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悍丫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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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玲珑猛地坐直身子,一股突来的心悸强烈到让她从沉睡中惊醒,才注意到自己流了一身的冷汗。
捂住心口的小手莫名的发抖不已。所谓母女建心,她的心会无缘无故跳得又急又快,访不会是娘出事了吧?
玲珑旋即提醒自己不要吓自己,「有秦伯伯在,娘应该不会有事才对,一定是我多心了。」
可是,那份心悸仍在持续着,让她坐立不安。
「在这里干著急也无济于事,遣是回家一趟好了。」她咕哝的说。
打定了主意,她便不再犹豫不决,迅速的着装,找出皇太后赐给她的令牌,有了它,她便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姑娘,三更半夜的,你要上哪儿去?」睡在后面小房间内的沉香听见异声便走出来。
玲珑眉心微蹙的说:「我要马上出宫一趟,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临时有点重要的事要办。」
「什么重要的事,非选这个时候出宫不可?」
「我没有时间解释了,照我的话说就好了。」玲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沉香一头雾水的追出去,「姑娘,万一是皇上问起呢?」
玲珑闻言脚步一顿,「你就跟他税,我很快就会回来。」
「可是……姑娘、姑娘——」沉香迭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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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的赶路,玲珑终于在黎明来到之际回到家。
她一脸木然的矗立在经过一场激烈打斗的前庭,围绕的竹篱笆横七八竖的,还有沾染在尘土上的斑斑血迹,让她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
她看着泥地上有几道拖行的痕迹,可以猜得出原本倒在上头的尸体已经暗中被人处理掉了,可是究竟是谁的尸体?
「娘!」玲珑凄喊着往屋里冲去,里头没有半个人影,地上依旧留有一大摊的血迹。「秦伯伯!娘!」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到底是谁下的手?她在每间房里寻找着亲人的踪影,想到有可能会失去仅有的亲人,幼年时那份无助感再度袭上心头,让她几欲崩溃。
玲珑在屋内大声呼唤着,「娘,您在哪里?秦伯伯——」
她屋前屋后找了一遍,不相信两人都遭到毒手。
「他们一定还活着,说不定躲起来了,对,一定是的。」玲珑告诉自己要冷静,让脑子恢复正常的思考状态。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这附近的山区地形,如果娘和秦伯伯要找地方躲藏,不是件太困难的事,问题是在哪里?
有了!玲珑想起去年秦功在山腰找到一个洞穴,十分隐密安全,当时还曾开玩笑说万一被仇家追杀,便可以躲在那里,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他们一定是躲在那里!玲珑不再踌躇,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前往。
第九章
姜氏恐惧的看着气若游丝的秦功,即使将裙摆撕成一条条的绑在他的腰腹上,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停的流血。
「秦大哥,你不能死……」她低声饮泣道。
他微掀眼皮,蠕动死白的嘴唇,「我、我还不能死……玲珑……我要见她……我有话……要告诉她……」
姜氏无奈的说:「可是,玲珑现在人在宫里,要怎么通知她?」
秦功勉强的用手肘撑起自己,「我、我必须见她……」
「秦大哥,你不要乱动!」姜氏无措的哭喊。
「弟妹,我、我对不起你……」
她摇落一串眼泪,「秦大哥,你在胡说什么?是我对不起你才对,要不是为了救我,你怎么会伤得这么重?是我连累了你。」
「不……不是这样的……」秦功艰难的吞咽下唾沫,「我……没有你想象的那、那么好……我是个罪、罪人……」
姜氏只是哭泣,却无从帮起。
「娘——」冷不防的,姜氏依稀听见洞外的叫唤声。是女儿的声音!
「玲珑!」姜氏确定没有听错,当场喜极而泣,「秦大哥,玲珑她找到我们了,你忍着点,我去找她。」
玲珑在岐岖的山路上疾走着,迈步狂奔向目的地,直到见到娘亲毫发无损的出现在眼前,她才敢放声痛哭。
「娘,您没事——」她飞扑进娘亲温软的胸口嚎啕大哭,「您快吓死我了,真的要吓死我了。」
姜氏也哭得连声音都哑了,「娘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玲珑眼底饱含恨意的问道:「娘,是谁?」
「是三王爷,他找到我们了。」姜氏飞快的抹去泪水,「先别说这些,你秦伯伯受了很重的伤,你快想办法救救他!」
玲珑闻言心中大惊,赶紧和娘亲进洞救人。
「秦伯伯,我来了!」看见宛如一具苍白死尸躺在地上的秦功时,玲珑的眼泪再次扑簌簌的流下。「我不会让你死的……」
母女俩合力将秦功扶坐起来,玲珑盘腿坐在他身后,运气为他疗伤。
姜氏守在洞口,随时留意外面的情况,免得打扰到他们,至少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
时间慢慢过去,在玲珑倾注全力护住秦功的心脉时,只剩一口气撑着的秦功霍地动了下身躯,逸出微弱的喘息,震散的三魂七魄暂且得已聚集在一块儿。
「玲、玲珑……」
玲珑眼眶含泪的轻唤,「秦伯伯,我在这里。」
秦功费力的睁开双眼,将焦距定在她满是关切与悲伤的小脸上,「老天爷终……终究大发慈悲,要……要给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秦伯伯,你要保留元气,我现在就进城帮你找大夫……」玲珑泣声道。
他泛出浅浅的苦笑,「我、我已经不行了……」
玲珑扁起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弟、弟妹,我好渴……」秦功将视线调到姜氏身上,费力的说。
姜氏擦着泪,颔了下首,「好,我出去找水。」
支开了姜氏,秦功一脸惭愧的瞅着爱之如女的玲珑,艰涩的开口,「秦伯伯有一些话要、要告诉你……你仔细听好……不要阻止我……让我把话说完……不然,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秦伯伯要说什么?」玲珑忧伤的问。
他在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吐出内心最深最重的愧疚,「咳咳……你爹……你爹当年到王府里卧底……当大内密探……是我泄漏的秘密……是我害死他的……」
玲珑闻此言傻了、呆了,只是不住的摇着头,摇得好凶。
「骗人!我不信!」
「我嫉妒你爹……我们两个同时爱上你娘……你娘却选择嫁给他……所以,当我知道你爹……答应先帝混进王府……我……我不是人……我连禽兽都不如……当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赶着通知你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秦功一字字的道出事情的真相。
「我不要听!不要说了!」玲珑捂住耳朵叫道。
秦功却置若罔闻的继续往下说:「你爹居然在临死之前还要我……代他好好照顾你们母女……居然拜托我这个凶手……我却没有勇气承认……我是个小人、懦夫……我不配你们对我好……」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爹?为什么?」玲珑揪住他的衣襟哭喊着,「这些年来你教我武功,在我心里,你等于是我的师父,是我另一个爹啊!我这么相信你,为什么是你害死我爹的?为什么?」
他的唇角溢出一行鲜血,哀戚的说:「我、我没有资格乞求你们原谅,我是死有馀辜……这些年我一直没忘记要……杀了三王爷为……为你爹报仇……」
玲珑充满恨意的讥刺,「可是你终究还是没有那么做,因为你懦弱怕死!」
「是……你骂得很对……我是懦弱……怕死……可是我终究还是……还是做对了一件事……」秦功虚弱的举起右手,指向山壁,「你过去……摸摸看……有块凸起……把它挪开……」
尽管再不情愿,玲珑还是强忍着悲恸,照他的意思去做。
在山壁上摸索了一阵子,她果然找到一块特别凸起的地方,费了一番气力才将它移开,原来里头已经被挖空出个暗格,她取出一只铁盒。
「是这个吗?」
秦功示意她打开,里头是一张牛皮纸。「这上头画的……是王府的地形……是你爹所绘……做着圆形记号的地方是……咳咳……是三王爷居住的楼阁……画着三角形的则是密室所在……里头放着一只私造的镇国玉玺……是他想在登基那天用的……只要找到它,就、就能证明三王爷意图造反……」
玲珑忿忿的哭叫,「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如果把东西交给你……你……你一定会迫不及待的冲进王府,我、我不能让你涉险……」秦功的视线开始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孔了。「你爹临死之前对未能……完成先帝交付的使命相当引以为憾……我没用……帮不了他……现在你进了宫……皇太后又那么喜欢你……你可以把真相说出来……咳咳咳……哇!」喉中一阵腥甜,一大团鲜血从口中涌出。
「秦伯伯!」玲珑慌忙的扶着他躺下,就算再恨他,想到这些年来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份感情一时也抛不下。
秦功眼神焕散的看着上方,「你、你还愿出息喊我一声秦伯伯,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现在我……该去见你爹……亲自向他……请罪……」
玲珑哭哑了嗓音,拚命摇着他的肩,「秦伯伯,不要死!我不要你死!」
「原……原谅我……」秦功微张着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玲珑啜泣的低喊,「秦伯伯!」
一双女子的绣鞋来到秦功身边,姜氏泪如雨下的看着断气却不肯瞑目的秦功。
「娘,您都听见了?」玲珑仰起泪颜问道。
姜氏任珠泪淌了满腮,缓慢的蹲下身来,用手心由秦功的额头轻轻拂下他的眼皮。
「我原谅你了,秦大哥。」
当手心拂过,秦功彷佛听见了她的话,不再有遗憾的合上眼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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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蓝刚下早朝,就听说皇太后有急事要见他,于是命轿与转向南熏殿。
「儿臣向母后请安。」
皇太后脸色凝重的甩了下绣帕,口气急促的问:「不必多礼了。皇上,你可知道玲珑上哪儿去了?」
「她不在凤鸣殿吗?」纳蓝狐疑。
皇太后不安的摇头说:「就是不在,哀家才着急!刚刚已经派人去问过,听宫女说,昨天夜里大约丑时左右,玲珑便突然出宫去了,而且没有交代去处。」
「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朕?」纳蓝不悦的质问。
小顺子缩了缩脖子,「奴、奴才这就去问个明白。」
「不用了,哀家大概猜得出她会上哪儿去。」皇太后眸底含忧,眼神掠向殿内的宫女、太监,「没你们的事,全都下去!」
纳蓝一个箭步上前,「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哀家有件事始终没有告诉皇上,看来今天不说是不行了。」她将纳蓝拉到身边坐下,在心中琢磨着该从何说起。「其实,玲珑她爹不仅曾救过先帝,和先帝更是一见如故,还结成知己。公孙霨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大好人,当时先帝曾接获密报,密报上说三王爷,也就是你三皇叔,在暗地里招兵买马,企图起兵造反,让先帝十分困扰和为难,而公孙霨从先帝口中得知这件事,便自告奋勇,愿意混进王府卧底,替先帝搜查证物,结果……唉!」
纳蓝的心往下一沉,「结果被三皇叔识破了?」
「也不晓得是谁泄漏了公孙霨的身分,他就这么白白牺牲了。先帝失去一位至友,为此自责不已,终日郁郁寡欢,一心只想补偿公孙霨的遗孀和年幼的女儿;偏偏她们母女俩又极有骨气,就是不愿意接受先帝的帮助!从此隐姓埋名,不知所踪。直到半年前哀家才得知她们的下落,千番百计把玲珑弄进宫来,就是希望皇上能代替先帝好好照顾她们,可是哀家却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事……」
「母后快说!」纳蓝直觉的催促道。
皇太后气恼自己真应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句老话。
「哀家是担心玲珑那孩子想为她爹报仇。原本,哀家有派人在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随时去看看她娘有什么需要,但今早得到回报,才知道那儿似乎出了事,哀家就怕是你三皇叔下的手,宫里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布下的眼线,玲珑的身分只怕已经曝了光,哀家想帮她们,却还是害了她们……」
纳蓝气急败坏的叫嚷,「这种事,母后为什么不早点说?」
「依皇上这么毛躁的个性,哀家能说吗?要是把你三皇叔逼急了,难保不会提前造反,皇上有那个能力和智慧治得了他吗?到时只怕连命都保不住,整片江山就落在他手中了。」
纳蓝登时语塞,「那朕该怎么办?母后,您教教朕,朕该怎么做才好?」
「你是皇上,该怎么做全看你了。」皇太后沉声说。
纳蓝露出彷徨无措的神色,「朕……朕只怕做不到。」
皇太后坚定的瞅进他的眼底,为他打气加油,「也许这就是上苍对皇上的考验,皇上要对自己有信心。」
直到此时此刻,纳蓝才有身为一国之君的自觉,过去总以为天下是他的,文武百官和百姓理所当然要对他忠心不二,一张龙椅坐得稳稳当当,每天只要批几份奏章,不高兴就砍几颗脑袋,凡事有人伺候,没有人敢违抗他,可是,如今遇到大事,他居然不晓得该求助于谁,不知哪位大臣是真正的忠诚可靠,他这个皇帝也不过是虚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