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传之安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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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没想到我会如此动作,皆呆愣在那。
“表哥接招!”我大喝一声,整个人便如凌燕掠去。
表哥忙抬手拆招,却都是只守不攻。
知他是担心伤了我,我加强手下攻势,逼得他不得不由守转攻。
十几招下来,表哥已由原本的三分力转为七分力。
最后终是内力输他,一记无法避免的对掌让我败下阵来。
我站在那,喘着气。
众人皆是一脸震惊,望着我,只觉不可思议。
我一笑,“自小爹娘便教庭月武功用以防身,只是从未施展过,也不知道究竟功夫如何,今日这一比较才知与表哥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好,庭月你便跟着无极去吧。”姨娘望着我,满眼含笑。
“谢谢姨娘!”
一阵欢呼,我欢天喜地地回了房去收拾细软。
其实早已知道自己武功不弱,自小便是过目不忘,是故除了爹娘教的,我自己又看了多本家中珍藏的武功秘籍,也参悟了不少武学,招式早已胜过父亲,只是毕竟年纪不够,内力修为还是差了些。
跟着表哥还有一队影煞马不停蹄地赶着路。
因为不想让自己成了表哥的拖累,所以纵使一路上自己有多累,有多苦都是强忍着,只咬了牙强迫自己赶上他们的步伐,跟着他们疯狂地赶路。
却终于这身子还是熬不住,在到目的地的第一天便体力透支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事,睁开眼便瞧见房里桌上伏案而睡的表哥。
望着,竟是莫名一阵感动。
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本想拿床被子替他盖上,却因手脚一阵无力整个人摔到地上。
表哥被惊了醒,看见我的狼狈样,快步走了过来把我又抱到床上坐好。
我一阵大窘,靠着被垫,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然后突然想了起来,“事情怎么样了?”
“哦,没什么,探子估计错误,不过小事罢了,已经摆平。”
我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看着表哥往外走的身影,我没由来地突然心中一动,出声唤住了他。
他回过头望着我。
“表哥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连累大家,我……”
他望着我,一笑,“不碍事,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看雪景,这北方的雪不比我们南方,很是苍茫一片,好看的紧。”
看着他,我终是笑了开来,欣喜地点了头。
过了两天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表哥便带着我去了城外。
策马沿着一小山而上,不出多少时刻便已站在山头俯瞰全势。
那是怎样的壮阔景色,真如表哥所说,唯有苍茫二字可来形容。
我感慨于那样的景色,我折服于那样的气势。
没由来地,我突然想到了表哥,也有如这万里雪势般气魄的人。
偏过头,瞧着他意气风发地对着这白色原野慨然一笑,“人生在世,如能有得如此气魄,便是值得了。”
听着,我粲然一笑。
我值得了,因为我所倾慕的人便有着如此气魄,他是我的骄傲,世上独一无二的仲孙无极。
那次外出回来后表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我不清楚,但隐隐觉得他变了,还是一样晶亮的眼眸,一样英挺的鼻,一样薄润的唇,一样的俊宇非凡,却是有什么不同了。
对了,是气势,他变得越发内敛,似豹一样将全部的力量蕴藏起来,不若以前如太阳般散发着他无穷的光辉。
这是成大事者的气势。
看着他的越发出色,我也暗暗下了决心,绝不能成为他的拖累,所以我也要变强。
于是开始每天起早摸黑的练功,又每天到马场练习骑马,学着与别人多些交谈。
一个月下来,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真认不出这个脸上泛着健康红晕的人便是当初看起来万分柔弱的柳庭月。
云珠说我变了,变得爱笑,人也开朗了,不若以往的忧郁。
姨娘诧异于我的改变,却是什么也没问,只拉着我的手说,“好,这样好,这才像我们仲孙家的媳妇。”
我一阵大窘,偷偷望向表哥,他却是一脸平静地望着窗外,似是不曾听到我们的谈话,径自望着那如云般盖满枝头的樱花。
本来以为会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可是世事总无法如人所愿。
那一日如往常般我陪着姨娘在后花园的舒清池边看着新开的早荷,一朵一朵很是清新雅致。
一阵步履匆匆,抬眼望去,见是京城分舵舵主雷越。
“雷舵主,何事如此匆忙?”姨娘出声唤道。
他微微一怔,随即抱拳,“属下见过夫人,柳小姐。”
“哎,自家人,还这么见外,是寻少主么?他有事出去了,暂时不在堡内。”
“这样啊……”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他,或者雷舵主稍等些时候等无极回来?”姨娘很是和颜悦色。
“那属下还是等少主回来后再行禀告。”
“如此也好。”姨娘微颔首,继续回头与我话着些家常。
等了半宿,却是见那雷越踟躇着不曾离去。
姨娘疑惑地望着他,“怎么,雷舵主还有什么事么?”
“这个……属下有一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问吧。”
“不知夫人那碧鹰金链是否还在身边?”
“什么意思?”姨娘微微坐起了身,脸上神色严肃起来。
“几日前属下曾在京城见得那链子,特询问夫人是否有遗失或赠于他人。”
“在京城?怎么可能?!那链子自无极成年便已传给了他,自是应该在他身上。”
雷越沉默了半晌,一恭身,“属下明白了。”
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姨娘沉着声唤了他回头,“你就是为此事寻少主?”
“正是。”
“好,那你先下去吧,这事我会告诉他的。”
“这……”姨娘冷睇过一眼,他马上垂了头,“属下明白。”
见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心里的不安越发加大,“姨娘……”
“没事没事,凡事有姨娘在,自会替你做主。”
我泫然垂眸望向那风中摇曳着的白荷。
表哥,你当真如此爱她么?竟连这信物也送于了她,只是你要至我于何地,我才是与你婚约今生的未婚妻啊。
傍晚时分表哥与姨丈一道回了来,脸上难得带着些笑意,看来应是这次事情办得极为顺利。
我望向姨娘,却是见她不动分毫,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
吃罢晚饭姨娘单独喊了表哥去,庭院里母子二人相对坐着,品着香茗,徐徐清风吹过,撩起丝丝长发,一派悠然。
我就站在不远处的廊门口看着,听不见他们在谈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表情如何,我只能站在这里看着。
突然间表哥站了起来,似是有些激动,对着姨娘说了一番话,然后便瞧得他朝这边大步走来。
我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他的脚步渐渐加快,近了,却看清他脸上的怒容和隐隐的不安。
经过我身边时,他甚至都没看我一眼,只因疾走带起了一阵风,吹得我的心一阵阵凉了下去。
我猛然回头,对着那个背影大喊了一声,“表哥!”
我不知道为何要喊他,那一刻,完全出于女人的直觉,只是隐约觉得这一走他便不会回头。
如此的情深,如此的意重,却只是换来他步子的些微停顿,甚至没有回头,他决绝地就这样离开了。
他离开了,我知道他去了京城,去寻找那个人。
我的心好痛,痛得我无法呼吸,于是揪着胸口,慢慢弯下了腰,看着泪珠一滴滴滑落地上,转瞬消失无踪迹。
情惘然(二)
表哥走后的第三天我终于下了决心,决定只身上京城。
我要去寻表哥,要去看究竟是怎样的人让如此卓绝的表哥为她伤神。
姨娘并没阻止我,只是望着我喟叹,“去争取你的幸福吧,路上自己小心些。”
几个月的锻炼还是颇有成效的,身子与以前相比健壮了许多,马上奔波数日只是有些疲惫,并没像上次那般整个人垮了去。
赶到京城逍遥楼时却是见到雷越的忧心冲冲。
心下一惊,我抓住他的胳膊,急问,“是不是表哥出什么事了?他怎么样?现在在哪里?”
“柳小姐不要担心,少主现在正在内阁休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少主不知为何中了毒,好在毒性不是很强烈,但少主怎又在中毒后妄动真气,伤了内脉,所以……”
不等他说完,我已冲向了内阁。
跑到一扇雕花檀木门前,我稳了稳凌乱的气吸,伸手轻轻推了开门。
屋内有些昏暗,只能依稀辨出桌椅等大件物品,我轻手轻脚跨了进去。
“谁?!”一道沉越的男声突然低喝。
我心一悸,“表哥,是我,庭月。”
听得他的呼吸放松下来,“你怎么来了?”
“我……我……”想了半天,还是不知怎么开口,怕我的一句“放心不下”会引来他不屑的一嗤。
“坐吧。”
他已从床上起身下地,推开了几扇窗,屋内一下明亮起来。
他一袭素色长衫,依然那么挺拔的身躯,只是脸色苍白的有些吓人。
“我听雷舵主说你中毒了,要紧么?现在怎么样了?”
他微微一嗤,“雷越就喜欢大惊小怪,小事罢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他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茶喝着。
明明连嘴唇都苍白得毫无血色,却说没事,我只感到心中揪心般的疼痛。
“是为她么?”
我轻问,却连自己也感觉到声音的颤抖。
他一怔,手中的茶杯在半空中微微停滞,“你知道了?”
他竟也不想瞒我。我点了点头,垂眸望着自己搁在桌上的手。
“跟她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
“……表哥,我想见一见她,行么?”
真的,我只是想见一见她,纯粹的只为见一见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为她做那么多。
“见?谈何容易。”
表哥如饮酒般将自己手中茶水一饮而尽。
望着他,却似看出了他的苦,他的无奈,于是我知道,那个人,定不是简单人。
因为表哥的伤,所以我在京城留了下来,陪在他的身旁。
每日里表哥都会在逍遥楼里找个座,手里晃着个巴掌长的小瓷瓶,里头装了些酒,可表哥不喝,就这么拿在手里晃着。
后来才知道,原来表哥一直是在那听着各路消息。因为逍遥楼算得京城第一楼,其中自是各色人齐全,江湖的,朝廷的,自然小道消息也不少。
我不知道表哥关心的究竟是什么消息,不管听到什么,他都那么悠闲地坐在那听着,不见任何表情,只垂着眼眸望着手中晃动的瓷瓶。
偶尔表哥也会出去,他并不让我跟着,他的轻功不知比我强上多少,每次我的偷偷跟随都已失败告终。
半月后表哥伤势终是好得差不多,我与他踏上回飞鹰堡的路。
曾经表哥交代过切不可泄露他受伤这件事,所以当姨娘将我单独叫去问我为何停留那么久时,我只说第一次进京城为着新奇所以表哥多陪我玩了些时日。
姨娘疑惑地望着我,却是没再多问。
不一阵子,姨娘又提出婚事之事,这次却是我拒绝了,姨娘诧异地问我原由,我只是一笑,“我不想要一段不情不愿的姻缘,等什么时候表哥忘了那个人,断了那份情再说吧。”
脸上笑着,心中却绝望地明白那一天恐怕永远都不会来。
伴随着秋风萧瑟,天朝竟迎来了与突厥的战事。
只是一个女人罢了,就要牺牲千百黎民的幸福,我很不明白那些上位者的想法。
好在飞鹰堡离边境颇有些距离,只是看着街上流民的增多,心下更觉怅然。
这些日子表哥的眉头总是微微蹙着,战争也为江湖带了颇多纷争。
我知他的辛苦,他为百姓操的心,望着他的日渐消瘦,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更是觉得自己没用,只恨自己为何生为女儿身。
却就在那一天,雷越带着一样东西来了飞鹰堡。
那是一个盒子,极是精致,里头躺着的赫然是那个碧眼金鹰链。
看到链子的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表哥的脸色一下变得刷白,他紧紧握着那盒子,握得指节泛白。
“你说这是她命人还来的?”表哥的声音有些不稳,含着隐隐的颤抖。
“是。”
下一刻,表哥竟就这样冲了出去,“备马!”
望着他疯了般的身影,我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我不知道这样的表哥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我担心他,非常的担心,所以我拼了命的策马追在他身后,跟着同样拼命策马狂奔的他的身后。
两天两夜的策马狂奔,进了京城表哥竟直向皇宫策马而去。
我吓住了,完全不知道表哥这是要做什么,突然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表哥喜欢的人竟是在皇宫!
我的脑子一下乱了起来,然后就这样呆呆地看着表哥施展轻功消失在皇墙之上。
疯了,真是疯了,这可是大白天,他怎么能就这样进去?!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皇宫外不远处寻了个地方等着。
等了片刻,混乱的思绪终于平静下来,我开始思索着表哥喜欢的人所可能的身份。
这皇宫之中的女性无非就是后宫嫔妃、公主和些宫女女官罢了。
以表哥的身份,他的无奈,是皇家公主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我又不曾听说过当今皇上有过什么姐妹,今朝所封的公主都是些王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