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无法自拔-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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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谁遇上她都会倒大楣,那当初竟然还把她硬塞给他当娘子?腾格里眼色不善地扫了他们一干大臣一眼,没好气地轻哼了声。
算了!他早就知道这桩婚事是在做功德,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呢?而这「地狱」的滋味,说实话,还挺美妙的。
听到他这一声轻哼,上至右相大人,下至随堂的七品小官都噤了声,一脸寒蝉似地往他这个方向瞧过来。
「将军,你能平安把自己的夫人救回来,实在太好了。」其中一个人硬是被推出来说了句话。
「我没有救她。」因为他就是那个掳走她的人。
「对,他才没有。」绋乐立刻接著说道,抬起美眸瞪了他一眼,明明是坏人,竟然还被当成她的救命恩人,心里真不爽。
她这妮子总算肯正视他的存在了?腾格里回觑她,心里比她更不爽,娶了一个娘子两年多,却发现比起自己这个相公,她跟别的男人更熟稔的事实,真教人不是滋味。
「绋乐丫头,你回来了,朕好担心你,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一道苍老而浑厚的嗓音从殿外传来,一听到绋乐回来的消息,忽必烈飞快地赶到大殿。
在忽必烈的身后跟著大宝法王八思巴,他看到了平安归来的绋乐,脸色一沉,不发片语。
腾格里敏锐地察觉到八思巴看著绋乐的眼光之中透出的敌意,深沉地觑了他一眼,也同样不置一词。
他一直都不是很欣赏这位大宝法王,但就算他是敌人,轻举妄动都不是他腾格里的习惯;面对这位得到可汗信任的帝师,一切小心为上。
「如果我不回来不就称了你的心,可以不必开仓放粮了?」绋乐看到眼前笑呵呵的老人,也扬起嫩唇笑了,美眸细细地眯起,藏住了她顽黠的光芒。
她可从来都没有觉得这位老头有多好应付,就算他再疼爱她,终归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弄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们之间有过协定,只要她能办好他交代的事情,就可以开仓放粮,这两年北方地旱欠收,百姓们需要这些粮食救急。
「呃……丫头,你说这话就伤感情了,朕怎么可能会言而无信呢?当然是不会啦!诸位爱卿,你们说是不是呀?」
「是是是……」一颗颗脑袋都拼命地点,只除了腾格里与八思巴。
「这次可汗要开哪一号粮仓呀?」绋乐一步步逼近,知道如果不乘机敲定这件事情,又会被他给唬弄过去。
「这……朕再想想,诸位爱卿给点意见吧?」忽必烈急著拉替死鬼,一副广开谏言大门的样子。
绋乐不等别人开口,就抢著开口,「就仁字号仓吧!我调查过了,那个仓里的米粮都是三年前存进去的,米是旧的,但还是能吃,照官家吃粮的速度,还没等到仓里的米吃完,就已经全都坏掉了,可汗干脆把这批旧米拿来放粮,一来让百姓感谢可汗皇恩浩荡,二来也可以省了浪费,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腾格里心里讶异她竟然会知道那么多有关朝廷的事情,难不成,她在「罗鬼岳」上说的「加菜金」,也是为了要帮助受苦的难民们吗?
「也对,就开仁字号仓吧!绋乐,你满意了吗?」
「可汗圣明。」她笑咪咪地回道。
「可汗,八思巴认为不妥,再这样下去会宠坏百姓,到时候任他们予取予求,绝非我大元之幸,请可汗三思。」
「你是要朕失信于人吗?法王。」忽必烈回头望著八思巴,唇畔的笑容锐减,「朕不是任百姓予取予求,而是答应了绋乐,就要履行诺言,她懂江湖,才能那么顺利把宝物拿回来,只是一些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米粮,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吗?」
「可汗英明,八思巴失言了!」他拱手退下,不敢再多说半句。
这诡谲的气氛看在腾格里眼里深觉奇怪,可汗一向最信任八思巴,才会任命他为帝师,没想到才短短两年,他们的关系变化那么大。
从八思巴看著绋乐的嫌恶眼光看来,如果他猜得没错,这其中的缘由必定与她有关……**bbs。4yt。** **bbs。4yt。** **bbs。4yt。**这两年,忽必烈确实很宠爱绋乐,就像在对待有点任性、有点骄蛮,却又聪明得让人不得不服的孙女儿一样,对她所说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绋乐当然也不会不懂要利用这一层关系,她从来不仗势欺人,但欺的要是欺负自己的人,她当然不会客气。
大臣们都退下之后,忽必烈将他们小两口留下来聊天,心里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果不其然,绋乐立刻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大诉自己的委屈。
听完绋乐的诉苦之后,忽必烈也觉得有点伤脑饬,顿首苦思,「唉,说起来也对啦!你年纪轻轻就要独守空闺,腾格里一去两年没回大都,只怕你们就连想洞房都还没吧!」
「已经洞了。」腾格里语气很淡地在一旁补充道。
绋乐想要阻止他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既然已经洞房,那生米煮成熟饭……」忽地烈笑呵呵地转头看著她,「绋乐,你就别计较,怎么说你都已经是腾格里的女人了。」
「那才不算!」绋乐急得跳脚,转头怒瞪著腾格里,看到他一副「我说的都是实话」的表情,心里更火大了,「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你,才会被骗的好吗?这不算数,绝对不算数。」
「因为不知道他是他,所以就算洞了房,也可以不算数,还有这样的喔?」忽必烈困惑地搔搔头,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了,要理清他们这对夫妻的事情,只怕比他干皇帝更难。
腾格里双手抱胸,回视绋乐挑衅的火怒眸光,」你的意思是说,宁可与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做那件事,也不肯跟我做吗?」
「如果我给你肯定的答覆,会让你气得七窍生烟的话,那么,是的,我就是不想当你娘子,怎样?」谁教他要骗她?!
她这辈子最痛恨别人骗她了!那几天,她心里一直很愧疚自己对不起丈夫,却没想到他就是那个令她感到罪恶的元凶!
「你--」腾格里细细地眯起黑眸,阴霾的心情尽写在脸上。
「可汗,你刚才也说过了,他让我独守空闺两年,这两年来,他没照顾到我这个娘子,任我自生自灭,这样的相公还要他干什么?」她非常可怜地说道,只差没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没错,腾格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忽必烈非常赞同地点头,跟著训起手下爱将。
闻言,腾格里以一双非常阴沉的眼神回觊忽必烈,看得他头皮发麻了起来,「如果没有我冷落妻子两年,是谁帮可汗打仗平叛,一举攻陷了伏尔加河流域的几个国家?让他们臣服于大元,并且承诺年年按岁进贡,您倒是说说,我对您的答案感到万分兴趣,到底是谁呢?,』
「呃……这个嘛……」忽必烈干笑,这还需要回答吗?当然是他眼前这个一脸不爽的男人啦!
这时,腾格里将眼光转回小妻子身上,正好看见她在对他吐舌头来不及收回去,他轻哼了声,教自己别放在心上。
「再说了,究竟是谁没善尽自己身为人妻的职责呢?这两年来,送到我手上的家书,只怕没半封是你写的吧!」
「哪有?至少第一封是我写的--」她忽然住了口,暗恨自己怎么会沉不住气,教他把话给套出来了!
「只有第一封,是吧?」他刻意加强了语气,隐含著嘲讽的意味,他早就看出来,第一封家书的笔迹与之后几封完全不一样。那天,他拦截到应该是要向她通风报信的鸽子,看见附在鸽子上的字条,一看见那字迹,就知道这两年来的「家书」,全部出自于她的婢女之手。
他绝对不能跟她计较,否则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教他吐血。
他想,就算那些家书是她亲手书写的,只怕也不会多加几分思念之情,大概也是他一辈子都没回来也无所谓的调调吧!
「绋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朕不是教你一定要每个月亲手写一封家书给你相公吗?你怎么可以找人代笔呢?」忽必烈又叹气又摇头。
「可汗又没说我不能找人代笔,你交给我那么多事情做,我很忙耶!哪有空去写家书呀!」
「连封家书都不亲手书写,你就以为自己会比我称职吗?」
「我至少比某人坦荡磊落,没把人骗得团团转。」
「那就让咱们来比比看,到底是谁比较不称职,如果我输了的话,你要如何休掉我都无所谓。」
「那如果……如果你赢了呢?」
「你,任我宰割。」他淡淡地挑起眉梢,看到她那张小脸充满戒备,故意挑衅地说道:「如何?你不敢吗?还是,你对自己根本就没信心?」
哼!对她采取激将法吗?她才不会笨到上他的当,但这回她偏偏就要上他的当,就让他自食恶果,丢脸地被她给休了!
到时候她要大肆公告天下,让每个人都看他雷刃大将军的笑话!
「不称职的条件是什么?」
「为人夫者不忠不义,为人妇者不贤不淑,就是不称职。」
「好,我答应;如果我赢了,一定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她答应了他,同时提出自己的条件。
「君子一言……」他语气故意顿了一顿。
「快马一鞭!」她立刻接口,说得斩钉截铁。
「要是有人后悔的话……」
「那人就是狗娘养的!」虽然已经贵为将军夫人,但她的脾性还是不脱江湖儿女的洒脱,说话当然也不会客气。
「期待娘子你的作为能够让为夫耳目一新。」
「放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她昂起俏脸,投给他挑衅的一瞅,回头对忽必烈说道:「可汗,如果没事要交代的话,绋乐觉得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去吧!好好歇息,等恢复体力之后,再进宫来陪朕下棋解闷。」
「是,那绋乐告退了。」
两个男人目送著她离去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腾格里的心里在盘算著,他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无情无义于她,所以他绝对没有输的理由。忽必烈笑颅了他一眼,深沉的老眼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认真。
「贤侄呀!虽然朕个人认为你从小就资质非凡,举凡再困难的仗交给你打,都可以轻轻松松,三两下就成事,但我还是必须给你一个忠告,小心你娘子,这两年来她不知道已经从朕手上赢了多少赌注,让朕开了好几座粮仓接济贫民以及饥荒的百姓,说实话,朕还真有点怕了她。」
「多谢可汗忠告,我不会有事的。」
「你不会?你知道她会怎么做了吗?」忽必烈惊讶地瞪圆老眼,心想要是有人真的能够看透绋乐心里的想法,那他还真想讨教一下,否则粮仓再这样被她开下去,迟早连官家自己都会不够吃。
「说实话,不知道。」他非常干脆地回答,立刻就看到一张失望的脸,那表情仿佛在说「早说嘛!害人期待了一下」的样子。
就连多年来纵横沙场,确立了大元朝行政、军事等多项制度的忽必烈汗都必须提心吊胆,不得不提防著的女子,腾格里心想,他或许娶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妻子。
虽然他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她,可以力克群雄坐上龙风寨主之位,也不知道她到底要使出什么手段,可以让他主动认输;他现在只能期待著这场赌注别输得太惨才好。
不,应该说他不能输,因为输了这场赌注,就等于失去她……第六章骁勇善战,剑锋一指就足以教敌人为之胆战心惊的雷刃大将军,与他娶了两年却聚少离多的妻子所下的赌注,隔天就在朝廷之中沸沸扬扬地传了开来,大臣们茶余饭后所讨论的,全都是他们夫妻两人的精采决斗。
有人开了赌盘,落注猜他们的输赢,按照道理来说,绋乐的心眼忒多,作风古怪狡猾,吃过她的亏,上过她的当的大臣们不在少数,但令人惊讶的是,赌腾格里会赢的人多了一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一天,退朝之后,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及侍郎,还有他们的大头头左、右两丞相,以及枢密院、御史台等等各部官员都不急著回府,聚在歇堂里热闹地讨论了起来。
「我看,绋乐的赢面比较大,她这丫头鬼心眼多,将军虽然善于打仗,但说到用心机,他一定赢不了绋乐。」兵部尚书推敲了半天,终于得出结论。
「那可不一定,难道,你没听说过吗?将军从小就是勃儿只斤家族里不可多得的神童,小小年纪用兵的计策就比他父亲还高明,难道你以为他打赢仗都是靠蛮力不成?」工部尚书是个快要六十岁的老头子;知道的事情可多了!
「这……敢情他们两个人恰好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