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江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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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循着来时的河岸往原点折返。一来一回中,天色已深。月影夜空,云来云走,风寒湿露已然化作繁星点点,大地寂静,万物寂静,李玄也兴致尽释。他自河中上了岸,抹干身子,将头发挽起,穿上干透的衣衫,就着月的光亮,用鬼泣剑一点一点的将蓬乱的胡须尽数剃去。收拾妥帖,他对着溪水一照,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自己的面目倒是恢复了以往,只是浑身衣衫褴褛,像极了一个流浪讨要的乞丐。
好在衣衫虽然破碎不堪,却还能勉强遮蔽身体。李玄心下暗道:“人不能无限的不知足。。。。。。我死而复生,又陡逢奇缘,命留住了,功夫有了,岂能去计较穿着好坏!”
他掏出那颗长须大怪鱼吐给自己的珠子,把玩了些时候,将先前整个过程回忆了一遍,越发认定这是长须大怪鱼为了感谢自己救下长须小怪鱼,送给自己的神奇礼物。
这颗珠子除了可以让人神清气爽,还可用来作甚?
李玄正琢磨不透,腹中开始‘咕咕’叫了起来。他拍拍肚皮,喃喃道:“这一通忙活,怎么忘了你这个家伙还饿着啊。。。。。。”于是,动手捉了几条鲤鱼,洗剥干净,用木枝串好,架火烤上,心道:“之前未曾修习宝源神功心法时,莫说在水中闭息一炷香,嬉戏捉鱼,就连在陆上闭息盏茶时间,也是不能。如今,自己不但能在水中待上大半天,甚至先前走了那么远的水路,还能几个纵跃间,上得了十几丈高的山崖,我的修为可真是一日千里。。。。。。”一边感叹万千,一边翻烤树枝上的鲤鱼,不一刻光景,鱼香四溢。吃下三条烤熟的鲤鱼后,李玄正欲和衣躺下,蓦地一滴雨水滴在脸上,抬头看去,见夜空不知何时已变成墨色,先前零落的星星早已逃得没了踪影,山风顺着山谷吹来,树木哗啦啦作响。看来一场大雨将至!
他喃喃自语道:“那日和段啸天上崖,赶上了大雨,而今从水潭到此,又遇雨来,看来我与雨水倒是有缘!唉。。。。。。先前只顾着在水中嬉戏,倒忘了打量个避身之处,如今这番雨来,却哪里找个躲避所在?”风雨不等人。他急忙将篝火熄灭,沿着河水流向,一路狂奔而去。雨滴时急时慢,虽说很大,但在寒冷秋夜之中,冷雨落在身上,最是伤人。他一边游目急行,一边暗自调整丹田内息,待沿河岸行了里许,已感觉丹田内息缓缓升腾起来,暖意融融,渐渐中已然不觉袭来的寒意。
过了河水与潭水水流的交汇处,李玄又向下游走出二三里光景,见河水水流放缓,河面宽阔起来,渐渐漆黑的夜下,水流波音几不可闻。他极目向四周搜寻避雨之处,只见山朦胧,水亦空濛,却哪里有避雨的去处!正彷徨无计,西北天空一道电光急急地划过,耀眼的光芒一瞬间照亮河水两岸,明如白昼。趁着闪电的光芒,李玄发现前方不远,离自己三十几丈外的河岸,似有叶舟泊停,而与叶舟相隔十几米的岸畔,一株参天的大柳树下栓有四五匹良驹,而柳树旁不远有三五间茅舍。
茅舍窗口透着孤单的淡淡的微光。
灯光虽如红豆,但在寒凉的秋夜却给人以暖暖如春的感觉。李玄缓步走近茅舍,已听到茅舍中隐约有人声传来,他仰头思索,斟酌着如何叩门请扰,说些借宿的话语。
这时,天上乌黑翻滚的雨云似乎更浓更黑,原本还有一丝光芒的月亮早已经消失无踪,远方峰天相接水天相连处,电光忽忽闪动。看来今夜雨势不小啊!李玄急行几步,还未走近茅舍,却听茅舍中传来一声惊天怒喝。他不由一怔,离茅舍三五丈距离,将脚步放慢,屏住呼吸,靠近过去。电如火,夜如墨,茅舍中人为何怒喝?
第69章 柳屋斗狠()
雨夜向来就不是平静之夜,更何况茅舍内传来的这声怒吼愤怒异常。眼见幽黑的夜色更加浓烈,身在如此黑夜中,无论是谁都会有坠入深渊的感觉。李玄正暗暗思量,突然‘轰隆’一声巨雷炸响耳畔,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夜空,风骤然劲急起来。
他屏住呼吸,轻轻跃到茅舍窗户下,慢慢抬起头,透过窗户旧纸留下的数个破洞向屋内望去。
屋内陈设极其简陋,与普通渔家并无二致,墙上的渔网,门后斜倚的两柄船桨,靠在木窗下的几张木凳,以及一些摆放在土灶上的日常炊具,凡此种种都预示着这不过是一户为了生计而奔波在风里雨里的普通渔民。不过,与这些陈设反衬鲜明的不但是凝聚在屋内的萧杀气氛,还有几个面露凶光之人。其中一个身形矮小,脸色灰暗阴沉,却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神情冷峻的瞪着一双射出电光的三角眼,冷冷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一名年迈的渔妇。那渔妇一身粗布打扮,似有六十几岁模样,不知何因,此时正蜷缩身子,双手捂肚子,脸色惨白的在地上滚做一团。渔妇身后不远,是一个满头斑白,身材高大,相貌消瘦的老汉。老汉此时紧握双拳,双目赤红,似要喷出燃烧一切的烈烈火焰,狠狠地盯着衣着华贵的中年汉子。
中年人毫不理会他射向自己怒火般的眼神,依旧大刺刺的坐在屋内的一个木凳上,两侧的三男一女俱神情严肃,静静地看着这对一躺一立的渔家夫妇。屋外雷音电光不止,丝毫掩盖不了蜷缩的渔妇发出的痛苦之声。李玄最不愿窥视他人秘密,也知江湖恩仇火并,非局外人所能厘清。不过他心怀侠义,最见不得弱者受人欺负。
屋内众人皆都不语,双方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燃。
沉默半晌,面色灰暗的中年人才阴沉沉的干咳一声,冷冷道:“白兄,你莫以为隐居这里多年,就无人知晓你的行踪。嘿,实言相告你也无妨,就在两个多月前,沈无惧想利用他人设下搅乱江湖的富贵镖,诱引帮主下山决斗。。。。。。不过不幸的是,此事被帮主识破。”他说到此处,似乎得意至极,微微笑道:“高双镇一役,帮主已将沈无惧身旁的三十几个叛逆悉数包了饺子。现如今的情势,沧龙已死,沈无惧再没有实力可言,手中除了你和苗夫人外,只剩下了痴心要娶阿莹的姚子空。”
他一口气说完,看了看躺在地上渔妇,故意叹息一声,又道:“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沈无惧当年聚敛那么多不义之财,藏在哪儿?你身为本帮昔日的右使,不会不知吧?”伏在窗下的李玄听了,暗自吃了一惊,这才明白,自己竟无意间撞上了天神帮的纠葛纷争。若在往日,遇见这种事情,他断不会再继续听下去,可是沈无惧、阿莹和姚子空三人曾救过自己的命,即使自己不识这对渔人夫妇,但想他们既是沈无惧昔年的下属,这时又被人逼迫,自己撞见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李玄暗暗思道:“那日沧龙死后,沈无惧立即派姚子空前往高双镇,伏击黑云逸诸人,看来是失败了!只是不知前去指挥的姚子空怎样了!嗯,若听这中年人的口气,应是无恙。”他一直感激姚子空的救命之情,想到他若是无恙,心下稍安,又暗道:“中年人称这站立的渔夫为右使,那么此人该是白寒冰了!不过天神帮昔年的右使怎么看上去比沈前辈还要苍老?”心念甫毕,又看了看倒地的渔妇,心道:“她该是老者口中称呼的白寒冰的夫人苗夫人吧!看她的样子,受伤似乎不轻。。。。。。这老者是谁?好大的架子!”正思索,那渔夫白寒冰听中年人说完,身躯不易察觉的一颤,随即冷哼一声,缓缓抬起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来回抹了几下。
李玄见白寒冰不慌不忙的在脸上抹过,泥粉簌簌而落后,露出一张英挺的脸颊,心下道:“原来他易过容了,却不知怎么被对手识破的?”白寒冰卸下脸上容妆,对倒在地上的渔妇道:“阿兰,既然我们被米大侠识破了行踪,就不用辛苦装扮了。”
那个倒卧地上的渔妇闻言,立时轻巧一跃而起,也伸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抹了几下,泥粉簌簌落下,露出俏丽无比的面容。李玄听白寒冰语声沉厚,显然内力充沛,又见渔妇一跃而起,身法利落异常,暗道:“如此身手,却要假扮渔人夫妇,躲避黑云逸的追踪,看来沈无惧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被白寒冰称作米大侠的中年人见白寒冰夫妇二人露出真面目,闪过一丝笑容,抚掌大笑道:“二位早该如此!要知昔年已羡煞江湖中人,被称作‘玉面花容’的贤伉俪岂是泥粉可掩饰的!”
米姓中年男子顿了顿,又道:“贤伉俪既肯露出真容,我米烟客也非不敞亮之人。当年我与白兄联手,将欲盗我帮宝物的鬼见愁与鬼见哭两个贼子击退,是何等豪迈。。。。。。唉。。。。。。只可惜沈无惧昏庸好色,一味纵容苏飞烟那贱女人,让天神帮受尽江湖人的耻笑。哈哈,幸得黑帮主及时聚合我等帮众,这才不致让天神帮垮倒。”
李玄听中年人自称米烟客,已猜到这人便是段啸天昔日所在的归摄分坛的坛主,暗自思索道:“原来当年段啸天便是随他到了总坛,被苏飞烟相中,成了总坛御林军。”
米烟客见白寒冰夫妇不言语,又缓缓道:“当年,沈无惧最为信任的人除了苏飞烟,便是白兄您了。。。。。。哈哈。。。。。。你为了他东藏西躲多年,不曾吐露半个字,也算仁至义尽。如今,沈无惧已是穷途末路,跟着他恐怕只有死路一条。白兄啊,那些不义之财藏在哪儿呢?”
白寒冰闻言笑了笑,眼神中的火焰消退,淡而镇定的扫了扫米烟客诸人,冷冷一笑道:“黑云逸老匹夫早年嗜赌如命,自从篡得天神帮主之位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据我所闻,他现在无耻之极,已连人带帮投靠了江都郡丞王世充。你可知,王世充对杨氏暴君极尽阿谀,非是一般的奸邪之人,黑云逸赌胆包天,竟敢将此人偷偷敛聚的私饷输得精光。哼,倘若我猜的不错,他这次急欲找到沈帮主当年积攒的财物,便是为了填上那个窟窿吧?”李玄在窗外听白寒冰依旧称沈无惧为帮主,心下暗道:“此人当年全力以赴去救阿莹,到了这时,依旧相称沈无惧为帮主,可见其心甚忠。嗯,照此看来,这个骄横至极的米烟客是无法劝动他们夫妇了。”
果然,米烟客听完白寒冰一席话,脸色一变,森森然道:“沈帮主?他早已不是天神帮的帮主了。嘿。。。。。。沈无惧现在只不过是一条流浪在江湖上的丧家犬而已。”言毕,又干咳几声道:“黑帮主投不投靠王大人,咱们做属下的无权评头论足。不过,黑帮主作为一帮之主,肯为手下谋个光明前途,耍几个小钱,又有何妨?白寒冰,你我功力相较如何,你心下该有计较。当年你之所以能稳稳坐上右使的位置,难道没有黑帮主一再相助之力?”白寒冰紧紧盯着米烟客道:“光明前途。。。。。。哈哈,黑云逸或是带你们去地狱吧!”他咬了咬牙,又沉声道:“还有当年旧事,不提也罢!米兄,白某的为人你向来知道,咱家说一不二,莫说在下不知道沈帮主的藏宝之所在,即使知道,也不会拱手送与尔等无耻小人,所以你莫问了!”
米烟客闻言哈哈大笑,震得棚顶积尘簌簌而落,冷笑道:“无耻小人?你也是久居江湖之人了,难道不知胜者为王这个道理!这个纷乱江湖,任何事情要靠实力说话。”
他沉吟片时,才缓缓道:“你或许不知,此去向南七十里的枣岭,黑帮主已为要来救你的沈无惧安排了一场好戏。白寒冰,你若现在讲了,黑帮主或会发下慈悲,只废了沈无惧的武功,给他留条狗命,若你不说,他不但要死,你也会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李玄暗暗吃惊,心隐隐明白一些端倪,暗道:“好歹毒的计策!看来黑云逸先是安排米烟客围了白寒冰夫妇,再故意通信给沈无惧,等他相救时,便率众坐镇枣岭,以逸待劳。”
白寒冰听了米烟客一番话,脸色变了变,颤声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们破门之前,门外传来信鸽的振翅声。”米烟客得意中大笑道:“正是如此,我们使的就是围点打援之计。。。。。。”话未说完,突然记起此事本是帮中机密,岂能泄露给白寒冰!
风吹雷电,雷电势猛,万物震颤不已。
白寒冰听得心惊不已,他见米烟客满脸得意,心下愤恨,情知对方设好了圈套,若不突破出去,沈无惧必会因此而遭到伏击。他本是个冷静之人,但知面对黑云逸及米烟客这样狡猾凶狠之人,稍有不慎便会一败涂地。抱紧鱼死网破之心或许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寒冰脸色一沉,也不言语,突然右手一展,一柄寒光森森的青钢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