地。
这天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和刘经理,易森商量销售部招人的事,易森主张非本科以上学历者不要。我虽然认为此举略显偏颇,不过也未尝不可。那时候使用我们软件的用户都是阳春白雪之流,用下里巴人的销售人员意义不大,所以赞同此议。大凡我和易森首肯之事,刘经理通常都会点头,鲜有例外。由此可见结党即使不营私,对上层的统治也是一个威胁。
正说着,靳会计从外面探头进来说,馨儿在电话上找阿唐。我忙跟着靳会计往外面的销售部走。其时,天翔共有两个电话,都是分机,一个在销售部,一个在刘经理办公室。
靳会计,三十多岁,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人。时间长了,就知道全都干练在嘴上了,非常喜欢传小话。好处是,你能从她嘴里了解到一些动态,坏处是,你的情况也通过她的嘴传到别人耳中。
我拿起电话,那边馨儿的声音很大声地传过来,“阿唐,快点儿过来,我这儿招架不住了!”
“丫头,什么事儿急成这样?我这正忙着呢!”我说。
“不行,我不管你忙不忙,今晚你就要过来,不然我就回去了!”馨儿很绝然。
“好,好,好,我这就过去。行了吧?”我算是怕了这丫头。当然,听X部印刷厂的内线讲,这次要买好几万块钱的软件,我也不能不重视。
撂下电话,我就去告诉刘经理和易森,馨儿在X部有点儿状况,我要去一趟,明天下午回来。招人的事要抓紧,不然我被事务性的工作压的死死的,根本无瑕做任何市场拓展工作。
离开天翔,我就奔X部而去。
X部依山而建,院子大的不得了。到底有多大,我不知道,也不敢一个人在里面乱窜。
看到馨儿,问出了什么事?她咧嘴一笑,“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不管,自己去躲清闲。不行,你要在这陪我一天!”
“姑奶奶,就这么俩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边也是一大摊事儿!”我真是哭笑不得,“好,好,在这陪你一天。”
馨儿撅得高高的嘴巴马上绽开了,“走,我领你去吃饭。他们这的饭可好吃了!”
不错,X部的伙食真好!我吃了又吃,直到装不下去。
不知什么时候,馨儿不吃了,坐在那儿看着我笑。我很满足地放下筷子,抹抹嘴,问她是不是我的吃相很难看?
她摇摇头,“你和易森真的很不一样,他就对吃喝很挑剔。”
易森对馨儿的印象也很好,如果不是我的缘故,他们的友谊大概也能保持到今天。
吃完饭,馨儿拉着我要去香山玩。我也想活动一下,就同意了。
出了门一看,天都快要黑了,我有些犹豫,问馨儿是不是明天白天再去,今天太晚公园可能关门了。
她一片声地说,她早就问过了,一直开到晚上九点。然后拖着我就走。
X部离香山很近,6,7站地吧,很快就到了。馨儿挽着我的胳膊进了园子,象一对恋人一般。
天已经大黑了,我虽然来过香山很多次,但象这样夜游香山还是第一次。非常奇妙的感觉,明月,巨柏,古刹,小溪,清潭,拱桥,幽径,还有美人。
最后我们到了半山腰的琉璃塔下,馨儿拉着我的手,痴痴地望着远处灯火辉煌的北京城站了许久。
如果不是我硬把她拽走下山,还不知要傻多久。
这是我和馨儿第一次手拉手。第二次是94年,我开车送她回家,当时馨儿在人大学会计,一天呼了我去,让我送她回家。
路上,我问她为什么还不找个朋友,老大不小的了,当心变成老姑娘!
她沉默了半晌,说,“阿唐,每次我去见一个新的男朋友,心里都不自觉地和你做比较,然后就交往不下去了……”
我犹如五雷轰顶,感动的不行不行。我知道她一直对我有意思,但没有想到她发痴如此。
我伸出右手,拉住她的手,用左手开车,方向盘离合器地忙活着,一直到目的地。
其间我说了很多废话,什么“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是年龄差距造成的错觉”,“你只看到我的一面,阿唐太就说我很会人前装蒜,人后马脚就漏出来了”,“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快点儿忘了我吧”。
馨儿听讲去了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99年我最后一次见她,知道她刚刚结婚。
香山夜游的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馨儿捏鼻子掰眼皮地鼓捣醒,招待所同屋的人都很奇怪地看着这个顽皮的丫头。赶走了馨儿后,我爬起来去和内线接头。
内线常大安,30多岁,一表人才,是X部印刷厂的技术组长。大院里这帮没学历的中下级军官,男的精神,女的漂亮。看官中如有从大院里出来的,一定知道阿唐所言不虚。
常大安说,现在有一点阻力,印刷厂这边没问题,问题出在技术装备科的冀晓冬,他历来和常大安不对付,凡事都唱反调,这次倾向于购买“保利”软件。冀晓冬和科里的小昭是好朋友,小昭又和此次外购案的组长小兰是好朋友。现在是两边在拔河,小兰不好决策。
中午请常大安在军人招待所吃了顿饭,他很好打发,每次我去都是一顿中饭就搞定。
下午,我去了技术装备科见到冀晓冬,一个三十来岁的矮胖子,如果不是身上的军裤,你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军人,和常大安这种仪表堂堂的军官简直没法比!我当时压根儿也没想到,这个痞子一般的人物,日后会和阿唐之间发生如此多的故事。
冀晓冬人很事故,他没有对我不客气,只是不断地从产品的本身挑毛病。小昭,一个20多岁的漂亮女孩也在一旁帮腔。大院里我接触过的军人,似乎就他们俩是北京人。问题是他们提出来的某些功能,天翔没有,其它软件也没有。不过,你也不能说他们说的不对。
就这样,X部的软件外购案僵持住了。反正馨儿也教得差不多了,我请他们继续使用评估,就让馨儿坚持到周末就撤回来。
不久,我们参加了北京市的春季人才交流大会,收集了一大堆的简历,见了一大堆的应聘者。只有两个人印象深刻,一个是北航毕业的王青霞,一个是大专毕业的黄光。前者是因为她是一个生龙活虎的女孩儿,从此我再也没见到第二个象她那样外向的女孩子了;后者是因为他的家庭住址是总参X部干休所。
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声,“你认识X部的冀晓冬吗?”
“他是我哥!”黄光回答的很快。
乖乖龙的东,猪油炒大葱。这是阿唐出道以来第二宗不可思议的巧合事件,世界真TMD小!我心里不禁又一次赞叹。
“噢,回去给你哥带个好!”我说着把名片递给黄光,周围应聘的人投来一片羡慕的眼光。
黄光瘦高,冀晓冬矮胖,俩人姓也不一样,为什么我不知道,但他们确确实实是哥儿俩!
回到天翔,我兴冲冲地去告诉易森,“X部的事有戏了!冀晓冬的弟弟今天来应聘!”
易森马上就明白了,“快快,快打电话告诉他!”
“你急什么,这事儿该冀晓冬着急,最迟明天他就会打电话来!”我笑着说。易森嘿嘿笑着,那时我们俩亲密无间,配合默契。刘经理身体不好,近来住院医治腰椎盘突出,基本已经淡出了决策层。
果然,第二天刚一上班,冀晓冬就一个电话打给我,“阿唐,不好意思,你几次到我们科里来都没有好好照顾,得罪得罪!哈哈!下次一定补上!哎,对了,昨天黄光回去告诉我说,他到你们公司应聘去了。你觉得他怎么样,有没有戏?”
我爽朗地说,“那还用问,不就你老兄一句话吗?只要不嫌我这庙小,随时欢迎!”
黄光是所有人中第一个招进来的,王青霞是第二个,第三个是XX部二院的玉敏。
X部的这单生意从3月一直做到6月份,最后终於搞定下来,赚了6万多!
第二十七章 新人新象
第二十七章新人新象
王青霞比黄光早几天来天翔上班,因为黄光到下个月才正式毕业。
这女孩儿性格外向,胸无城府,说话动作多,表情丰富,擅做鬼脸,活脱脱一付活泼的调皮姑娘做派,全天翔上下人人都喜欢这个新进的女孩。
青霞虽然活泼,做事情却很踏实,交待的工作总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地完成。我想这就是工科院校学生的共同特点吧。当官的都喜欢这样的,头脑不笨,做事牢靠。清华做官的就比北大的多,道理不言而喻。
青霞进来没几天,馨儿就走了。所以对青霞的培训基本是我做的,我的杂事多,很多时间都是她自己在摸索。有时候,她会急匆匆地从对面展示室跑过来问我,“阿唐,为什么我画的表格不见了?”
我眼皮都没抬,“因为你的表格太大了,被挤到下一页去了。”
“真的吗?”咚咚地就跑回去了。她的鞋子很时髦,是她在香港的爸爸给买的,就是走路声音大一点。
不一会儿就又咚咚地回来了,“真的耶,果然在下一页!叛徒,为什么不早说?!”
我可是她领导啊,就这么被她恣意诋毁,“叛徒”是她的口头禅,逮谁用谁。
等黄光一来就更热闹了,这个瘦瘦高高的家伙是一肚子的鬼灵精,尤其擅长半文半白地胡搅,什么“龌龊的东西,做出如此阿扎的行为”之类,於是销售部的语言词汇就大大地丰富起来。我记得一句“不施美人计,就是不知道”,就是从他这学到的。
有时候易森拐进来转转,听我们几个胡噙,骂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转身又出去了。
玉敏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貌如其人,玉面郎君似的一个奶油小生。有时候遇到难缠的女客户,黄光会蹦出一句来,“让玉敏去,美男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