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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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年的第一阵北风刮起。
费廷赤裸着上身被高高吊起。绷紧的颀长身躯,双手被紧紧并拢捆着栓在高处的铁链上。
健康的小麦色的肌肤,丝绸般的光滑上染着滴滴殷红。偌大的勘斯庄园里,这几乎已经成了惯常的风景。
“冬天来啦。”
“昨晚费廷又挨鞭子了。”
“诺亚少爷还是那么憎恨从小就跟随他的侍从呀?”
“可惜啦,费廷对少爷挺忠心的,剑术不错。”
“但少爷恨他呀。”
“对,对,谁不知道呢。”
树叶在坠落与停留枝头间徘徊,一旦听了风的怂恿,便集体反叛似的脱离原本呆着的地方,纷纷旋转着落地。
扬扬而下,偶尔一片顽皮地偏了轨道,贴上费廷渗出鲜血的脊背。
相对于外面的萧瑟,大屋里面却金壁辉煌到了叫人焦躁的地步,更不用说四处点燃的壁炉。寂静的书房中,木材燃烧的咧咧声让坐在书桌旁的人皱眉。
“讨厌的下午。”慵懒地对空气抱怨了一句,诺亚推开面前的文件站了起来。
身体后仰,修长的腿索性放在价值颇让人目瞪口呆的古董书桌上交拢,男人,不,应该还算少年吧,已经渐渐充满男性魅力的诺亚再度对被他抛到一边的文件露出嫌弃的表情。
十八岁的身体,也许接受了勘斯家族的良好基因,颀长倜傥得令宫廷中的女官们都把他视为最值得挑逗的情人。接近女性般美丽的白皙脸庞,目光却永远高傲阴冷,再加上头顶光芒四射的继承人头衔,诺亚可以充当所有贵族小姐心目中的魔幻王子。
贵族真是无聊阶层,除了淫乱放荡的私生活、奢侈的宴会和竭尽所能害人以及被害外,就不能再多一点有趣的事了吗?
不过,淫乱放荡有时候还是挺有意思的。
想起上周在宫廷遇到的事,诺亚的唇边露出邪气的微笑。
那位妩媚的公爵夫人向他要求什么来着?借用他的随身侍卫。
呵呵,当时费廷的脸色真有趣,冲着费廷那脸色,诺亚就起了把费廷借给公爵夫人的兴致。
“夫人打算借用多久?”诺亚在花园隐秘的地方用调情似的语调说:“我的侍从可是很纯情的哦。”搂住和他同高的费廷,诺亚暧昧地用手掌摩挲侧腹结实的肌肉。
公爵夫人慢悠悠地摇着绸扇:“亲爱的诺亚,你可不要误会。提出这个要求的可不是我呢,我只是代劳而已。”
“嗯?”诺亚锐利的眼神淡淡扫了浑身不自在的费廷一下。
能令公爵夫人代劳提出这种要求的,大概只有公爵本人吧。诺亚邪魅的微笑不禁逸出一点,多聪明的女人,要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在将来被某个怀有私生子的女人抢走而用男人来笼络丈夫的心。
抓惯剑的手掌刻意露骨地抚摸费廷挺翘的臀部,诺亚微一使劲,把他的侍卫当礼物一样推了出去:“交给您了。”
费廷忍受耻辱跟随公爵夫人离开的模样为那夜的无聊烟灰增添了几分色彩。
对呀,为什么从前没有想到这种折磨他的方法?诺亚快意地站起来转到窗前,修长的身体带着鲜血的颜色就吊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他能看清楚自己亲手留下的鞭印。
淫糜放荡的赤裸着半身,象盛开的樱花一样妖艳。
诺亚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阴郁,拉动垂铃。
“少爷?”安静片刻后,管家出现在门口。
“把费廷带进来。”
抑郁在心的怨气总需要发泄,而他的侍从向来是第一选择。诺亚走到墙上,在众多悬挂的皮鞭中选择了一条羊皮制作的小鞭,在空气中霍霍甩了两下。
脚步声很快响起,他转身,看见费廷按照一贯的步伐稳稳当当地走进来。
“关门。”
偌大的空间剩余主人和侍从,诺亚用危险的笑容示意费廷靠近。
虽然是低贱的侍从,却有着能令阿波罗神也自惭形陋的俊美脸蛋,诺亚真不明白,从小各种各样的折磨,怎么没让费廷营养不良瘦骨嶙峋,反而让这讨厌的家伙拥有和自己一样颀长优美的身体?
挑起他的下巴,雕塑大师才能创造出的曲线跳进眼帘。诺亚冷笑着,轻轻按低他的肩膀。
费廷还是往常一样识趣,顺着诺亚的劲道跪下。
“公爵府里的招待不错吧?”诺亚坐下,揶揄自己的侍从:“以你的资质,我挺奇怪为什么公爵府只留了你两天。”
沉默代替回答,费廷低头看着主人的牛皮靴子。
诺亚沉下嗓子:“给我抬头。”
接受命令向来快捷的费廷抬头,让诺亚瞧清楚他的表情。没有诺亚希望看见的难堪,完全风平浪静的神色。
同样十八岁的脸庞不输于诺亚的俊美,甚至说,与诺亚过于贵族化的精致五官相比,费廷反而拥有更多的男子气概。
恰恰因为如此,诺亚有时候更愿意舍弃鞭子,而用另一种方式宣告自己对费廷的厌恶。
低头,居高临下牢牢盯着自己的侍从,鞭梢轻快地滑过尚未被伤痕亲吻的胸膛。两朵小巧的花儿成为诺亚新作弄的目标,捉狭地挑逗得红点挺立,诺亚骤然一鞭敲在上面,让费廷忍不住呻吟起来。
“我开始想念你的小嘴了。”收回鞭子双手环在胸膛,诺亚双腿张开,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开始下一道令人高兴的程序。
似乎早就预想到诺亚的命令,费廷缓缓挪动膝盖移到诺亚双腿间。
拉下黄铜精制的拉链,费廷娴熟地侍侯着总是阴晴不定的主人。
跳出的男性器官被他直接含进嘴里,尽心尽力地安慰着。
“功夫长进了。”恶劣的语气从头顶传来。
无法否认费廷的讨好让自己愉快,诺亚踢踢费廷的膝盖命令他抬头。侍从聪明地领会了他的意思,勉强后仰脖子。淡色的唇将自己的灼热围成一圈,诺亚发现费廷此刻温驯地闭着眼睛。
很好,他闭着眼睛。
诺亚不喜欢费廷的眼睛,虽然明亮、清澈,却总叫人骤然看出心里不安,无声的平静下隐藏着什么。
最让人生气的事,无论诺亚怎么折磨他,那双眼睛依然如故,无论如何也不能从里面看到惊恐和绝望。有时候,诺亚甚至以为自己看见了瞬间闪过的讥讽。
只有费廷闭着眼睛时讨人喜欢点。
诺亚厌恶费廷对自己的目光。那种目光代表忠心耿耿吗?诺亚对忠心这种东西并不太敏感。
淫糜的舔吸声持续,象一波一波细碎的浪花。
“公爵大人很喜欢你吧?”享受着费廷殷勤的服侍,诺亚让费廷再跪过来一点,用脚趾隔着裤子不安分地挠他的后面。
结实的臀部在布料上印出两个半丘,脚趾就在中间一道惹人遐想的断沟处暧昧地勾画线条。
“为什么不求他把你留下?”鹰隼的眼睛眯成细长形,知道费廷的舌头无暇回答问题,诺亚只是出于恶劣地提问。
平静的费廷,美男子的外貌,沉稳的个性。
许多人在暗中羡慕诺亚能有这样忠心而且俊美的侍从。
“嗯……别急。”感受到最后要冲上高处的浪涛,诺亚慵懒地将费廷踢开一点:“再来一次。”他又将费廷扯回来按在胯下。
享受快感对于诺亚来说是舒适而长时间的过程。为了身体着想,他不喜欢太多次数的She精,而且,适当的压抑有助于增强快感。
胯下俊美的男人,毒打后带血的身躯和修长的腿都让诺亚兴奋。
“含进去一点……”
费廷顺从地让火热的器官更深入喉管,他熟悉诺亚就象熟悉自己手掌上的纹路。轻巧地动着舌头,强行在没有展开的褶皱处舔弄,诺亚果然轻颤,发出一阵接近喘息的呻吟。
“费廷,再含深一点。”
“嗯……你这狡猾的家伙……”
“啊……”
侍侯的过程很顺利,染着淫糜色彩的房间在诺亚最后的喘息中归于寂静,只剩余仳离燃烧的火光。
诺亚方才稍微动情的脸,在意识清醒后再度变冷。
胯下还是暖湿一片,费廷在细心地用舌头帮他清理。
“走开,”嫌恶的冰冷代替了刚刚的嘻笑,诺亚猛然踢开跪在面前的费廷。
费廷跌倒在一米外,不一会,摇晃着多了一块伤痕的身体重新直起身子跪着。
瞪了费廷片刻,诺亚重重哼了一声:“过来吧。”
趁费廷靠近的瞬间,他簌然掐住费廷的下巴抬高。
“想和我上床吗?”
费廷晶莹的眼睛,没有波浪地迎接诺亚的讥讽。
“说话,费廷。”
“如果主人需要的话。”
低垂的眉眼百分百的驯服,啪!诺亚利落地在他脸上甩个耳光。
费廷再次倒在地上。
诺亚无端被撩起的火气尚未熄灭:“抬起头。”
弯腰,进距离俯视自己的侍从,依然无从在冷漠的眼神里找到任何东西。诺亚惊恐地发现自己心神摇荡而且几乎丧失理智。
“你……”几乎把字从牙齿里一个一个阴森森地挤出来,诺亚警告他的侍从:“休想爬上我的床。”
很难解释诺亚对费廷的感觉,身为费廷名正言顺的主人,却连诺亚本人也常常在费廷面前难以生出控制一切的自豪感。
费廷就象一个难解的谜。
诺亚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拧眉盯住奢华的天花。
夜深的寂静助长了北风的气焰,窗外只有它在嚣张地呼啸。
略略斜眼,他瞅见身抱铁剑盘腿坐在门边的费廷。挺好笑的组合,不是吗?残暴的主人是不敢把自己的生命交给曾经被自己虐待过的侍从的。因为只要侍从在某个特殊的时候起了报复心,随时可以在夜间拔出剑解决主人。
刹贝尔侯爵不是就遭到这种不幸了吗?
贵族虽然都是冷酷无情的人,但象诺亚这样对待自己贴身侍从的实在不多。
费廷的呼吸缓慢均匀,似乎睡着了。诺亚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放弃了把他弄醒折磨一番的打算。
诺亚今晚想松弛一会,仔细的想点东西。而面对着费廷,通常是无法放松精神想东西的。那个罪恶的可恨的家伙,总有一种恶性的魔力挑逗着他的心智。
费廷到身边,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林涛的尸骨也埋在地下十二年。
一张可爱的满是顽皮的脸从回忆中浮了出来,诺亚再度想起他曾经的朋友。林涛,那个和诺亚同年,最喜欢放声大笑,最能捉弄马匹的小东西。从诺亚懂事前,他就已经在诺亚身边。六岁,还不足以分辨侍从和主人的差别。
“嘿,马!马跑出来了!”
“新鲜的果子啦!”
“你又把往厨房的锅里放糖了?”
伴随着呵呵的嘻笑,片言只字轻快地流淌。
这个中国籍的男孩子,当年的老管家曾经说他会是诺亚今生的侍从。
“诺亚少爷,最忠心的侍从非常难得,通常都从最小的时候开始培养和灌输主侍概念。”
“林涛,你会永远忠心于我吗?”诺亚举着捡到的树枝,代替剑拍拍林涛的肩膀。
林涛笨拙地跪下:“会的,你是我唯一的主人。”
他们学着早听说过的誓言。
但一切随着费廷的到来改变。唯一的哥哥意外身亡,诺亚在还未明白之前成为家族中身份相当重要的继承人,而当时的勘斯男爵,认为诺亚必须开始接受继承人的教育。
男爵把费廷带到诺亚面前:“和他相处三天。”
费廷的眼神在诺亚的记忆中似乎永远冷漠从容,诺亚在六岁之第一次见面就被这种冷漠从容镇住。对象不过是个同年的小男孩,想当然,骄傲的诺亚讨厌这种感觉。
和费廷相处的三天并不好过,诺亚和林涛依旧到处玩的全程,费廷不紧不慢跟随在后。他们永远无法撇开费廷,永远无法逃开费廷冷冷观察的眸子。
“他是个怪物。”林涛对诺亚耳语。
诺亚猛站起来:“嘿!怪物!怪物!”他们开始用石头扔费廷。
三天后,诺亚、林涛,还有满身伤痕的费廷被召到威严的男爵面前。
“诺亚,这两个人中,那个将来会成为你的朋友?”
毫无疑问,诺亚的手指选中林涛。
“那费廷呢?”
诺亚说:“我讨厌他。”
“讨厌到把他视为敌人的地步吗?”男爵审视费廷的伤痕。
“对!”
“那好。”男爵优雅地微笑,他弯腰,对诺亚轻声说:“你需要敌人,不需要朋友。”接着,他用银制的刀,在诺亚的尖叫声中,割断了如小鸡一样战栗无助的林涛的喉咙。
刹那,诺言眼中的世界血红一片。
“从今天开始,费廷就是你的侍从。你要学会忍受,学会时时刻刻提防,学会怀疑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使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睛,那是你作为勘斯家族继承人所必须学习的。”男爵把费廷安排在诺亚身边,最后留下威胁:“他可以受伤,却不可以残废,更不能死亡。如果我发现你企图让他离开你,我会用鞭子抽断你的腿。孩子,我亲爱的诺亚,相信我,他会给你生命中需要的磨砺,那让你坚强。”
男爵用血淋淋的手搂住诺亚,给他一个父亲的吻。
旋转的叶子尖叫着刮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