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爱·2503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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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祖驯一定是看见了她内心的那种焦虑,所以强帮她拉出迷惘的不真实的梦幻世界,推她去面对真实人生,属于她的人生。
他为她着想,她却一直在否定他。
他一直在等她,她却因为对爱失望,就投入另一个不费力的、方便的怀抱找温暖,还误以为这样的爱情才是真爱。热泪不断流淌,心却越来越清澈。
那不是爱情,贪图轻松,选择容易的,能保全住完整的自己,占尽便宜,不会受影响,不会失控,不怕被摆布,那不是爱情。
像此刻这样,心中剧烈拉扯,又痛又哭的才是爱情。高兴时可以像在飞,伤心时像有刀在剜,这才是爱情,能痛哭,心悸,这才是爱情,全身发热,激动战栗,这才是爱情。
不爱周德生,她爱黎祖驯。
她骤然起身,往爱的方向跑。
她忘了要去挑选喜饼,忘了她有未婚夫,忘了时机不正确,忘记理智在警告了,她冲动,失控,热烈地往爱的方向奔。她不能作主,不能控制双脚,很可怕,像着魔,但也很快乐……
她要见他。
穿过人群,穿过十字路口,闯了一个红灯,停在PROMISE店前,瞪着招牌,冲下楼。
黎祖驯颓坐在地,失魂落魄的盯着破碎的猫杯。听见下楼的脚步声,回过头,一个热呼呼的身子扑进怀里。
「我爱你!」她嚷,又哭了。
黎祖驯立刻搂住她,埋在她的肩颈处,激动得不能言语。大大的右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将她紧按在怀。心对心,感应彼此心跳和热的皮肤,都心悸,热泪盈眶,心跳剧烈,都为这失而复得的爱情战栗,激动着,都哭。
幽暗地下室,堆着旧书CD杂志木柜、陈旧物品,它们呼吸着,散发带木头又混着泥味的气息。旧情,也在这些被主人遗弃的旧物堆里还魂。黎祖驯紧抱小君,她被那炙热的体温烘暖着,这几日的不安,剧烈起伏的情绪,都在被他抱住的剎那,变得软绵绵,很安心。
这温情的怀抱,给予她强烈的归属感,这瞬间外面现实世界都变得遥远了,尽管手机,正在外套口袋里,闪烁,呼叫。她不理会,只管着赖在这温情的怀抱里陶醉。
时光倒流,温情的回忆,一幕幕送至眼前。
金色流光中,她领第一份薪水,骑着机车,是怎样急切又兴奋地带礼物给他。
蓝天白云,夏日海边,浪花前,他掌控滑板,一声喝令,她踏上滑板,兴奋尖叫,乘风破浪,多澎湃的心情!
而他看她赌气地为他离家出走,是怎么感动了?同时又觉得责任重大了起来?他曾经好几个暗夜抱着这可人儿,教她初尝情欲的甜蜜,让她体会高潮,而自己抱着压抑的欲望,享受这甜蜜的折磨?
相爱画面,同看过的风景,一幕幕全回来。他们一拥抱,就热得融化。不管谁的手机一直呼喊,一直催促,他们紧抱,不肯放开彼此。一直到那干扰他们的铃声渐渐虚弱,直到没电……
第八章
小君侧躺在地上,黎祖驯盘坐着,让她的头枕着自己的腿,他轻抚着她的发,在她发泄地痛哭后,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说话。
小君睁着眼,眼色空洞,不知该说什么。之前手机一直响,像在催魂,直到没电了。
受不了沈默,他问:「你在想什么?」
「本来这时候,要跟他去挑喜饼……」周德生还在等吧?她现在好怕见他。怎么黎祖驯一出现,周德生就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好过分!她不喜欢这样残酷的自己,却无法抵抗内心真实的感觉。
黎祖驯面色一凛。「我去跟他说。」
「说什么?」
「拜托他成全我们。」
「不行!」周德生没做错事,双方家长都见过面,婚礼也开始筹备,她不能不顾对方颜面,周德生的父亲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临时悔婚,要人家怎么面对外界的眼光?她一直在想,却想不到出路。这时悔婚,要多大勇气?
「不行?」祖驯苦道:「难道你真的要去结婚?」在发现他们彼此还深爱对方的时候?
「我不知道。」
他目光一沈,哑声问:「还是……你爱他?」
小君沈默,但心中有数。爱周德生,现在又哪会痛苦?
她的沈默,令他难受。「如果你爱他,你去。」
「那你呢?」等了五年,他怎么办?
他嘴硬道:「如果要结婚就别管我,我一个人也活得很好。」只是像个活死人,又如何?黎祖驯动怒,他要跟小君厮守,但不是让她同情,他不要她怜悯。对男人来说,要嘛就爱,千万不要怜悯,这太伤他自尊。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君有气无力。
「你想跟谁在一起?我还是他?」
离开他的怀抱,拾起手提袋,她缓缓站起来。
黎祖驯也起身,又逼问她一次:「告诉我,你想跟谁在一起?」
「你。」
黎祖驯听了,缓了脸色,但她又说了——
「想跟你在一起,但是太迟了,我必须跟周德生结婚,他人很好,对我很好,我没办法伤害他,真的没办法。」
黎祖驯面色一沈,所以呢?因为周德生是好人,不能伤害他?所以呢?选择伤害真正爱的人?
「我们可以想办法,一定会有办法。」
「是吗?」她哽咽。「那么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不伤害他,让我们在一起?」
他直直盯着她眼睛。「小君,结婚不是开玩笑的。它代表你以后每一天每一晚都要睡在那个人身旁,一辈子,一辈子!」说这些话时,他妒火中烧。
她听着,心有余悸。
「是啊……」她苦笑。「一辈子睡另一个人身边,然后……想念不能在一起、真正爱着的你,真讽刺对不对?」她微笑,笑得凄楚。「看到你,知道你还爱我,我真的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我又恨你。那时候有好几次,你不顾虑我,真正的抱我就好了,那时候我是真的愿意,现在我很恨……第一次,不能跟最爱的你,想到这个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她转身,走了。她僵着背脊,恨恨地哭着踩出每一步。她丢下的话,震撼着黎祖驯的心。
他追上去,在她上楼前,揽住她的腰,拽下来,低头,覆住她的唇。她几乎是立刻地,回应这一吻……
墙上挂钟,八点四十五分三十一秒。
从这一秒,失控。像谁按下关键擎钮,欧动热情,一把揪住她的双肩,黎祖驯将小君按在墙前,贴近,便一再覆住她的唇。她惊呼,旋即亦抱住他,热烈回应。
双手急切地探索着彼此身体,像急着确认对方身分,每个抚触,令他们颤抖,身躯烫,大脑像有火烧,皮肤起兴奋疙瘩,这时没理智,当深爱的两人,好不容易碰撞一起,便盲目地被一股魔力驱策着,失去分寸,很急、很焦虑,好渴望合而为一,想将对方深深崁入体内,认命地被欲望摆布,真爱是最强大的催情剂,以为可以靠理性控制,以为可以成熟地安抚内心对爱的奢求,一味阻扰,曾经错失,说服自己放弃,假装已经忘记,到后来发现失去相爱的时机,这些挫折,竟都变成最炙热的情欲,两人像跌入烈焰,贪婪,饥渴着,一触即发,义无反顾地,野蛮地交欢,放弃矜持。
不能厮守,至少,让她将第一次献给真正爱的人。
她是这么说服自己躺下,她认为这要求不过分,她是这么说服自己接受,说是为自己的犯罪找借口也行,她豁出去了,要他占有。
他的亲吻和爱抚热烈中隐藏着恨意,恨自己迟疑,错过她。恨命运捉弄,再次错过她。这些恨刺激出更凶猛的占有欲,慌乱的拥抱,甚至有些笨拙地褪去彼此衣物,跌到地上,他压住她手腕,很快就粗暴,又野蛮地,埋入她体内。就在冰冷地板,深深占有她的身体,在她身上沈潜,企图消灭五年的远距离。埋在紧绷的处子身,将全部力量倾注到这脆弱的颤抖着的柔软身躯,绝望却很满足……
她痛呼,但却抱他抱得更紧。她生涩的身体,在感受到他的同时,热烈收缩,无言地欢迎着,甜腻地包围住他,承受他的躁动,柔软又深邃地包围这个男人。
让他每一吋肌肉,硬如铁,凿刻每一处肌肤。咬牙,感受他一次深入,他进得很深,教她狠狠颤栗,感受着他的炙热饱满,那么有力量地在她深处,与她紧密相连。
他急切地吮吻她的身体,像要证明这女人是属于他的……坚硬的更坚硬勃发,而柔软地更柔软地密密包裹。
欲望冲击两个人,直至快乐到顶,再一起兴奋的崩溃,抱着喘息,疲惫地瘫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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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大校园门口,周德生呆坐在车内等了许久,一遍遍按下手机重拨键,对方一直没接。夜色愈渐深浓,却始终不见伊人。他从焦虑变成躁郁到后来非常担心,遂打电话给江天云,告知情况。
「小君今天不是要跟你去挑喜饼吗?」江天云惊讶着。
「是说好要一起过去,我一直等不到她……很担心,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你先过来,我打电话问问小君的朋友。」
关掉手机,周德生系上安全带,驱车往小君家里去。
深夜十点,江家灯火通明,气氛阴霾。
「还是打不通……」江天云挂上电话。
周德生坐在沙发,焦虑着,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鼻梁。「怎么突然失去联络?要不要报警?她从来不会这样。」
从来不会这样?江天云震住,她想到五年前有一段日子,女儿是这样的,常不接电话,忽然失去消息,回来一脸恍惚,因为那个女儿热爱的男人。
不!江天云甩开这念头,不可能,那男人已经是过去式。
江天云说:「再等一会,如果还没有消息,就报警。」
「我爸有认识的警官,可以请他们帮忙。」他担心受怕,脑海不住地胡思乱想。
会不会来的路上出车祸?
还是被什么坏人掳走了?
这失踪太不寻常,几分钟前通过电话确认时间,怎可能半小时不到就音讯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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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祖驯开车送江小君回家,国道上,橙黄色路灯,幽暗中,像两条半空烧炽的火痕。小君懒靠着车窗,脸上的泪痕没干过。彻底地拥抱过,就没有遗憾了吧?可以去结婚了。
但真正拥抱过,对他的渴望更强烈!她思绪混乱,想到方才激情的缠绵,身体颤栗,那么铭心刻骨的滋味,亲昵的肌肤之亲,往后真可以和另一个男人做同样的事吗?
黎祖驯亦心事重重,故意将车开得很慢,恨不得长路没尽头。这太残酷,跟最爱的女人最亲昵地拥抱后,就要永远地放弃她。
他眼色绝望,盯着前方无尽长路,他说:「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当朋友吧?偶尔见面?」
她缄默,没有答应。
他故做轻松地说:「就像普通朋友那样,偶尔打电话关心……像普通朋友那样偶尔喝杯咖啡,聊聊近况……我是说就像老朋友那样,不是勉强你……只是希望不要因为结婚,就不再联络……」
真可笑,他提出这么卑微的愿望。经过五年,他们的角色对换,以前常常是小君巴望着他,缠着他。曾几何时?分别五年的思念,让他更明了,不能没有她。哪怕只是偶尔见面都好,他不抱更多希望了。
但是她说:「不可能。」因为知道自己没办法抵抗这个人。她绝望地流泪,抹了又再流下。「以后……我们不要见面,我没办法把你当朋友……」这是自欺欺人,再继续见面,就会一再犯错直至万劫不复。
「就这样?」
「是啊。」转头,微笑看他,他那颓丧的表情令她难受,遂安慰道:「想开点,也许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这话,狠狠痛着他。
「对啊……」看她一眼,他笑了,但表情跟她一样悲伤。「放心,我那边常有漂亮的美眉,想交女朋友还不容易?!」开玩笑的口气,笑笑的表情,对了,他一向就对任何事都挺无所谓的啊。这才像自己啊,但心里好清楚,再谈新感情有多困难,要不然怎么会单身到如今,在别人脸上,总会不自禁地寻觅小君的表情。
「是啊,你一向很有女人缘。」小君注视他。「嘿,我发现一件事……」她凑身,指尖点了点他的眼角:「你这里有皱纹了。」
他瞥她一眼。「这有什么,我大你七岁,老得比你快。」
她眨了眨眼睛。「所以会比我早死?」
「没意外的话。」那也不错,他忽然觉得,往后没她的日子很难熬,早死也不赖,可以越过那些思念发狂的苦。
她低头,像说给自己听:「其实这几年我们都没在彼此身边,可是也都活得很好啊,你想想看……我们现在痛苦真的很愚蠢,几个小时前,你不是还高高兴兴地在工作吗?我则是等着晚上要去挑喜饼。所以跳过刚刚那几个小时,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没重逢,我们可以继续好好生活……一定可以,只要这样想就不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