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生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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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道理?难道女人注定了要这么倒楣吗?
生下一个孩子,要浪费她多少的青春,还有她的学业,甚至是未来……有太多需要考量的地方了,大概只有他这种天生的大少,才说得出这么阔气的话来。
‘我要你生下孩子也算是任性?’他不禁发噱。
他都已经退一步了,她还想要怎么样?这无关报复,只是他纯粹地不希望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消失罢了。
‘难道这样还不够任性吗?’她不禁反问。‘我这样算什么?算是代理孕母?
不,应该说是个生产的工具,替你生下孩子,让你往后可以没有婚姻的束缚,以便在外面玩得更快乐,是不是?’
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样质问他,说穿了,她也是爱玩;而这一次玩得擦枪走火,她也必须负上一半的责任。但……听到他说出这么无情可恶的话,要她怎么吞得下这一口气?
摆明了不和她谈婚姻,好像很怕她会假藉孩子之名强迫他娶她似的,她是这种人吗?她敢玩,就敢负责,就能承担堕胎之后所带来的罪恶感。
‘那是我的事情,你无权过问,但是只要有关于孩子,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当然要和我商量。现在我既然决定要你生下孩子,你就尽管留下,除了结婚之外,不管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可能地满足你!’他不满地怒吼着。‘如你所说的,就当作我买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继承人,好让我往后可以继续游戏人间!’
他是标准的一对一游戏制,天晓得自从和她交往之后,他就冉也没和其他女人接触过了,而她居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季馨瞪着他许久,闷声不响,彷若在思忖着什么。
半晌之后‘好,我答应你,条件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她定定地道。
‘可以,但是这一段时间你必须先住在我这里,等孩子出生之后验过DNA ,确定是我的孩子之后,我会答应你开出的条件。’他恶意地道。
季馨紧握着粉拳不发一语,只是一直瞪着他,再轻轻地点点头。
就当作是交易吧!把孩子当成筹码,换得一些有价物品吧!横竖她原本也不打算要伤害肚子里的孩子,先前说的话,不过是蓄意要气他的罢了。只是没想到不但没气到他,还被他伤得体无完肤……这伤口的代价,她绝不会便宜他的。
第一章
花茶花复合式花艺茶坊
位于市区外围的复合式花艺茶坊,一开始其实只是纯粹的花艺坊,但是经过一年的经营之后,加进了另一个合伙人,成了花艺坊和花茶坊的组合,而且业绩更是蒸蒸日上,直到现在,吸引力更是锐不可当。
为何呢?
顾客只要来到花茶花消费,便免费招待一杯养生花茶,亦可以直接在店里头消费,还有各式养生花草套餐和点心,又可以外带;套餐样式多,点心种类齐全,花茶种类更是多得不胜枚举,服务态度也无可挑剔。最重要的是,两位各执一方的老板皆是女性,而且长相更是吸引顾客的一大重点。
‘心萍,你那边好了吗?’
踏在二楼实木地板上头,季馨整个人依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着正忙碌走来走去的和心萍。
和心萍也往楼上看,轻勾着笑,‘差不多了,可以准备开店了。’
季馨将二楼的花整理好之后,便快步地下了楼梯,环视着满室的花束,还有在另一角落的吧台,嘴角不由得扬起亮丽的笑。
由实木装潢的花茶花,外头瞧起来是浪漫的小木屋,里头则是精致的楼中楼,不但一楼有摆设了几张桌椅可供休憩顺便喝杯养生花茶,二楼和阳台更有几张桌椅,可以在花海簇拥中看花,再慢慢选择要购买的花束……
她简直爱死这个地方了,每一个角落都是她和心萍两个人亲自装饰的,就连当吧台的长桌,还有放置花束装饰品的柜子,都是她们两个跑了好几家家具店才找到的。还有装各式花茶的杯子和餐盘,甚至是各式的花篮和包装袋,都是她们精心挑选的,把这里缀饰得如此完美无缺。
‘季馨,可以把门打开了。’和心萍在吧台里头喊着,‘我帮你把早点准备好了,赶快过来吃吧!’
‘好。’
看了一眼放在二楼的古式大钟,长针正好指在九点的位署,她立即拉开了挂有风铃的大门,让满屋子的花香和花茶香散到外头的大马路上,吸引着熙来攘往的人潮。
[季馨,今天要送到饭店去的花篮和罗马花柱都准备好了吗?’见她坐在吧台前的位置,和心萍赶忙递上一杯可以为她提神的迷迭香花茶。‘你昨天好像忙到挺晚的,不是吗?’
‘大概凌晨一、二点吧……’季馨浅呷了一口花草,不是很在意地说。
‘或许我们应该要再请个人比较好,不然光是忙店里和网站的工作都快要忙不过来了,要是临时再接到这种订单的话,你早晚有一天会累倒。’和心萍相当中肯地劝说着。
‘不用了,还没有忙到那种地步,况且我经营这家花艺坊,真正的目的又不是为了要赚钱,一方面也是为了好玩又可以糊口而已,如果真的忙不过来的话,我会想办法委婉地推掉。’咬着吐司,季馨含糊地说着。‘只是今天要载那些东西的话,肯定要叫我弟帮忙了。’
没办法,她是遵照客户要求做出那种大尺寸的花篮和花柱,所以她的小货车根本就放不下,只好跟家人求救了。
‘可是推掉的话,不是很可惜吗?’和心萍黑白分明的大眼眨啊眨的,‘毕竟像这种订单的利润不是比较高吗?’
‘是比较高,但是却很累。’要顾虑尺寸问题,如果想增添什么的话,就要另外买装饰品,还要附加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利润会高自然是有道理的,因为光是为了赶出这堆东西,她还得要向花农紧急调货,让她东奔西跑的,累得像条狗似的。
没有人会嫌钱多的,她自然也不例外,但是她又怕找个伙件来,要是和她的个性不合,到时候她又得要学习怎么与人相处,那实在是太麻烦了。
她的脾气向来不好,直了一点也蛮了一点,又有一点骄傲,所以身旁的同性朋友实在是少得可怜;唯一一个可以这么赏脸不嫌弃她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少根筋的和心萍了。
认识和心萍已经将近十年了,最教她佩服的是,她彷佛从她认识她的那时候起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不管是她那一张顶级娃娃脸,或者是她那迷糊到今人匪夷所思的个性,还有乐观到不可思议的思想……谁会相信她已经有一个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而她是一个坚强又美丽的单亲妈妈?
反观自己,除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男人老是会跟她搭讪,除了忙得让她抓狂的工作量之外,她的生活是一片再纯粹不过的空白。
她不喜欢和人交际,更不喜欢强迫自己摆笑脸,甚至去拍人马屁,更没有办法像心萍可以这么少根筋地热爱每一个人……几年来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她发现自己快要得自闭症了。
她并不讨厌这一份工作,但或许她应该再给自己一段长假才是,可她又不放心把店交给这个少根筋的女人。
‘那……还是少接一点订单好了,毕竟我们坐在这里,或者是在摆满花的橱窗里喝茶,就可以招来不少的客源;只要等着客人上门就可以了,我们根本不需要那么辛苦地去招揽生意,对不对?想要赚钱,也得要有健康的身体,对不对?’
和心萍那彷若是黑曜石般的迷人大眼直睇向橱窗里那组古欧风品茶桌椅。
季馨抿了抿嘴,无言以对,那组桌椅,是她们前阵子利用年假到国外度假时顺便采购回来的,原本是要当装饰品,可谁知道和心萍却爱极了那组桌椅,一天至少要在那里窝上一两个钟头……
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发现,人真的是可以活在童话里头,就如同眼前的和心萍,她确实是一个非常适合待在童话故事里的人,而且她也很适合在一片花海里头品茶闲聊。反观她,一点都不适合花,总觉得自己不若她那么可爱,那么适合生存在一片花海里头。
唉!她一辈子也不可能变成像心萍这么可爱的人,不管是外表或者是内在,她都没有办法跟她一样。
‘你觉得我的说法怎么样?’和心萍正等着她的答案。
‘等我把东西送出去,把钱收回来之后再说吧!’把最后一口吐司吞下,她一口气把花茶饮尽,拿起搁在一旁的面纸随意地擦了擦嘴。
‘等等,你要穿那样出去吗?’见她转身往大门走去,和心萍忙唤着她。
‘还没,我要先打电话叫我弟把大货车给开过来,要不然我要怎么送货?’
她没好气地回头睐着她。
‘那你待会儿要穿这样去送货吗?’
季馨看看自个儿身上简便的T 恤加牛仔裤,再抬眼望着和心萍。‘我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吗?’
‘送货的地点不是饭店吗?你穿这样不是有点奇怪?’和心萍忙走到她的身旁,‘你为什么老是不装扮一下自己?亏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纤细,看你这么邋遢,我就觉得我的心很痛。’
‘我这样叫邋遢?’她不禁发噱。
‘难道这样不叫邋遢吗?’和心萍伸出长指,把她从头指到脚。‘头发又长又漂亮的,你偏要绑得这么邋遢;身材明明就是很好,你偏是不打扮自己;还有天气那么热,你老是要穿长裤、穿着布鞋……你天生丽质,倘若你不化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涂口红是基本礼仪耶!’
季馨面对她一项又一项的指控,笑得很无奈。‘小姐,我要到冷冻库里搬东搬西的,又要外送,又要在店里扎花扎得没完没了,你要我怎么能够像你这样,把自个儿弄得这么漂亮?我只要让自己保持干净就可以了。’
她又不像和心萍只需要窝在这漂亮的空间里,她的分内工作机动性是很高的,总不可能还要她穿着迷你裙在货车上头跳上跳下吧?
况且她也不认尢自己适合穿和心萍现在穿的公主装。
‘这么说也对,但毕竟你今天要去的场合比较不同,总是稍微正式一点比较妥当,对不对?’和心萍很认真地谈论这件事。‘你走在外头,代表的就是这一家店的门面,你当然要穿得体面一点较好,对不对?’
季馨微挑起眉,好整以暇地睐着她。‘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别想要骗她,她还没有笨到听不懂她在打算什么。
‘哽?我不懂你的意思。’和心萍呵呵笑着。
‘少来,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季馨冷哼一声,‘我告诉你,我不缺男人,一点都不缺,甚至还快要被烦死了。我绞尽脑汁都赶不走的苍蝇,我干嘛还要自找麻烦去招惹?’
她以为她很缺男人吗?
不好意思,她这一辈子什么都缺过,但就是没缺过男人。从她有记忆以来,她的身旁从不乏有男人包围,教她厌恶到很想去买整桶的杀虫剂夹扑杀。
‘可是我觉得你一个人好像很寂寞似的……’自己是好意嘛!
‘拜托,你还不是一样孤家寡人?’她们的年纪一样大,和心萍只不过是有一张娃娃脸掩饰而已,其实两个人都早已过了作梦的年纪了。
‘谁说的?我有小忆仁啊!’说到可爱的儿子,和心萍笑得眼角都弯了。
‘哼,他是你儿子,不是你的男人,而且他今年才上小一,你以为他能让你依靠吗?’听她说话的口吻,活似那是她的男人。
‘可至少我有他啊,我这一辈子有他就够了,就圆满了。’
‘是啊,你就尽管圆满吧!我喜欢残缺,你就让我继续残缺吧!’季馨没好气地回着,拿起电话括着,催促她家小弟赶紧来上工。
‘哪有这种说法的?’什么叫作继续残缺?
‘什么说法都不重要,至少就目前为止,我对我的生活非常的满意,我一点也不想改变现阶段的生活,就请你千万别再像个老妈子一样对我念个没完,要不然我会考虑拆伙。’挂下电话,季馨不禁回身恐吓着她。
‘要拆伙,我也没办法啊,毕竟这一家店,我连一毛钱都没有拿出来,是你可怜我们母子俩,才分了干股给我的,其实实际上这一家店全部是你的。’和心萍扁了扁嘴。
‘天啊……谁可怜你啊?你认为你适合可怜这两个字吗?别侮辱中国字了。’
季馨没好气地拍了拍和心萍的肩。‘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真正领悟到什么叫作可怜,那你这一辈子就成功了。’
在和心萍那种勇往直前,永远朝太阳前进的超乐观思想里,怎么可能会出现可怜两个字?况且和心萍自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可怜,甚至觉得白己很幸福,有个儿子可以作伴,可天知道这儿子到底是打哪儿蹦出来的?
只有她知道那件事情的始末,而正值青春年华的心萍就这么胡里胡涂地替那个负心汉生下了孩子……
这么笨的事情,大概也只有她做得出来。
‘什么话嘛,我那时候被家里赶出来投靠你的时候,难道还不够可怜吗?’
说得好像她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似的。
‘你觉得那样可怜吗?你那叫作咎由自取,要你拿掉孩子你不肯,为了孩子办休学,回到家里又被家人给赶了出来……你连对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