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奴左三知(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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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知啊,老夫回京后,这里的一切都靠你了。”李振中把自己从前常用的兵法书和边关的防御图等物都留给了左三知,他指着西边的疆土道:“北方暂时安宁了。我们打得那些胡人毫无还手之力。但谁知道那些人缓过力气来是否还能臣服。你看西边,那些番人也跃跃欲试,偶尔派出几股伪装成盗匪的兵士扰我边民。所以,边关的安危你一直要放在心里。朝廷那边有我,所以你不需要担心。”
“大帅,此去京城,您无需挂念这边。您打下来的地方,卑职会好好守护,力求保证百姓的安全和我王朝的疆土。”左三知感念李振中的提拔,他接过边关地图,用笔在上面画道:“这是我们目前西北、东北的防御线,这是疆土边界。只要我左三知在边关一天,我就会让这疆域只多不少,绝不会给大帅丢脸。”
听了左三知的保证,李振中非常欣慰。他带着左三知征战了这些日子,别的优点暂且不说,但从信义上讲,左三知答应别人的事情从来没有食言的。他知道自己没看错人,但也惋惜不能再亲手提携左三知。再次拍拍左三知的肩膀,李振中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的戎马生涯似乎就只能留给左三知、刘时英这样的年青人。如今皇上年迈体弱,皇子们都正值盛年,天下,迟早是这群年轻人的。
“大帅,我再去看看他们给您准备的马吧。路途遥远,我觉得挑快马未必合适,走得稳当才是最重要的。”左三知见李振中眼底流露出伤感,便想退下去。
“罢了,你不用管我了。明日,我押着关裴陵的囚车一起返京。刘时英已经去看裴陵了,你也去吧。”李振中虽然老,却不是老糊涂,他大半心思放在战事上,但关于朝廷、属下这些人际闲事也考虑些。前些日子左三知替裴陵说的那番话虽在理,但他事后细想想,又琢磨出些事情来,觉得左三知跟裴陵之间不是旁人所传的那样矛盾重重,反而是有些说不出的微妙在里面。他戎马一生,对一些细微处的东西不愿意放心上,所以不是很理解左三知、裴陵以及刘时英这种心思缜密的人,可不理解不代表不懂得。
“……既然大帅吩咐,卑职就去看看。”左三知听到李振中这么说,倒是一怔。他笑笑,顺着李振中的话回答,却没有提自己的意愿。李振中听到左三知这样说,就点点头,命令屋外的小兵送左三知出府。
左三知离开李振中的府邸,便骑马去望北城的牢房。而此时,已经入夜。
望北城地处边关,为了安全,城中便执行了宵禁。因此,入夜后第一次打钟,城中所有的人就必须准备回家。而第二次钟响,则走在街上的人必须有特殊的腰牌,不然要被带到衙门中审讯。
拉住马缰绳慢慢走,离牢房越近,左三知的马越慢。左三知好像并不着急,直至听见第一次钟声响起,看到拖家带口的行人匆匆而过,他的眼中才闪过一抹淡淡的忧郁,眉头微皱,嘴唇也抿了起来。那些行人见到面前是他这个穿着高级衣服的官爷,便都深深施礼,绕道走开,给他空出前面的路面。他回头,见那些人的背影匆匆,而夜色,则如影随形般,染上了他的衣襟。
眼见长街上行人渐稀,左三知却还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像是雕塑般骑马站在街心,听着敲梆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进又慢慢消失。他望着街口,从面前的街口一直望到更远处的街口,一直望到这条长街的那端——城门。
每天,都有很多人从这里走过。而明日,走出的人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提拔自己的李振中,曾经教自己习武、骑马又把自己压在身下的裴陵,把自己当成自己人一样照顾的裴勇、裴义……自古征战,马革裹尸者多,衣锦还乡者少,能平平安安地回去,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左三知长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他拉缰绳调转马头要进监牢的大门,却看到刘时英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好像站了有些时候。
“来看他?”刘时英催马往左三知这边来,和左三知擦肩而过时拽住了缰绳,扭头看着左三知。
“看完了?”左三知反问,见刘时英嘴角露出一丝笑,便也笑了。
“我看的时候,他还好,就是人更消沉了。前几日,二皇子派人传信给我,说裴陵不会掉脑袋,顶多削职为民。你觉得他会怎么办?”刘时英想到刚才将消息告知裴陵时裴陵的表情。
“不知道。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吧。知错而后改,知耻而后勇……那些对他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左三知说罢朝刘时英拱手,自己策马进了监牢大门。
刘时英看着左三知的背影,不知道裴陵看到左三知在此时出现会如何。他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揣测左三知方才的心境。可想了半晌,他只是摇摇头,长叹一声便驱马离开。
监牢里,狱卒见到左三知,便过来行礼。左三知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递给那狱卒,命他没有吩咐不能进来。狱卒害怕得罪左三知,推辞再三才敢收了左三知的银子,他欢天喜地给左三知打了个千,就将牢门打开,把关押裴陵那间囚室的钥匙递给左三知。
左三知拾阶而下,穿越关押那些普通囚犯的地方,又拐进左边的长廊。在昏黄的油灯照射下,他路过那些空荡荡的专门安置重犯的牢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前面。那里的灯比别的地方亮些,但里面的人却没有坐在灯下,而是躲在牢房最阴暗的角落,没有出声。
左三知用钥匙打开牢门,他还没有说话,就看到角落里的黑影朝他扑过来,那夹着铁链声的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腹部,打得他吃痛后忍不住蹲下。
“疼吗?”裴陵冷笑,用带着脚镣的脚又狠狠踢向左三知的腿,但在挨上膝盖的瞬间又偏了偏,踹在左三知的大腿靠下的地方。
“你想逃狱?”左三知捂住腹部慢慢站起来,把手中的钥匙丢出离这间牢房很远的地上,然后用空出来的手将裴陵的镣铐抓在手里,借力将裴陵拽倒在牢房的稻草床铺上,用膝盖压住因镣铐在身不方便反抗的裴陵道:“我方才听刘时英说了,你最多是削职为民。”
“这不够吗?难不成你希望我被推出午门砍头?”裴陵冷笑道:“我不会逃狱,只是想揍你而已。”
“那就等本将军日后回京述职时再打吧。不过,到时你一个平民殴打朝廷命官,恐怕真就得掉脑袋了。”左三知笑笑,拽住裴陵的镣铐把裴陵从床铺上拉起来。他将那镣铐缠在两个牢房间的木栏上,迫使裴陵背对自己,接着又伸手去解裴陵的腰带。
裴陵手脚上都带了铁镣,行动不便。他刚才打左三知成功多半是趁左三知不备,此时被左三知半捆着一样把他手上的链子缠在木栏上,他更是不好动弹。见左三知上来就拉自己的腰带,他心中竟莫名慌乱起来,口没遮拦地喊道:“你个下贱奴才,想对我干什么?”
“我已经不是奴才了,而且,你也快不是将军了。”左三知扒下裴陵的裤子,见裴陵秘处伤口还没痊愈,便皱眉道:“我给你的伤药,你若按时上,应该会好的,你不是没上吧?”
“你的破烂药早就被我丢了,哼哼。”裴陵低头从双手镣铐中穿过,然后转身面对左三知说:“药是不上。不过你,本少爷倒是上了不少次。”
看着裴陵下身衣衫不整,人却趾高气扬的样子,左三知不由莞尔。他上前一步,用身体把裴陵压在木栏上,在裴陵耳边低声问道:“那你觉得现在的情势,像是你要上我,还是我要上你呢?”
“混……唔……”裴陵破口要骂,可左三知却在他张口的瞬间轻轻咬住了他的喉结处。裴陵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刺激到,身躯一震,下体自然而然有了反应。左三知也趁此机会,把手伸入裴陵的衣襟里面,抚摸起裴陵的胸膛。
裴陵满脸通红,他开口欲骂,但每次发出短促的音后都被左三知威胁一样地在喉咙处咬下去。左三知抱住裴陵,把解开的裤子从裴陵身上脱下去,然后挤进裴陵的腿间,将自己已经有了变化的下半身紧紧贴住裴陵的身体。
缓慢而有力的撕磨中,左三知感觉到裴陵的身体在自己手中变化着。他的嘴松开了裴陵的喉咙,转而沿着脖颈亲吻至耳朵,待感受到裴陵的胯下物翘起,便从怀里掏出了伤药,又解开自己的裤带,将伤药涂在自己同样翘起的昂扬上。
“左三知,你这个王八蛋。”裴陵压抑住下身一波波涌上的紧绷感,低声怒骂道。
“既然你不想上药,那只好让药上你了。”左三知见裴陵恼恨中身体微颤,便笑着把裴陵的身体翻转过来,迫裴陵抬起一条腿,露出那双股间的秘处……
***
梆子声再次响起,天,快亮了。左三知从铺在地上的稻草床上站起。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又用随身携带的帕子将裴陵腿间的东西清理干净。看着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的裴陵,左三知替他穿上了衣服,并用靴子踩着稻草蹭去了地上留下的两人欢爱的痕迹。
任由左三知处理一切,裴陵双目无神地看着牢房的顶,脑海里都是刚才左三知强迫他看着自己被进入的情形,而他自己竟然也在镣铐的晃动和秘处被抽 送中发出了呻吟声……好半晌,裴陵目光才从呆滞变回凶狠,他满眼恨意地瞪着左三知,一字一顿地说了句:“我、不、会、放、过、你。”
“你保住命后再说这句话也不迟。”左三知将伤药盒塞进裴陵的衣服里,抹去裴陵脸颊处自己留下的白液道:“想报复就先活下去,然后来边关,我在这里等着。反正马革裹尸也是死,死在你身上也是死,我倒比较喜欢后者。”
“左三知!你别以为我裴陵现在失势了你就可以随意摆布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左三知,你不许走,你听我骂完……左三知,你这个王八蛋……”裴陵见左三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牢房,气得想起来追赶,上去揍左三知一顿,可他腰跟腿都没了力气,只能扭头乱骂一气。听得远处的牢们关闭的声音,裴陵忽然觉得自己全身的劲都消失了一样。他合上眼,觉得眼里辣辣的。
枣红马、红缨枪,穿着战袍在沙场上叱刹风云的自己何处去了?那个曾经和刘时英并将作战、威震边关的自己何处去了?家门不幸,自己又败落至此。裴陵睁开眼睛,苦笑数声。他已经听到了狱卒的脚步声,知道自己马上要被压上囚车返京。
时英没和自己家里人说,可裴勇、裴义应该早就把自己的事情讲给爹娘听了吧。娘已经失去了大哥,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自己又处在这种境地。自己该如何呢?时英说自己顶多被削职为民,可那也是不保准的吧。朝廷中,几个皇子的明争暗斗愈演愈烈,自己这事情说不定就搅进去当了谁的筹码,到时候,变成枉死鬼也未可知啊……
“大人,该动身了。”
裴陵正想着,狱卒已经走过来,要带他出去。那狱卒见裴陵呆呆瞪着牢房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便恭敬地请他出来,他受了刘时英的嘱咐,又拿了左三知的钱,心里忐忑,因此也不敢太加催促。裴陵听了狱卒的招呼,便摇摇晃晃从草床上爬起来,他整整衣襟,忍住下身还隐隐作痛的异样感,跟随狱卒出了牢房。
望北城监牢外,一辆木制囚车已经停了好久。车前是匹老马,马旁四个押送的兵士。车后则是两匹健壮的军马,马上两人,深色衣袍,腰间带着朴刀,神情肃穆。他们焦急地盯着监牢的门,见裴陵戴着镣铐步履艰难地走出来,都慌忙跳下马去,单膝跪在裴陵的面前请安。
“裴勇、裴义,我不是把你们托付给时英了吗?”裴陵见两个家将跪在脚下,就诧异地搀起两人。
“二少爷,我们辞官了。”裴勇跟裴陵禀报道。
“是啊,二少爷,刘将军也准了。我们要跟你回京城,无论如何,你总是我们的主子,所以二少爷你不能丢下我们。”裴义拉住裴陵手上的镣铐,不由悲从中来:从小到大,裴陵何曾受过这样的苦?如今裴家有难,裴陵竟然也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情,导致裴家竟没了一个在朝的。这从今往后,裴陵既便捡回性命,又该如何自处呢?
“我不同意。你们马上回去找刘时英,跟他说我让你们留在这里。”裴陵拧起眉毛,怒目瞪着两人道:“如今回京城,你们便只是裴府的家仆,在边关流血流汗挣来的功名就什么都没有。你们赶快回去,不要再跟着我了。”
“二少爷,你发怒也没用。刘将军已经答应了。”裴义嘿嘿一笑,指着不远处骑着裴陵送的枣红马过来的刘时英道:“二少爷,刘将军的话你总不能不听吧。”
“时英,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他们就托付给你了么?”裴陵见刘时英来为自己送别,心里有些酸楚,他拖着脚镣上前,一把抱住刘时英,愤恨道:“你怎么不遵守我们的约定?”
拍拍裴陵的被,双手放在裴陵的肩膀上,借着晨光看裴陵的脸。刘时英觉得自己好像能看到很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