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情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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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第一次郁阑夜竟有些嫉妒起一个人来了,她……到底是齐骋的什麽人?
「你在做什麽?」
「啊!」郁阑夜被齐骋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由於她刚才想得太出神,所以完全没注意到他是何时睁开眼。「对……对不起……」她心虚道,急忙想退身回床沿,但却被礼服给绊了下,整个人反而往前扑压在他身上。
齐骋闷哼出声,眉头紧纠,她想压断他的肋骨吗?
「对不起……」郁阑夜慌张道,为什麽她越是想在他面前表现出能独当一面的样子,却反而越笨手笨脚的?老是害他受伤。「你有没有受伤?」她直觉想掀开他的上衣检查他是否被她压伤。
「你这是在做什麽?」他一掌将她不安分的手固定胸前,两眼深沈地紧锁住她——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而已,竟能撩起他心中未曾有过的情潮?
「你别误会,我只是……」她芳心大乱,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现在的情况。
她不是想证明她和以前那些想勾引他的女明星不同吗?怎麽反而做出更让人「误会」的举动呢?
她不但爬上他的床,甚至还压在他身上!他会不会以为她想侵犯他?
天,她的头更昏了。
郁阑夜急著想抽回手,但齐骋却紧握著不肯松手——奇怪,喝醉的人怎麽力气还这麽大?
「对不起,你这样压著我……我起不来。」她又试著抽手,他仍不为所动,一双黑眸只是静静地紧瞅著她。
室内沈凝著寂静,只闻两人深浅不一的呼吸声,而她的手仍按压在他胸膛。
半晌,郁阑夜脸上的表情一转,像是发现一项秘密似地说道:「你的心跳……好快……」
「你在玩火……」齐骋一个有力的翻身,瞬间将她反压身下。「而玩火……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浓浊的鼻息吹拂在她脸上。
被禁锢在他硕体之下的郁阑夜,完全动弹不得,只能使劲推著他,道:「你喝醉了。」他今晚的行为完全反常,跟平时相差十万八千里。
「所以更危险!」他的脸庞靠向她,眼中展现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被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中,突然忆起他吻她的感觉,他要吻她了吗?
「你是不是……又要吻我了?」郁阑夜紧张地舔舐下唇,她听说男人酒後会乱性,而且来者不拒——上次也是这样。
「你说呢?」他低哑道,揶揄似地盯著她嫣红的双唇。
「你真的醉得很厉害。」她重申。
「还没醉到不能……」他俯身上前,将未完的话语全没入她的口中。
唇上传来的酥麻触感,让郁阑夜深陷其中,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力量,承受著他在她唇上点燃的火焰,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沈沈、浑浑沌沌的,全身也如发烧般火热迷乱,对她而言,这种感觉陌生而震撼。
但,她想感受更多。
一声粗喘低吟逸出他的喉间,他的舌霸气狂妄地探索。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回郁阑夜并没有对这样的侵占感到惊恐,反而在他的诱吮下,启开双唇,迎接他的热情——酒精的气息流入她的口中,她感觉到他的大掌探入两人之间,覆上她的胸前,她想制止,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仍紧贴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和她自己的应和著,她可以感觉得到!
可他的心,感受是否也是如此强烈?
顺著自己的直觉,郁阑夜开始仿效他的动作,生涩而专注地回应著他,强烈鸷猛的快感迅速席卷两人,她觉得她似乎快昏厥了。
接著,齐骋的唇沿著她的脸颊,慢慢移到她的耳边,喃喃呢语著一些关於「小猫变得温驯」之类的话语她猜他可能和她一样脑袋不清楚,开始语无伦次了。
然後,他热呼的鼻息开始顺著她的颈子一路吹拂到肩膀,并且在那伫足停留……郁阑夜索性闭著眼,细细品味这一份细腻相贴的感觉。
他的身体好温暖!
意识到齐骋并未打算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时,郁阑夜困惑地偷偷睁眼——由浓密的睫毛下,她看到他的头依旧俯在她的颈窝之间,但从他逐渐转为平顺的呼吸看来,她猜想他可能睡著了……
郁阑夜的唇角悄悄地泛起一抹甜美的笑容。
她的手移向他的脖子,手指玩著衣领附近的头发,和他相拥的感觉是如此舒服与安全,她私心地想多贪恋一点温柔……至少,此刻的齐骋让她感觉是真实、没有武装的。
如果他没喝酒时也能这样就好了……
郁阐夜环著他满足地想像,慢慢也觉得眼皮变得有些沈重——怎麽了?难道自己也醉了?
可是,她今晚才喝一口酒而已……或者,酒醉也会传染?
郁阑夜模模糊糊地猜测著,最後仍是战胜不了睡魔的召唤,沈沈坠入了梦乡——直到合上眼的刹那,她始终没有发现一旁那双炯炯有神的黑眸正静静地凝视著她,而向来冷然的目光,也因她唇畔带笑的睡容,逐渐拢上一抹温柔……
第七章
催命夺魂似的门铃声紧跟著东方天际的第一道曙光,迸射进十来坪的独身套房,驱走了属於前一夜的静谧。
齐骋低咒著从床上弹坐起来,看了眼手表,才五点半!
身旁娇柔的身躯蠕了蠕,软语咕哝地向他倚偎,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香甜的美梦。偏过头,他浓眉紧蹙地盯著那张毫无防备的熟睡容颜——门铃声仍是阵阵催人!
该死!
以手指随意抓理了下头发,齐骋起身应门,打算收拾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好小子,原来你在!」门才离拴,即被人一把推开,破门而入。
顶著两只熊猫眼的顾天临冲进门内,抓著齐骋叫道:「搞什麽,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原来你在这里睡好觉!」
「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齐骋抚著太阳穴,皱眉道。
「有什麽……啊!!」顾天临瞥见床上的身影,眼珠子惊讶得快掉了出来。「她?和你?」他不可置信地回来指著两人想不到齐骋的动作这麽快!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齐骋不耐烦地道,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她昨晚喝醉了。」
「是吗?」顾天临搭上齐骋的肩,一脸暧昧地道。「从实招来你至少亲过她了吧?」
「那不代表什麽!」
「不代表什麽?」顾天临怪叫道。「你破戒了耶!」齐骋向来都不和女明星沾上关系的,更何况是……
依齐骋以往的经历,他连喝醉酒都有不受女明星诱惑的高超自制力。
不代表什麽?见鬼。
「别把我说得好像和尚。」齐骋将顾天临推往门外,并以身体挡在铁门之间,他不想让顾天临的大嗓门吵醒了郁阑夜。
「你是和尚并不稀奇,你留女明星留宿过夜才是天下奇闻!」
「别大惊小怪的,等她醒了自然会回去。」他表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态度。
「来不及了,郁家昨晚已经天翻地覆了,只差没去报警。」顾天临说道。
闻言,齐骋蹙眉低咒,他怎没想到她有家人会担心呢?
「你能不能联络她的家人,让他们先安心?等一下我就让她回去。」他低声道。
顾天临以见到稀有动物般的古怪神情直打量著齐骋,道:「怪了,认识你以来,我从没见过你对自身以外的人操心,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著。」齐骋冷扯嘴角。「你到底肯不肯帮忙?」
「好——我去、我去,别一脸好像我坏你好事的样子。」顾天临挥手道,识相地准备撤退;早知齐骋不但没事、还得佳人相伴,他就不会奔波一晚,最後还落得人嫌。
「不过,你可别趁人还没醒,就偷吃人家,她可是女——明——星——哦!」临走前,顾天临仍不怕死地丢下一句调侃,并且在齐骋还未来得及用眼神杀死他之前,迅速闪身下楼。
阖上门,齐骋转身走回床边。
此时,晨曦已完全赶走黑夜,倾泻进窗的微光轻洒在郁阑夜身上,她仍是睡得香甜,未受影响。
可经过刚才的一阵骚扰,齐骋已了无睡意。他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盯著她安详甜美的睡容,脑中却不断出现顾天临刚才的话语——没错,她是女明星,他发誓不招惹的,却……还是招惹了!
昨晚,他是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於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地步,他清楚明白自己昨晚的行为绝对不是因为酒精作祟。
她——的确牵动他心里某一部分的情感。
就像颗小石子,一股脑儿地投入他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直至他内心深处……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抹浅浅的微笑,都能迷眩他的意志,甚至无法将目光移开。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似地,郁阑夜突然呓语翻身,嘴角竟同时微微扬起,那唇畔带笑的姿容再度攫获他的心绪。
齐骋忍不住伸手轻拂她的唇角,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麽?
一个挥身,郁阑夜抹去那骚扰她嘴唇的酥痒,模模糊糊地咕哝一声,礼服的裙摆也因再度翻身而撩高至大腿,姿态诱人。
她真是太没有警觉心了!
齐骋皱著眉,按捺住心里激荡的情潮,正伸手去拉平她的裙子时,郁阑夜有如被惊醒般,双眼倏睁,整个人呈九十度快速坐起——她睡眼惺忪地愣瞪著齐骋,表情有著搞不清楚状况的憨气。
她显然还没反应到自己身在何处。
齐骋沈著气,静静等了她一分钟,她才终於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刚才有做什麽吗?」她不确定地问道,并以手指触摸自己的唇角。
齐骋耸耸肩,未发一语,他当然不会在她面前招认自已失常的举动。
半晌,郁阑夜才想起什麽似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瞧了眼齐骋的穿著,最後,以蚊子般细弱的声音再次问道:「我们……昨晚……没发生……什麽事吧?」
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他吻了她,然後……她就不确定了……
「能发生什麽事?」他挑眉道,她现在才来紧张不嫌太晚了吗?
「我想——应该也不会发生什麽事才对!」她吁了一口气,有些安心、却也有些失望——原来她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连续剧里果然都演得太夸张了。」
「什麽意思?」
「连续剧里的男主角一喝醉,就很容易和女人上床,尽管双方毫无感情可言……」郁阑夜言之凿凿,她就曾经演过两档这样的连续剧。「不过,依我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喝醉酒根本就没精力做那件事……」
「那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他昨晚就花了相当的自制力。
「可是费俊廷告诉我……他喝醉了只会想睡觉。」她举证道。
「是吗?」齐骋目光深沈,脸上表情一凛。「你和他——果然「无话不谈」。」他的话明显引用前晚费俊廷对记者的回答,语气有些在意。
「不是的,我和他的话题通常只局限在和拍戏有关的事情,只是有时他会很热心地想和我交换一些美容资讯或保持身材的方法……如此而已。」郁阑夜连忙解释道。
费俊廷总是喜欢对媒体记者乱放话,她就是怕齐骋误会,果然!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那麽多。」齐骋说道,起身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然後走向浴室。
「当然有必要。」她冲口而出。
齐骋停下脚步,回过身,挑眉问道:「为什麽?」
「因为……」郁阑夜深吸口气,决定勇敢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
不得不承认对她真心的告白感到撼动,但齐骋仍然勉强压抑内心几乎迸烈的情感,以近乎漠然的口吻说道:「你不必因为我吻了你,就认真起来。」
「绝不是因为你吻我的关系。」她扬声强调,摇著头认真道:「就算你没有吻我,我还是很在意你的想法……」
「该准备回家了!」齐骋不带感情地转移话题。「你的家人很担心你,他们比我更值得让你在意。」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掉头走进浴室,将她的真、心一并隔绝门外。
瞪视著冷冰冰的门板,郁阑夜觉得眼眶发热。
她知道他不是冷漠无情的人,他的「冷」是出於自我保护,他的「漠」则来自对人群的不信任与疏离罢了!
她相信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是存在有热情的……
只是,他为什麽要这样刻意封闭自己呢?
怀著有些受伤的心情,郁阑夜强打精神,起身整理服装仪容,并将床单重新拉整,倏地,床几上那帧美人的相片再度溜进她的视线——她到底是谁?会让齐骋将照片如此珍放的人,应该在他心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吧!
思及此,郁阑夜突然觉得心头酸溜溜的,难道……这就是嫉妒的感觉?深吸口气,见齐骋仍未从浴室出来,她决定先行离开。
可这大门……
郁阑夜奋力地扭著门把,又来了!转都转不开,连门把都这样无情待她……
「按这里。」齐骋结实的手臂由後横过她的肩头。「咔!」地大门应声开启。
「谢谢你。」郁阑夜闷闷道,低著头就要夺门而出。
「等一下。」齐骋拉住她。「我送你。」
「不用了。」她倔强地不肯抬眼相对。「小心绯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齐骋怔了下,横上前挡住她,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才赫然发现她的眼里噙著泪水,猛地,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紧。
「不准哭。」他沈瞳虽然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