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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京华沉浮录-第13部分

小说: 京华沉浮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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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也跟着笑。

    然后,一声令下,警察们又向两边撤了下来。立时向警察叫好的口号喊得震天价响。

    我和少林跟到东单就打道回公司了。这是我唯一一次追着游行队伍走,从复兴门到东单。后来听说学生们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了。

    接着是“5。17”大游行,连6条胡同里的小学生都被老师带到街上去了。

    我又和少林骑车奔了广场。我们开辟了一条“胡志明小道”。首先是穿过胡同到美术馆东街南下,至灯市口转右向西,至北河沿向南,再转向东华门,顺紫禁城城墙转到午门附近,沿午门前的中轴线,穿过端门,天安门至金水桥。第一次骑车走在皇帝的御道上,感觉好极了,尤其是从钱币上那几个门洞里钻出来的时候!

    出了天安门,游行队伍刚刚走到广场前的长安街,有人开始往观礼台上爬,旁边有几个警察吆喝了两声,根本没人答理。我和少林一看,也跟着爬了上去。

    哇唔,视野真好,整个广场一览无遗。队伍的前锋已经到了大会堂门前,继续向南进发,后面的队伍依然浩浩荡荡地从东长安街开过来。当时有一种很酣酣然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检阅千军万马的将军,阿唐挥手你前进,嘿嘿!

    队伍从纪念堂附近进了广场,宛如一个巨大的旋涡,慢慢地旋转着膨胀起来,越涨越大,越来越厚实。壮观那,我这一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多的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的聚集在一起。

    我看着广场上各色各样的旗子,除了北京及部分外地的大专院校外,几乎在京的所有单位的旗子都出现在广场上,甚至包括人民日报。我对少林讲,中国有希望了,民心可用啊!如果能善加利用,上下同欲,一鼓做气,就可以在体制改革上大大地向前迈进一步。那天,我对局势的判断,乐观到了极点。

    戒严令颁布后的一天,我正在广场上闲逛,忽然听到天空上马达轰鸣,抬头一看,一架军用直升飞机慢慢地飞过广场上空。人们不安地骚动着,纷纷抬头望着天空。直升飞机在广场上空盘旋了数周,慢慢又向东飞了回去。

    声音渐渐地远去了,我的心却久久的不能平静下来。继前天戒严令颁布的震撼之后,这军用直升飞机的到来又一次带给了我巨大的震惊。

    难道真的要动手了吗?前一段时间不是一直在走着怀柔的路吗?真的要冒逆天下民心顶风而上吗?

    又过了几天,传来军队进城但被北京市民阻挡在城外的消息。

    那些天里,北京百姓所展现出来的高昂的政治热情,大无畏的勇气和无私的奉献精神,我深深地为之骄傲和感动。人们自发地起来维持秩序,每个普通的人都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律己和克制,中国实在太需要这种主人翁式的公民精神了!

    一次,我急急忙忙地赶去天安门广场的路上,拐弯太急,不小心和另一辆自行车相撞。以北京人的习性,怎么着也得损我几句。可对方一听我是赶去广场,立马一片声地说,“没事儿!赶紧!走,走!别耽误了!”

    还有一次也很感人。在美术馆东街和朝内大街路口,一个学生站在板车上演讲,鼓动市民们去堵军车,小伙子很年轻,可能是休息不好,人很憔悴,普通话说得不怎么好,不过真是投入了感情,周围的人不停地鼓掌。

    旁边一个老哥递给他一个面包说,“先垫吧垫吧,喘口气再接着说。”

    那学生拿着面包啃了两口,泪就流下来,哽咽着说,他吃了人民的面包,一定要为咱老百姓拼到底!

    说老实话,阿唐的眼泪也差一点掉了下来。那时的人们真是动了真格的。

    随着形势不断紧张,北京的高校都停课了,包括阿唐太的研究生院。她干脆跑来和阿唐混在了一起。

    老杨借口形势紧张,要安排人手值夜班,堂而皇之让老杨弟撤回了家,其他人轮流值班,我,少林和小刘是被安排最多的,他们俩没结婚,我是住的最近。

    6月3日晚又轮到我值夜班,吃完晚饭后,我和阿唐太骑着车沿“胡志明小道”又到了广场。

    广场上的学生明显比前几天要少,听说很多去了京郊堵军车。

    学生们的广播不停地播放着各种消息,印象最深的一个好像是说军车在木樨地轧死了人。

    看着眼前纷纷乱乱的人们,我反覆思考着一个问题,眼前的局面如何收场?

    其实前几天学生们抬棺游行,喊出了打倒“垂帘听政”,我就知道大势去矣。但凡群众运动如果搅进了宫廷内斗,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如果说以前老邓还有丢车保帅的可能,那现如今是没有任何转寰的余地了。如果说幕后有黑手,那这只手可真是够臭的了!

    既然政府和学生已经完全对立,对执政者而言只剩下一个命题:用什么手段扑灭这场大火?

    前一晚,已经尝试过便装分散渗透,终因北京太大,老百姓警惕太高,废然收场。硬闯也不行,北京人实在太多,又如此投入,不伤及无辜是不可能通过层层关卡进来的。

    那一晚我左思右想,也没有一点头绪。我压根儿就没往开枪上动过念头。

    阿唐至今也不相信有谁会下一道明确的开枪命令,但口气一定很明显,如“命令你部于6月3日晚10时自现驻扎地沿西长安街向东开进,并于6月4日凌晨2时前赶到天安门广场西侧人民大会堂北门集结待命。途中如遇抵抗可相机采用一切手段给予击破。为了保卫国家的安定团结,为了恢复首都的正常秩序,望你部发扬我军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优良传统,勇猛顽强,努力开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不影响任务完成的前提下,行动中要注意尽量避免伤及无辜,要注意区别对待极少数暴徒和广大受蒙蔽的群众。我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万岁万万岁!”

    呵呵,如果有一天历史解密,当日戒严指挥部的命令如与阿唐的命令相仿,那我就中了头彩了!

    10点钟的时候,耐不住阿唐太的屡次催促,我们俩回东四的公司去了。

    午夜时分,我正在楼上呼呼大睡,被阿唐太推醒,“阿唐,快起来!外面好像有枪声!”

    我一咕噜爬起来,走到外面的屋顶天台,果然从东面和东北面传来阵阵密集的响声,和过年的鞭炮声差不多。我转过脸对阿唐太说,“你安啦,这是军队又在向城里开进,老百姓正放鞭炮吓唬当兵的,和电影‘地道战’一样!”

    说完我又倒头大睡。

    骗你是小狗,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阿唐太可以做证。后来她说起这段就笑,笑完了会补充一句,也不知道阿唐那一晚上的觉怎么那么多?!

    不知什么时候又被阿唐太摇醒,“阿唐,街上有很多人在跑,说军队开枪了!”

    这下我彻底醒了,跑到楼下,撩开窗帘一看,果然有人连走带跑,有人骑车,慌慌张张地往北去。有人边走边议论说,天安门广场死了多少多少人,血流成河等等。

    我又回过身去打开电视,里面还是一遍一遍的戒严令公告,连个人影也没有。

    我又跑到二楼天台上,先前爆豆般的枪声没有了,代之而起的是零星的枪声,间或是一个长点射。

    天安门方向因为高楼太多,听不见任何声音。我低头看看表,凌晨4点。

    5点,忽然听到街上有轰鸣的马达声,我偷偷往外一看,两辆轮式装甲车一前一后向北开进,车上的士兵端着枪警惕地四下张望,我远远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就指到了我,不由自主就吓得往地下一蹲。

    听到马达声渐远,才又探头出去,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刚才躲到电线杆和邮政信箱后面的几个人也钻了出来,没人敢大声讲话。

    好不容易熬到九点左右,公司有几个人来上班。

    老杨一进门看到我就破口大骂,“都是你们共产党干的,大兵把老娘们的咂儿都用刺刀割了下来!”

    后来看来,当时他显然在传播谣言,不过自始至终我也没给他汇报,尽管隔壁支部的小官知道老杨打了我的“六四”小报告,鼓动我也去告状。

    不过当时我面对老杨的指责确实无话可说,也为自己是这一组织的一份子感到羞愧万分。

    老杨宣布公司暂时停业几天,安排了一下值班表,大家就各自回家了。

    我一直很想知道天安门广场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要想说服阿唐太一同前往势比登天。我就说,“咱们今天去你大姨家吧,好久没去,到王府井买点东西带过去。”

    她同意了,我们就骑车奔了王府井。没有一个店是开门的,转眼就接近了长安街。街口站了一大堆人,有一两千人,大家都望着天安门方向。我忙挤到人群里去看,阿唐太不知是计,也跟我挤过去看。

    广场太远,看不大清楚,隐约见到上方笼罩着若干烟雾。近处的长安街上,一排坦克排成一列,封死了整个大街,黑洞洞的炮口指着我们。旁边全副武装的士兵如临大敌般地望着我们的方向。

    阿唐太总算明白了我跑这么远来买东西的用意了,一把拖住我就走。我只好骑上车沿长安街往东,刚走了不远,我又停下来回首西望。

    阿唐太跑过来催我快走,正在这时刚才那一群人中不知是谁喊了句什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几声极闷的声响,然后几朵褐色的烟雾从人群中升了起来,人们立刻炸了锅似的向这边奔逃过来。

    “催泪弹!”我马上做出了判断。耳畔“哇”地一声,阿唐太就象个孩子般地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倒把我心头的怒火给哭没了。

    弹落泪下的典故在阿唐家是禁忌,不可以提起。但愿阿唐太继续保持不上网的优良传统,否则,嘿嘿!

    更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旁边还跑过来几个热心人来安慰她。搞搞清楚,我是她老公嗳!

    走到建国门,一列军车被堵在桥上。好多人围着车在教训当兵的,个别人在骂街,大部分人在苦口婆心。车上的士兵都没有带武器,怪不得人们胆子如此大。

    我也来了几句,甚至连阿唐太也上了阵,进行火线策反,她是个典型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看来刚才那颗催泪弹真的是戳到了痛处。

    6月6日,我和阿唐太腿着沿着朝阳门南北小街去北京站,准备坐火车去阿唐的父母家,电话打不通,怕他们担心。

    刚走过长安街,突然一列坦克自东滚滚而来,路旁的人们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冷漠的表情就象看着一支外国军队。突然,坦克停了下来,车上跳下来一个端着手枪的兵,人们吓得立刻闪到街边所能找到的隐蔽物后面,我护在阿唐太前面望着那兵。兵持枪戒备地巡视着周围,走了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从坦克上掉下来的油箱盖之类的东西,上了车,坦克又轰轰隆隆地开走了。

    过程中,兵的手一直平端着手枪,好一套敌前标准动作!
第十八章 老蔡出局
    第十八章老蔡出局

    七月,老蔡要到深圳去进货。钱是从联社借的,5万块整。

    小刘同行,是老蔡点的将。我感到有点儿意外,就业务能力和经验而言,少林和我都比小刘更适合此行。另外一点是,老蔡没有说要进什么货,说到深圳再定夺。

    老蔡和小刘走后几天,打回一个电话,说想进些录像带,松下原装。当时因为录像机生意很火,带动录像带的生意也好,因此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第二天,小刘打了个电话给我,要在电话上向我求证带子的真伪。

    当时,我是公司唯一知道一点如何判断真伪的人。其实当时中国市场上真正的原装带少而又少,我所能做的就是矬子里拔大个,选择看起来比较真的。通常有几个要素可以衡量,1)防伪标签,逆光时随角度不同有色彩变幻;2)防伪水印;3)真空包装;4)带子表面光滑平整;5)手撮拈带子不应掉磁粉。

    小刘告诉我,防伪标签是圆的,不同于常见的方形标签。我也见过原装圆标,不过比较少。

    我问他,是否逆光可以看到色彩变幻,他支支吾吾地说看不大清楚,总之和我们常玩的真带子不大一样。我心里大概有了底,告诉他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实在难以做出判断,建议他找老扬谈一下。

    过了几天,两人打电话回来,说上次提到的那批录像带已经定下来了,什么价格,并且已经安排好了托运。这个价格比北京拿到的伪带子略高一点点。

    不几天,俩人回来了,货还在路上。

    第二天,小刘把我拉出来,说要请我吃冰激凌。当时在北京这种东西还很贵,他花了大概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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