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帝君-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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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苍白的神色,说明了方才她也被吓着了。
“没事、没事。”老夫人拍柏那女子的手,旋即走向床边。“你就是小芳说的那个要弹琵琶给我听的中原女子——心月吧?”
危心月平躺着,讶然地瞪大两眼,直盯着老夫人看。
“好像——”
“嗯?像什么?”老夫人柔声的询问。
“老……老夫人好像阿牛的娘!”
难怪方才阿牛会抱着老夫人喊娘,她还以为阿牛是想他娘想疯了。
别说阿牛会认错,就连她猛一看,还真以为是阿牛他娘来了。
老夫人比阿牛的娘老一些,但看起来比较尊贵。
“真的吗?”老夫人眼底有一抹惊讶的神色。
“娘、娘——阿牛在这儿——”阿牛手伸得直直的,直呼喊着老夫人。
“好了,别拉着他,这孩子——看起来怪可怜的!”看着儿子抓着阿牛,老夫人于心不忍。
岛津基拓是因为危心月的一席话才放开阿牛的,他用眼神询问着她,要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
危心月坐起身来,朝他点点头,让他知道她说的话是真的。
“阿牛好想娘——娘,您身体还好吧?阿牛不在,您有没有吃饱?”阿牛拉着老夫人问。
“有、有。”老夫人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挺喜欢和心疼阿牛的傻样。“你……叫阿牛是吧?”
“是啊,娘您怎么忘了阿牛的名字?是不是阿牛离开您太久,您就忘了阿牛了?”
“不是、不是。”老夫人笑着。
“心月,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老夫人在让阿牛纠缠的当儿,不忘关心病人。
“我……我还好。”嘴里这么说,但危心月立即装出虚弱的模样,“老大人,阿牛哥他心智像小孩,他若冒犯了您,请您见谅。”
“没关系的。”老夫人呵呵笑着,“对了,你们怎么会到日本来呢?你们……是兄妹吗?”
“我们……到日本来是——是——”
没料到老夫人会问这,危心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求助的眼神自然望向岛津基拓。
“娘,危姑娘是替她爷爷送宝剑来给我的。”岛津基拓代她编了谎言,“上回我到北京城,看中了一把宝剑,宝剑是危姑娘爷爷的,他说要考虑考虑,当时我又急着回来。而事后,她爷爷便差她送剑来——这位阿牛是她的邻居,块头大,陪着来保护她的。”
他娘亲向来不管他收藏的宝物,编这个谎言,是最恰当不过了。
危心月美眸圆瞪。
她万万没想到岛津基拓说谎的技术,比她还高竿。
脸不红、气不喘,说得理所当然,而且还把真实的事件调换过来。
真是个处变不惊的家伙!
“是啊,若不是因为生活贫困,我爷爷也舍不得卖剑的。”危心月附和着。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过得很困苦吧!瞧你瘦的!”
老夫人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呃……是啊、是啊!”危心月干笑着。
“危姑娘千里迢迢为我送宝剑来,我想,让她多待几日休息一下。”岛津基拓插话道。
“应该的、应该的。”老夫人摸摸危心月的手,问着儿子,“有没有查出是什么病因?让人家姑娘送东西来,却害得人家生病,这我们可过意不去。”
“老夫人,我没事的。”
看到岛岸老夫人为她担心,危心月才觉得颇为过意不去呢!
“娘,心月她生病了,我们不能回北京了,怎么办?要不要叫危爷爷来接我们?”阿牛又嚷着。
“没事。乖孩子,没事的。”老夫人拍拍阿牛的背,安抚着他。
岛津基拓在一旁揉着头,“娘,危姑娘她可能是水土不服,又吃不惯我们这边的食物,才会病倒的。”
“这样啊,那就找几个有到过北京学习做中国莱的厨师,过来做饭。”
“老夫人,不必麻烦了。”
“娘,我已经差人去请了,今儿个,我们来吃中国莱,如何?”
“好、好,吃什么都好。”
危心月颦起眉头,疑惑的视线望向岛津基拓。
他明知道她是装病的——正确的说法,是他教她装病的,可是,他怎么好像真把她当病人看待?而且还真要改变伙食?
虽然她真的有点吃不惯这里常吃的刺身,但是,也没必要专程煮中国菜给她吃呀!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他报以微笑。
“危姑娘,你若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会帮你张罗的。”
直立在一旁未曾发言的秋子,柔媚的声调中,俨然是以女主人的身分自居。
“这位是秋子,同样是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就跟秋子说,千万别客气。”老夫人说道。
“秋子小姐,你好。”
危心月礼貌的问候,秋子回以一个颔首。
“娘,我要吃烤地瓜,阿牛好久没有吃烤地瓜了!”阿牛拉着老夫人的手,直嚷着。
“阿牛哥——”
危心月低唤着,阿牛的举动,可真是让她备感头疼。
“呵,没关系,这孩子和我挺投缘的。”老夫人包容地说。
“是啊,这位阿牛哥,挺讨人喜欢的。”见老夫人喜爱阿牛,秋子也上前示好。“阿牛哥,我是秋子。”
阿牛显然对美女没有兴趣,也不买她的帐,“秋子?秋子是谁?我不认识呀,我只认识心月。”
向来是众人备加呵疼的秋子,从未有过让人这般羞辱,但在老夫人面前,她纵有百般怒气,也只能往肚里吞去。
“心月,你要不要吃地瓜?”阿牛憨直的问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人“呃……好、好啊!”心月真想钻进棉被里去躲着。
“那……大人,你要不要?”
“我……嗯,好啊。”
“还有小芳、还有阿牛、还有娘……”阿牛扳着指头数着,“娘,走啦!我们一起去烤地瓜。”
“好、好,走,娘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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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岛津老夫人,坐在庭院的摇椅上,阖眼沉思看。
那年,她四岁还是五岁,她记得有个比她小的女娃和她一起在玩耍,后来,一群人冲了进来一一抱走了她。
残缺的记忆,她总是拼凑不起来——
只知道,后来她被遗弃了,饿了好几天,才被基拓的祖母发现,并收养了她。
没人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后来基拓的祖母一定要她学汉语,方便以后能寻找家人。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小女孩变成了老妇,早没有寻找亲人的心思,何况,她也记不起了呀!
“娘,我给您掌了件被子来给您盖。”阿牛手拿着被子,傻呼呼地笑着。
“好、好,乖儿子。”老夫人乐得多了个儿子。
基拓虽然孝顺,可他时常不在她身边,这阿牛虽傻可倒也挺贴心的。
“娘,阿牛给您捶捶背。”
“好、好。
“娘,这样会不会太大力了?”
‘不会、不会。”
“娘,您要不要喝茶?阿牛给您倒茶去——”
“阿牛,别忙、别忙,来,坐在娘的身边。”老夫人指着一张椅凳,示意阿牛坐下。
“娘,您冷不冷?”
“不冷。”老夫人摸摸阿牛的头,“阿牛,你娘她叫什么名字?”
“娘就叫娘呀!娘,您怎么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娘是不是和阿牛一样也傻了?”阿牛咧嘴笑着。
“呵,娘没傻,阿牛也没傻,阿牛很聪明的,是个乖孩子。”
老夫人觉得阿牛给她一种像是自己亲人的感觉,尤其他口口声声喊她娘。真教她心疼不已。
“娘,我给您捏捏脚——”
“好、好,乖孩子——”
***
看着庭院里的一老一少,倚在门边的危心月,不由得露出笑容。
“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嫌阿牛烦人?”她侧过头,问着站立在她身边的岛津基拓。
“不会的,瞧我娘开心的。我从没这么黏过她,没让她的母爱好好发挥个够,这会儿,阿牛算是帮我尽了孝道。”
“那你是乐得轻松了?”她调侃着他。
“我没轻松,阿牛帮我照顾我娘,我就来照顾你罗!”
他健臂一伸,箝住她的细腰,正要低头吻她之际,后边传来的声响,迫使他们急速分开。
秋子瞪大了眼眸不敢置信自己双眼所见——
一方霸主岛津基拓,竟在厅门口处,和女人打情骂俏!
那天她和老夫人初来到朝阳楼时,她就看出他们两人彼此眼神交换的频率之高,连老夫人在场,也毫不避讳。
原先,她还以为是自己太过敏感,没想到……
没想到他们之间真的有暧昧。
先前被阿牛羞辱的怒气,和此刻心中产生的怨怼,她仍不敢表露出来,还是得隐忍着。
秋子佯装什么也没看见,低头浅笑盈盈。
“我给老夫人端茶去。”
“辛苦你了。”岛津基拓让开身。
“我……我来帮忙。”
危心月羞愧地上前想帮忙端点心盘子,却教秋子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斥退。
“不用了,危姑娘,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去休息吧!”道出的语调,款款低柔。
危心月让开身,怔仲在一旁。
方才那凌厉的眼神,真是秋子所发出的吗?还是她自己的错觉?
一个人怎么能同时用凌厉眼神瞪人,又发出那种轻柔款款的语调呢?
“心月,你怎么了?!”
发现她呆傻住,他担忧地过来拍醒她。
“没……没事。”一定是她看错了,她只能这么想“还说没事,瞧你的神色不太对。”他关切的问,“不是真的病了吧?”
“呃……不是的,我……我只是……只是讶异老夫人和秋子怎么都会说汉语。”她找了个其实她也很纳闷的问题来搪塞。
“这个是因为我祖母一定要我母亲学汉语。而秋子……大概是为了要迎合我母亲吧!”
“喔!”
“对了,这两天我有要事,不能留在朝阳楼——我娘她就劳烦你照顾了。”
“哼!你要去玩,叫我照顾你娘,你想得真美!”她皱着鼻。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他点了点她的鼻头。
“我知道,不过,秋子……”
“秋子人倒是挺和善的,我不希望太直接伤害她。”
危心月木然地点点头。
秋子真的和善吗?
视线调向庭院,秋子半蹲在老夫人身边,殷勤的递着点心给老夫人和阿牛。如此贤慧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发出如利刀般的凌厉光芒呢?
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
***
秋子坐在房内,委屈的直掉着泪。
向来跟随老夫人到朝阳楼来,从不带侍女的她,在岛津离开时,她速速将侍女招来。
心中的委屈无处说,憋在心头,她可怕会把自己憋出病来呢!
“小澄,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多吗?”秋子哭得梨花带泪,委屈地和贴身侍女抱怨。
“小姐,够了,你做的大多了!”小澄为主子抱不平。“光说你每回跟老夫人来朝阳楼,不让我跟,什么杂事都是自己亲力而为,藩主他就应该感动的!”
“可他没有呀!而且总是对我视而不见,我真的比那危心月还差吗?”
这一点,就是让秋子最气不过的!
论美貌,她自信能比得过危心月;论气质,她也好的大多,论家世,危心月更是比不上她……
可为何岛津君会对危心月产生好感,而她,她努力了那么久,他始终没正眼瞧过她。
“才没有呢!小姐比那个危心月好上一万倍!”小澄忿忿不平。“一定是她主动勾引了藩主,藩主才会被她迷了去。”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用的方法错了。”秋子喃喃地道。
岛津基拓的名气,她早有耳闻。一年前,在某个场合,她巧遇了他,他威武的英姿,迷惑了她的少女心,当下她便决定要当他的妻子。
可她能接近他的机会不多,又不好直接找上他的住所,向他表白爱意。
之后,她听闻岛津君是个孝子,只要他母亲说的话,他没有不听的。于是,她便积极的接近岛津老夫人,博得老夫人的好感和认同。
只要是老夫人喜欢的,她都强迫自己跟进。
老夫人会说汉语,她也下了苦心去学;老夫人爱听弦乐,她费尽苦心请师傅教她……
只要跟在老夫人身边,她都纡尊降贵,把自己当成是侍女,一心一意的侍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