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江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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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阿莹身旁的李玄,见他正把段啸天扶了起来,便微笑道:“这位小友,你还记得老朽吧?”李玄听他突然问到自己,忙道:“当然识得。。。。。。那日在茶棚,晚辈只顾聆听您讲传奇故事,却不知您竟是名动江湖的前辈,真是失敬了。”袁文门闻言哈哈大笑,神色间颇为豪爽,长叹道:“小友心怀侠义,危难之时依然不忘伸手拉老朽一把,现下江湖中,可真少有啊!”
李玄道:“那是晚辈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前辈。。。。。。前辈只是个说书卖茶之人。”袁文门又哈哈大笑,道:“说书卖茶?老朽倒真的盼望能如此悠哉悠哉的了却余生啊!”说着,对沈无惧和李玄拱了拱手,道:“二位且待片时,容袁某人先处理一件小事后,咱们再细聊。”沈无惧与李玄听他言语客气,忙还礼道:“您请自便。”但心下却不知他所言的小事是何事,正犹豫着是否该当回避,却见袁文门突然声色俱厉,对诸葛东方喝道:“诸葛小子,饶你武功不凡,在江湖上混了些名头,难道不知老夫的手段么?”站在一旁的诸葛东方,自听到眼前这个昏昏欲睡的老者竟是曾令江湖人闻风俱丧的‘无影独鹤’袁文门时,脸色早已经变得苍白。
诸葛东方默然不语,正不知该走还是该留,便在这时,突听袁文门厉声问向自己,不由脱口‘啊也’一声,抬头看着袁文门,喃喃道:“当然知道,我岂能不知!”
袁文门狠狠地看着诸葛东方,蓦地长叹一声道:“若非四姑娘总是苦苦相求于我,让我莫伤了你的性命,你早已是老朽掌下之鬼了。”此话一出,沈无惧与李玄几人不禁糊涂起来,面面相觑,不明白袁文门与诸葛东方二人一问一答有何纠葛。
沈无惧明白,江湖人通常将名声和面子看得比性命还重要,诸葛东方尽管投身朝廷,倾慕富贵,但毕竟在江湖上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此刻,他虽然不知袁文门与诸葛东方之间到底有何纠葛,但若因自己在旁,看着诸葛东方出丑,失了面子,却会比杀了他还要痛苦。略略沉思后,他抱拳施礼,对袁文门道:“袁先生,若再无他事,我们可要告辞了。”岂知话音甫毕,袁文门却道:“慢着。待会儿袁某人还有事向你们请教呢。”
沈无惧闻言微微一怔,不知他话里何意,心道:“我与他素未谋面,毫没瓜葛,却谈何请教?”正要相问,又听袁文门向诸葛东方问道:“你可知,四姑娘闻听你现身在君王山这一带,已星夜驰骋,千里迢迢从雁门赶往这里,只为见你一面?”
诸葛东方面现惭愧,低声道:“晚辈哪会知道此事!如今四妹她。。。。。。她在哪里?金。。。。。。金水大哥来了么?”
袁文门见诸葛东方这般神情,冷峻的面色缓和许多,但怒气未去,道:“我也不知她在哪里,她寻你十年,若知你在此处,必会到附近。这也是我摆下茶棚的本意,唉。。。。。。我的四姑娘啊!”
李玄听二人对答,恍然明白。原来袁文门在大路旁摆下茶棚是为了找到那个四姑娘。可是四姑娘是谁?看来当年她与诸葛东方必定有一段感情纠葛,难道因诸葛东方始乱终弃,惹得那位四姑娘爱恨难已,念念不忘?正胡思乱想,又听袁文门道:“你若还对四姑娘有半点情意,对金水心存些许愧疚,今后便该心怀感恩,以心报恩。我说的对不对啊?”
诸葛东方惨白着脸,看了看袁文门,低声道:“确该如此。”袁文门见他毫不思索的答应下来,严峻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转头对沈无惧道:“以德报德,以怨报怨,是否该当如此呢?”
沈无惧此时已隐约明白诸葛东方与袁文门之间的纠葛,待见袁文门三言两语便将被江湖人称为‘三个惹不起的人’中的诸葛东方收拾的俯首帖耳,吃惊之余又感到好笑。他看着袁文门,忽然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似乎不大对劲儿,但哪里不对劲儿呢,一时间又想不明白。
第26章 对决鬼手()
李玄扶着段啸天,与阿莹正准备跟随沈无惧离开,听袁文门大刺刺的问向沈无惧,不由驻下脚步。而沈无惧听袁文门问到自己,言语间颇为无礼,不禁怒气暗生,但他久历江湖,知道眼前这人武功深不可测,早年已极不好惹,如今恐怕更难缠了。他微微一笑道:“人性虽然善变,若是待他人好,便是待自己好,反之,则是咎由自取。。。。。。行走江湖,以德报德可取,千万不要以怨报怨,更不能以德报怨。”
袁文门闻言,抚掌赞道:“好。。。。。。好一个千万不要以怨抱怨,更不能以德报怨。我便是等你这一句话!”
沈无惧奇道:“等我这句话?”袁文门点点头,道:“相请不如偶遇。难道你不知晓,我与燕无敌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沈无惧本来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待听他提到燕无敌时,脸色已变得极为难看,沉声道:“袁先生,你提那人作甚?”
袁文门道:“你莫以为当年燕无敌大力扶你登上天神帮帮主之位,要你为他积攒财物一事,江湖中就无人知晓。实话说与你吧!我此次来到关中,除了帮我家四姑娘了却早年旧事,便是要为我师哥梁九报仇。”沈无惧淡淡道:“此事与我何干?”袁文门正色道:“当然相干,而且干系大的很呢。”顿了顿,接着道:“当年燕无敌虽然将你扶上了天神帮主之位,自己闭关去了,其实没有一日对你放得下心。。。。。。你难道不知,从他闭关那日起便指使黑云逸暗中监视你?这一切你不会不知道吧!”沈无惧闻言,脸上肌肉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阿莹见了,知道爷爷这是因为心头怒火中烧,但又强自隐忍的缘故。发生在天神帮的这些旧事,前因后果,点点滴滴,没有人比沈无惧更清楚的,可是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完整的说过,除了期间发生了太多让他伤心的事,还有就是他和燕无敌的关系绝非常人所想象的。
袁文门不理会沈无惧的脸色已变,缓缓道:“这一切,您心下自然明镜儿似地清楚,但你为了心中大计,还是忍耐了多年。但直到苏飞烟出现后,你才察觉到这是燕无敌安插在你身侧的又一颗棋子,你也敏锐的感觉到,他这样安排,亦是对黑云逸放心不下。所以你便利用苏飞烟的出现,对天神帮大力改革,最终巧妙的退出了天神帮。”
沈无惧道:“没想到先生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喜欢天马行空的猜想?”在旁的段啸天听了,心下暗道:“这话可不对!当年沈无惧离开天神帮,是被黑云逸破关而入打成重伤,那次巨变,他不但赔了儿子和儿媳的命,更以弄丢了苏飞烟的代价才得以脱身。。。。。。难道如此代价也算巧妙脱身办法?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阿莹听了,更是不以为然。她知道沈无惧对黑云逸的恨可谓入骨三分,对苏飞烟的爱意也是入骨三分。若说黑云逸是个歹人,倒不过分,但若说温柔体贴的苏飞烟加入天神帮,暗藏别意,却绝对不可能。苏飞烟往昔温柔的神情在阿莹脑海中缓缓掠过。她摇了摇头,看着依然侃侃而谈的袁文门,心生厌恶,暗道:“这矮瘦老头,自现身后便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他的鬼手真的厉害么?他又不曾见到当年的情势,没见过爷爷因思念苏姨而憔悴的样子,就敢如此胡乱妄言,却真该打。”
李玄对沈无惧与天神帮的旧事,也是先前在古庙中从段啸天口中听到,因为不了解,所以此时更是听得云里雾里。但沈无惧对他有过救命恩情,这时见他神色隐隐含怒,便也对袁文门非常反感。袁文门岂知诸人心中的变化,听沈无惧如此说,大笑道:“天马行空的猜想?沈无惧,你想想,你退出后留给黑云逸的天神帮不是一个空壳吗?你难道没有将天神帮多年积攒的财物藏了起来?这些你不能否认吧!”
沈无惧冷冷地看着袁文门,一言不发。
袁文门似又恢复了似睡非睡的表情,懒散道:“你必定以为我在窥探你积攒的财物,但我却偏偏不是。”沈无惧闻言淡淡道:“若我手中真有那份财物,难道你不想要么?”袁文门大摇其头,道:“你太小看袁某人了!人生一世,恍然若梦,财宝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来何用?要来有何用啊!哈哈。。。。。。你手中的财宝我压根就不稀罕。”言毕,长长叹了一口气道:“燕无敌当年已是武功了得,如今又闭关三次,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我要报仇,但以我单薄之力,岂能胜之?可是,你若答应与我联手,必可杀了燕无敌,这样对你对我,将是个双赢的局面。”
沈无惧听完,道:“你是不稀罕财宝之物,但燕无敌却是喜欢的紧,所以我若与你的联手,该是我出财宝做诱饵,再出力帮你围歼他。。。。。。看来,你这只独行江湖的野鹤不想再孤独了!”袁文门闻言,神情突然悲凉起来,道:“你可知我生来便被遗弃,若非恩师鬼王的收留,早已饿死街头。唉。。。。。。师父死后,投身朝廷的师哥待我如同亲兄弟。要不是当年燕无敌为了那本劳什子秘笈,对我梁九师哥暗下杀手,如今师哥该有多逍遥啊!”
段啸天与李玄对望一眼,心道:“这些江湖往事旧恨,深埋了这么久,怎么到了这时才要浮出水面呢?”
沈无惧冷冷道:“逍遥快活?那也未必吧!你师哥梁九当年不愿追随上官枭雄、燕无敌等人出走江湖,而是决定留在独孤长风身边,应该已能料到早晚会有刀剑加身之危险。嗯,何况这么多年,梁九到底死了还是活着,至今是个谜,没有确切的定论,你怎能断言,他是被燕无敌杀死的?”袁文门似睡非睡的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冷道:“就凭我师哥与燕无敌同时喜欢上独孤红云这个女人。为情所杀,这难道不合理么?”
袁文门说到这里,眼睛突然一张,高声道:“若不能将燕无敌亲手杀死,告慰我师哥的在天之灵,九泉之下,我何以面对他?”沈无惧听他说得动情,良久才淡淡道:“在我心中,与我有恨之人没有别人,只有一个黑云逸。燕无敌虽然贪恋财宝,后来也对我产生怀疑,但他曾授我内家心法,算来也是半个师傅,我岂能与你一起计算他?”袁文门听了,双臂一抖,道:“这么说来,你宁愿他出关之后寻你索要财物,也不会答应我么?”
沈无惧深吸一口气,道:“正是如此。”袁文门道:“你可知道拒绝我的后果会怎样?”沈无惧道:“怎样?”袁文门脸色一沉,道:“后果就是,你离不开这黑松崖。”说着,突然长臂一舒,向沈无惧胸前抓来。但他此时与沈无惧相隔四五丈远,手臂岂能够着?袁文门这一抓,猝然暴起,身法快极,好像自己手臂猛然暴长了四五丈,人影一晃,如鬼似魅。
李玄见沈无惧对袁文门早有戒心,尽管双臂下垂,但袁文门话没说完,其衣袖已鼓荡如帆,布满了真气。
沈无惧知道袁文门成名已久,江湖中人谈起他鬼手手法都如言鬼魅,自是不敢大意。就在二人言语往来时,他的眼睛已死死盯着袁文门的双肩,此时见他肩头微抖,身影晃动,已知对方出手在即。当下想也不想,向左连连变换两步,又斜斜向右一引,身形微侧,单掌一隔,掌心向里,拇指却高高向后翘起,护在胸前的同时,左掌反掌一挥,往人影中横切。他这几下闪步斜引,腾挪移变,如闪如电的出手招式,正是他最强武功‘雁门三十六刀’中的‘如封似闭斜步刀’之刀势。
李玄生平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如此江湖高手的打斗。他见双方出手之际,身法巧妙,招式奇幻,每出一招,内息都与招式配合的妙到毫巅,心下竟然莫名兴奋起来。
他见袁文门出手变化莫测,身法诡异幻变,时而如流星行空,时而像暗夜闪电,时而似幽冥灵者,每出手了一招都蕴含千百变化,令人心生畏惧。而沈无惧应手招式沉着内敛,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身形转换,攻守之间,如被骇浪拍打之礁石,巍然屹立,岳峙渊渟。李玄心道:“沈前辈果然不愧一帮之主,似这般霸气内敛稳然不惧之风度,当真不凡。这若是换了我在场上,只怕还未动手,便被对方奇幻的身法绕晕了。”
二人一攻一守,一静一动,不觉斗了百余招。
斗到分际,袁文门见沈无惧身形微有变化,似退却进中,自己出手七八招均已落空,倘若再不变招进攻,自己掌心的劳宫穴难免会自行撞到他护在胸前翘起的拇指上。他大喝一声,趁着沈无惧发力之际,腰马合一,横切一掌,快速绝伦的斩向他腰际间的京门穴。
沈无惧见袁文门来势凶猛,轻喝一声,反掌迎了上去。这显然时硬拼内力的打法。袁文门见状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